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京城立府,新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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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漣漪回荀水院時,荀水院的丫鬟小廝已下班,偌大的院子又是一片寧靜。

捲起袖子洗手廚房,廚房的蔬菜瓜果已被丫鬟們洗好切好,只等烹飪,而爐火也是溫的,想來是細心的丫鬟們特意留的火,只要稍拉風箱,這炤火便能重新燃起。

當菜香在廚房四溢時,雲飛峋回,還未房間換服,先是來廚房與親親孃子請安。“我回來了。”

照例,從背後抱住,在其白皙的脖上親了又親,蹭了又蹭,某人反抗,但某人又不願停手,看到那上又紅腫一片,卻還是繼續蹭著。

憤怒的漣漪起了炒勺反抗,雖刻意手下留,但卻也能覺到與對方的差距。雲飛峋那廝就彷彿能看穿蘇漣漪下一招要向何一般,總是能提前躲避。

不大的廚房歡聲笑語一片,雖在這深宅大院之中,卻又與之十分不相稱。

蘇漣漪裝作翻臉生氣,雲飛峋這才肯放過,讓其專心炒菜。

不大一會,四菜一湯便出了鍋,飛峋將盛放菜餚的盤子端到桌上,一袍卻端著盤子,很是稽的鏡頭,但云飛峋卻做得認真。

漣漪洗過了手,剛剛房門,又被那人狠狠抱了住。

聞了聞,還是一子清爽香氣,漣漪很是驚訝,雖知飛峋乾淨,但也不至於時時刻刻沐浴穿吧?而此時的雲飛峋上一子剛剛沐浴後的清香,這袍上也無毫塵土的氣息。

蘇漣漪不地低頭看去,還記得今日飛峋所穿袍的左袖下有一,是不小心弄的,那甚小,若是不仔細看本看不出。

“漣漪,怎麼?”飛峋敏銳發現漣漪緒不對,也跟著低頭看去。

漣漪微微一笑,仰頭,“爲何不在家中沐浴?”這袍,並非他早晨穿出去的袍,男人在外換服回家,不是件正常事。

“今日營中演練,弄了一土,便臨回時沐浴換了服。”飛峋答。

漣漪瞭然,不想深究,“快去換吃飯吧。”

雲飛峋低頭輕吻的額頭,而後便取了,大步邁向屏風後,換

蘇漣漪看著他離開的影,秀眉微微了一下,敏銳之流過雙眸。但隨即,又狠狠自嘲一番——真是沒事找事,回到家中本應全心放鬆,但僅僅因爲一件服便懷疑飛峋,這不是自己沒事找事嗎?

屏風後的聲音從容,那聲音滿是無辜,漣漪自嘲完,便轉取碗筷去了。

當蘇漣漪的影從門口消失的同時,屏風後那人的作停頓了半下,濃眉一蹙,又繼續換

……

相信在這寧靜的小院,無人能猜到,居高位的某對夫妻本應奴婢羣的伺候,實則不然,卻過著和鄉下百姓們的生活,一切都親自手,安寧卻又甜

吃飯時兩人閒聊白日裡的工作,吃完飯便將碗筷堆在廚房,明日自有丫鬟們來洗刷,而兩人則是捧著熱茶,在院中吹著暖暖的晚風,賞月談心。

蘇漣漪將下午在雲夫人院中發生之事一五一十都和雲飛峋說了,可以說,連哄帶騙,更是帶有各種蹩腳的忽悠,此時想來都可笑,糊弄婦人是可以,就怕被雲忠孝拆穿。

飛峋靜靜聽著,心頭手將懷中,“漣漪,謝謝你了。”

漣漪嘆氣,“你若是謝,只會增加我的疚,是你的母親我卻不尊重,有錯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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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飛峋緩緩搖了搖頭,“若沒有你從前的針鋒相對,他們不會如此快的接,沒有威懾,之後的詔安不會有效果。”

漣漪噗嗤一笑,“你這兒子真不孝順,竟將自己父母比作刁民,回頭你若是惹我生氣,我便將這些話原原本本告訴雲元帥,讓他用家法收拾你,對了,你們雲家家法是什麼?”

