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明白，謝小姐指點。”管家重重磕了三個頭，很認真說。

看他態度這般誠懇，想必是真的悔悟了。

顧清璃回到前廳坐等著小喬回來，順便再和管家商量一下細節。

“管家，讓后院那些人去守靈，若是不去，就直接讓府的人將他們帶走。”冷漠開口。

管家微怔，隨即出喜。

“好嘞，老奴這就去。”

說罷，他立即往后院走去。

著管家明顯比剛才有神了，琉璃疑看向顧清璃。

“那畢竟是將我養大的，我做不到那般心狠。”

顧清璃淡淡解釋了一句，然后優雅抿了口茶。

沒再說話，安靜等著小喬回來。

差不多一刻鐘過去，小喬就急匆匆回來了。

“主子，他們說會派人過來，不過還得等上一個時辰，他們好組織人。”小喬小心著顧清璃說。

顧清璃嗤鼻笑了聲，別以為不懂這些人的意思，不就是覺得顧家是罪人他們害怕被牽連，花一個時辰去打聽消息罷了。

見不說話，小喬無助看向琉璃，想要想求助。

而琉璃則是一臉無奈，也不知道顧清璃現在是怎麼想的。

兩人正用眼神流著，管家過來了。

“小姐，他們都去了靈堂。”

他臉上帶著笑容，敬佩著顧清璃。

可依舊神淡淡，緩緩起瞥了眼管家，

“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來王府找我便是。”

“老奴明白，老奴送小姐出去。”

管家連連點頭，殷勤在前面為引路。

顧清璃頷首微笑，然后起往門外走去。

“小姐且慢。”

還沒走幾步，后突然傳來了一道聲。

顧清璃回頭一看，竟然是祠堂的白發嬤嬤。

“嬤嬤，好久不見。”收起驚訝微微一笑，和嬤嬤打招呼。

嬤嬤小跑著走到顧清璃邊，蹙起眉很直白說：“小王妃不用這般的，這一切都是老夫人咎由自取不是？”

“嬤嬤……”顧清璃怔了下，隨即又恢復了淡笑，說：“嬤嬤說笑了，老夫人將我養這麼大，如今顧府變這個樣子，我也該盡一份心。”

“小王妃真是善良，可這樣的人害死了你母親，又……”

“嬤嬤。”管家板著臉打斷的話，嚴肅看著：“老夫人的確是罪孽深重，可已經去了，就不能讓安心走嗎？”

見這兩人要吵起來了，顧清璃有些詫異。

轉念一想又明白了，白發嬤嬤雖然居住在顧府祠堂，可畢竟是族里選出來的，面對顧家做過的那些事，恐怕和管家想的不一樣。

想通后，顧清璃看向白發嬤嬤，聲說：“謝嬤嬤關心，都說百善孝為先，對顧府其他人我不管，我也就對老夫人是這樣的。”

聽到這話白發嬤嬤神稍微緩和了些，對顧清璃笑了笑，對行了一禮，又轉離開了。

看著的背影，顧清璃微微蹙眉，不知為何，心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

發了一會兒呆，又看向忐忑不已的管家。

“我會把老夫人的后事辦完，你不用擔心。”

得了準話，管家松了一口氣，不好意思紅了臉。

“小姐莫要怪罪，老奴也想老夫人能走得安心。”管家不自在解釋道。

自然明白管家的意思，淺淺一笑，然后離開了。

——

王府。

顧清璃將顧府的事告訴了王妃，想要聽聽的意見。

王妃抿沉默了一會兒，又對出和善的笑容。

“你按自己想法去做便是，你很善良，母妃很支持你的決定。”

有了王妃的表態，顧清璃心里那塊石頭總算落下了。

王府和顧家有怨，一直很擔心王妃不允許自己這麼做，還好同意了。

王妃打量著，看著舒了口氣忍不住笑了。

“你這般在意母妃的看法，難道母妃會吃人不？”王妃調侃道。

“當然不是。”

見誤會了，顧清璃急忙站起焦急看著王妃。

“母妃見識廣，清璃擔心因為自己的一點小心思壞了王府的名聲。”

“傻孩子，我們從不在意名聲這種東西，你想做什麼大膽去做便是，只要不違背道德，母妃都支持你。”王妃笑道。

顧清璃抿沉思片刻，走到王妃榻邊坐下，抱著胳膊靠在肩上，沖甜甜笑著。

“母妃真好。”

被突如其來的撒嚇到了，王妃驚訝看向顧清璃。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王妃拍了拍顧清璃后背，對溫笑著。

