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是臣的孩子，是上次臣與衛林在護城河邊上撿回來的，是個孩，爹娘都淹死了，衛林見可憐，就讓大理寺裏的一個捕頭找人收養了。”江墨微微垂著頭，緩緩說道，“現在那孩子就寄養在捕頭郭大飛的親戚家裏，今日是那孩子的生辰，臣答應了衛林要一起去給孩子過生辰。”
江墨話一說完，皇帝的臉黑了下來，金鑾殿裏雀無聲。
平英看著江墨，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江墨這翻話，哪裏是在勸皇上，這分明是變著法子迫皇帝，現在誰都知道護城河決堤是文思遠所為，而那孩子的父母也是因為護城河決堤才會死，這就是在變相告訴皇上，因為文思遠，有多無辜的人喪命，有多人無家可歸，流離失所。
“皇上，臣鬥膽懇請皇上賜文思遠死罪！”
江墨的話一說完，低下的文武大臣齊齊跪了一地，磕著頭懇請皇帝。
皇帝沉著臉看著底下的員，深邃如古井的眼底像是有暴風雨在凝聚，冷冷倪了眼江墨，突然站起用力將桌案上的奏折掃翻在地，黑著臉怒氣沉沉說道，“罪犯文思遠！罪不可赦，三日後午門斬首！家產上充國庫！退朝！”
說罷，冷冷看了眼跪了一地的員，用力一甩寬大的袖子，大步離開。
江墨回到大理寺後，與衛林一起去了郭大飛的姑姨家給上次在護城河邊上救回來的小孩過了生辰，傍晚才回到大理寺。
回到大理寺，還沒有來得及休息，值班的捕快就來敲了門，說是有人來傳話，文思遠要見衛林，還讓衛林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
衛林隻覺得有些奇怪，與文思遠素來沒有集，就算有，也是這次的案子，若真說上，也是仇恨，畢竟，文思遠所有事都是查出來的。
但，即使覺得奇怪，衛林還是一個人去了天牢，在天牢獄卒的帶領下，見到了關在牢房裏的文思遠。
此時的文思遠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神氣，虛弱地躺在牢房裏的枯草上，臉慘白，在他的角，還殘留著一跡，已經幹了，這是之前江墨打他那一掌所的傷。
見到衛林的到來，文思遠強撐著坐起來，手理了淩的頭發，臉上扯出一抹慘淡的笑容，輕聲說，“我現在一定很狼狽吧？”
衛林沒說話，隻是隔著牢門靜靜看著文思遠。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沒想到你真的來了，”文思遠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你知道嗎？你真的很特別，你是我見過眾多子中，最特別的一個，我很欣賞你，若是我們不是站在對立麵，也許我們會為很好的朋友。”
但衛林卻不這樣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如果，也注定了與文思遠永遠不會為朋友。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嗎？”衛林淡淡問道。
“自然不是，衛翎！”文思遠沉沉目看向衛林的眼睛，像是在過衛林的眼睛看向另一個人。
衛林渾一震，眼眸一瞇，有些不敢置信，雖然的都一樣，但是衛林很確定，文思遠的是衛翎！他知道的份！
衛林的反應讓文思遠更加確定，“你不必再藏，從第一眼我就認出了你，你跟你母親餘氏長得很像。”
“你認識我母親？”衛林冷眸半瞇，謹慎地看著文思遠，“你我來到底想說什麽！”
“我不僅認識你母親餘氏，我還認識你的父親衛老，當初你們衛家在朝中也是富貴人家，衛老深皇上信賴，若不是當時司徒將軍一家出事，你們衛家也不會牽連，遭此橫禍。”文思遠歎了一口氣，似有些憾，“衛老是多好的一個人啊，當初我也是過衛老的恩，想不到···”
“你還知道什麽！”衛林全的神經幾乎都要繃了起來，垂在側的手暗暗握，忍不住地發抖。
“我還知道，你這次回來進大理寺，就是為了查清當年司徒將軍一家的事，還你衛家和司徒將軍一家一個清白。”文思遠又歎了一口氣，“若不是當年司徒將軍一家出事，可能現在你與司徒域早已親了。”
“當年的事你知道多？”衛林冷著臉，問。
“當年事我也是一知半解，我隻知道，當年大蒙國突然犯我大魏邊境，司徒將軍被急派往邊境，大敗大蒙軍，眼看著可以班師回朝，誰知皇上卻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說司徒將軍通敵。”文思遠想起當年的事，一時有些慨，“命人將司徒將軍押回京，接調查，還命了當時的刑部侍郎許朝忠，大理寺卿張富，督查院張繼海主理此案，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司徒將軍回京了。”
“不過司徒將軍回京的路上也不太平司徒將軍的部下，不瞞司徒將軍被安上一個通敵的罪名，暗暗集結了一隊人馬，在司徒將軍回京的路上進行了伏擊，想趁機救下司徒將軍，與護送司徒大人回京的軍隊發生了衝突，司徒將軍當時被困在牢車裏，不知被誰誤殺了，可憐將軍一世英名，就這樣被誤殺了。”
“你說什麽！”衛林震驚，“你是說司徒將軍並沒有回到京城？人都沒有回來，罪名又是何如被按上的？”
“司徒將軍被截囚，皇帝震怒，就讓三位大人草草結了案，罪名定下來後，皇帝就派人查抄了司徒將軍一家，男的發配充軍，的賣為奴，一個都逃不掉！”文思遠目沉了沉，回答，“當年八歲的司徒域也在那一場事故中喪生。”
“司徒域真的死了？”衛林有些懷疑，想起記憶中那明好強的孩子，一時有些不敢相信，即使心裏已經想過無數個可能，司徒域被人救了，或是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躲了起來，但是當聽到答應時，衛林還是有些接不了。
文思遠點了點頭，打破衛林心裏最後的幻想，“千真萬確，我親眼所見，八歲的司徒域被一個士兵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