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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人孀》 第二十章 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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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事,葛淩確實一直在暗中幫我。隻是他每幫我一次,就要承一次天道的懲罰,尤其是在親手殺了葛清和閆軍之後,還要幫我解決段家的事,更是虛弱到需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

小璃去請先生的時候恰好遇見李先生,卻不是出自他的本意,純屬巧合。

聽完他的一番絮叨,我也差不多明白了。

因為冥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和我肚子裏頭鬼胎的緣故,李先生一直希我們能真正為一對,可我本不能接這段裏從頭到尾都是算計。所以葛淩好不容易勉強休養了一番,就順著我的氣息來找我解釋,卻發現這裏是醫院。

葛淩將來龍去脈說完之後,我還是靜靜地抱著膝蓋坐在床上。

這是我極度缺乏安全的時候的表現,似乎隻有這樣,我才能汲取到自己上僅存的那一丁點兒溫度……

葛淩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了我的旁邊,低聲問我怎麽為什麽會在醫院。

我不知道他是虛弱到連鬼胎的氣息都察覺不到,還是故意要問我。可現在的我雖然聽完他解釋了全部,卻沒有力氣應付他。

我慘笑著問他難道不知道這裏是婦產科嗎?

聽到我的話,葛淩靜了一瞬,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直接上我的肚子。

他也察覺到了那團氣息的消失不見,忽然形一,消失在我的麵前,再次煙霧般出現的時候,臉鐵青,眼瞳赤紅。他近我的邊,沒了一貫的冷靜沉凝,冷聲問我:“孩子呢?”

我抬頭看著他的臉,竟然像是看到了對我起了殺心時的葛清,一樣的猙獰,一樣的可怕……

葛淩看我不說話,臉上的神更加鬱,他看著我的眼睛,眼瞳裏麵的赤紅之越來越濃,他極慢極慢地問我:“劉憐,你把孩子打掉了。”

明明是問句,他卻用了陳述的語氣,好像是篤定我這麽做了一樣。真是脆弱的信任和啊……

“劉憐,說話!”葛淩像是瘋了一樣,手扼住我的嚨,他的手堅冰冷,越收越……

我的嚨像是火燒的一般,不住地掙紮著,葛淩忽然放開了手,冷冷地看著我不住地幹嘔咳嗽。他的眼睛裏好像有痛苦也有迷茫,我慢慢說:“我……”

我的聲音有點喑啞,我又咳嗽了兩聲,淡淡說:“我本來是想打掉的,但剛才我把它生了出來。生出來它就消失了,我不知道它去了哪裏。”

葛淩冷冷地站著,剛才他眼中臉上難得一見的溫在一瞬間都消失不見了,他似乎在思考我的話的真偽,又或者是在尋找鬼嬰氣息的方向。

他就那樣冷冷地看著我,看著倒在床上形容狼狽的我,忽然又走過來,著我的下,黑著赤紅的眸子看著我,一口咬在了我的上!

不知道是吻還是撕咬,他就這麽在暗的房間裏咬著我的冰冷的舌頭強行叩開我的牙關往裏探,我的掙紮在他的強下什麽作用都沒有,隻能被迫地被他一手扼住嚨,另一手前的鼓脹,聽著他含糊不清地在我耳邊呢喃……

“劉憐,你以為這樣就能逃得掉嗎?你打掉一個,我就讓你再懷一個……”

我的口中滿是疼痛和腥味,也含糊不清地說:“你這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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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的更用力,我的舌尖和下都火辣辣地痛,連頭腦也因為缺氧而漸漸暈眩。即便和他做過更深的事,可現在的葛淩帶給我的比第一天晚上更甚……

這不像是吻,更像是懲罰,帶著腥和鋪天蓋地的怒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過了我,將我重重地甩在床上,一張俊俏的臉上浮現出鬼麵。我以為是自己眼花,可再看過去,分明能看到藏在他皮下暴怒的鬼臉。

葛淩又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影霧般消散在我的眼前。

我知道,他是去找失蹤的鬼嬰了。房間裏又空地隻剩下我一個人,我將自己蜷一個球,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鬼嬰走了,葛淩也走了,隻有我一個人,空迷茫,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麽樣子……

我一夜沒睡,第二天早上醒來,頂著兩個腫眼泡去找護士辦出院手續,把手取消了。既然孩子已經莫名其妙地生了出來,打胎手就沒必要再做了。

給我辦手續的護士就是昨天提醒我穿病號服的小生,可能是因為年紀小,也可能是因為在醫院見多了人冷暖。當知道我要出院的時候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叮囑我如果想要這個孩子的話一定要保持好心,有什麽事為了孩子也要想開點。

我冰冷枯寂的心裏被的話暖到了一下,扯出一個笑謝過了。出了醫院的我並不想回學校,就隻能拖著虛弱的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遊

