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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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一晃兒就過去一個半月, 安琳瑯覺自己什麼都沒準備好,親的日子就快到了。

安家人已經鼓地準備起來, 嫁妝,配房,丫鬟,從頭到尾都要仔細檢查。

依照大齊大家族嫁的習俗,一個姑娘出嫁邊是要配備四個陪嫁丫鬟的。這陪嫁丫鬟跟過去,是往后在主子不方便的小日子里幫襯主子鞏固地位,籠絡丈夫的人。所以從品貌到秉都要仔細地挑選,一要保證老實聽話二還得忠心護主。

老太太曉得安琳瑯的子,怕不懂事兒就早早給準備了。

結果人從到安琳瑯的院子里就被給言辭果決地拒絕了:“不必, 我不需要陪嫁丫鬟。”

“這怎麼行?自古以外男婚,方都要準備這些。”安老太太以為孩子心,還不大懂事,“你從自家挑的帶過去,總比周家的長輩往下賜的好。將來若是由著周家的長輩賜,你在后院都不好管教。”

“玉哥兒邊慣來不用丫鬟的。”

安琳瑯已經不止一次地告訴過老太太周攻玉跟一般男子不同。他不喜,也不重。但老太太卻總是不信,覺得安琳瑯小孩兒心, 妒心大。

“你聽話,祖母總不會害你。”安老太太苦口婆心地勸說道,“這事兒哪里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 自來規矩都是如此。”

“真不必。祖母以為玉哥兒是什麼人都看得上的麼?他自己生得那副相貌,你就是找天仙他也不會多瞧一眼。玉哥兒若是重,他后院早就滿了, 本不會有我的位置。”

安琳瑯覺得有時候老人家的過度關心真心麻煩的, 不聽勸還很固執:“玉哥兒是個很清高也挑剔的人, 不眼的人他連多說一個字都嫌多。祖母找的這些姑娘,一個兩個相貌確實不錯,但真的比得過周府給玉哥兒送的那些人麼?這麼多年他一個不收,就是單純地看不上。”

安老太太還是頭一回聽說有男子喜歡年輕鮮的姑娘的。哪個不是說著道貌岸然的話,做著下三濫的事兒?

可轉念一想周攻玉,確實是出了名的傲。外頭也不風言風語。說這些安南王世子這些年一直不娶妻也不納妾,要麼是有龍之好要麼是有疾。可從沒有人相信是單純的看不上。

如果真的如琳瑯所說的單純就是看不上,那玉哥兒如今又憑什麼看上琳瑯了呢?

憑良心說,安老太太不覺得自家孫有多傾城。家世相貌甚至脾氣都不算頂尖,總不能就憑這而一手做菜的手藝吧?真有人因為吃得好而娶妻?那這京城的貴族姑娘豈不是人人都要學下廚?

“總之,這些人您帶回去吧。”安琳瑯頭疼,“留在我這也用不上,玉哥兒那邊就更用不上。們的規矩還沒有蘭香好,去了也是礙事。”

安老太太被兌的無法,只能將四個貌的陪嫁丫鬟又給送走。

可陪嫁丫鬟才送走,老太太又琢磨著找人來重點突擊安琳瑯的規矩。真是事到臨頭想一茬是一茬,原先學過的規矩老太太怕安琳瑯忘了,又找了個規矩嬤嬤回來。

安琳瑯原本還想趁機管一管鋪子,結果被折騰的苦不堪言,干脆假借要繡嫁躲在院子里不出去。

然而老太太見天兒地來看到底繡了多

瞥見拿兩塊布,連個針腳都。最終也只能嘆氣,不指能自己把裳銹出來,自己拿出繡娘給早早準備好的嫁。不過顯然安家未來的孫婿是個妥帖人,周攻玉早早將定制好的冠霞帔送過來。甚至邊伺候的人都給配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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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嫁這邊弄好了,實在沒持,轉頭又按著安琳瑯,讓趁著這剩下的日子做各種古代版的

