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顧姒狡黠的目，顧戎眼底閃過輕微的詫。

「昭昭？」

顧姒出一白的手指按在顧戎的上，示意噤聲。

「長姐再陪我坐一會兒吧。」

兩人藉著花木的遮擋，匿在了花壇之後，親眼看著顧戰被人連哄帶騙地拽進了寄夢院。

顧靈月帶著珠兒走出來，看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顧戰瞇起了眼睛。

「準備好了嗎？」

珠兒咬著瓣點了點頭，「好，好了。」

見珠兒神慌中出猶豫，顧靈月故意溫地拉住了的手。

「你是母親的丫鬟，只要你不願意，我絕不強迫。」

這話一出，珠兒眼中的猶豫之漸漸消退，「為了夫人和小姐，奴婢拼了！」

「很好。」

顧靈月滿意頷首，指著床上的顧戰道。

「酒水裏的藥足以讓他睡上半個時辰，一刻鐘後母親便會帶著雲傲雪過來，到時候你知道該怎麼做。」

珠兒咬牙，「是，奴婢知道。」

在顧靈月的注視下，珠兒一件件掉了外衫，最後只剩下肚兜。紅著臉掀開被子鑽了進去，躺在了顧戰的邊。

片刻之後，顧靈月離開寄夢院去給周婉婷傳消息。而前腳剛走，顧姒就帶著顧戎從花壇後面鑽了出來。

兩人輕手輕腳進了寄夢院中，發現院竟是一個人都沒有。為了方便顧靈月行事，所有的下人都被臨時遣了出去。

顧戎找不到顧戰急得滿頭汗，「他們把爹爹帶到哪兒去了？」

「長姐，這邊。」

顧姒拍拍的胳膊，帶著顧戎潛到珠兒所在的廂房外。

過窗戶，兩人一眼便瞧見了屋躺在床上的顧戰。而珠兒正跪坐在他邊，手解他的衫。

顧戎見狀暴怒，二話不說一腳踹開了房門。

「混賬東西！」

珠兒嚇得驚出聲，回頭看到顧戎氣勢洶洶站在門口，嚇得連滾帶爬從床上滾了下來。

「，爺饒命！」

顧戎額角與手背上青筋凸起，一把揪住珠兒的胳膊把人提拎了起來。

「你這個，這個……」

一直跟在顧戰和雲傲雪駐守邊關，對上的敵人都是兇惡的蠻夷，像這樣曲折婉轉噁心人的手段還是第一次遇到，一時間竟是連該如何罵人都不會了。

珠兒為了自保，忙抱住顧戎的胳膊央求，「奴婢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才做出這樣的事，還請爺看在顧將軍的名聲上饒我一命吧！奴婢保證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

聽這麼一說，顧戎竟真的猶豫了。

「若不是我們及時趕到，我爹爹的名聲可就要壞在你手上了。」

清冽好聽的嗓音傳屋，顧姒著一水紅的如意月施然而來。

在看到顧姒的瞬間，珠兒便知自己沒有退路了。就算顧戎願意放過，顧姒也絕不會手。

「顧姒小姐，你，你早就知道。」

「我爹爹海量，豈是一小壺果酒就能醉倒的。況且你送酒的時候，我娘親一直跟我在一起，可沒時間準備那些東西。」

顧姒的話說得簡潔，但顧戎卻是一下就聽懂了。

「你給我爹下藥！？我殺了你！」

珠兒抖如篩，若不是顧戎提拎著，此刻已經是跪在了地上。

「兄長且慢，留著還有用。」

顧姒的話讓顧戎的作一頓，不知為何，下意識想要詢問顧姒的意見。

「昭昭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顧姒看著珠兒，笑容清淺地讓對方頭皮發麻。

「有問題，也留著給叔們問吧。」

……

此時，周婉婷正和雲傲雪站在迴廊下的影說話。

因為前兩日周婉婷辱罵顧姒一事讓雲傲雪很是氣惱，此時看向周婉婷的眼神也不怎麼溫和。

反倒是周婉婷低垂的眼眸，一副做錯事心虛的模樣。

「弟妹，之前的事是嫂嫂錯怪了姒兒，今日特意來向您賠罪。」

聽到這麼說，雲傲雪有瞬間的詫異。

遠依稀還能聽到觥籌錯的熱鬧聲，而周婉婷眼睛紅腫，一看就是剛剛才哭過。

「實不相瞞，靈水自從被七皇子壞了子，就一直渾渾噩噩胡言語。當日也是嫂嫂一時急，才冤枉了姒兒。只是一想到我的靈水要嫁給七皇子那樣品行的人，我就……」

說著，周婉婷眼眶中再次溢出淚水。

這兩日雲傲雪也將顧靈水的事探聽得七七八八，此刻瞧見周婉婷痛哭，竟生出濃濃的同心。

「哎，算了。」

雲傲雪嘆氣，「大家都是當母親的，我也能明白你的。只是靈水的事木已舟，你也要看開些。七皇子再怎麼說也是皇子，至吃穿用度上是短不了靈水的。」

周婉婷點了點頭，餘瞄到了不遠站著的顧靈月。顧靈月向招了招手，指了指寄夢院的方向。

下一秒，周婉婷子一歪，竟是倒在了地上。

「嫂嫂！嫂嫂你沒事吧？」雲傲雪連忙將扶住，「來人，快去請大夫。」

「不，不必了。」周婉婷虛弱睜眼，「我就是因為靈水的事心過度，沒什麼大病。嫂嫂若是不嫌棄，可否送我回房休息？」

「好，我這就送你回去。」

在雲傲雪的護送下，周婉婷順利返回寄夢院。

「多謝弟妹送我回來，如不進屋坐坐吧。我讓珠兒沏茶，珠兒，珠兒？」

「咳咳咳！」

幾聲咳嗽聲從隔壁廂房中傳出。

周婉婷聞聲眼睛一亮，「讓弟妹見笑了，我這丫頭被我寵壞了，這大白日的也不出來幫忙，反倒躲在屋中懶。」

說著，便當著雲傲雪的面推開了虛掩著的房門。

「珠兒，出來給雲夫人沏茶。啊——！」

一聲驚響起，周婉婷蹬蹬蹬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你怎麼……」

看到這般花容失的模樣，雲傲雪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

「嫂嫂，怎麼了？」

下一秒，看到顧戰躺在矮塌上呼呼大睡的場景，而顧姒則是乖巧地搬了凳子坐在旁邊替他打扇。

「咦，伯母，娘親，你們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