飛峋無奈,“我怎麼捨得讓你生氣?家法的話……輕則罰跪祠堂,重則軍。”

漣漪一愣,怏怏道,“還是算了,我捨不得。”

夜幕明月當空,月圓無星,卻別有一種一生一世的專一之

月下,子雙手捧著茶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而男子材頎長的男子則是一手拿著茶杯,另一隻手攬著的肩,將那本高挑的子如同小鳥一般納懷中。

寧靜,意綿長。

……

又一日,商部。

有了連續幾日的經驗,如今商部各部門人員已經能練應付存銀的員了,哪怕是再大的額度,也已經臉不紅心不跳,只順手從一旁部門裡抓來兩個倒黴的幫忙點銀子罷了,大不了就是那封條上麻麻的人名中又添兩個人名罷了。

蘇漣漪從來都是賞罰分明的,前一陣子各種加班的結果,便是本月工資雙倍,商部獨立於其他部門,又有各種福利,之前覺得不小心掉進深坑的員,突然又彷彿守得雲開見月明一般。

蘇漣漪最大的能耐不是自己來理一些事,而是喜歡定製出一套控制人的……不對,是合理安排人力資源的條例,讓衆人來遵守,外加三日一次例會洗腦。

中午,蘇漣漪將所有卷宗合上,眼周圍的位,因這子纔剛剛十九歲,眼部還未完全型,生怕得了近視眼等眼疾。鸞國沒有眼鏡店,近視眼便等於不治之癥。

門外有禮貌的敲門聲,蘇漣漪馬上聽出,是葉軒的敲門聲。因爲人的格不同,便直接反應在其細節上,例如這敲門聲。李玉堂的敲門聲從容規矩,帶著沉穩,而其他下屬的敲門聲恭敬居多。

葉軒的敲門聲輕快,又帶了一子自信。

果然,門外之人正是葉軒。

“郡主,一起到外用個午膳吧。”正午刺眼,在這強烈的照下,葉軒本就俊的面容彷彿與羽化了一般,完筆直的鼻樑擋住了一些線,才勉強能看清那一側的容

也是一雙桃花眼,柳葉似的眼形上,有著一層薄薄的褶皺,若有若無,卻又勾人心絃。

何爲桃花眼?不用主人的任何緒,只要那雙眼睜開,便自放電無數。

只要一到中午,這葉軒便來找用午膳,他是葉詞的兄長,更是有家室之人,加之平日裡從未對表現出什麼別樣心思,本來蘇漣漪是放心的。但這一日復一日,終究有些不妥。

“不用了,右侍郎,今日我不,不想吃了。”先將其打發走,回頭再找時間出去吃點什麼。

葉軒微微一笑,而後竟了屋。沒了那晃眼明亮的線,其緻的外形更是俊逸非常,帶著一種風流倜儻。“即便是沒胃口,多也要吃些,否則壞了脾胃,這樣吧,我知道一家酒樓的開胃湯不錯,我陪你去?”

漣漪無奈,正在糾結想辦法推開,卻有人進了來,是商部的下面的差役,“稟漣漪郡主,金玉公主邀請郡主用午膳,公主殿下的馬車正在大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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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漣漪心中驚喜,趕忙微笑道,“抱歉了右侍郎。”

葉軒無毫失落,還是那般君子之笑,微微點頭,“既然有人陪郡主用午膳,下便放心,那下告退。”

“……”看著那從容而去的影,蘇漣漪無奈地自己額角,向商部大門走去。心中暗暗納悶,難道姓葉的都這般風流?葉詞先不說,直接擺明了追求,而他這二哥卻暗裡……想到這,蘇漣漪又將之前的觀點反駁,只因人家確實未開口,別自作多了罷。

