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上百年,對這些事略有耳聞。
唐儀不說話了。
“罷了,你且給我,我幫你鑒別一下。”
唐儀恭手遞上玉膏。
致小瓶上細下,凹凸有致,像個靈巧的小葫蘆一樣擱置在掌心。膏純白晶瑩,有淡淡花草香,讓不自覺想起師弟云白骨花田谷里飄的草藥味。
不過,后續又經手過皇家貴族手里,混合著高貴的蘭香摻雜進去。聞著有些心曠神怡。
可惜了。
想起了云白骨。
早些時候,他們關系還很好,只是那時云白骨研制的東西嗤之以鼻,看不上。
當年師弟把瓶蓋塞好,滿心歡喜遞給自己的時候,被搖手拒絕了。
許是被打擊到了,再后來,他便不再做玉膏了。
想到這里,紀荌荌有些后悔。
以為是拿不出手的東西,沒想到這麼好用!
漸漸的,起了歹意。
紀荌荌咳嗽一聲,裝著正經,“那個,本閣主看過了,這玩意兒不過是一廉價貨,不是什麼名貴玉膏。用多了廉價貨當心爛臉,本閣主暫且幫你保管起來好了。”
大概是搶東西搶習慣了,紀荌荌連手下的東西都想霸占。
“可是那個……”唐儀猶豫手,想要回的東西。不是因為東西好壞,而是因為別人送的是心意,想好好保留。
“雖然貨不值錢,可是也是賬房先生一番的好意,我可以……”
紀荌荌當即怒了,指著的鼻子斥責,“那本閣主的一番好意你怎麼會不到?!你是瞎了嗎?!”
唐儀收回了小心翼翼討要的手,被唬在原地不敢出聲。
是閣主,應該尊敬。
閣主下的命令,作為手下應該不余力去遵循。
可是,這一次。
有點不太想了。
“真是可笑,某位閣主明正大強搶手下東西,曰其名替人保管,請問是三歲小孩嗎?用得著你親自保管嗎?”
鐘離夙淡淡從花鳥屏風后出來,蒙著面紗說話。
淡紫面紗里白皙若若現,朦朧的看不真切。
那張薄櫻小口一張一合,這一番話出來,兩個人都同時轉向。
只不過,一個憤怒。
一個激。
紀荌荌瞪眼,“你又是什麼東西?!”
鐘離夙抱臂環,笑而不語。
唐儀上前介紹,“這位是新招的算賬先生。”
“噢。”紀荌荌站在高臺,居高臨下藐視著,“新來的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唐副手你平日里是怎麼教人的?目無閣主,尊卑不知。該怎麼懲罰?”
唐儀不忍地看向鐘離夙,艱難的扯出一句話,“辭退。”
紀荌荌奇怪的“嗯”了一聲。
“怎麼懲罰這麼輕?”
在南域宮不就犯了那麼一點小錯,就被長老罰關閉百天,責二十鞭子。
細細打量著這個不懂規矩的,怎麼也得跟差不多吧?
唐儀為難,“這個……因為,賬房先生只是管賬的,不是職人員,所以……犯了錯辭退就好。”
鐘離夙心里樂開了花。
紀荌荌臉上都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