早晨的街上已經有了冷意,就算旭日初升,可照下來也是冷冷清清的。

我放在兜裏的手機一震,是李梅給我發的短信,很長。

那天我走之後,肖從亮就消失了,真正地整隻鬼在下,在李梅前麵化為了齏。他消失之後,李梅手指上的傷痕就消失不見了。

他們的冥婚斷了。

李梅說,現在狀態很不好,想見我一麵。

我看了看,旁邊正好有一家茶店,就把位置發了過去,李梅說很快過來。

這家茶店我從來都沒注意過,跟我印象中要麽清新田園風要麽古古香風的大多數茶樓不同,這家茶店走的是暗黑頹廢係,連門頭都畫著黑的鬼臉。

嗬,鬼臉。

正好符合我現在的心,我自嘲地笑了笑,推門進去。

門口掛著一串潔白的風鈴,在我推門的時候發出清脆的響聲。店裏麵很暗,或許是清晨沒什麽人,就隻開了一盞昏黃的廊燈,廊燈的燈泡外還用黑的緞帶一圈圈地裝飾著。

店裏頭有淡淡的檀香味,吧台後麵坐著人,還好正在營業,我看了眼茶單,點了點說:“兩杯碧螺春,在這喝。”

我把錢放在吧台上,找了個沙發,就把自己整個人砸進去癱著。

裏頭雖然沒有什麽響,沒多久還是有個打扮很隨意的人送了兩杯碧螺春過來。

我也沒喝,就躺在沙發上。頭腦和心都是空的,很無力,可轉瞬想了想李梅,並不比我好到哪裏去。

眼睜睜地看著心的人,不,鬼在麵前化為齏消失不見,才應該是最痛苦的那一個吧。

“孟婆湯茶館。小憐,你是故意的嗎。”一個嘶啞的聲音在我麵前淡淡響起,我抬起頭,就看見形容憔悴的李梅拎著包在我麵前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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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注意。”我的狀態看樣子比好不到哪裏去,因為我們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悲涼,所以也沒理會我,徑直在我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慘笑著舉起自己的手指,說:“傷沒了。”

我握住了自己的手指,那裏細膩,可我知道那裏藏著一道傷口,提醒我,我和葛淩還有著無法切斷的冥婚契約。

“節哀。”我隻能從裏頭蹦出這兩個幹的字眼,顯然李梅現在也不需要我言語上空的安沒了往日的潑辣和鮮活亮麗,隻剩下了憔悴和枯槁,一側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肩,說:“阿亮去了,我的魂燈也滅了一盞。”

“魂燈?”我抬起頭,有些疑地看向的左肩,那裏空的,並沒有什麽燈。

“你看不見的,但我能看見,因為阿亮死了,他死之前用所有的力量保住了我的兩盞魂燈,另一盞卻是保不住的。”李梅搖了搖頭,對我說:“其實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麽恩怨了,我今天來找你,隻不過是不忍心看見你步我們的後塵。”

李梅說,人有三盞魂燈,兩盞分別在肩膀兩側,最主要的那盞在眉心。而鬼的氣會漸漸讓魂燈熄滅。本來人與鬼就是兩個世界的存在,更何況是我們這些同鬼定了冥婚的孩……

“阿亮說,鬼留在世間都是因為有執念。隻要他的執念了了,就能回間去了。”李梅沉沉對我說:“你不他,就要找出他的執念,幫他了卻。”

我苦地搖搖頭,端起茶喝了一口,分明是清香的茶,到了我裏卻滿是苦

我能怎麽跟李梅說?跟說葛淩的執念就是我?

葛淩他,就是個瘋子……

或許是看出了我的有口難言,李梅的神也是晦喝了口茶,將自己在沙發裏:“小憐,你……最好不要上他。”

“我跟阿亮,在他沒死之前就已經在一起了,所以我不在乎。可你也看到了,人鬼在一起,無論多麽相,都隻有著一個下場。鬼魂飛魄散不得超生,人也生不如死。”李梅垂著頭,好像陷了回憶中:“我也就隻能跟你說這些了,什麽潑辣,什麽強勢,都是我裝的……我想讓自己強大,好能接他總有一天會走的事實,可我還是做不到……”

臉上流下一滴淚,落捧著的茶杯中,騰起一蓬水霧。淚赤紅,是傷心到了極致,連我也心有戚戚焉。

“我要去找個先生。”我疲憊地頭,喃喃道:“你說得對,他已經死了,他是鬼,無論如何都不能在一起……”

話音剛落,我也是鼻子一酸,落下淚來。

葛淩紅著眼發怒的模樣還停留在我的眼前,讓我從心底怕他。

這種畏懼似乎從第一夜開始休存在,以至於我一想到他,就渾冰冷,忍不住抖。

鬼嬰的失蹤,更是會為我們之間的一道深刻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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