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讓李兆付出代價才行！

如果單憑自己的力量，還不足以制李兆。那就去找李夫人，讓李家的人幫著一起，去對付這個李兆！

就不信，就憑這一個庶孽賤種，還能翻出花來不！

李悅咬了牙齒，沖車夫低吼一聲：“回家！”

“是是，駕！”

車夫被李悅猙獰的面容嚇得一個哆嗦，迅速甩起長鞭。

啪的一聲，馬車向前疾馳而去。沒過多久，便到了李家。

李悅跳下馬車，頭也不回地進了李府。

一進李府，便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跑去找李夫人告狀。

在李夫人面前，李悅只提起了李兆給的一個掌，卻對自己先前做的事只字不提。

李夫人一聽，果然惱怒得不行，狠狠一拍桌子道：“這個李兆，也太不像話了。不過是粘上幾華麗羽的土罷了，真當自己是那金窩窩里的凰了，連我的悅兒都敢打！”

李悅嗚咽道：“娘，兒好委屈！你看，兒的牙都被他打掉了幾顆！”

“悅兒不委屈，不委屈！”李夫人心疼地李悅的臉，心底憤怒更甚，冷笑道，“你放心吧，娘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嗯，兒相信娘！”

李悅用力點頭，角掀起充滿惡意的笑靨。

是啊，的確是對付不了秦歆。

可對付不了秦歆就算了，難道還對付不了李兆嗎？

打落牙齒的這個仇，要慢慢報。遲早有一天，會從李兆上，報復到秦歆！

……

當天晚上，李兆一回府，便被李夫人去了。

李夫人黑著臉，先是罵了李兆一頓，接著又罰他跪。

只是，李夫人這次的罰跪，卻不是普通罰跪，而是讓李兆像犯了大錯的婢一樣，跪在碎瓷片上。

那碎瓷片的斷口，極為鋒利，一片片閃著寒。劉五一看那瓷片，憤怒得差點出來：“主子，李家這惡婦，這分明是……”要讓李兆的膝蓋廢掉啊！

“別說了，劉五。”

李兆的臉有些蒼白，眸卻冷靜得厲害。

他靜靜擺了擺手，直接就跪下了。

嗤地一聲悶響，那是瓷片的聲音。

李兆繃著臉跪在那里，心底已經將李家那對母厭惡到了極點。

如若他不姓李，就不會遇見這樣的事。

他在北狄和大衍之間經營多年，兩頭鉆營。為的，就是離李家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環境。

這麼多年下來，他已經快要功了。

只要再稍稍堅持一下，他一定可以永遠擺李家這個讓他厭惡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李兆才被李夫人“大發慈悲”地起來，

而這個時候，他的膝蓋已經彎曲得十分艱難，每走一步都在往下滴。

對于李府發生的一切，秦歆懵然不知。

回到秦府之后，便將蘇六娘給了袁景知，讓他找人調教蘇六娘一番，好讓蘇六娘能夠為一名合格的替——或者說，影衛。

袁景知在京中，還有不人脈。被秦歆囑托了這件事之后，他直接答應下來，接著便暗中通過人脈，請了太子府里的教習，來教蘇六娘種種扮演秦歆時，要注意的事。

對于這些事，蘇六娘學得很認真。即使是再艱苦的訓練，也通通都咬牙了下來。

秦歆是的恩人。要不是因為秦歆，甚至都活不下來。

如果在秦歆這里都能活得渾渾噩噩，那蘇六娘也就真的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還能做什麼了。

所以，必須要努力！

蘇六娘咬著牙，拿出當初對付牛四的勁頭來，將面對的一切困難，一樣樣地都克服了過去。

看蘇六娘如此刻苦地訓練，秦歆也就放了心。

放下了心，回頭找袁景知，問他：“我們要不要去打聽一下，李兆最近在做什麼？”

袁景知警惕地看：“你到底是想看看李兆在做什麼，還是想出去玩？”

意圖被人一語道破，秦歆忸怩了下，上前搖著袁景知的胳膊賠笑：“都一樣嘛。打探消息的時候，又不是說什麼都不能做。”

“免了。”想想前幾次帶著秦歆出門的時候，險些鬧出的所有岔子，袁景知就覺得發怵。他毫不留地推開秦歆，道，“這點小事還不用歆兒你出手，我自己出去就是。”

說著，袁景知直接離開秦府。

秦歆手想要挽留他，卻被袁景知一個閃避了過去。

頓時出失的神，喃喃抱怨：“怎麼這樣……”