也不知老人家從哪兒找來這麼多容偏方,安琳瑯本來嫌煩的。結果用了幾天下來發現還管用。的皮白了不止一個度,也細膩了許多。

服外抹的用,安琳瑯手上細微的繭子都被磨掉了,氣都紅潤有澤。

“……這東西還不錯。”安琳瑯著那瓶用來抹子的膏。這東西自打親事定了老太太就命人送過來監督日日抹。如今上的皮跟剝了殼的蛋一樣

“你別琢磨了,”安老太太一看那表就知道在想什麼,“這方子不好做買賣,藥材貴的普通百姓買不起。大家族的眷有自己家族的方子,又用不上。”

安琳瑯訕訕地笑了一下:“我就是想想,又沒打算做容生意。”

容行業在后世是暴/利,如果真有方子,這生意也不是不能做?

“沒打算也在是想,別以為我看不你。”

安老太太算是看了,“你丫頭也不曉得怎麼回事。正經事不上心,倒是一心鉆錢眼里。周家那樣的大家族如何能接得了你這個子?唉……”

安琳瑯沒說話,觀念不同,怎麼說也不好解釋。

“往后要跟玉哥兒老老實實過日子,可千萬別顧此失彼。”安老太太就怕不懂珍惜。

這孩子出去一趟也不知發生了何事,子大變。往日還能聽得進的勸,如今全然我行我素。偏生孫婿又慣著,安老太太怕對周攻玉太多忽視惹來后院著火。孫婿那個品貌家世,多子削尖了腦袋想往他后院鉆,“你嫁過去先別忙著折騰那些個鋪子的事兒。安家和周家都不缺你那點銀兩。先生個孩子,穩住地位再說其他。”

“生孩子也太早了。”安琳瑯下意識就反駁了。

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再說玉哥兒如今的狀況也不適合這兩年要孩子。

不過想想,這些話安琳瑯也懶得說。估計說出口老太太又是一通勸。也不能說老太太說的不對,大環境下,子確實是這麼過活的。老太太也只是基于的認知在為好。

含含糊糊地把話應付過去,老太太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轉眼就到了出嫁這一日。

安琳瑯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被起來。是不怕早起的,在晉州的時候也一大早爬起來準備吃食。但像今日這麼早也太早了!

安琳瑯閉著眼睛被蘭香幾個姑娘給生生抬起來,抬到梳妝臺前。

安家給請了京城有名的十全老人戶部尚書府的老夫人來給安琳瑯梳妝。能請得,自然還是看在周家的面子上,不過老夫人也十分給面子。和和氣氣的一個老太太,見到安琳瑯是捧著的臉盤子端詳了好一會兒。直夸很有福相,是個旺家的。

這話都是新婚的套話了,但奈何安老太太聽的高興,樂得眼睛都迷一條線。

大喜之日,什麼話都圖個吉利。安琳瑯也樂呵呵的,一邊由著梳妝一邊聽他說話,有意思的。就是老夫人這手藝。妝容弄出來有點,額,丑。

大紅,臉白得跟紙糊的似的。頭發又黑又重地拿桂花油還是什麼的油脂抹得油的,堆在頭上。這審古代,老人家一個勁兒地夸好,安琳瑯有話都說不出口。秦婉在一旁笑得見牙不見眼。當初婚的妝容也是丑得沒話說,也是這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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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全老人給安琳瑯梳好妝,昏黃的燈覺得安琳瑯的臉不夠紅,又給上了一層胭脂。

如果說之前算是紙糊的,現在一張臉看起來像剪紙人。不知道這是大齊親的習俗還是老人家覺得這般喜慶。安琳瑯瞅了一眼鏡子,差點沒被自己給嚇背過氣。

“這,”覺得還是得掙扎一下,“大晚上頂著這張臉,是不是會嚇到人?”