“在想什麼呢,如此專注?”蘇漣漪還未到出大門,便聽見前方有一悅耳聲笑盈盈地對道,那聲音糯,夾雜著一種撒分,是夏初螢。

漣漪笑著,出了大門,今日的夏初螢並未乘坐皇家明黃馬車,而是換了一隻稍微低調的馬車,低調卻奢華。漣漪踩著車凳,見到車那華麗得裝飾毫不驚訝。

“熙瞳呢?”漣漪問。

“在公主府呢,雲夫人上午便來看熙瞳,我見熙瞳有陪,便空出來找你,我們姐妹好久未聚上一聚了。”初螢笑道,的小手拉著漣漪的手,兩人坐在刺繡華貴的座上,馬車緩啓。

“雲夫人確實很疼熙瞳啊。”漣漪慨。

提到雲夫人和熙瞳,初螢也忍不住有些容,“是啊,若不是熙瞳,我真想象不到眼高於頂的雲夫人有一日也會如同一名普通慈祥婦人一般。先不說雲夫人幾乎日日來報道,單說上午,熙瞳竟然將甜湯撒到雲夫人上,而竟也不生氣,樂呵呵的換了,你是不知,雲夫人這人最是潔癖,當初在元帥府,有一丫鬟不小心踩到了角一下,而下令杖責那丫鬟,差點將人活活打死。”

漣漪驚訝,“還有這事?”

初螢一努,“可不?宮中矯的妃子見多了,但出現這種事兒,最多是兩個髒了細細便是,可見雲夫人的潔癖。”

漣漪笑著,“熙瞳是孫子,自然不會嫌棄。”

因爲雲夫人疼熙瞳,初螢心也是大好,誰不希自己孩子盡寵?如今與雲夫人的關係也好了不。“不是,聽雲飛揚說,他兒時只因將髒手到雲夫人上,雲夫人便大發雷霆,雖沒怎麼懲罰雲飛揚,但其隨丫鬟卻倒了黴。”

漣漪嗅到了一味道,眉頭一挑,臉上的笑容不懷好意。“剛剛,金鵬將軍也在公主府?”

初螢面微微一紅,而後神黯淡了下,“恩,他跟雲夫人一同來的。”

正說著,車停了,應該是車伕早被初螢代了去

“公主殿下、郡主大人,到了。”

兩人先後下了車,了這個一豪華酒樓。京城酒樓林立,這種多則四層的高檔酒樓數不勝數,不若嶽縣那般麟角。

往來之人自是權貴,看見並肩款行的兩人都忍不住回頭觀。一人是絕代風華的金玉公主,雖爲人妻人母,但那俏絕的容,仍是引人垂涎。另一人是商界奇、朝堂新貴,商部尚書漣漪郡主,硃紅男裝袍加,非但沒有穿男的尷尬,反倒是英姿颯爽,讓人不覺肅然起敬。

兩人跟隨酒樓侍者上了二樓雅間,很長時間後,衆人才緩過心神,親眼見到傳說中的兩,大呼過癮。

雅間,本著發揚三八神的蘇漣漪繼續追問,“好了,快快和我說說,雲飛揚去了你那,然後發生了什麼?”期待著浪子回頭金不換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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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螢無奈,“還記得你大婚嗎?”

漣漪點頭,“恩,怎麼?”

“當時老爹的桌上幾乎無人上前,母后離開後我便去陪老爹,那些員們唯恐得罪了雲元帥,無一人來敬酒,我便……便將雲飛揚了去,而後,那些員才陸續前來,所以,我欠了他一個人。”初螢道。

