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老夫人指著顧姒，氣得不過氣來。

顧姒嘆了口氣，假意上前給老夫人捶背，實際上手勁大得差點沒把敲暈過去。

「姒兒知道叔為了大伯的事著急上火，但現在皇上還在氣頭上，您讓爹爹仗著功勛開口求，豈不是故意和皇上唱反調嗎？知道的嘆一聲爹爹為人豪爽，重重義；不知道的還以為爹爹功高蓋主，連皇權都不放在眼裏了呢。」

顧姒乾脆把話喊醒了說出來，倒是徹底堵死了老夫人求的。若再繼續鬧下去，就是故意要陷顧戰於不忠不義的地步了。

老夫人被捶得咳嗽連連，顧瑜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只癱在地上發愣。反倒是雲傲雪垂眸看著自己的兒，陷沉思。

好不容易住了老夫人，門外卻又傳來尖利的哭嚎聲，這次不僅僅是哭，更夾雜著不斷的罵。

「顧姒，顧姒你這個賤蹄子，給我出來！」

「你敢害我的靈水，我跟你拼了！」

顧姒聽出這是周婉婷的聲音，非但不怵，反而勾出一抹冷笑。

只見顧戰臉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不滿之再次浮現上來，並且帶出了十足的戾氣。同時雲傲雪和顧戎也是柳眉倒豎，下意識攥了拳頭。

昭昭可是他們的掌中寶心頭，放在心尖尖上疼惜的寶貝，豈容他人隨意辱罵！

隨著罵的聲接近，顧戰一個眼神，顧戎立刻板起臉上前開門。

正準備敲門的周婉婷重心不穩栽了進來，顧戎靈巧地閃避開，便當眾摔了個狗吃屎。

「啊！」

看到周婉婷跌落進門，跟在後面的顧靈月急匆匆追上來將扶起。

「母親，你沒事吧？」

周婉婷還在埋怨顧靈月當初沒站在自己這邊幫顧靈水求，聞言一把將推開，怨恨地指著顧姒罵道。

「顧姒，你這個蛇蠍心腸的白眼兒狼！你還我的靈水！」

周婉婷的眼神太過怨毒，宛如一條咬人的毒蛇。

顧戰在看到周婉婷這般眼神時先是一驚，隨即閃擋在了顧姒的面前。

「嫂嫂這是在鬧什麼？」

對上顧戰充滿殺氣的虎目，周婉婷下意識瑟了一下，但很快又梗著脖子重新瞪了回去。

「顧姒陷害我的靈水，我要債償！」

「放肆！」

顧戰一聲怒喝，洪亮且低沉的嗓音震得周婉婷耳朵嗡嗡作響，就連老夫人和顧瑜等人也被嚇得打了個寒。

「嫂嫂，我看在你是大哥髮妻的面子上饒你一次。倘若再讓我聽到你辱罵昭昭，別怪我不客氣！」

說話的同時，顧戰手肘抬起正好在腰間的寶劍上。只聽寶劍「噌」的一聲脆響，在眾人的注視下出半寸泛著寒的白刃。

顧靈月嚇得臉一變，忙抱住周婉婷的肩膀將往後拖拽。

「母親別鬧了，有什麼話咱們回去再說。」

誰料周婉婷在看到那寶劍后卻是更刺激，竟是發了瘋似的去奪劍。

「你想殺我，來啊，那你殺啊！我倒是看你敢不敢手！」

就在周婉婷撲上來的瞬間，雲傲雪和顧戎同時出手，利落地擒住的胳膊往後一剪，把人強制在了地上。

雲傲雪眸清冷，「嫂嫂，得罪了。」

對於一個軍人來說，最重要的無非是自己的武，周婉婷沒輕沒重地去搶顧戰的劍，簡直就是犯了大忌。若不是看在周婉婷是顧瑜妻子的份上，他能一刀把人給劈了。

而周婉婷沒料到對方真的會出手，登時疼得嚎啕大哭。

「你們欺人太甚！害了我的靈水不說，還要來害我。我若是死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雲傲雪氣得腦仁疼，語氣也不再客氣。

「嫂嫂，說話要講證據的，我不許你詆毀昭昭！」

「詆毀！？」周婉婷尖，「你自己問，我可有半個字的假話？剛才回府的路上我已經問清楚了，原來當初是你慫恿靈水去賢王府鬧事，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此話一出，屋眾人全部愣住。

老夫人和顧玥怡尤為驚訝，顧靈月看向顧姒的眼神也像是要吃人一般。

「原來是你？我就說，我們靈水最是乖巧懂事，怎麼會突然變現在這個模樣！」老夫人說著就要拿拐杖去顧姒，卻在顧戰殺人的目下頓住。

雲傲雪鬆開對周婉婷的鉗制，轉將顧姒護在了後。

「胡說八道！靈水的事昭昭已經跟我們說清楚了，分明是顧靈水自己仰慕賢王，做出奔走為妾的不齒事，和我們昭昭可沒有半點關係。」

周婉婷怒道：「別狡辯了！靈水全都跟我說了，就是因為你的慫恿，才逃了婚。若不是因為你，靈水如今怎麼會淪落到嫁給七皇子？」

面對周婉婷的指責，雲傲雪又氣又急，卻依舊溫地把顧姒抱在懷中。

「哎。」

顧姒悠悠嘆了口氣，目清澈地看向周婉婷。

「伯母這話姒兒可就聽不懂了。靈水姐姐當初逃婚的時候，叔可是派了重兵在院子把守。敢問姒兒是如何避開這麼多的婆子，把靈水姐姐帶出府的？」

「靈水說了，是你撬鎖進的門！」

顧姒嗤笑，「撬鎖？這麼厲害的技能，靈水姐姐與爾雅妹妹都不會，姒兒更是愧不敢當。」

雲傲雪聞言也怒了，「昭昭可是弱弱的大家閨秀，怎麼可能會撬鎖？嫂嫂就算編故事，也該編得像樣些才是。」

顧戰也對其怒目而視，「嫂嫂口口聲聲說是昭昭放走了靈水，可有證據？」

「我……」

周婉婷啞然失聲，靈水逃婚當晚被反鎖在廂房中。都是隔日得知靈水在賢王府門口鬧事了才被顧瑜放出來，哪有什麼證據。

「我不管！若不是做的，靈水為何會指認？為何不指認是爾雅或者別人？」

顧姒抿，「伯母，你明知靈水姐姐因為賢王的事與我為難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何苦還要說這種話。況且就算靈水姐姐當晚沒有逃婚，現在就能安安穩穩嫁給柳家公子了嗎？別忘了，肚子裏懷的可是皇嗣。柳家就算再膽大包天，也不敢將皇嗣據為己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