安老太太其實也覺得這兒有點太紅太白。但是大齊子出嫁的妝容大多都是如此,一來是顯莊重二來請的全福人多數年紀偏大,上妝自然沒有年輕細。但總而言,琳瑯的五臉型底子好,再怎麼弄也不丑就是了。

“可別壞了,”安老太太一眼看穿安琳瑯的心思,“新娘妝很難弄的,弄壞了重來可要誤了吉時的。”

安琳瑯癟了癟,安老太太請全福人出去吃茶。秦婉才繞了一圈走到安琳瑯的邊。

這時候的鏡子還是銅鏡,燈不好的況下瞧得不是很仔細。安琳瑯是不曉得,鏡子里看還只是紅的白的有點太艷,真的對臉看就更濃艷。秦婉繞過來繞過去的,那促狹的眼神就藏不住。

“真的有那麼丑麼?”安琳瑯很擔心,“看起來像不像假人?”

“……也還好。唔。其實不仔細看也沒那麼丑。”秦婉趁著人不注意,湊到安琳瑯耳邊小聲地說,“大約就像民國結婚照片上黑白照新娘一樣,上了的那種。”

安琳瑯:“……”我的個媽啊!要改妝!吉時不夠就寧愿掉!

“哎哎哎別,”秦婉自知說錯話了,“這都什麼時辰了,你這妝拆了也不好弄啊。再說,妝在你臉上,不拿鏡子你自個兒也看不見。到時候蓋頭一蓋,除了你家的也沒有人看你。”

安琳瑯眼睛給瞪歪:“給玉哥兒看的,就能弄這幅鬼樣子?”

“嘖,”秦婉好憾,“我不也這麼過來的嘛~早知道我也該找個人來幫我把風。都怪我太老實。你是不知道,你爹揭開蓋頭差點沒被我嚇背過去,多好玩兒。”

……后面這句話才是重點吧。

安琳瑯木著臉看著把結婚都當游戲的秦婉,不得不說,二世祖很瀟灑。

“你幫我把人帶出去,我自己改。”雖然不大在意外貌,但好歹也是新婚之夜。兩輩子結一次的婚要是弄了個間的妝容,這輩子心里都有個坎兒。

安琳瑯下手很快,三兩下就把臉上的妝給卸了……一半。開玩笑,這種油彩一樣材質的胭脂水是那麼好的?的臉皮都要破了,也沒干凈。

外面吵吵鬧鬧的,安琳瑯又慌張。這半張臉上鮮紅的胭脂印拖得老長。角拉長,弄得比鬼還森。安琳瑯瞇著眼睛越越慌,眼角的黛也暈染開,糊得跟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安琳瑯能從秦婉的表里清晰地看到驚悚,但特麼這個時辰點也弄不到卸妝用品:“完了……”

安琳瑯突然后悔,早知道就不該魯莽。

剛準備不掉就補上吧,門外老太太和全福人突然推門進來。秦婉眼疾手快地抓起凳子上的蓋頭就給安琳瑯蓋上。安琳瑯趕坐直了,然后就一群七大姑八大姨的涌進來。

都是秦婉請來給安琳瑯湊熱鬧的。安家的親眷遠在外地,來回不大方便。

其實打聽到安琳瑯嫁給的是四大家族之首的周家繼承人,倒是有不親眷想不遠萬里趕過來認認人。但安侍郎續弦的時候發請帖他們沒來,到安琳瑯他們想來也不好來的。畢竟越過父親去兒,這臉未免太赤.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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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家的臉皮薄沒敢來,且不說,就說林家人早在一個月前就抵達京城。

先到的自然是林家大房一家子,林子沖本來不想來的。但是被林大老爺狠狠教訓了一頓,想著安琳瑯走失的事至今沒有給安家一個代,自然得親自上京來解釋。

兩家畢竟是親家,安琳瑯還有林家的脈,他們也不想結仇。

然而他們想和解,安家卻不想。

安侍郎如今對他們一家子深惡痛絕,本就不給臉面,連門都不讓進。

如今林家大房一家子人在外面的院子住著。聽說了安琳瑯走狗屎運結識了安南王世子,馬上就要大婚了。林大太太更是攜禮幾次三番地上門,不過都被安家人給轟出去。

原本算盤打得的林家大房立即慌了神。安家確實不足為懼,但周家可不是想攀就能攀得上的人家!