漣漪瞭然,大婚之日發生什麼,本不知,大禮前後,都是蒙著蓋頭的,而後就被送房。若不是初螢說,還不知前堂發生了這一幕曲。

蘇漣漪是個冷靜之人,那樣的況,員們確實不方便到老爹桌上敬酒,大家在元帥府吃酒,看的是元帥臉面,加之,敬酒也需捧酒陪酒之人,那桌上確實沒人。

疚,其實倒沒多疚。在一個客觀的立場,很喜歡蘇老爹、蘇皓大哥和蘇白小弟,但喜歡歸喜歡,說是榮辱與共的家人之,還差了一些。

畢竟,確實不是真正的蘇漣漪,親人這種東西,即便是濃於水,但平日裡相更爲重要,而來鸞國剛剛兩年,兩年的時間便培養出真正的家人之,有些牽強。

也許以後會是家人,但還需一些時間,無論是何類,都急不得、牽強不得。

“讓你費心了。”蘇漣漪道。夏初螢的好,99999卻真真記得,到初螢對無私的好,無論是大事到小事,更是每一個細節。

初螢撅,“又開始和我客套了,場面話別在我這裡說,我煩得很。”

漣漪笑著點頭,“你說的對,大恩不言謝,與你說謝謝,確實無聊得很。我們二人的,只有我們自己知曉。”

“這樣纔對。”說著,初螢爲倒茶。

漣漪將小手扣下,將那茶壺又按在桌上,板起了臉,“既然不是外人,就別廢話,快快從實招來,你與雲飛揚怎麼樣了。”

初螢面尷尬了下,神有些不自然,想笑卻又抑著笑意,“你大婚之後,他便沒事前來,有時跟著雲夫人來,有時是自己。他若是自己前來,我是不見的,但他還是堅持在大廳中喝完一盞茶再走。”

“那你又是怎麼想的?”漣漪又問。

初螢低頭,“我也不知。”

漣漪微微歪過頭,“說句公道話,我的思想偏激與這世道格格不,你是知的,若不是我的出現,若不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向你管束我這種極端的思想,也許你與雲飛揚也不會……”

“不,漣漪。”初螢緩緩搖頭,“若不是因爲你,我雖不會下定決心與其分開,但每一日,我確實不開心的,一個月,只開心五日罷了。”

“五日?”漣漪不解。

初螢苦笑,“是啊,雲飛揚是個極有原則之人,無論納妾多,但一個月有五日都是在我房中過。”

蘇漣漪的眉皺了起來,特麼的臭男人,以爲行房事也是任務嗎?一個月五日,這比毫不留宿還要侮辱人!

初螢嘆氣,“但我對那生活已經厭倦了,所以,我便選擇離開了。”

漣漪凝神,神認真,“初螢,你認真回答我。若金鵬將軍他回心轉意,獨寵你,你可願意?”

只見夏初螢弱的子猛然一僵,這想法不是沒有過,但每一次剛剛冒出萌芽,便被其狠狠打下去。希的越大、失的越大,有了期待、便有傷害。

若是想做到不傷,便從開始便沒有毫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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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次,卻被蘇漣漪提出,不得不去正視。

英雄,夏初螢也不例外,尤其是雲飛揚這種文武雙全又面容俊年英雄。當時還在宮中時,便已經芳心暗許,起初,先皇是不同意的,只因雲家手握兵權,不能再加大其勢力。

但夏初螢卻苦苦哀求,寧可放棄地位,最終先皇與太后無奈,這才允許下嫁。

雖然多年來的夫妻生活、雲飛揚的流連花叢將慢慢磨滅,但死灰中,卻也有零星火苗。

一聲長嘆,“怎麼可能?獨寵我,那及時妾怎麼辦?”

蘇漣漪手蓋在初螢略帶冰涼的小手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微瞇,“好辦,只要雲飛揚能獨寵你,那些妾室便扔了錢打發了就是。這個世界,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初螢無奈笑了,“你以爲那些妾室都出低賤?有很多都是子,不愁錢財。”

漣漪輕輕一笑,叉的睫間,閃過一危險。“我會親自告訴們,趁著年輕,我送們一大筆嫁妝,找人幫他們另謀俊才夫婿。若們堅持不肯走,也好辦,現實斷其育,而後毀其容,即便是留在將軍府,也讓們沒什麼盼頭。”冷哼道。

初螢深深地看著蘇漣漪,“漣漪,你是善的,這些事,你做不出。”

