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姒的話猶如驚雷，把周婉婷震得啞口無言。

雲傲雪一下子聯想到剛才顧姒所說，顧靈水因為慕賢王，所以對生出了不滿的事。既然雙方已經有了嫌隙，那顧靈水的指證又怎麼能相信。

「嫂嫂，叔嬸，我們把昭昭給你們照顧，是因為相信你們會對好。沒想到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給昭昭扣帽子潑髒水。今日我們是在這，還能替昭昭分辨一二，若是我們不在，昭昭豈不是任由你們圓扁。」

這話刺激的顧戰攥了拳頭，顧戎也要了牙關。

顧姒抱住雲傲雪胳膊，將腦袋埋懷中。

「娘親別生氣，伯母不也是一直都這樣的。」

此話一出，雲傲雪簡直目眥盡裂。「不也一直都這樣」，那就是說明還有這樣的況發生過。

他們不在的時候，昭昭究竟經歷了什麼！？

與此同時顧玥怡和顧靈月回過神來，兩人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一人負責捂住周婉婷的，一個負責把撒潑的老夫人拽了起來。

「大伯母息怒，母親今日也是了刺激才會胡言語，並非有意苛責姒兒妹妹的。」

顧玥怡也笑著打圓場道：「是啊二嫂子，別的不敢說，我們對姒兒是絕對頂頂好的。向來都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們從不強迫，更不曾苛待的。」

顧姒聞言垂下眉眼，眸底閃過嗜的殺意。周婉婷和顧玥怡等人的確是不強迫不苛待過，因為它們都是暗地裏攛掇慫恿，讓自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雖然有了兩人的解釋，但剛才周婉婷和老夫人對待顧姒的態度依舊讓顧戰和雲傲雪等人極為不滿。

顧戰更是懶得與他們多說，直接下了逐客令。

「今日昭昭也累了，叔嬸沒事就請回吧。至於剛才說的那些沒有據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老夫人噎住，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顧玥怡攙著老夫人，一邊將往門外拖一邊保證道：「大哥放心吧，我大嫂就是因為靈水的事一時急，等轉過彎兒來，我再讓給姒兒道歉。」

打發了老夫人與周婉婷一干人等，顧戰氣得渾是汗。

「簡直荒謬，怪誰不好，居然怪到我們昭昭頭上來了。難不靈水和七皇子暗通款曲，還是我們昭昭迫的不？」

雲傲雪又氣惱又心疼，拉著顧姒重新坐下。

「昭昭，你老實告訴娘，他們是不是經常這般冤枉你？」

顧戎拍著腰間的長劍道：「誰敢欺負我妹妹，我去宰了他！」

面對家人的關心，顧姒只覺得鼻子發酸。

一看到顧姒眼睛紅了，顧戎就一怒火衝上頭頂。

「可惡！我去找他們說個清楚！」

「長姐！」眼看顧戎衝地要去找周婉婷算賬，顧姒忙把人住，「長姐別去了，伯母再怎麼說都是長輩，你這樣帶著刀找過去，是要被人詬病的。」

「我怕這個！？」

「我知道長姐不怕，但姒兒也不想長姐被人說閑話。」

瞧見顧姒如此懂事乖巧，一家人更心疼了，恨不得把揣在心窩子裏護著。

雲傲雪著顧姒白皙的面龐保證道：「昭昭別怕，有爹娘和姐姐在，沒人敢冤枉你。」

「嗯。」

……

顧靈水最終也沒能逃過要嫁給七皇子殷方墨的命運。

與其說是嫁，不如說是抬。畢竟從八品的良娣，連個普通大臣家的貴妾地位都不如。

婚禮定在三日後舉行。

因著顧靈水的份實在是太低了，七皇子府本連酒席都懶得辦，只派了頂紅的喜轎把人從角門抬進去就算了事。

而對於顧瑜和周婉婷來說，嫁無論如何也是要辦兩桌酒席的，否則不僅是自己臉上沒，更是對七皇子的不尊重。

只可惜他們惹惱了皇帝，顧瑜被貶，顧靈水也了全京都城的笑柄。這樣的人家，又怎麼會有人來吃席恭喜呢。

然而顧戰作為剛打了勝仗班師回朝的重臣，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於是乎朝中的員們即便是看在顧戰的面子上，也不得不來崇武將軍府走個過場。

分明是顧瑜和周婉婷嫁，來的人卻都向顧戰道恭喜，話題也都圍繞在他這次與北涼國蠻夷戰的事上。

「顧將軍驍勇善戰，擊退北涼蠻夷保我弘明安定，我敬將軍一杯！」

「我也敬將軍一杯！」

面對眾人的恭維，顧戰都笑呵呵地應了。他舉起酒杯，朝著皇宮的方向遙遙一拜。

「都是了皇上龍威庇護，我弘明大軍才能順利擊退北涼蠻夷。這一杯敬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他一開口，整個宴席上的朝臣們都高呼起來。

「吾皇萬歲萬萬歲！」

「這第二杯，我要敬在戰場上犧牲的弘明士兵們。他們是勇敢的戰士，也是年輕的兒子，是可靠的夫君。他們為弘明國而死，死得其所；他們為皇上而戰，青史留名！」

「好！」

在場的大臣們紛紛舉杯好，被顧戰的一番話說得熱淚盈眶。

一些原本只是順勢阿諛奉承的人在聽完這番話后，也由衷對顧戰生出濃濃的敬佩之。

這就是弘明國的戰神！

這本該是弘明國的戰神！

不遠的迴廊上，顧姒遠遠看著顧戰，眼淚止不住奪眶而出。

上一世也曾替父從軍，為國而戰。那種只有在戰場上才能到的豪壯志讓記憶猶新。

「昭昭怎麼哭了？」

雲傲雪走到邊，輕輕摟住的肩膀。

顧姒笑著乾眼淚，毫不掩飾自己對父親的崇拜和欽佩。

「爹爹剛才的話說得真好。」

雲傲雪也笑著看向被眾位簇擁著的顧戰，那是的夫君，是堅定一生相守相伴的男人。

「你爹爹忠君國，驍勇善戰，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娘親希咱們昭昭以後也能找個像你爹爹一樣好的夫君。」

說到這件事，顧姒垂眸掩去了神。

經過上一世失敗的人生，對於親這件事多是有些抵的。

靠天天會塌，靠山山會倒。

人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