這一刻，就好像之前的錮被解開了，兩人關系比以前更加親了。

泰安王進來瞧見這一幕，愣了下，隨即發出爽朗的笑聲。

見他來了，顧清璃正要起行禮，卻被王妃按著肩膀。

“早就想和你說了，我們是一家人，何必在意這些虛禮。”

“可是……”顧清璃瞥了眼泰安王，見他贊同點頭，低頭小聲說：“這不合規矩。”

王妃忍不住了下顧清璃腦門，無力給了一個白眼。

“家人在前規矩在后，一家人開開心心最重要，在乎那些虛禮做什麼？”

顧清璃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將臉埋在王妃肩上一言不發。

瞧著耳朵都紅了，王妃對泰安王噓了一聲，示意他別說了。

泰安王笑了笑，看著顧清璃說：“是啊，一家人顧及那麼多干什麼，以后在家就不要行禮了。”

“知道了父王。”顧清璃害應下。

見臉還是紅的，王妃沖泰安王使了個眼，示意不要再繼續說這事了。

泰安王會意，滾著椅去上位喝茶。

“清璃想要去持老夫人的后事，如今顧府的下人走的差不多了，讓咱們的人過去幫幫忙如何？”王妃看向泰安王提議道。

只要是王妃說的泰安王都會答應，這次也不例外。

他看向還在害的顧清璃，聲說：“清璃做主就行了。”

“謝父王、母妃。”起乖巧行禮。

“這孩子。”

見還和自己這般客氣，王妃笑著搖了搖頭。

“那我也進宮和皇上說說，希他能再寬限一些時日，等老夫人下葬后再將其他人緝拿歸案。”王妃看向泰安王給出建議。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泰安王毫不猶豫就點頭應下了。

沒想到王妃還要這般幫自己，顧清璃正想再里道謝，王妃一個眼神過來，識趣閉了。

看著兩人的互，泰安王欣瞇起眼睛。

他期盼了好多年的生活，總算有了個樣子。

——

翌日，顧清璃再次去了顧府。

此時顧府門外已經有很多兵把手，將整個顧府圍了起來，就算是蒼蠅恐怕也很難逃出去。

剛進去就瞧見兩邊都站著人，所有眼睛正期期著。

不悅蹙起眉，正想他們散開，管家突然跑了過來。

“小姐，您來了。”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顧清璃看向管家，一臉不滿質問道。

“這……”管家為難掃了眼那些人，低下頭小聲說：“都是后院的姨娘們，得知小姐要來，特意在此恭候小姐。”

恭候？

顧清璃不屑發出一聲冷笑，怎麼看都不像是在恭候自己。

沒再理會這些人，徑直往里面走。

“師可說了什麼時候將老夫人下葬？”直視著前方問。

“明天，明天辰時三刻是個好時辰，昨兒已經去把地方選好了。”管家老實回答。

看來他已經把一切安排好了，顧清璃滿意點點頭。

待走到廳里坐下后，才看向跟進來的那些人，嚴厲呵斥道：“不去為老夫人守靈你們還在這做什麼？”

見突然提高音量，好些人被嚇到了，急忙驚恐低下頭。

可悉顧清璃的人并不畏懼，直直看著。

“小王妃，我們才剛進府沒幾日，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您能不能和皇上求求，放過我們。”

突然有人跪在地上，梨花帶雨哭著，就像是了多大委屈。

顧清璃看向說話的人，穿得的，看著還年輕，是個生面孔。

輕笑出聲：“此事你們說不知道，可當時又為何要進府呢？只想著有福同？”

“可我們也是被迫的，如果我們不來顧府的話，就要被家里人嫁給其他人。”有人小聲狡辯。

“呵呵……”

顧清璃冷笑了兩聲，面無表看向說話的人，雙目瞬間被寒意覆蓋。

“此刻你來說不愿意？當你做出選擇的時候就該明白了，你們既然已經是顧泰的小妾，那自然該跟著罰。”態度強說道。

此話一出，那群人開始爭論起來。

廳的氣氛變了，大家看著顧清璃的時候多了些怨恨。

注意到他們的變化，琉璃迅速取出劍，警惕著那些人。

“清璃，你雖然是小王妃，可你也是顧家的人，你這般無，就不怕遭報應嗎？”

人群中走出一位中年婦，滿眼失看著顧清璃問。

顧清璃看向來人，冷笑了聲。

“李氏，沒想到你還在呢，本王妃為何要怕遭報應，這話你不該說給自己嗎？”勾起角，嘲諷道。

李氏眼神閃爍，鼓起勇氣直視著顧清璃，指責道：“要不是你顧家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你就是個禍害！”

禍害？

被氣笑了，端起管家遞來的茶輕抿了口，隨即又滿是嘲諷看向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