跟林家結了仇就轉頭立即攀上高枝,將來要是給林家的后輩找麻煩那可就糟了!尤其林子沖過幾年要下場,惡對他們都是百害無一利的。

林家大房于是立即飛鴿傳書回金陵,不敢瞞半點。事原委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林老太爺。

林家老太爺是個多勢利的子?

聽到外孫攀上安南王世子,立即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當下也不拿長輩的喬,知道老婆子和外孫親近,讓林老夫人跟他一起進京。

林老太太沒有那個臉面對外孫,死活不愿來。林老太爺沒辦法,只能帶上林五一起親自進京。如今也抵達京城半個月。借著長輩的著安侍郎見了一面。不過彼時安琳瑯正忙著跟玉哥兒到認人,又被老太太著學這學那。沒人把這事兒告知也就當不知道。

今日安琳瑯婚這日本來也不想請林家人的,安侍郎都打算老死不相往來了。然而林老爺親自上門,還是得著鼻子認。這是安琳瑯親外祖父,緣和輩分是安侍郎作為父親都攔不了的。

林老太爺顯然已經不要臉皮了,為了林家往后的昌盛他本不在乎這點白眼。

所以即便安家擺明了不歡迎林家大房,林大太太還是混在眷中進了安琳瑯的閨房。

要不是安侍郎摔杯子,林老太爺甚至還借口安家沒有嫡子,想讓林子沖作為兄長背安琳瑯出門。且不說這話說出來,安老太太差點沒舉著拐杖打林老太爺。就說此事作罷,林大太太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替安家招呼外來的眷,看得正經的安家主人秦婉白眼直翻。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大喜的時日,安家也不好當面撅林大太太。皮笑不笑地裝了個熱鬧,圖個吉利。

因著林大太太領著一幫人進來打了個茬,也沒工夫給安琳瑯重新洗臉。安琳瑯就這麼頂著個鬼見愁的妝容被秦婉請來的秦家表兄給背出了門子。

坐上花轎的時候,安琳瑯的心是崩潰的。早知道時間這麼趕,就不該手賤。

這是安琳瑯穿越到這個世界有史以來最后悔的一次,后悔自己對婚這件事不夠慎重。已經想象得到玉哥兒掀開蓋頭的時候,魂飛魄散的表了。

……雖然但是,好像也好玩的。

玉哥兒那張雷打不的冷淡臉,也不曉得驚恐之下是什麼模樣。

安琳瑯心里正在想呢,手里就被人塞了一個東西進來。

是秦婉:“肚子就吃點兒,今天一天日子長著呢。別低糖,到時候就丟臉了。”

安琳瑯謝謝的吉利話,將那小包點心塞到袖子里。糊里糊涂地聽見外面放炮仗,喜婆說的吉利話。禮樂一起,轎子一晃悠就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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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太太扶著蘇嬤嬤的胳膊站在門口,本來不想哭的。但一看轎子就這麼走遠,突然就沒控制住哭起來。蘇嬤嬤趕拉住,低聲地勸。奈何安老太太一哭起來就收不住,噎噎的別提多傷心:“那麼小就在我跟前養著,這才沒多大,就是別人家的人了……”

“老太太可萬萬別哭了,大喜的日子最不能哭。沒得給姑娘惹了晦氣。”

蘇嬤嬤其實也難,要不是老太太子不好,都想親自跟過去照顧。比起老太太,才是真的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顧著,“再說姑娘嫁的也不遠,就在城南那邊的巷子。往后想要回來,也容易得很。”

安老太太哪里不曉得?可這姑娘出門了就是跟在家里還是不一樣的。

兩老太太攙扶著在一邊噎,秦婉忽然了一句:“母親可莫在這傷心了。您在這耽擱一會兒,林家舅母都快將安家改林家了。”

這話立竿見影,一瞬間就止住了老太太的難

眼睛一抹立即就冷下臉:“人呢?還在后頭院子里結京城貴人呢?”

