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張,結起來。
他吃驚地看著鐘離夙也跟著從容進來,并輕睨了他一眼。
這房間象糟糟,平日里供五六個大男人睡覺,磨牙打鼾自是必不可,床榻上堆著的臟服……其味可聞。
果然,沒有人的壞境還真是可怕!
鐘離夙匆匆掃了一眼,就沒眼再看下去了。不自起了鼻子。
季闕白懶得踏進來,只倚靠在門口,冷漠的朝這邊看。
氣勢洶洶,張三自知理虧,十分膽寒。
鐘離夙揀了個地方坐下,昂首抱臂環,“張三,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三日前,你是不是跟外地人有一筆易?”
張三哪能不曉,哆哆嗦嗦跪在床上。
“我知道我張三對不住你們,我……”
“下來!”鐘離夙瞧了他一眼。
張三懵,“啊?”
“哪有求饒還跪在床上的?好沒誠意。”
“是是是……”
張三訥訥又從床上下來,一雙糙手掌在冰涼地上。口中繼續求饒。
“我知道我張三對不住你們,我……無面對花田谷的各位。當時他們給了我很大一筆錢,讓我把那伺候人的小丫頭拐去。我一時利祿熏心……”張三張低下頭。
他說的倒直接。
不過,鐘離夙起疑:“那群人是怎麼知道我們在花田谷的?”
這一路上,經過特意掩蓋,除了暗衛,沒人知道他們的行蹤。
“這個……”張三又結起來,說多說還是自己的錯,但事已至此,只好全盤托出。
他訕訕,“那天老六他們幾個約我出谷賭錢,沒想到我運氣背,全賭輸了,手上正好缺倆錢兒花,一看不遠公告板上有著你們的肖像,賞金還高。我一看這不悉嘛,就鬼使神差的給揭下來了。”
之后的事,不用說,鐘離夙也知道個大概了。
鐘離夙忽然轉向他,“他們給了你多錢?”
張三掰著指頭,“三兩銀子。”
鐘離夙簡直氣的想翻白眼,他一個鄉野村夫,常居花田谷,不見世面。偶爾出去那還真是開了眼。三兩銀子,就差點把如意給賣了。
張三心虛,伏的更低了,“我發誓我真的是一時鬼迷心竅!沒想過要出賣你們,還求云前輩,鐘離姑娘放我一馬……”
“一時鬼迷心竅?”鐘離夙冷冷譏諷,“揭公告,鬼迷心竅;討那三兩銀子,鬼迷心竅;你拐我的丫鬟如意,也是一時鬼迷心竅?!”
冷冷嗤笑,氣勢凌人,“張三啊張三,三兩銀子就把你打發了?你可知,這三兩銀子連我如意上的首飾都買不起?!”
大盛國力強盛,跟在公主邊的宮自然也不會差。雖說干的是伺候人的活兒,可這吃穿用度,比起宮外尋常人家的孩子可都貴著呢!
再加上鐘離夙一向喜這個小丫頭,平日里贈與的東西,件件都很珍貴。
聲音凌厲,頗足了公主威嚴的氣勢,嚇得張三直哆嗦,跪著朝前挪,一雙臟手抓住的擺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