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烏央央一片的大臣跪在殿外，皇帝額角的青筋一一地跳。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失魂落魄的顧氏一家，還有喪眉耷眼的七皇子。

沈公公低聲提醒，「皇上，太子殿下和三殿下也在。」

皇帝「嗯」了一聲，「讓他們都進來吧。」

「給父皇請安！」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太子和三皇子帶領眾臣下跪行禮，為首的兩人明明是兄弟，卻故意隔出一段距離。

皇帝像是看不見他們之間的嫌隙，開門見山問道：「朕剛才聽賢王說，顧靈水與七皇子有染，還懷了孕。此事可當真？」

太子率先拱手，把當時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三皇子也不示弱，不斷補充。

兩人此時倒是配合默契，沒一會兒就把事的原委代了個清楚。

皇帝聞言眉頭越皺越深，最後氣惱地拍案道。

「荒謬！簡直是荒謬！老七，你有何話說？」

七皇子殷方墨跪在地上，鬱的眼睛因為憤恨變得殷紅。

「哼，加之罪何患無辭。」

皇帝擰眉，「如此說來，你是不認罪了？」

殷方墨驟然抬眸，沉的目好不掩飾地直皇帝。

「瘋子的話怎麼能信？之前顧靈水還口口聲聲說和賢王有過之親呢。就算要給顧靈水腹中孩子找個爹，也該是賢王殿下認了才對。」

「本王從未過一手指頭！」

「那如何又能證明我過呢？」

殷琉煥和殷方墨眼神對上，昔日默契的盟友今日卻為了一個人反目仇。簡直比戲本子裏寫得還彩。

殷琉煥哼道：「周氏剛才已然找到顧姒小姐為人證，說曾在謫仙居見到你與顧靈水同一室。而且周氏還可證明顧靈水曾用匕首劃傷過你的口，七弟若是不認，大可解開襟自證清白。」

殷方墨冷笑，「當日我在謫仙居遇刺一事世人皆知，京都衙門也已抓獲了兇手。即便口有傷口，也是兇手留下的，與顧靈水有何關係？」

「至於顧姒的證詞，更不足以微信。和顧靈水本就是姐妹，為了維護顧靈水胡攀咬也是有可能的。除了，賢王殿下還能找到別的人證嗎？」

「你！」

殷琉煥噎住，竟是無言以對。

當日在謫仙居的掌柜和夥計都被殷方墨滅了口，哪裏還有什麼人證！？

皇帝聞言卻是若有所思，「顧姒？你們說的可是崇武將軍之？」

殷琉煥拱手，「回父皇，正是顧姒顧小姐。」

被點到名，顧姒緩緩自人群中走出。

「臣顧姒，叩見皇上！」

芙蓉的衫隨著盈盈一拜的作在青磚上無聲盛開，令人炫目。

皇帝與容妃都有一瞬的怔忪與驚艷，而殷方墨卻是出濃重的殺意。他這次裏翻船，都是拜顧姒所賜。若是能逃過此劫，他定要將顧姒碎萬段！

「顧姒，朕且問你，顧靈水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面對皇帝的提問，顧姒先是認真沉思了片刻，才緩緩搖頭。

「臣不知。」

這話引得殷琉煥大驚，「顧小姐，剛才在喜堂上，你可是親口承認看到七皇子和顧靈水共一室的！」

容妃也慌不已，半是威脅半是哄勸道：「顧小姐，欺君可是死罪，你可要想好了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