“可不是?”雖然會鉆營是一件本事,臉皮厚也是一種本事。但秦婉就是見不得這林家在跟前使這兩樣本事,“母親若是不介意,兒媳用兒媳的方法去會一會林家舅母如何?”

“你能有什麼法子?”倒不是安老太太不信任秦婉,秦婉年紀還小。跟個不要臉皮的婦道人家真對上了,討不得好,“這些事就不必你沾手了。老婆子我年紀大了,干出什麼為老不尊的事兒那都是該著的。你可莫摻和。”

秦婉愣了一下,瞥向一臉厲的安老太太笑起來:“多謝母親疼。”

安老太太笑了一聲,拄著拐杖就去了。

后院的花廳里,能言善道的林大太太儼然了安府的代主子,正與禮部尚書家的夫人相談甚歡。

說起來,這也是托了周家的福,安侍郎雖為禮部侍郎,一直以來卻不太得上峰看中。但因為與周家的這個姻親,上峰如今對安家表現的很是親近。這回安侍郎嫁,他攜夫人親自來安府吃酒。

換句話說,今日這一花廳里。份最貴重的或許不是禮部尚書夫人,但對安家來說最看重的還是禮部尚書夫人。這林大太太倒是會選人,一來就跟吏部尚書夫人搭上話。

不過秦婉扶著安老太太的胳膊一出現,林大夫人這個代主人就失去了吸引力。不人站起來迎安老太太。就是尚書夫人也親自過來攙扶了一下安老太太。

“今日孫出嫁,幸得各位撥冗前來十分謝……”

安老太太先是場面話說了一通,轉頭就拉著秦婉給各位介紹,“這位是我家兒媳秦氏。年紀還小,今日府中庶務都是一手辦。若有什麼不周到之,還請各位海涵。”

話音一落,自然是諸多的夸贊。

安老太太笑瞇瞇地與他們說著話,期間時不時推秦婉出來說說。秦婉也是個擅長際的,三兩句話就跟夫人們打一片。被冷落在一旁的林大太太臉有幾分難看,試圖話,奈何才剛一張就被安老太太毫不留地忽略過去。幾次三番的不給臉,花廳的眷都看出名堂來。

林大太太臉難看,但還是撐著假笑:“親家作何這般?大喜的日子,和和才好。”

“和和也要分人,”安老太太臉瞬間就冷下來,本就不屑于裝表面的和氣,“對于那等包藏禍心,殘害我安家子嗣的惡毒親戚,不來往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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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就差把林大太太的面子撕下來扔地上踩。

林大太太臉一瞬間又青又白,僵得都扯不出笑容:“這是誤會,不是早就解釋過麼?老太太怎麼還抓著這點事兒不放……”

“誤會?”安老太太本來不想做的太絕,但林家人不見棺材不掉淚,“若不然將你那糊涂的長子也丟去晉州個四五年?我琳瑯若非運道好,得攻玉救命,今日就沒你來我安家裝模作樣。”

安琳瑯走失過一段時日,今年年初才找回來這樁事,在京城已經不是。因為安玲瓏的宣揚,更難聽的話都傳過。只是大家伙兒顧忌著周攻玉的臉面,不好議論安琳瑯流落在外的事。他們沒想到今日大婚,安老太太竟然把事捅開來說。

“我琳瑯是有大富運之人,可不是宵小之輩能輕易害了的。”安老太太自然知曉京城的傳言,想當初就是因為這些傳言被氣得吐才把琳瑯給弄回來,“別以為仗著那點緣關系,就能借著琳瑯攀上周家。攻玉比誰都清楚你們林家人做的事,他沒找你們算賬你們就該著笑了!”

