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白心頭一暖，像是被四月底的桃花瓣裹挾著春風砸了一下，原本躁不安的緒輕易就變得平整妥帖。

他以前也沒做過這種事，有些害地對著鏡頭嘟了下，小聲道：“這樣可以嗎？”

程念看著屏幕中李書白扭的模樣，心中甜滋滋的，上卻故意道：“不是很可以。”

見李書白有些為難地皺了下眉，又笑起來，“算了，以后多加練習吧。時候不早了，你趕快睡覺，不準再工作了。”

李書白的角提起來，低低應了聲。

在程念的監督下躺進被窩里，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才掛電話。

耳邊沒有程念的聲音后，李書白的心又像缺了一塊。

他好想現在就回去。

但在那之前必須要先解決眼前這些糟心的事。

放下手機，程念幸福地嘆了聲，開始專注地看劇本。

不一會兒原本白凈的紙張上面就都是用各種的筆圈出來的重點，和鬼畫符一樣的批注。

第二天上午八點多，程念去到公司，劇組的車已經停在門口等著了，上面還沒有什麼人。

看到程念上車，坐在后排的寶沖招了招手。

程念剛走過去坐下，寶就立刻湊到耳邊小聲道：“集訓的地方換了，改到荷城山里的一個度假村。”

程念把包放到上，“為什麼？”

寶翻了個白眼，“聽說是黃珍珍要求的，說那里空氣好。真不知道是來拍戲，還是來養生的。”

程念笑，無所謂道：“管呢，就當去郊游了。”

半個小時后車上的人坐滿了，司機發車子朝荷城的方向開去。

各種各樣的香水味熏得程念頭疼，恍然有一種在會所包廂里的覺。

寶見程念有點不舒服的樣子，把窗戶開了一條一指寬的。

坐在們旁邊的一個人立刻就嚷嚷道：“快關上，外面的塵土臟死了。”

對方明顯無事生非的舉一下子把寶惹火了，立刻回懟道：“你屁下面的椅子不知道被多人坐過，那不臟嗎？”

這話怎麼聽怎麼別扭，人登時來氣了，怒道：“你咋說話呢。”

周圍的人紛紛朝們看過來，眼神中都閃爍幸災樂禍的。

寶也不甘示弱，“我開窗關你什麼事？這麼小的能吹到你嗎？”

這些人過黃珍珍的暗示，對程念他們不用太客氣。人多有些肆無忌憚，準備擼起袖子跟寶大吵一架。

正要發作，看到程念冰冷滲人的目后，又有些尷尬地啞火了，小聲說了句，“再小的也有風吹進來啊。”

程念安似的拍了拍寶的手，然后重新看回人硅膠明顯的臉，寒聲道。

“不了坐前面去。”

是不愿意多生是非，但也不代表隨便誰都能騎到脖子上撒野。

黃珍珍就算了，這都什麼牛鬼蛇神，還真把當柿子了。

人也就是狗仗人勢，自己氣不起來。

被程念上的氣場震到，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旁邊的人立刻笑著打圓場道：“開窗通通風也好，車里的確太悶了。”

程念極其厭惡地從人臉上收回目，沒再說話。

沒有好戲看，周圍的人又坐回去，窸窸窣窣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寶湊到程念耳邊，像是個小迷妹一樣，雀躍道：“你好帥哦。”

程念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這有什麼。”

寶嬉笑道：“我還以為你要息事寧人呢。”

程念看了寶一眼，低聲道：“息事寧人可不是任人宰割。”

寶點了下頭，突然覺得自己剛剛太沖，這會兒想想又有些不安道：“但這樣算不算打了黃珍珍的狗啊。”

程念不想寶有那麼多心理負擔，無所謂道：“反正本來就不喜歡我，再討厭一點又有什麼關系。我也就拿這麼多片酬，要是太過分直接不演就行了唄。咱們是來拍戲的，又不是來氣的。”

雖然程念這麼說，寶心里仍是有點疙瘩，暗暗提醒自己以后不要那麼沖，盡量避免和這些人起沖突。

大車搖了快三個小時，度假村的廓終于出現在大家面前。

這里的確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空氣清新，還能聽到山中傳出的鳥聲。

兩輛車快四十來個人在酒店門口下車，生活制片給大家分發房卡。

黃珍珍和姜來都是開著保姆車來的，被安排在獨棟的小別墅里。

這度假村許是有些年頭了，雖然外面飾一新，里面的設施都很陳舊，也沒有電梯。

程念和寶住的地方被分到了六樓的盡頭，除了倆之外其余人都住在二三層的地方。

多爬幾層樓梯而已，程念并沒有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如此明顯的針對讓寶氣不打一來，卻也沒說什麼。

房間雖然遠一點，空調熱水等基礎設施都有，也不算特別差。

中午吃飯的時候，寶沒讓程念去餐廳，用飯盒盛了點土豆和青菜上來。

程念看到這些食明顯愣了下，直接道：“他們就給咱倆吃這種飯？我現在就給方姐打電話。”

寶忙攔住，解釋道：“不是，這是我專門給你弄的減餐，都用開水涮過了。上鏡胖三分，你現在這樣可不行。”

程念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接過寶手里的飯盒說了聲謝謝。

前一個月和李書白在一起沒怎麼忌口，還被塞了很多食，的確是胖了點。

吃過飯休息了一會兒，程念被寶起來上下午的第一堂課。

原本用來展示風土人的房間被清空，做他們的臨時教室。

許是整理得匆忙，墻壁上還掛著未收走的字畫。

程念去得早些，便對著這些東西打發無聊的時間。

“看什麼呢？”

冷不丁聽到這樣一句，把程念嚇了一跳，側過子就看到姜來穿了灰的休閑服站在那。

舒了口氣，笑道：“原來是你啊。”

跟李書白解釋過姜來的事后，程念面對他時的力莫名減輕了些。

姜來的角向上彎起，開玩笑似的說道：“這節是表演課，你應該我主才對吧。”

程念知道他是在說戲里的角，配合地念了句臺詞。

令人意外的是姜來竟然接上了，覺十分悉劇本的樣子。

一個青年演員對待這種劇也有如此認真的態度，程念覺得他紅得多有點道理。

黃珍珍一進房間就看到姜來和程念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氣得牙都快咬碎了。

快步走到兩人邊，幾乎快要到他們中間去，面朝姜來滿臉堆笑道。

“你倆說什麼呢，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