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姒返程的途中，細的雨伴隨著狂風越下越大。

石板路被雨淋后甚是，顧姒撐著傘走得很慢。就在拐進一條岔路的時候，便瞧見一名男子負手而立。

對方穿著一淡青的長衫，材拔面容俊秀，清貴的氣質將他與普通香客區別開來。

柳燕俊留在原地等候小廝取傘回來，同時目無焦距地看著遠方，即便上衫已經被雨水浸，也不敢輕易挪位置。

越是像下雨天或者夜晚這樣昏暗的環境，他越是無法分辨事。若剛才還能借著依稀看清周遭廓的話，那他現在最多能判斷自己跟前有沒有障礙。

顧姒踏著小路禹禹獨行，同時用餘打量著柳燕俊。

見他不躲不藏地站在路中央淋雨，心中難免覺得這是一個怪人。

石板鋪就的小道並不寬敞，僅能容一人暢行。若是兩人途中相匯，須得雙方都側才能通過。

然而就在顧姒走到柳燕俊跟前的時候，對方卻一點讓道的意思都沒有。更讓顧姒到奇怪的是，對方直板傲然而立，既像是在走神，又像是本沒看到。

猶豫了一瞬，顧姒淡淡開口。

「勞駕。」

柳燕俊嚇了一跳，拔的子猛然了一下。但那失態的神也只在他臉上停留了瞬間，很快他便調整好了表。

柳燕俊蹙著眉頭看向顧姒所在的方向，視線中出現了一道模糊的紅油紙傘。他錯開子，把道路讓了出來。

「抱歉。」

顧姒瞧著他的反應，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兩人而過的時候，借著雨傘的遮擋看向了柳燕俊的雙眼。

果不其然，那雙琥珀的眼眸中像是蒙上了一層白霧，讓人瞧不真切。

柳燕俊垂眸等著顧姒離開，絳紅的傘面從眼前劃過，一若有似無的幽香混雜著潤的雨水從鼻尖略過。

在這一瞬間，他腦海中自勾略出一位姿翩然的清麗佳人。

就在短暫的走神之後，柳燕俊後知後覺地發現沒有雨滴落在自己上了。

他恍然抬頭看向天空，目卻是朦朧的紅。那抹艷麗好似盛開的花朵，著花之人將其摘下別在發間。

當柳燕俊的手指無意識及到傘面的時候，他才恍然回神。

「這……」

接著邊傳來清淺的嗓音，「我想在這站著休息一下，不知是否妨礙了公子。」

柳燕俊驚詫地瞪大眼，他看向顧姒所在的方向，只可惜只能依稀瞧見一個的廓。

聰慧如柳燕俊，自然不會輕易相信這位陌生單純是想留下休息的。只怕對方是發現了自己有眼疾又沒帶傘，所以才特意把傘借了一半出來。

「多謝姑娘。」

柳燕俊微微欠，態度謙遜儒雅。說罷還輕微朝外側挪了挪子，以示尊重。

顧姒一邊撐著傘，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對方。

柳燕俊上的青衫款式雖簡單，但料子卻是上好的綢。手腕上約出來的一截珠子，也是名貴的紫檀木。

許是想著對方目不能視，顧姒目沒有任何顧忌，想看臉就看臉，想看段就看段。完了還將柳燕俊和自己所認識的貴族子弟對比一番，卻沒找到哪個能有他這般皎如月的文雅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