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堂。
「主子,這是最新的報。」
盛雲跪在桌前,恭敬地將新到的書信呈到殷景熙的面前。
顧戰班師回朝在即,各方勢力都蠢蠢。殷景熙特意留了人盯著崇武將軍府,周婉婷的信一送出來就被人截住。
「信是周婉婷送出來的,給遠在荀州的大兒顧靈月。」
殷景熙一目十行看完,信中除了賣慘的容外,主要是催顧靈月和的夫君儘快返回京都,好給和顧靈水撐場面。
「送出去吧。」
「是。」
既然殷景熙沒讓攔下另做修改謄寫,便說信中的信息無關要。
盛雲退了出去,殷景熙卻是蹙起了眉頭。
「你那邊進展如何了?」
這話問完,在角落中的黎楓才茫然地抬起頭。
「嗯?剛篩查完最新的一批,還是沒什麼線索。」他把選出來的信舉起來搖了搖,「有沒有可能東西早就被毀了?」
「不可能。若是毀了,皇帝這些年來就不會戰戰兢兢寢食難安。」
殷景熙聞言虛瞇了眼,陷回憶。
「當年皇爺爺病危,還沒來得及讓走太傅宣讀詔書,殷敖銘就舉兵宮變,不僅毒害了我父王,還把責任推到了大皇叔的上。
大皇叔前腳將我從王府接走,後腳殷敖銘就斬殺了撰寫詔書的鄒太傅。皇叔為了保我命,將我打扮普通百姓之子護送出城,自己則是帶著先帝的傳位詔書引開了殷敖銘的追兵……」
想起當年宮變的雨腥風,殷景熙放在膝上的手指緩緩攥拳。
「若不是恰好遇上崇武將軍千里勤王,我只怕也會落殷敖銘之手。」
黎楓聽他一口一個殷敖銘地著當今聖上的名字,只覺得心驚膽戰;同時又為殷景熙的遭遇到不忿和嘆息。
按照先帝的詔,這皇位原本是該傳給殷景熙的父親瑞王爺的,而殷景熙就是堂堂正正的太子!誰料到當今聖上殷敖銘捷足先登,發宮變搶了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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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當年的大皇子已經察覺到殷敖銘心懷鬼胎,在他發宮變之際及時逃離了皇宮,還順帶走了傳位的詔書。
而後殷敖銘抓住了大皇子,將他當場斬首割舌,卻也沒能把失的詔書找回來。
殷景熙這麼多年忍辱負重,假裝對當年之事一無所知,就是在追查詔書的下落。
同時這詔書是當今皇帝的一塊心病。
為了不讓這個暴,殷敖銘抱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理念逐一清繳著先皇時期的各個世家。
但凡是有一可能知道傳位詔書存在的大臣員,都被有意無意地陷害,然後貶黜流放。
黎楓蹙著眉頭直晃腦袋,「可你大皇叔是個雙殘疾之人,即便當時有侍衛護送,也逃不遠。這詔書他能藏到哪裡去呢?」
「皇叔雖然行走不便,但心寬廣,結了不江湖友人。如果我沒猜錯,這詔書定是他在引開追兵的半路給了旁人。」
「那就難找了!」黎楓急得直撓頭,「天下之大,誰知道誰拿了詔書,又躲到了哪兒去?」
殷景熙抿,「吩咐手下的人抓時間。」
黎楓嘆氣,「以往這麼些年你都忍過來了,怎麼突然急起來?」
「顧戰要回京都了。」
「崇武將軍?這關崇武將軍什麼事?」
殷景熙冷冷掃了黎楓一眼,齒間出四個字。
「功高蓋主。」
顧戰此番班師回朝,功勞已然是無人可及。皇帝哪怕是忌憚他的能力,也會想辦法彈劾打。
而此舉極有可能會牽連到他的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