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孩子就是七皇子的！」周婉婷急赤白臉道，「我親眼看到他玷污了我的靈水，怎會有假！？」

沈公公追問，「顧夫人可有證據？」

「證據？」周婉婷被沈公公問得傻住。

顧姒挑眉提醒道：「伯母既然指認七皇子害了姐姐，總該記得一些細節吧。比如有沒有提前收過七皇子的禮，或者給對方留下過什麼痕跡？」

聽得此話，周婉婷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證據！有證據！」

猛地轉向殷方墨，指著他的口大喊，「當時靈水拚命掙扎求救時，曾用匕首刺傷過七皇子的口。你們若是不信，就開他的服看看！」

陣陣氣聲中，不大臣家眷們都頭接耳起來。

「顧靈水居然敢刺傷七皇子，這可是殺頭之罪啊。」

「可顧夫人也說了，當時是想要反抗。」

「你們都忘了嗎，端午當日謫仙居大火。掌柜被抓，後來在牢中自盡，正是因為他帶人行刺七皇子殿下啊。」

「那如此說來即便七皇子上有傷，也可能是刺客留下的。」

比起眾人的猜測與驚疑，賢王殷琉煥卻是已經可以確定周婉婷沒有撒謊。因為殷方墨口的那道傷口，他曾親眼看過！

而當時殷方墨給他的解釋，是有人埋伏在謫仙居行刺。為此自己還花了大量的人手排查京都城中的勢力，想要找出幕後兇手為他復仇。

殷琉煥冷笑一聲，測測地看向對方。

「七弟，顧夫人所言可是真的？顧靈水腹中的孩子，竟是你的種。是你指使壞了本王的婚事，又以此方法辱本王，是嗎？」

殷方墨蠕了幾下，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面對殷琉煥失又怨恨的眼神，他只到了深深的無力。

為什麼會變得這樣？

明明他才是那個慣於算計縱別人的人。

為什麼當日與他發生關係的會是顧靈水，為什麼顧靈水會莫名其妙被指婚給殷琉煥，為什麼會恰好在拜堂時被查出有孕……

一連串的疑問化作無形的鐵鎚敲打著他的頭腦。

殷方墨深吸一口氣別開臉，餘卻恰好對上了顧姒淺淡從容的微笑。

那一瞬他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一切事件都在這個念頭的驅使下串聯起來。

難道，這一切都是顧姒做的！？

殷方墨驟然瞪大了眼，他琥珀的瞳孔中倒映出顧姒纖弱的姿，卻像是看到一名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鬼。

「是你！」

就在他話音響起的瞬間，尖利嘹亮的唱和聲掩蓋了他的聲音。

「聖旨到！」

在眾人的注視下，聽雲斂眉垂首快步而來，其後跟著另一名白髮蒼蒼的姚公公。

看到這位公公現，不僅是周遭的大臣們，就是太子與幾個皇子都驚大了眼。

沈公公更是快步上前，沖對方長長的躬作揖。

「師傅。」

這位姚公公便是原本伺候先帝的人，自從先帝仙逝之後他便深居宮中養老，已經多年不出來見人了。

沒想到今日賢王大婚，連他老人家都驚了。

姚公公在宮人的攙扶下巍巍走上前來，擰眉瞪眼地開口道。

「奉皇上口諭，傳賢王、顧靈水宮問話。」

殷琉煥早已料到皇帝會宣他進宮，故而並不驚訝。顧靈水瘋瘋癲癲，聽到了也沒什麼反應。

「兒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