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絞也不過如此。

阮俊心裡很悲涼，可是悲涼至此，他卻覺得全一輕，彷彿徹底卸下了什麼重擔。

作為人子，他想，他應該盡到了該有的責任吧。

他真正的鬆了一口氣，從未有過的輕鬆。

他看著，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的選擇。

柳招娣卻以為他是說知道回去求求阮林氏了，也點著頭道：「你好好和你說，一定……」

「以後你不要再來阮家，也不要來找我們，我們三兄弟再也沒有你這個母親。」阮俊打斷的話，說完這話就走了，沒有給回話的機會。

柳招娣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茫茫然的站在原地，覺得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真正的離而去……

——

阮俊沿著柳家出來，一路上走的很快，到了一個小河邊上時，他突然停了下來，就地蹲坐了下來，眼睛直直的著平靜的河面。

後面傳來腳步聲，他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阮建國在他邊坐下來。

阮俊看了一眼，抿抿，想要扯出一個笑容，但被阮建國拍了一下頭。

「笑得那麼難看，還是不要笑了。」阮建國說，在口袋裡索了一會，出一個紅的煙盒和火柴，從中出一遞給他。

「試試嗎？」他問。

阮俊手接了，阮建國劃開火柴，傾過去給他點燃，並告訴他：「吸一口。」

阮俊學著吸了一口，可能吸得太猛了，被嗆得不行。

他將煙拿開，一副不能理解的表看著他：「大伯，這玩意這麼難，這不是浪費錢嗎？」

阮建國笑，也不解釋，只示意他接著吸。

阮俊又吸了兩口，但還是不了那刺激，阮建國這才將煙接了過來，放在自己裡了起來。

阮俊好奇的看著他：「大伯，你不是不怎麼煙的嗎？」

「嗯，是不怎麼，但有時候需要應酬，跟著一點。」阮建國道，拍拍他的腦袋：「小俊，你還小，你以後會明白，這個世界上很多事不是自己能夠選擇的。」

「比如有那麼一個媽？」阮俊直白的問。

阮建國皺眉看著他：「小俊，即使不堪，也是你媽，這個你選擇不了，你也不應該用這種語氣說起。」

阮俊撇開頭不說話。

阮建國又吸了一口，然後將煙頭湮滅，站起來，順便把邊的阮俊也拉了起來：「回去吧，家裡人都還在等著。」

「嗯。」阮俊點頭。

即使阮建國什麼也沒有說，但他還是覺得心裡很暖。

他仰著頭看著他，眼睛里都是敬仰。

「看啥呢！」阮建國好笑的拍著他的後腦勺，故意用很兇惡的語氣警告：「下次你再敢做這種事，就別怪大伯踢你的屁，知道嗎？」

阮俊重重的嗯了一聲。

兩人回到阮家，阮林氏等人都在院子里等著，阮弛和阮偉也被阮林氏告知了這件事，看到阮俊回來，都同時迎了過來。

阮俊拍拍他們的肩膀，走到阮林氏邊，表冰冷的道：「，以後我會認真的讀書，這個媽，就當是死了！」

只這麼一句話。

所有人都明白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