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遲璘自以為自己敢在東宮的人面前跟楚說這些話，足以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實際上在楚看來，卻是十足的稽可笑。

這貨哪兒來的自信？

是他長得比殷遲楓好看，還是他勢力比殷遲楓大，亦或是比殷遲楓專？

哪兒都比不上，還跑過來挖墻角……

當眼瞎沒腦子麼？

見楚無于衷，殷遲璘有些急，哪怕頂著東宮的人的死亡凝視也要繼續說下去：“只要你想，我有辦法讓你離太子！”

若非私底下本聯系不到楚，殷遲楓把楚盯得死死的，殷遲璘倒也不至于非得明目張膽給殷遲楓戴綠帽子、挑釁他。

而且他實在是太急迫了。

他迫切地想要拉攏更多的人，譬如……藥王谷。

錢大人栽了，對他也是個不算小的沖擊。他這些日子遭著各種焦慮，可殷遲楓卻春風得意，這讓殷遲璘嫉妒又憤恨。

而且楚的醫那麼高，說不定能治好他這疾呢？

殷遲璘豁出去了，打算今日就把楚說了，打殷遲楓個措手不及：“我的正妃之位，只有你才配得上……哪怕你嫁過人，我也不嫌……”

“四皇子。”楚不耐煩地摳了摳耳朵，“我看上去像收破爛的麼？”

“……什麼？”

“你看得上我，我還看不上你呢。”楚冷笑，“你到底為什麼會盯上我，你自己心里清楚。而我也沒那麼傻，拋棄把我放在心尖上的太子，二嫁給你讓你利用，沒了利用價值再拋棄。”

“我怎麼會拋棄你呢……不對，我沒打算利用你啊兒……”

“滾，別我名字。”楚被他的一陣惡寒。

殷遲璘故作深，好好的名字從里繞了一圈兒出來，都著油膩惡心。

冷眼看著殷遲璘，“而且四皇子這麼著急娶妻，能人事了？”

看著不像啊。

殷遲璘明明眼下發青，也著白。看著面相，那毒應該沒解。

殷遲璘一愣，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提及男人的尊嚴，他面上浮起惱憤之。

不過等等……

楚，楚怎麼會知道？

“別忘了，我可是毒師——”楚看著殷遲璘的臉，十分好心地提醒，“對，你猜的沒錯，就是我下的毒。”

殷遲璘愕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

“所以，滾遠點兒。別假惺惺說那些話，我嫌惡心。”說罷，楚不再搭理他。

看了眼天，便徑直繞過他回東宮去了。

芹葙瞥了眼后還沒反應過來，徹底呆掉了的某渣男，心中十分舒坦。

不過……

低聲問：“娘娘不怕他告訴皇上？”

“告訴皇上什麼？”

“您給四皇子下毒。”

楚勾笑了笑。

“告訴啊，告訴更好。他要是肯拉下臉面去告訴皇上，他被我下了不能人事的毒……呵，那他可就徹底跟皇位無緣了。”

皇室極其注重開枝散葉，講究多子多福，龍嗣昌盛則江山穩固。

而一個不能人事，無法留有后代的皇子，不管多優秀，都不可能坐上龍椅。

楚背著手，勾了勾：“而且，他說我給他下毒……有證據麼！”

芹葙一愣，隨即笑起來。

太子妃真是，越來越像太子殿下了。尤其是……

這個損法兒。

——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卻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四皇子怕不是要被氣死了吧！

＊

楚帶著新鮮采摘回來的藥引回到東宮，去后院小廚房找虞寂淵、路過柴房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個事兒……

的寵不只是小青素貞許仙。

……還有小白！

“嗷嗚！”小白趴在籠子邊，看著楚的眼神幽怨又憤恨，仿佛在看一個渣男。

楚忍不住走過去，呼嚕了一把它頭上的，趕在小白長著虎口咬下來前趕收回來。

“氣不小嘛。”楚有些無奈，“這不是最近忙，把你忘了……都怪芹葙，都不提醒我！”

芹葙：“？”

芹葙看了眼好吃好喝伺候著的某虎，言又止。

不是看這白虎貌似住的好，養著也不錯嘛！

楚見虞寂淵聞聲過來，把藥引遞給他，然后吩咐芹葙：“找個時間把它送回它老家吧。”

“可是奴婢覺得，它可能待在東宮也可以的，最近都已經適應了東宮的生活了。”

適應？

楚看向小白。

小白憤怒地拉著籠子。

“……這適應？”

“它可能，嫌您陪伴時間了？”

“是嗎？”

楚看著小白。

小白屁朝楚。

楚：“……”

“玩喪志！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份！”虞寂淵拎著楚的后脖領子，把揪走了，“讓你來送個藥都能送到一半兒擼貓去……趕熬藥！累死我了……”

這副藥格外地貴，火候得盯些，一個不合適一鍋全廢了。

由于藥材太稀有，虞寂淵信不過別人，于是他跟楚流盯著。

芹葙幾次想要接手，都被楚趕出去了。

……畢竟比起給某人喂藥還冒著被占便宜的風險，楚覺得，還是熬藥更適合一些。

＊

那日在花園，楚跟四皇子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楚覺得殷遲璘這回差不多死心了。

然而，幾日后——

殷遲璘不請自來，再次來到了東宮。

“我家殿下子不適，不見客。”芹葙面無表。

殷遲璘坐在花廳里，似乎心甚好，對于芹葙的怠慢無禮也毫不在意。

“本皇子可不找他。本皇子要找的是太子妃。”他語氣理所當然，著有竹，仿佛篤定了楚肯定會來見他似的。

芹葙：“……”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拳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