漣漪回的雙眼,眼神無比堅定,“不,這些事我能想到便做得出。”說著,出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掌,那十指纖纖修長,一塵不染,就如同仙之手一般。

“救人與殺人,只在一念之間。同樣,善與惡也是如此,只看面對的是朋友還是敵人了。我有方法將人從鬼門關拉回來,同樣,我也有方法殺人於無形,更有方法讓人生不如死。”

夏初螢看著蘇漣漪認真的的神,聽到說這些話,非但不會不寒而慄,相反卻心中十分。

是啊,救人與殺人只在一念之間。當日產子之時,漣漪對開膛破腹,其實這與殺人並無區別,但最終,卻救了

“謝謝你,有你的心,就足矣。”初螢微笑道,悅耳聲潺潺,如流水一般,沁人心脾。

正在這時,門外有恭敬敲門聲,是侍者前送來飯菜佳餚。

片刻的時間,兩人面前桌上的茶點香茗已被撤下,換上了味佳餚,兩人的話也打斷了一些。

待侍者上完菜,又被趕了出去。

“先吃飯吧。”初螢道,夾了菜,放到漣漪的盤中。

漣漪卻不肯放下那話題,“快回答我,先別管那些妾,若他真願獨寵你,你願意回去嗎?”

初螢的面微微紅,而後白了一下,最後又泛起紅。微微點了下頭,帶了

漣漪放下心來,夾了平日裡初螢最喜歡的菜餚,“好了,糾結的話題到此結束,來來,吃菜。”突然心大好,若是雲飛揚真能浪子回頭,也是個好事。

首先,熙瞳便有了恩父母;其次,初螢也有了家,這是最好。

至於那些妾室嘛,雖然人不能爲難人,但,人活在這世間便要有個立場。而蘇漣漪的立場如此,只能對那些子們說抱歉了——不巧,今生今世,只能爲仇敵。

隨後兩人的談話就輕鬆許多,兩人都避免著太過沉重的話題,說一些商部之事,又說一些熙瞳的趣事。

兩人用過飯後,飲茶漱下油膩。

初螢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高興起來。“說來說去都忘了正事,我要恭喜你啊,聽說你要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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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漪呵呵一笑,“聽誰說的?”

“雲夫人。”初螢答。

漣漪來了興致,“今天上午和你說的?來和我說說,當時是抱著什麼心,難道是背後狠狠罵我一頓?”

初螢噗嗤笑了出來,“不是,好像對你們出去立府沒什麼反,只是說你們要走了,府中空的慌讓我搬過去,也好幫我一同教養熙瞳。”

漣漪瞭然,看來寇氏應該也將雲忠孝的工作做通了,搞不好今日雲忠孝就會找談話,“那你怎麼想的?”

初螢悶悶道,“不知道,以後再說吧。”又如同想起什麼一般,一撅,“你最會打岔,我現在可不想討論是否回元帥府,我只想說,你與飛峋都這麼忙,那府宅怎麼辦?誰來張羅?”

蘇漣漪一歪頭,嘻嘻一笑,“不知道,以後再說吧。”也學了初螢的口吻。

夏初螢對其恨鐵不鋼,“別鬧了,我來其實便是這件事,你那立府之事,便給我吧。正好雲夫人最近日日來公主府,有來照看熙瞳我也放心,你可有管事人選?”

“沒有。”漣漪也不客氣,好不推辭。嶽縣的蘇府便是夏初螢支起來的攤子,而著京城的新府,是一點主意都沒有。所以,只能……能者多勞了。

初螢點了點頭,沉思了下,而後擡頭,緩和了口吻,慢慢道。“我手上有這麼個人,是名子,今年三十有二,名爲秦詩語,從前是母后側的大宮,照料我長大,與我頗深,後因年歲大了,在其二十一歲時,母后將嫁給了族中青年,後來……”說到這,嘆了口氣,“後來,婚十一年未育,夫君卻已納妾多名,連兒都有了七個。那些妾室潑辣,好在秦詩語也是個潑辣強子,加之從前是母后的大宮,便一直佔據正妻子之位。”

漣漪點了點頭,繼續聽著。

初螢繼續道,“後來突然出現個名醫,夫君便將那名醫邀請家,爲其診治,得到的結果,卻是秦詩語無法生育,最終,夫君便要將一名寵妾擡平妻。”

蘇漣漪聽到這,長長嘆了口氣。爲何又是一位悲劇子?“之後呢?”

