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所想，姜明遠并沒有在權歸還證明上簽字，而是放在一邊。
接著用特別復雜的眼神打量著。
姜燦心里沒底，不知道他下一步要說什麼做什麼。
氣氛陷尷尬的沉默，許久姜明遠抬頭，聲音略帶沙啞的問：“就這麼想立即跟我劃清界限嗎？”
姜燦抿抿，不出聲。
“你媽媽已經出院了？”姜明遠目敏銳，“是告訴你這些的？”
“不是。”姜燦低聲說，“我在偶然況下得知，我們并沒有緣關系。”
“所以我今天來就是想把這些還給你……”
手心冒著汗，悄悄打量姜明遠的神。
姜明遠坐直子問道：“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我不姓姜。”回答，“這些東西本不該屬于我。”
“燦燦，這麼多年你喊我一聲爸爸，我早就把你當自己的兒了。”
呵，是嗎？姜燦心里冷笑。
在被姜瑤欺負的時候，在被楊娟辱罵的時候。
在眼看著別的孩都有父親疼，而什麼都沒有的時候……
這個父親在哪？
姜燦深吸一口氣，淡淡看向他，“媽媽從小就教育我，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不該拿。公司份牽涉太多利益，我不想趟這個渾水，更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這份是我送給你的。”姜明遠堅持，“燦燦，公司是我的，我有權置份！”
“你送給誰是你的事，可我接不接，就是我的事了。”
“燦燦！”姜明遠聲音嚴厲。
姜燦微，心頭的疑越來越重。
哪有人非得送錢給別人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人可以給他帶來比這些錢更大的價值！
姜燦不由得加快呼吸，心咚咚直跳。
審視的眼神讓姜明遠十分擔心。
這個孩太聰明了，跟媽媽真像……
可要想從尹文熙手中拿到那些東西，姜燦是繞不過去的一道坎。
姜明遠定定神，剛想說什麼，這時猛然有人推門進來——
“爸！這到底怎麼回事？”
姜瑤怒氣沖沖，一進門就狠狠瞪住姜燦。
“原來你本不是爸爸的兒！你……”
“姜瑤！”姜明遠厲聲呵斥，“這里是公司，你居然敢站在我辦公室外面聽？你好大的膽子！”
“爸……”
姜瑤心有不甘，妒火燒了所有的理智。
真是笑話！
從小到大欺負姜燦的理由，就是是個私生，沒有資格跟爭！
可沒想到，姜燦連姜家的孩子都算不上……
姜瑤紅著眼睛，緒激。
想不通的是，即便沒有任何緣關系，為什麼爸爸還要把份拱手送人？
“爸，您不覺得您太過分了嗎！”姜瑤抖著聲音，指向姜燦，“不是你的兒，我才是！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住口！”姜明遠氣急敗壞。
哪怕姜瑤有姜燦一半的聰明勁兒，他也不至于這麼大肝火。
“公司是我的，我想給誰就給誰，你有什麼資格在這里大呼小！”
“爸爸！”
“燦燦的份我給定了！”姜明遠疾言厲，“你要是看不慣就給我滾出姜氏！”
姜瑤怔住，大腦一片空白，在原地氣的發抖。
不一會兒跑出去，把門摔的震天響。
這一聲巨響扣在姜燦心間，猛然抬頭，不經意瞥見姜明遠冷的眼神，還有角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離開辦公室，姜燦還沒走出大樓，就被姜瑤從后拽了一下。
“站住！”
姜燦一回頭，姜瑤一個耳劈頭蓋臉的砸過來！
然而姜燦對早有防備，敏捷一躲，姜瑤撲了個空，正想扇第二個，姜燦用力住手腕！
姜瑤目兇狠，可姜燦毫不讓步，猛的把甩開。
份歸還的文件散落一地，姜明遠沒有簽名的空白，顯得格外諷刺。
姜瑤發瘋般的嘶喊。
那一瞬間姜燦心有些復雜。
換個角度想，如果跟尹澄是同父異母，從小到大看尹澄不順眼，想盡一切辦法對付他為難他，到最后卻得知尹澄并不是的弟弟，然而媽媽還把屬于的東西給了他……
恐怕也會氣急敗壞。
搶了屬于姜瑤的東西，可并不屬于姜家，這真是一場荒誕鬧劇。
姜燦做了個深呼吸，正想勸姜瑤別在公司里這麼胡鬧。
可剛靠近，這人驀然回，端起前臺那盆仙人掌就往姜燦上扔去！
“啊！”姜燦嚇一跳，本能抱住頭。
這時一個高大的影猛然沖過來，把摟在懷里，躲到一旁！
那盆仙人掌落在地上摔了個碎。
大廳空曠，忽然安靜下來，員工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姜燦竭力抑住過快的心跳，抬眼看了看，“老公……”
霍知行神冷窒，狠狠看住姜瑤。
“老公，咱們回家吧。”
霍知行的頭，“有沒有傷到？”
“沒有。”
他掃了一眼地上散落的文件，輕聲冷笑，“份不，呵，看來姜董事長還舍得！”
“你……”姜瑤想說什麼，但懾于他冷冽的氣場還是敢怒不敢言。
“我老婆在你們姜家了這麼多年欺負，你們給補償也是應該的！”
“真是笑話！”姜瑤聲音抖，強作鎮定，“又不是我爸爸的兒，憑什麼拿這麼多錢？”
“這麼說姜大小姐很不服氣了？”
霍知行抬高聲調，四周一片安靜。
姜瑤也膽怯的往后退了退。
“這些份是我老婆應得的，”他沉聲道，“但這點虛假意的錢，我們家姜燦還真不放在眼里！”
霍知行擁著姜燦往外走，一腳踢開地上的文件。
男人帶來的迫讓整個大廳仿佛陷了低氣，即便他離開了，也沒有人敢發出一丁點靜。
……
姜燦一回家就靜靜坐在沙發上，出奇的沉靜。
這讓霍知行有些擔心。
他倒了杯溫水遞給，輕輕坐在邊，一只手繞過瘦弱的肩，讓靠在自己上。
“老婆，在想什麼？”
姜燦握著水杯，男人帶給的安全讓繃的神經緩緩松弛下來。
輕笑一聲，自言自語似的說：“要是能一輩子躲在你懷里該多好。”
“這有什麼不可以？”他笑笑，“不是說如果真一個人，就要把當孩子一樣寵著嗎？”
“以后我就把你當兒寵！”
姜燦一怔，哭笑不得的看著他。
“怎麼，難不我還得你爸爸？”
“這個……也可以。”霍知行瞇著眼睛笑，耳朵湊近，聲音得又低又啞，“來，一聲我聽！”
“討厭！”
姜燦笑著推他，奈何男人像一堵墻，結結實實擋在面前，還有要把推倒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