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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林抿著角，目掠過安如風的臉，再次言又止。
“自己人。”江墨眸微閃，淡淡說道。
安如風一時不懂兩人這是在打什麽啞謎，反應過來之後，猛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衛林，合著這丫頭是在懷疑自己！真是白白幫了那麽多忙，這丫頭也太沒良心了吧！
然而，衛林隻是看了他一眼，注意力放在了江墨上，“昨晚護城河發生了點事，我覺得可能和今天的事有關。”
江墨停了下來，微微詫異，“昨晚發生了何事？”
“一時說不清，回去一看便知。”衛林回頭看向停下腳步的人，臉有些沉，這件事應該不會那麽簡單。
幾人回到大理寺便直奔後院東側的一個小院子，三人臉上都是不同程度的凝重。
推開門，就看見方雨坐在一張圓桌子前，瞪著大眼睛，臉頰鼓鼓的，像是在與誰置氣，在麵前的圓桌上，放著一碗粥，正在往外冒著熱氣。
方雨不遠的一張矮床上，一名中年男子躺在床上，眼睛閉著，臉略有些蒼白，角倔強地抿，不留一細。
很顯然，方雨這是在和床上的人置氣。
“江大人，衛林，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三人進門後，方雨立即站了起來，像是一下找到了傾訴的對象，恨恨地瞪了一眼床上的人，埋怨地看向衛林，“衛林，你說你們救他回來幹嘛，你都忘了他之前是怎麽對你的了嗎？這種人死了就死了，何必救他！”
“救他回來也就算了，你們看看他，像個大爺一樣！”方雨端起桌子上的清粥，用力擲在桌子上，氣呼呼地說，“我好心給他煮點粥，還被他罵，真是好心當驢肝！”
衛林的目一直在床上男子上，清楚地看到那人眼皮在輕輕，頓時心下了然。
安如風眸微抓，角勾起一玩味的笑容，手一攬，住方雨的肩頭，“好雨兒，跟這些人置什麽氣，來，如風哥哥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方雨瞪大了雙眼，愣愣的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安如風帶出了門。
兩人出去後，衛林在圓桌前坐了下來，看了眼桌上冒熱氣的清粥，臉上神淡淡，靜靜看著床上的雙目閉的人，一言不發。
這樣過了許久，饒是床上的人定力有多大，有多沉得住心，在這樣無聲的煎熬下，也堅持不了多長的時間，睜眼看向衛林和江墨，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很謝你救了我，但是要是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脅迫我為你做什麽事，我勸你別妄想！”
衛林依舊一言不發，隻是角輕輕勾了勾，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仍是靜靜看著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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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前無限的等待。
床上的中年男人怒了，怒氣衝衝地看著衛林，“你這是什麽意思！”
“了真人，”在了怒了以後，衛林終於開了口，似笑非笑的角帶著一抹諷刺，“你可知殺你的是什麽人，又是為何要殺你？”
了臉微變，眼底有一懷疑，半瞇著眼睛，“你知道些什麽？”
衛林搖頭，“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了真人不是大魏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嗎，怎麽還有人敢殺你？”
“你！”了被衛林一噎，一口氣梗在嚨，咽不下又吐不出，一時間臉很是難看。
“了真人，我有些話想問你，希你能如實回答。”衛林話風一變，問了一個比較嚴肅的問題，“前段時間護城河決堤的事可是與你有關係？”
話題的突然轉變讓了一時反應不過來，反應過來之後，臉也冷了下來，冷哼一聲，“我早就說過，那是上天在懲罰大魏，懲罰大魏收留了一些不該出現的妖人！”
衛林纖細的手指抓著粥碗裏的勺子，輕輕攪，臉上帶著一笑容，突然一鬆手，白瓷勺猛地掉在瓷碗裏，發出一聲脆響，森然的目看向了，語氣徒然變冷，“是不是老天爺在懲罰大魏，你心裏應該很清楚！”
“真人，若是你與護城河決堤的事沒有關係，那夥人又為何非要冒那麽的風險來殺你？”略微停頓以後，衛林接又說，“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我想這個不比要我一個小輩來教你吧？”
“好一個信口雌黃的妖！加之罪何患無辭，貧道忠於上天，忠於皇帝，任你如何惡語中傷，貧道正不怕影子斜！”了盤坐在床上，直了腰桿，一臉無畏。
“是不是加之罪，我心裏很清楚，真人心裏也清楚。”了的冥頑不靈讓衛林覺得很可笑，自古以來，牛鼻子老道這一稱呼不是沒有道理的，“我相信要殺你的那夥人心裏更清楚，該招的都已經招了，真人又何必再執迷不悟。”
了直的腰背渾然一僵，意識到失態後，冷哼一聲，故作鎮定，無視衛林，看向江墨，“江大人若是有證據，就直接呈現給皇上，皇上自會定貧道的罪，若是沒有，就請江大人放貧道出去。”
了的反應讓衛林更加確定了心中所想，事實上，昨晚抓了的那夥人還沒有來地及審問，現在說的都是在炸了，好在，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江墨冷著臉看向了，諷刺反問，“真人離開大理寺想去哪兒？是進宮找皇上還是去刑部找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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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人這是什麽意思！”了一張臉都黑了下來，怒瞪著江墨，“貧道沒有做任何事，難道大理寺想一直將貧道在此！”
“真人恐怕還不知道吧？”衛林輕笑，一臉嘲諷，“刑部現在正在全城搜捕真人，皇上下令，一經找到，就地死，不必上報。”
了渾一僵，臉垮了下來，手無力地垂在膝蓋上，低垂著頭，重重歎了一口氣，似有萬千無奈。
“真人殺害貴妃的事是否屬實，我相信真人比誰都清楚。”衛林徐徐說道，“事到如今，真人就如同一個過街老鼠，能收留真人的也隻有大理寺。”
“真人還打算再繼續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