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除夕宮宴簡直太令人震驚了。

太子妃的事已經夠令人驚詫，如今皇后時隔二十年再次有了孕，朝堂的局勢怕不是要被打！

可是眾人觀察四皇子，卻見四皇子神態自若，似乎早就知道了此事，甚至還第一個恭賀：“恭喜母后，恭喜父皇！”

“恭喜皇后娘娘，恭喜皇上！”其他人也忙從席間起行禮。

可上說著誠懇的恭敬賀喜的話，心中卻各懷心思。

皇后有沒有喜，跟楚可沒關。

仍舊悠哉悠哉吃著蝦，沾著用醬，味兒還不錯，特別鮮。楚盤算著一會兒皇上走了之后，也趕溜，回去陪娘過年……

娘可還給留了餃子呢！

“欸，對了，你是不是得罪過殷綺鸞？”，楚咬著筷子，著對面極度震驚、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完全把楚拋在腦后沒工夫再找茬的殷綺鸞。

——否則殷綺鸞怎麼老找茬？

原主又不認識殷綺鸞。

殷遲楓“唔”了一聲，“算是。”

“……什麼算是？”

“孤搶了的東西。”

“是什麼？”

殷遲楓沒說話，只是看著楚笑了笑。

楚突然覺得不對勁，趕捂他不想聽。

殷遲楓憾：“這辛，知道的不超五人，確定不聽？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楚不憾，“我怕聽了沒命。”

“的確。”殷遲楓認真地點了點頭，“聽了，會沒命。”

這可是宮廷辛。

而他，一向相信唯有死人才能保守得住。

“不過聽了之后想活命，可以一輩子當孤的妃。”殷遲楓寵溺地用大拇指指腹了楚的臉蛋，湊到耳邊，低聲道：“關于孤的……只有人可以聽。”

楚：“……”

楚脖子往后一仰，掙出殷遲楓的束縛，裝沒聽見。

但是心里不由得好奇……

殷遲楓什麼都不缺。

他能搶了長公主什麼東西？

＊

除夕宮宴持續兩個時辰。

楚百無聊賴地拉著面前的花生米。

眼前的歌舞表演換了一批又一批，剛開始還有些新奇，現在過了新鮮勁兒，早就開始無聊了——

這就跟在現代的時候，看的春晚一樣。

……就是這古代的春晚沒小品沒相聲也沒魔。

“啊……！”

旁的一聲驚呼，嚇得楚瞌睡蟲都飛了。

疑看去，只見一個拿著銀酒壺的宮人臉煞白，跪倒在地不住發抖，“太子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而那宮人的前方，殷遲楓的上黑的布料，暈染出了片更深沉的墨。

這是……倒酒酒灑了？

殷遲楓神平靜。

他看了眼旁邊眼神干凈茫然的楚，由于剛打了哈欠，一雙小鹿眸更加潤了。

殷遲楓忍不住，了楚的發。眸中的溫和笑意，看得楚一臉懵。

啊……

這廝子還著呢，突然腦袋干啥？還這副表……

殷遲楓擺了擺手。

那宮人面慘白，一臉茫然。

“殿下讓你退下吧。”楚躲開殷遲楓的手，對那宮人道。

那宮人頓時幾乎喜極而泣，咚咚叩頭謝恩。

“楓兒裳了？”皇后注意到這邊，地關切道：“可莫要著涼了，快下去換件裳罷！”

參加宮宴這等重要的場合，為了以防萬一——譬如出現剛剛這樣殷遲楓服打弄臟的況，來宮宴的人都會備著一套裳備用。

殷遲楓也不例外。

只是……

他看向皇后，眸中閃過一抹興味與探究。

殷遲楓對皇后極其了解。按照皇后的子，一般話只說到“別著涼了”，意思意思關切一下就好。

而今日卻催促他離席？

他略一思襯。看了眼旁邊一無所覺吃著五香花生的楚，忽然拉起的手腕。

楚：“？”

“干嘛？”

殷遲楓拉著往外走，“服了，換裳。”

“……換裳干嘛拽我？我裳又沒臟！”

倒是以前上學的時候上衛生間喜歡拽著好朋友一起去。

可殷遲楓這換裳拉著一起換……

emm……

但是出了樓閣，沿著湖的九曲回廊走到岸邊的宮殿里的時候，楚才知道殷遲楓干嘛一起換。

……備用的裳，竟然也是裝！

殷遲楓的裳依舊是黑服紅腰封，可楚的卻變了紅，黑腰封。

服料子，竟也帶著細碎的流。

“妃快去換。”殷遲楓看著那明艷亮麗的紅，就知道楚穿上有多好看。

他叮囑完，帶著他的新服轉去了對面的偏殿。

＊

岸邊的偏殿是專供湖有宮宴的時候，樓閣里累了的客人暫且休息的。

是以地方雖然不大，裝飾也沒多奢華，可桌椅榻，甚至拔步床都一應俱全。

殷遲楓換完了裳剛坐在榻上，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太子殿下……”一個小宮怯怯地走進來，手里端著一個托盤，“這是剛剛陛下賞賜的醒酒湯，宮宴上所有的客人都有的……”

殷遲楓看著面前這陌生的宮，緩緩笑了。

只是那笑容不達眼底，角噙著幾分玩味。小宮被這笑容嚇得渾抖，托盤上的湯都撒了。

“別撒了呀。”殷遲楓單手拿起白玉碗，輕聲道：“撒了可就不好了。”

這話莫名意有所指。

宮子抖若篩糠，十分絕。

太子多疑，什麼手段到了他眼皮子底下都不可能功，更遑論……

就在小宮嚇得快要閉過氣兒去的時候，就看到殷遲楓拿著那碗湯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勾起角。

仰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