這話辛辣得不亞于大子扇臉,林大太太臉一瞬間漲得通紅。耳邊一陣嗡嗡的議論聲,剛才還跟好好說話的婦人立即退開了幾步,一副不愿意與為伍的態度。

林大太太臉上又青又紫,一口氣頂上來。當下也不久留,掩面就走了。

花廳里一瞬間雀無聲,賓客們都不知該不該說話,尷尬得很。

安老太太卻半點不尷尬,早就想找個機會替安琳瑯洗清污名。今兒可算把這話給說出來,眼看著眷們眼神閃閃躲躲的,也不忸怩。大大方方地將安琳瑯在晉州遇到周攻玉的事給直白的說出來。說起兩人相遇的點點滴滴以及玉哥兒對安琳瑯的重,安老太太那是唾沫橫飛滔滔不絕。

秦婉在一旁看的好笑,干脆命人給在上一壺茶,省得一會兒口干。

且不說安府這邊安老太太借機一雪前恥。安琳瑯在轎門被人踢了三下后,正準備開門。就聽吱呀一聲,一雙白皙如玉的大手進來,周攻玉直接彎腰進來將人打橫抱起。

什麼火盆,牽繡繩,統統沒有。安琳瑯懷里被塞了一顆大繡花,人就這麼被人抱進了禮堂。

周家占地面積很廣,前庭到后院要走很長一段路。安琳瑯蓋著蓋頭都要在玉哥兒懷里睡著了才終于到了。旁邊的喜婆一句話不說,哪怕玉哥兒種種行為都不合規矩,但人家愿意寵他們也不敢說。

“到了,下來吧琳瑯。”

清越的嗓音從頭頂飄下來,安琳瑯才恍惚地從周攻玉懷里下來。

當一拜天地的唱響起,安琳瑯頭皮倏地一陣發麻,蒙了。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種手腳不能用的慌地站著,好半天聽不懂指令。

還是一只冰涼的手過來握住的手,安琳瑯才機械地跟著他跪了下去。

夫妻對拜的唱結束,安琳瑯站起來腦袋都是木的。從未想過古代的親儀式會有這麼大的誓言,仿佛拜過天地拜過高堂,他們就會一生一世一輩子。雖然也沒想過和離什麼的,但是這種沉甸甸的誓言,讓安琳瑯心中輕慢的態度終于是消散了。

,和玉哥兒,親了。他們會一生一世一雙人。

安琳瑯坐到繡床上的時候終于有了這個清醒的認知,不過在這個認知之后,是席卷而來的肚子

算了,誓言的事之后再想,先吃點點心墊肚子。喜房里安安靜靜的,聽著好像沒有人。安琳瑯從袖籠里掏出一個小巧的荷包。里面是那種被制的指甲蓋大小的小點心。剛好的時候一口一個。就在安琳瑯打開荷包的開口時,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

“咳咳。”是玉哥兒,應該在前庭招呼客人的玉哥兒。來得好快!

安琳瑯默默著荷包口袋,就聽到他下一句:“都下去吧。”

“是。”婢齊聲應諾。

握著點心的安琳瑯:“!!!!!”

……特麼原來有人在?剛才掏點心的樣子該不會都被看見了?

周攻玉看著床上自以為掏點心不被人發現的安琳瑯,忍不住笑了一聲:“去給世子妃端來些吃食。”

“是。”

隨著門吱呀一聲關上。周攻玉緩緩地走到繡床前。沒有坐下,反而微微弓下腰,視線與蓋頭的眼睛持平。他一只手到安琳瑯的蓋頭邊緣,笑了一聲:“了?”

“廢話。”天沒亮就起,撐到現在一口飯沒吃一滴水沒喝。

“辛苦你了。”

一聲輕輕的呢喃,紅蓋頭應聲揭開。

然后一張鬼畫符的臉赫然呈現在眼前,周攻玉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僵住,漸漸崩裂:“嚯!”

安琳瑯忽然從床上跳起來,雙攀在他的腰上。像個猴子抱樹的姿勢死死摟著他,周攻玉由于慣后退了幾步。怕摔了懷里人,下意識趕抱住

安琳瑯卻齜牙一笑,低頭一口咬在他的上:“周公子,以后,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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