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姒突然嚴肅的神態，秋水還以為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二話不說拔就往外跑。

不過須臾時間，盛歌就出現在了屋。

「小姐有急事吩咐？」

顧姒著手絹，張地看著盛歌，「你可知榕縣所在？」

盛歌略一思索，頷首道：「聽說過。」

顧姒下令，「你立刻啟程前往榕縣，去替我找一個人！」

「小姐要找誰？」

「找……」

話一開口又頓住，顧姒只記得上一世那大夫似乎姓曾或者甄，並且著一口奇怪的口音。

有段時日東宮裡的妃嬪們拿這位大夫的口音取笑，還被殷琉煥重重責罰過。後來偶然聽殷琉煥提起，才知曉原來那大夫是從榕縣那種小地方來的。

「姓曾，或者姓甄，是位專門給人瞧眼疾的大夫。」

「眼疾？」盛歌不解。

顧姒了下瓣，「那大夫醫高明得很，你去當地問問，應該會找到線索。」

盛歌拱手領命，但在離開之前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小姐可是有哪裡不舒服嗎，找這大夫做什麼？」

「不是給我用。」

「那是……」

顧姒擺手，「你不必多問，只許將此人找到帶回來給我便是。」

盛歌離開后，顧姒坐在矮塌上發獃。

如果沒猜錯，當初柳燕俊的眼疾痊癒，應該就是和那位大夫有關。原來在這麼早的時候，殷琉煥就已經盯上了柳家。

一想到上一世柳家父子對殷琉煥恩戴德，在朝堂上替他掃清障礙，顧姒就覺得心裡堵得慌。

這一世還好發現得早，趁著柳燕俊的眼睛尚未痊癒，須得立刻行，把殷琉煥的毒計扼殺在搖籃中。

山莊里的另一房舍中，殷景熙正沉著眉眼聽盛歌彙報。

「榕縣？大夫？」

盛歌察覺到殷景熙上散發出的陣陣寒氣，低下頭不敢出聲。

殷景熙食指曲起不輕不重地敲擊著桌面，發出「嘟嘟」的聲響。

「哼，昭昭去找這個大夫，是為了給柳燕俊治眼睛吧。」

盛歌咽了口唾沫，「那主子覺得，屬下是否該去榕縣？」

殷景熙挑眸看，神冷寒。

「你現在的主子是昭昭，讓你去，你去就是了。」

盛歌從沒見過殷景熙這般模樣，一顆心像是用線掛著懸在半空。

「是，那屬下會定期來信彙報的。」

……

盛歌連夜離開山莊前往榕縣，但並非一人上路，殷景熙還派了幾名暗衛與他隨行。

就在顧姒理柳燕俊這件事的時候，將軍府也是鬧得不可開。

顧靈水從周婉婷口中知道了自己和柳家定親的消息，整個人陷了癲狂。

「我再說一次，我不嫁！」

周婉婷與顧靈水隔著一張圓桌對立著，苦口婆心規勸道。

「靈水你聽娘說，那柳公子可是尚書大人的兒子，俊非凡才智過人。你嫁過去為他正妻，可是多人都羨慕不來的！」

誰知顧靈水聽了這話卻是哂笑兩聲。

「那柳公子這麼好，為何一直不曾娶妻？」

「這……」

關於這一點，周婉婷也甚是疑。

顧靈水渾發抖，看著周婉婷的眼睛留下淚來。

「我來告訴母親為什麼。因為那柳公子不僅是個庶子，還是個目不能視的瞎子！爹爹竟然要將我嫁給一個廢人，他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