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被救回大理寺的那一晚,也就是在魯大人剛走後不久,大理寺就出現了一夥黑人,雖不是什麽厲害人,但是也能在偌大的大理寺準確找到柳家在大理寺的藏之,我想問一下各位大人,這是為什麽?”衛林角勾著一笑容,看著堂中的各位大人,問道。
“莫不是這夥人早就知道柳家在哪兒,才會在重重守衛之下準確找到柳家的藏之?”吳開想了想,貌似也隻有這個可能,如若不然,衛林也不會這樣說。
“不錯!正如吳大人說的這樣!”衛林點頭,“而柳家的藏之,我隻和幾個人說過,一個是沈公子,一個是江大人,還有就是淩昊天淩大人,和仵作方雨,最後一個就是魯大人!”
“當天晚上,除了魯大人,其餘的這幾人一直都在大理寺,沒有離開過半刻,唯一的解釋就是魯大人得知柳家沒死,驚慌失措之下,在市井之中找了幾個人潛大理寺刺殺柳家。”衛林目轉到魯參上,目寒,“但是你也怕那夥人被抓後會將你供出來,所以你在開始就給這些人下了毒,一來也是怕這些人說出什麽對你不利的話,二來也是想著若是功,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這些人滅口,以絕後患!”
“可否是這樣?魯大人?”衛林盯著魯參,冷冷問道。
“那天晚上我離開大理寺後就直接回了家,我本沒有見過麽人,我府中的守門人魯貴可為我證明,我回家以後,還按照姑娘所說的,加強了府中的守衛。”魯參回看向衛林,譏誚一聲,“姑娘莫不是忘了那天晚上說過的話,我既要回家加強守衛,哪裏來的時間去找什麽市井小民到大理寺暗殺柳家,必定是你們大理寺中有人走了消息!”
“是嗎?”衛林角一勾,搖了搖頭,“看來魯大人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江大人,可否傳魯貴上堂?”衛林轉頭看向江墨,問道。
魯參聞言,眼底閃過一詫異,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很快便恢複如常,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鎮定自若,從容不迫。
江墨點頭,看向外門外,“傳,侍郎府守門人魯貴上堂!”
江墨一聲令下,魯貴很快就帶了上來,跪在堂中,低著頭,在微微發抖,這樣大的場麵,他在侍郎府當差那麽多年,從未見過,同時也忍不住在反省,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麽事。
衛林走到魯貴麵前,目掃了眼魯參,沉聲問,“你就是魯貴?你可知這次你來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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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小人不知···”魯貴抖了抖,忍不住哆嗦,將頭垂得更低,“大人,小人···小人什麽都不知道。”
“我還沒有問,你就說不知道,你怎知我要問什麽?”衛林冷笑一聲,目冷厲如刀,“我問你,七月二十三日晚上,你在哪兒?”
“小人···”魯貴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渾抖得像篩子,就算是低著頭,他也能到頭頂上那攝人的寒意,努力地想了想,“小人當時在府裏當差。”
衛林上前半步,聲音徒然一厲,“你可想好了再說,若是我發現你說謊,等待你的就是大理寺的大牢!”
魯貴一時沒有說話,仔細想了想後重重點了頭“大人,小人確定!”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餘,他有些記不清,但是他這段時間每天都在府裏當差,哪裏都沒有去過,所以他敢肯定。
“那好,你說你沒說謊,我且再問你,”衛林抬了抬眸,餘看向魯參,不想放過魯參臉上出的每一破綻,“七月二十三日那晚魯大人是何時回的府?”
魯貴聞言頓了頓,微微側目,飛快瞥了眼不遠的魯參,又迅速低下了頭,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隻是有些發白。
“怎的?這個問題可是很難回答?”衛林將魯貴這個小作看在眼裏,眼神越發犀利。
魯貴明顯覺到頭頂上那道犀利的目更加冷了幾分,將頭低得更低,幾乎是趴在地上,唯唯諾諾,“那天···那天晚上,老爺是子時一刻回得府。”
“哦?時隔多日,你為何記得這樣清楚?”衛林略略轉,淡淡反問,語氣裏的冷厲卻毫不減。
“因為···因為···”魯貴再一次猶豫,額頭上冷汗直流,猶豫了很久才想出了一個理由,快速說出口,“因為那天小人的姑母生辰,小人請假外出回來後剛好遇上了老爺,所以小人才會記得這樣清楚!”
衛林一臉冷漠,眼神冷峻,不聲地看著魯貴,“你方才不是說一直在府裏當差,怎的又請了假?”
魯貴的心一直在掙紮,一時不知該如何說,“是···是小人記錯了···”
衛林冷笑不語,隻是靜靜看著魯貴,冷冽如利刃的目直擊人心。
魯貴抑製不住地抖了抖,在這樣的目下,他幾乎無遁形,已經顧不上什麽,隻想將自己撇幹淨,“我說!我說!不是子時一刻,是子時三刻!”
“哦?為何方才不說,為何要等到現在才說?”衛林反問。
“是···”魯貴再次扭頭飛快地看了眼魯參,看了眼又飛快地低下頭,眼神裏有些恐懼,猶豫了很久,心一橫,終於還是說了,“是老爺讓小人這樣說的,那天老爺回來得很晚,小人一直留著門,老爺一回來就跟小人說,以後不管誰問起,都要小人說是子午一刻,小人當時覺得有些奇怪,老爺回來的時候明明是子時三刻,怎麽要說子時一刻?但是小人不敢不聽老爺的,不然老爺就會將下人逐出侍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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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貴這一翻話,讓事漸漸明朗了起來。
衛林將目轉向魯參上,“我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大人離開大理寺的時候剛好是子時,因為那時打更人剛好經過,所以我記得很清楚,從大理寺去到城南煙雨巷的侍郎府,哪怕走得再慢也不過是半刻鍾,一刻鍾已是多餘,魯大人偏偏走了三刻中,敢問魯大人,這期間您去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