“那秦詩語從來都是個要強的,寧爲玉碎不爲瓦全,最後竟要求和離,而後,便和離了。”初螢嘆氣,心中卻是讚歎秦詩語的果決,只不過卻爲的後半生擔心。“那子潑辣爽利、很有才,從前也是在宮中伺候母后的,前幾日我宮才聽說,便將招到公主府,若找不到願接納的男子,便隨我過一生。如今,你立府,而你又忙碌,本沒時間料理府宅,我便想到了,若你不嫌棄,我便讓去你府上做管事罷。”

雖然寥寥數語,只聽了這剛子的大概,但蘇漣漪對這秦詩語的尊敬卻油然而生,輕笑出來。“怎麼會嫌棄?”

初螢微微搖了搖頭,“漣漪,你不懂,你與飛峋還未有子,邊伺候之人絕不能出現寡婦或這等病癥子,否則易沾染晦氣。”

漣漪哭笑不得,“封建迷信!什麼晦氣不晦氣?這樣剛子正好鎮宅,回頭我府上,連鍾馗門神都不用,各路小鬼看見那秦詩語,誰敢?”

蘇漣漪的話把初螢逗笑了,兩人就這麼定了下來,府宅之事便直接給了初螢和那未曾見面的管事秦詩語張羅,漣漪繼續忙商部之事。

兩人結了賬,免不得要爭相付賬,那場面又令一旁人頻頻側目——兩廝打付賬,也是景一座。

最後,材高挑的蘇漣漪佔了優勢,將銀子甩給了掌櫃。知曉,初螢雖有公主份很是鮮,其實的積蓄都給填了嫁妝,不說手頭拮據,也不是很寬裕。

可惜,想將銀子還給初螢,後者卻不肯要。

付賬結束的夏初螢撅著小,只恨太后沒給生出長胳膊長,從前覺得自己小,現在卻羨慕人家的大個子。

公主府馬車先是將蘇漣漪送回了商部,而後才轉到了公主府,自是不說。

夜晚。

漣漪乘坐馬車回了元帥府,面容雖還是一貫的恬淡,但心中卻一直猜測,晚間元帥定會找說上一說。

果然,漣漪剛大門,邊有一直等候在大門的管家上前,先是恭敬一禮,而後道,“小的見過漣漪郡主,夫人邀請郡主於二爺到菡萏院用晚膳。”

漣漪淡笑,點了點頭,“知道了,我隨後道。”

管事趕忙又見禮,“是,郡主,那小的在這繼續等二爺,一會小的派丫鬟去接您。”

“好。”漣漪從容回了荀水院,見丫鬟小廝們守在門口,到了“下班”的時間,只要知會一聲,這些人就可以下班。

“樂蕊、秋靈,你們二人留下爲我梳妝,其他人都下去吧。”漣漪道。

“是。”一衆人都離開,只剩下從公主府出來的兩名陪嫁丫鬟爲蘇漣漪選了,仔細梳妝,不爲豔麗決定,也要明人。

一炷香的時間。

梳妝檯前,兩名丫鬟正爲漣漪挑選合適頭面,雲飛峋回。

兩人對視一眼,不用話語,便已知曉心意。

雲飛峋到屏風後,換了一便,而漣漪也梳妝好,在兩名丫鬟的伺候下,主僕四人便到菡萏院赴宴。

……

菡萏院,偌大的圓桌,滿是佳餚,桌旁只坐了他們四人。

席間,母慈子孝,一派和樂融融,誰能想到,幾個月前,這幾人還是劍拔弩張?今日,形竟決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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