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衛氏的毒好了，沈符也走了。
這幾日過得很是滋潤，重新恢復京城貴婦的狀態。
楚鈺寧匆匆往楚衛氏的院子走去。不過母親的院子里，好像沒什麼下人……
都哪兒去了？
楚鈺寧自己掀開里屋臥房厚重的簾子，心中不悅母親院里的丫鬟也太怠慢了。
然而腳還沒夸進去，卻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沈符已經離京了。放心，藥王谷的大弟子在京都，他不敢再來。”
“可那藥王谷的也不會一直呆在京都呀……”這是楚衛氏的聲音。
輕，尾調微拖，帶這些撒的意味。
楚鈺寧愕然地瞪大眼睛。
……母親的臥房里，怎麼會有男人？
母親還撒？
而且，這男人的聲音怎麼這麼耳呢……
楚鈺寧還沒反應過來，眼睛已經下意識地從簾子里進去。
然后楚鈺寧就看到，屋中的兩人正抱在一起。
那向來端莊的母親正靠在那男人的懷里。而那男人還不是爹。
竟然，竟然是……
“嘭”！
楚鈺寧由于過于驚愕，一不小心胳膊肘撞上了后的門。
楚衛氏發覺，趕忙站直了子，讓男人先走。
男人有些尷尬，掩飾般地理了理袍，咳了兩聲，朝楚鈺寧點了點頭。
“鈺寧回來了。”
楚鈺寧神復雜又氣憤，沒有搭理他。男人也沒惱，自然地出去了。
“怎麼回來這麼早，不是讓你多陪陪太后麼。”楚衛氏將鬢邊的碎發掖到耳后，淡淡道。
“你讓我晚點回來，就是為了見他？”楚鈺寧冷冷地質問道，“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你跟我父親還沒和離呢！”
楚鈺寧的質問，也瞬間點燃了楚衛氏的緒。
“你還說我？呵，你不也做出那樣的事，還人盡皆知？”楚衛氏緒激，“而且楚凜那負心漢，倒還不如跟他和離！”
也好過這樣守活寡！
楚鈺寧可不想母親跟父親和離。
可對母親的做法簡直太失，有辱份！傳出去，這個當兒的又該怎麼做人？
還說……好歹只有過四皇子，而母親卻是人！
楚衛氏仿佛陷了某種瘋狂中，激地口劇烈起伏，不住地破口大罵：“都怪楚凜！都是楚凜！！！”
完全不見剛剛小鳥依人，依偎在那男人懷中的模樣。
可楚衛氏罵完，又開始痛哭。
楚鈺寧不知所措。
到底是的娘。埋怨歸埋怨，但是母親最近了那麼多的苦，父親完全置之不理，哪里又全都怪母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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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倆抱一團，并未注意到這所有的一切，都被門外毫無存在的丫鬟盡收眼底。
*
“噗……咳咳咳！”楚一口水噴了出去，還被嗆到了。
“啥？楚衛氏？跟人私通？？！”
芹葙點頭，“埋在將軍府的眼線稟報的。”
楚一臉震驚。
不過說起來，楚衛氏雖然年紀不算年輕，兒子兒都到了該婚的年紀，可生得很標志，也是算是個人。
“先繼續盯著，留下他們私通的證據。”
日后興許會有用。
嘖嘖，楚衛氏這閑不住，偏要往手里遞把柄啊！
只是楚沒想到的是，證據還沒收集好呢，將軍府的楚老夫人卻出事了……
*
臨近過年，楚老夫人被楚凜氣得病倒之后，已經許久沒出門了。
那日，楚老夫人見天氣好，也好了些，就讓人扶著出去散散步，疏松疏松筋骨。
“給鈺寧跟鈺澤熬點補湯。年后鈺寧可就要嫁給四皇子了，鈺澤也要參加春闈。”路過廚房，老夫人背著手指指點點。
廚房的眾人趕忙應下，說著吉祥話：“喝了補湯，小姐定能更加漂亮，爺更加聰明、強力壯！”
楚老夫人滿意地負手離去，郁結在心窩里許久的濁氣，這才消散了許多。
也想開了。
快過年了，到時候把那不孝子回來。好歹楚衛氏跟楚凜做了那麼多年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到時候讓楚衛氏再打扮地溫漂亮些……那不孝子定然會搖！
而且昨天看到那兒媳婦，變得好看了許多。聽說是用了在鬼醫沈公子那兒買的藥妝。
嘖嘖，不愧是多年的婆媳，跟想到一塊兒去了！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哪里比韓晚娘那賤婢差？
結果楚老夫人剛轉過長廊的拐角，就看到不遠的亭子里，坐著兩個人。
兩人一男一，著華貴。舉卻親昵極了，男人還著那人的臉。
待看清兩人的模樣，楚老夫人如晴天霹靂。
……楚，楚衛氏？？！''
氣得渾發抖。
還指著楚衛氏幫把兒子給哄回來，結果這極其滿意的兒媳婦兒，卻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不要臉的事來？
“衛如沁！”楚老夫人眼前陣陣發黑，抄起拐杖就掄了過去。
“……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
楚衛氏一驚，看到婆婆，嚇了一跳，臉發白。
這兒極其，怎麼會被發現了……還是被楚老夫人！
旁的男人立即將楚衛氏護到了后。
“沒事。”楚衛氏強作鎮定，腦袋里快速思考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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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面的楚老夫人卻已然上前，巍巍掄著拐杖破口大罵，一句罵的比一句難聽。
楚衛氏臉沉了沉。
這婆婆，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如今既然已經被知道了，怕是不會善了。
那麼……
楚衛氏冷靜下來，給站在亭子外的下人使了個眼。
楚老夫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后腦勺突然一陣劇痛。
不可置信地死死瞪著面前這個一直以來最滿意的兒媳婦。
卻見那好兒媳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恭順敬重。眸中的冷意，讓一陣陣發寒。
“婆母，您說您怎麼那麼強勢呢。”楚衛氏湊到楚老夫人眼前，近乎喃喃道：“強勢了一輩子，走了丈夫，走了兒子……卻一點都不知道反思。”
“……您說您就當做沒看見不就好了？”
楚衛氏冷漠地看著楚老夫人一臉驚恐地倒在了泊中，突然笑了。
“您病了，他不回來。”
“不過您若是死了……您說，他會回來看一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