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瑜尚且愣神之際，周婉婷已經轉過了心思。只見匍匐在地上，卑微又可憐地朝殷琉煥磕頭。

「殿下，靈水雖然有錯，卻也是因為太過在意殿下了。還請殿下看在往日的分上，饒一命吧！您若真要怪罪，臣婦願替靈水以死贖罪。」

說罷，竟是一頭要往王府門口的石獅子撞去。

殷琉煥目眥盡裂，立刻沖旁的侍衛下令。

「快攔住！」

周婉婷若死在王府門口，他就真的是有理都變沒理了。

侍衛攔下了周婉婷，對方卻又哭又鬧。

正值殷琉煥焦頭爛額之際，另一輛馬車從皇宮方向徐徐駛來。車簾掀開，竟是皇帝邊的大太監現。

「給賢王殿下請安。」

「沈公公！」

殷琉煥後背一涼，立刻快步迎了上去。

聽雲也駭出一冷汗，連忙上前行禮。

「見過沈公公，公公怎麼來了？」

沈公公先是笑瞇瞇沖殷琉煥點了點頭，這才又不輕不重地看了聽雲一眼。

「高小姐在府里等著殿下前去納徵，可是左等右等不見人影，急得直掉淚。高府那邊的綏公公見吉時已過，便宮向皇上稟告請示。這不，皇上和娘娘掛念殿下，這才派雜家出宮來尋。」

這番話雖然沒有一個字是譴責聽雲的，但卻知道皇上和娘娘已經對自己很不滿了。咬了咬牙，跪下來向沈公公請罪。

「都是奴婢的錯，沒能及時阻止鬧事者，才讓殿下耽誤了吉時。」

說到鬧事者，沈公公視線清冷地從周婉婷和顧瑜臉上略過，最後停留在了顧靈水的臉上。

「鬧這樣，納徵是來不及了。皇上有令，請賢王殿下即刻宮。」

……

殷琉煥跪在地上，一絳紅的吉服也遮不住他難看的臉。

「事就是這樣，還請父皇母妃替兒臣做主。」

他恭敬地磕了個頭，神總出十足的謙卑和委屈。

容妃坐在皇帝的邊，手裏攥著絹，眼眶紅紅。

「皇上，這顧家的小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居然如此詆毀咱們煥兒的名聲。您可要好好罰才是！」

皇帝端坐，閉著雙眸，恰好錯過了容妃楚楚可憐的模樣。等這母子二人都說完了，他才徐徐開口問了一句話。

「朕聽聞那顧家小姐曾提到你的右有紅胎記，此事可是真的？」

殷琉煥瞳孔，拱手辯解道：「父皇，那定是有人刻意引導誣陷，兒臣……」

「是不是真的？」

皇帝不等他說完便強勢地打斷，他驟然睜眼，那犀利的眸激的殷琉煥頭皮一麻。

「兒臣，兒臣……」

猶豫一瞬后，殷琉煥只能咬牙點頭。

「是真的。」

容妃將形勢不對，趕忙出聲求。

「皇上，煥兒一向潔自好，您是知道的。他府里除了兩個姬妾外，再沒別的什麼人了。臣妾不知那顧家小姐氏從哪裏知道了此事，也這並不能代表真的與煥兒有過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