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了容妃的話捻了捻手指，然後朝投去一意味深長的眼神。

在與皇帝對視的瞬間，容妃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怎麼忘了，自己面對的不僅僅是夫君，更是掌控整個弘明國的君主。殷琉煥作為皇子，日後若是想登上皇位，必須各個方面都讓皇帝滿意。

而自己剛才那番看似是在替殷琉煥解圍，但無意間卻也給他冠上了無能的稱號。

上有胎記這種私的事只有可能是伺候的人才會知道，但此事不管是如何傳出去的，都只能證明殷琉煥治下無方。

連一兩個姬妾都控制不住的人，以後怎麼可能控制得住整個朝局？

殷琉煥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急切地朝容妃搖了搖頭，讓別再說了。

皇帝把兩人細微的互收眼中，沉片刻后朝沈公公招了招手。

「皇上有何吩咐？」

「傳朕的旨意，封顧靈水為賢王妃，月底婚。」

「父皇！」

「皇上！」

殷琉煥和容妃同時驚出聲，卻換來皇帝不悅的蹙眉。

「怎麼？」

容妃穩住心神，出管用的溫微笑。

「皇上，煥兒與高家小姐都到了納徵這一步，如何好臨時換人。還請皇上三思。」

殷琉煥也磕頭請求道：「父皇，兒臣當真與那顧家小姐沒有任何瓜葛，還請父皇明察。還有，兒臣剛才宮的時候聽人提起，說那顧小姐與禮部尚書柳大人之子柳燕俊訂了親。」

「什麼！？居然還有婚約在？」

容妃激地撐起子，艷麗的指甲刮過椅子扶手發出刺耳的聲音。驚詫之後，容妃含淚跪在了皇帝腳邊。

「皇上，顧家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了，明明自己兒有了婚約還來纏著煥兒。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

皇帝垂眸看著容妃頭頂緻的步搖，神莫辨。

「欺負人？可如今全京都城的人都知道，是煥兒佔了顧家小姐的便宜，做了負心漢。」

「那都是謠言！」

「是不是謠言有什麼重要？事鬧這般，顧家小姐別說是訂了親，就算是嫁了人，也必須抬到賢王府去。」

「可是……」

「容妃。」

皇帝沉聲開口，打斷了容妃的話頭。只見他出手指輕輕挑起容妃的下，迫使對方直視自己的眼睛。

「一切都是為了皇家面，你要懂事。」

容妃瞳孔一一放，後背滲出一層冷汗。

不等開口，皇帝就收了手，轉頭看向殷琉煥。

「賢王，你可明白朕的苦心？」

殷琉煥在袖中的雙手攥拳，面上卻已經恢復了平靜的神態。

「兒臣明白了，兒臣謝父皇賜婚！」

皇帝滿意頷首，轉頭問沈公公。

「如果朕沒記錯，這顧靈水一家好像是崇武將軍的旁支，父親是個什麼職？」

沈公公躬，笑瞇瞇開口。

「回皇上，顧瑜顧大人乃是禮部侍郎。」

「哦，侍郎。」皇帝片刻，手指無意識索著椅子的扶手，「職是低了些，配不上當煥兒的岳丈。要不，朕趁機把他的職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