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座墳墓一大一小,兩座墳墓前都沒有立碑,但大的那座墳墓很整潔,周圍連一雜草都沒有,墳墓前的地麵也輩子整齊地很平整,這明顯就是經常有人來祭拜,想比於那大一些的墳墓,這小的就顯得淒涼得多,不但墳前長滿了雜草,就連墳墓上的土都有些平了,若不是還有些凸起的土包,本看不出這也是一座墳墓。
在這偌大的後山,葬著的隻有金司徒家父子倆,這大的應該是司徒將軍,而這小的,應該就是司徒域了。
想起多年以前與司徒域第一次見麵的場景,衛林心裏一時有些慨,沒想到多年以後再次見麵,竟是會是這樣一番形。
衛林在司徒域的墳前蹲了下來,將墳前的雜草一一地拔掉,又將墳墓重新堆了一次,直到將兩座墳墓都堆得差不多大小,衛林才停了手,站在墳前凝視著,久久沒有說話。
衛林的後,不知何時出現一個黑袍人,正以一種複雜的目看著衛林,上的氣息似乎和了很多,不再是冷漠到咄咄人。
察覺到後有人,衛林猛地回頭,就看見雪站在後,目沉沉地看著。
“你不是已經走了嗎?”衛林皺了皺眉頭,隻覺得這人越發神,來無影去無聲,讓人看不懂。
雪淡淡掃了衛林一眼,越過衛林,走到兩座墳墓前,沉沉開口,“沒必須做這些事。”
衛林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順著雪的目看過去才知道他指的是給司徒域重新堆砌墳墓的事,與雪並肩站在一起,看著那座堆得有些淩的土堆,角勾起一抹淺笑,“他是時好友,可笑的是,我到今日才知道他死了。”
“時好友嗎···”雪看著那小土堆,輕輕重複著衛林的話,深邃的眼底漾起一抹人看不懂的漣漪。
衛林點了頭,“他司徒域,是個很的孩子。”想起年的司徒域,衛林眉眼間不染上一抹明的笑意,有時候,真的會染人,哪怕是過了十幾年,再次想起司徒域,心裏還是有種暖洋洋的覺。
那個明的年,即使見得不多,在心裏還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雪沒說話,隻是一看著那兩堆土堆,眼神很複雜。
“十五年前,司徒域一家涉嫌謀反,被抄了家,司徒域被去抄家的一個士兵殺了。”衛林淡淡說道,“我這次回來,就是想還他們一個清白。”
衛林側臉看了眼雪,繼續說道,“你可認識司徒將軍?”
這並不是衛林憑空猜測,司徒將軍的墓前被人整理得很幹淨,顯然那人經常祭拜,既然經常來祭拜,必定是與司徒將軍一家十分相好,衛林雖然不知雪是真實份,但能覺到,雪與司徒一家絕對認識!
如若不然,他不會半夜出現在召雲寺後山,若是說他來召雲寺後山看風景,絕不信。
更重要的是,司徒將軍墓前的泥土很鬆,人踩過很容易留下腳印,而現在那一片鬆的土地上,赫然就有一雙腳印,雖沒有對比過,但衛林一眼就能看出來,那腳印與雪腳上穿的靴子大小差不多。
雪必定是在司徒將軍的墓前凝視了很久,才會出現這樣清晰的腳印。
“不認識!”雪微愣,冷眸瞇了瞇,氣息徒然變冷,猛然轉,背對著衛林,黑袍無風自,冷冷道,“不要企圖觀察我!”
衛林皺了皺眉頭,看著那小土包,垂眸淺笑,直言道,“我覺得你認識司徒域一家,若是你真的認識,我想知道,司徒域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衛林說完,轉頭看向雪,目極為認真,“隻要你說的我就信!”不為別的,隻為了你救過我那麽多次,也幫了我那麽多次。
況且,在衛林心裏,像雪這樣的人,不屑於撒謊。
衛林突然的信任讓雪有些詫異,冷眸看了衛林好久,沉沉開了口,“他沒死。”
衛林抿了抿角,心裏有種如釋重負的覺,但卻高興不起來,頂著這樣大的仇恨,即使他沒死,這些年過得也是生不如死。
“你可知他在哪兒?”衛林繼續問到,有些事還是要找到司徒域才知道真相,司徒域是當事人,他一定知道事的原委!
“在一個生不如死的地方。”雪回答道,“在一個生不如死的地方待了很多年,每天都和死人在一起。”
即使早就想到會是這樣,但是親耳聽到雪這樣說,心裏還是有些沉重,角抿在一起,抿一條鋒利的直線,“如果可以,我想見他。”
“何事?”雪冷眸一倪,眼底的寒冰足以將人凍僵。
“十五年前的事,我需要向他了解清楚。”衛林似乎早就習慣了雪的冷漠,臉上沒有任何懼意,“若是你能見到他,他到大理寺尋我。”
雪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看著衛林,看了一會,突然一個閃,消失在了衛林麵前。
雪再一次突然消失,讓衛林臉有些不好,不過也算是習慣了,他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知道,他這是答應了。
當晚,衛林留宿在了召雲寺,怕江墨有事找,不敢多待,第二日一早便早早趕回了大理寺,回到大理寺沒見到江墨,衛林本想去刑部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麽線索。
還沒出門,就被方雨住了。
“衛林,你快去看看吧,了那牛鼻子老道又在犯倔了,吵著要見你。”方雨撇了撇角,臉有些冷,“衛林,我真是不明白,文思遠的案子已經解了,一證明了和了有關,我們為什麽還要一直將他流在大理寺,為什麽不把他給皇上,讓皇上斬了他!”
方雨不提,衛林幾乎都要忘了大理寺裏還藏著一個了,簡單安了方雨,衛林去了後院了的屋子。
不是衛林不想把了給皇帝,隻是覺得,這件事還有些疑點沒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