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這要如何置啊？」

聽完小和尚的話，敲擊木魚的聲音緩緩停了下來。方丈睜開眼，饒有興緻地追問了句。

「兩人的石子都落住了？」

「是，只不過兩枚石子在空中相撞過。」

方丈笑瞇瞇開口，「既是落穩了，就算是有佛緣。請兩位施主進來吧。」

「啊？」

小和尚先是愣了一瞬，才低頭施禮。

「是。」

眾人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小和尚才重新從殿裏出來。

「兩位施主裏面請，方丈大師已經在裏面等候了。」

顧姒轉眸與殷景熙對視一眼，兩人一起跟著小和尚走進寶殿之。之前殿門一直關著，從外面無法窺見其中的景象。如今走進來，才發現裏面和想像中完全不一樣。

顧姒原本以為殿會陳列諸多供人參拜的佛像，但其實裏面一座佛像都沒有。反而在除了殿門之外的三面牆上麻麻掛滿了布袋。

布袋不大，只有人掌大小。每一面牆上的布袋至有上百個，三面牆加起來足有上千個之多。

更令人到奇怪的是，大殿的正中央放著一面潔亮的銅鏡。銅鏡之前跪坐著一名背對著他們的老和尚，此刻正閉著雙眼不徐不疾地敲擊著木魚。

咚咚的悶響伴隨著裊裊的檀香徐徐傳開，讓人心平靜舒緩。

顧姒與殷景熙合十雙手對著老和尚施禮。

「見過方丈。」

老和尚睜眼，通過前的銅鏡與兩人對視。就在他瞧見顧姒的面容時，神明顯有幾分錯愕和疑。與此同時，顧姒也覺得眼前的老和尚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位施主甚是面善，可曾來過叢慧寺？」

顧姒愕然，搖了搖頭。

「未曾……」

話音剛落，突然有前世的記憶湧心頭。

上一世雖然沒有來過叢慧寺，卻在宮裏見過這位方丈大師。

那時皇帝年邁，不僅纏綿病榻還時常噩夢纏。每次做惡夢的時候都會呼喊著「別來找我，燒死你們」等恐怖瘋癲的話語。

殷琉煥等皇子想盡了各種辦法都沒能治好皇帝的癔癥，只好找來了叢慧寺的方丈大師宮驅鬼鎮邪。

就是在那時，為太子妃的顧姒遠遠見過方丈大師一次。

難道說……

顧姒心中驚詫不已，又覺得荒謬。

就在顧姒糾結之時，方丈大師已經收回了目。

「兩位施主請來求籤吧。」

殷景熙率先走了過去，目沉沉地看著對方。

「敢問簽筒何在？」

方丈大師呵呵一笑，抬手指了指三面牆上的屜。

「請施主隨意選擇一個布袋，裏面便有您想要的答案。」

一旁的小和尚補充解釋道：「這些牆就相當於簽筒，每一個袋子裏面都放著一支簽。施主可隨意選擇一個布袋，小僧為您取來。」

殷景熙雖然覺得有些稀奇，但也不甚在意，畢竟他之所以前來求籤也不過是為了多陪顧姒一會兒。

只見殷景熙隨意地看了一圈，指定了其中一扇靠近屋頂的布袋。

「就這個吧。」

小僧頷首，「還請施主稍等，小僧去拿木梯。」

「不必了。」

殷景熙淡淡打斷，隨即提氣縱躍起，在對方驚駭的目下把數丈高的布袋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