真是的，再也不想搭理袁景知了！

秦歆帶著小脾氣回了椅子上坐下，憤憤地不理人。

誰知袁景知這一出門，便是一天。

秦歆的態度，也從堅決對袁景知不予理會，變了的擔憂。

北狄狼子野心，手段酷烈。袁景知他，該不會落到北狄人的手上吧？

雖然這里是鎬京，但代宗暗弱又自以為是，恐怕很難阻擋北狄人在此興風作浪……

秦歆越想，越覺得擔憂。

好在秦歆今天，是平白無故地擔心了一通。

傍晚時分，袁景知終于從外頭回來。

秦歆一看見他便松了口氣，轉念想想先前發生的事，又冷哼一聲轉過了頭。

看著秦歆的樣子，袁景知不由失笑。只是由于人皮面的遮蓋，從外頭看上去，袁景知還是冷冰冰的，一言不發的樣子。

玉瑤看了秦歆輕嗔薄怒的模樣一眼，眼里閃過一抹異樣。

咬了咬，有些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地下去了。

秦歆冷哼一聲：“你還知道回來。”話音未落，秦歆便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酸溜溜的，十分不高明，于是急忙換了個口風，“我是說，你回來得也太慢了！”

袁景知怔了下，眸底泛起笑意：“我知道。”

“你知道就行。”秦歆地扭過頭去，“李兆呢，李兆怎麼樣了？”

袁景知坐下來，緩緩道：“李兆的膝蓋了傷，如今正在家靜養。”

“膝蓋？”秦歆一愣，“是你傷的？”

“不是。”袁景知神微妙，“據說，是被李夫人罰跪在了碎瓷片上。”

“罰跪？還是在碎瓷片上？”秦歆覺得無法理解，“這種刑罰，我只在一些不仁德的世家貴族那里見過。而且這樣的刑罰，主要是為了懲罰不聽話的婢仆下人。李兆好歹也是嫡公子，還是李夫人嫡親的親兒子。這怎麼會……”

說著說著，秦歆悚然一驚。

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如果李兆是李夫人的兒子，那李夫人的確是沒有必要這樣做。

可是，如果李兆不是的親兒子呢？

秦歆的神，一下子便有些不對。

咬了咬，看向袁景知：“你有沒有覺得，李兆和李悅之間的氣氛，似乎不太對？”

袁景知有些意外地挑眉：“你連他和李悅的關系，都注意到了？”

話里帶著些不易察覺的醋酸味。

“我不是這個意思。”秦歆一窘，扭手扭腳地解釋，“其實我只是覺得李兆這個人很奇怪，才會多往他上看幾眼的。”

袁景知皮笑不笑地頷首：“哦，你覺得他很奇怪。”

可若是秦歆沒有注意過李兆的存在，又怎麼會覺得他這個人奇怪呢。

秦歆又又氣，想想前世自己對李兆的癡迷，又覺得不好意思。

索一跺腳，手去擰袁景知腰間的。

袁景知輕笑了聲，手拉過秦歆的手，在邊輕輕印下一個吻。

秦歆的臉紅了，訥訥地回手。

“我知道你沒有那方面的意思。”袁景知輕笑，“是我想多了。”

秦歆聞言，神有些復雜。

其實這個想法，是真的有過。只是，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不是恍如隔世，而是，那真的是上一世。

秦歆忽然有點惆悵。

嘆了口氣，努力驅散心底復雜的想法，說道：“俗話說虎毒不食子，李夫人對李悅如此寵溺，沒有道理對李兆這麼苛刻。我想，李兆很可能不是的親生兒子。”

袁景知頷首：“不錯，我也是這樣想的。”

“嗯。”秦歆微微點頭道，“李兆被打了一頓也好，至接下來，他就不會再和北狄人有什麼首尾了。”

袁景知聽見秦歆的論調，忍不住側目：“你這個想法倒新鮮，有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趣味。”

秦歆臉一紅，橫了他一眼。

兩人又談了半晌，最終確定接下來幾天，讓袁景知繼續跟進鐵畫賭坊的進度。而秦歆則因為拗不過袁景知的緣故，只得在秦府等待消息。

敲定這件事之后，袁景知很快離開。

眼下他是戴罪流亡的太子，不能和親故舊部聯系，因此事事都要親力親為才行。

秦歆看著袁景知的背影，嘆了口氣。

其實一直都覺得，袁景知的日子過得有點憋屈。

也不知道這種況，到什麼時候才能發生變化。

秦歆正出神，門外響起玉瑤怯生生的聲音：“小姐。”

秦歆抬起頭，看見玉瑤站在門口，言又止的模樣。

秦歆笑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