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婷在看到顧姒的瞬間就像是看到鬼了一樣，按照顧靈月的計劃，此時在屋裏守著顧戰的不該是珠兒嗎？

雲傲雪也是一臉的驚訝，「昭昭，你爹怎麼睡這兒了？」

顧姒起走出門，剛想開口解釋，卻聽到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

「婉婷，你不出去幫著瑜兒招呼客人，怎麼躲在自己院子裏懶？」

「母親？」

「叔嬸？」

「叔。」

三人一起回頭，且見顧靈月攙扶著老夫人疾步而來，後還跟著四五個丫鬟婆子。

顧靈月一臉的，幾乎是架著老夫人往前趕。

「母親，您帶著大伯母和妹妹站在珠兒門外做什麼？」

說罷，眼神直往屋裏鑽。

「呀！顧將軍！」

還沒看清顧戰的臉，顧靈月就急切地嚷嚷起來，生怕別人不知道珠兒的房裏躺著的人是顧戰似得。

此話一出，老夫人也匆忙地拄著拐杖走進屋。

「什麼？顧戰也在？」

剛站在門口，就瞧見了矮塌上呼呼大睡的顧戰，登時咋咋呼呼嚷嚷起來。

「哎喲，真是傷風敗俗啊，這青天白日的，顧戰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

這話讓雲傲雪臉大變，「叔嬸慎言！我夫君做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了？」

「你還有臉問？他堂堂的崇武將軍，居然睡在了自家嫂嫂的丫鬟房中，這還不傷風敗俗？」

顧靈月也附和道：「是啊，誰都知道珠兒是母親從娘家帶來的丫鬟，就算是二伯父看上了，也該先通知母親一聲。哪有一聲不吭就睡到人家房裏來的道理。況且今日還是靈水妹妹婚宴擺席的日子，二伯父這樣豈不是故意讓我們難堪！」

顧靈月的話氣得雲傲雪子發，「胡言語！我夫君不過是醉酒在這躺了一下，怎麼就傷風敗俗了！？」

老夫人怪氣地嘆息道：「阿雲，我知道你傷心生氣，但事實擺在眼前，你不承認也沒辦法。珠兒呢？還不快讓出來給阿雲磕頭賠罪？」

聽著顧靈月和老夫人一唱一和地演戲，周婉婷急得臉漲紅。

「母親，靈月，不是這樣的。」

顧靈月上前挽住周婉婷的胳膊勸道，「母親別生氣，珠兒雖然是你的丫鬟，但說起來不過是個下人。既然二伯父看上了，您就割送給他吧。誰讓二伯父和咱們才是一家人呢。」

這般誅心的話氣得雲傲雪心臟砰砰直跳，就在忍不住要發飆的時候，站在邊的顧姒才悠然開口。

「叔，靈月姐姐，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老夫人哼道：「搞錯？哪裏搞錯了？你父親睡了珠兒，總該給人家一個說法吧？」

「睡了珠兒？哪裏有什麼珠兒？」顧姒一邊說一邊四下張，「一直都是我守在爹爹邊啊。」！？！？

老夫人啞然失聲，顧靈月此時也才發現們唱了這麼久的戲，珠兒怎麼還沒出現？難不是躲在屏風後面穿？

「珠兒，別躲著了，還不快出來給祖母行禮。」

說話間繞到了屏風後面，卻連一個鬼影都沒瞧見。

顧姒笑瞇瞇看著，「靈月姐姐你真的搞錯了，屋沒別人，一直只有我守著爹爹。」

「不可能！」顧靈月下意識反駁。

雲傲雪厲聲質問，「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和你母親來的時候，只瞧見了昭昭坐在屋給你二伯父打扇，本沒瞧見什麼珠兒玉兒的。你再胡言語誣陷你二伯父，別怪我不顧面治你的罪！」

老夫人向周婉婷投去驚詫的目，「婉婷，阿雲說的是真的？」

周婉婷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沒有珠兒作證，又面對雲傲雪要殺人般的眼神，只能如實回答。

「的確如此。」

「那顧戰為何會睡在這裏？」

「是我讓爹爹睡這的。」顧姒開口解釋道，「爹爹喝醉了酒，我本想扶他回去休息。奈何覓雲院實在太遠了，我力氣不夠，便只好讓爹爹暫時在寄夢院睡下。姒兒知道旁邊是伯母和靈水姐姐的房間，爹爹是男子不好打擾，只能選了這間偏房。原來這是珠兒姐姐的房間，真是叨擾了，回頭姒兒會給珠兒姐姐道歉的。」

此話一出，雲傲雪立刻厲聲質問。

「各位聽清楚了？此事與珠兒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只不過是昭昭暫時借用了的屋子而已。」

氣氛安靜得令人窒息，老夫人角搐，半是惱怒半是尷尬地瞪了顧靈月一眼。不是說好了來抓顧戰的把柄嗎？這把柄究竟在哪兒？

顧靈月自己也傻眼了，珠兒呢？自己走的時候還好好躺在屋的，怎麼轉眼就不見了？

正想著，突然瞧見有小廝小跑而來。

「老夫人，夫人，出，出事了！」

老夫人跺了跺拐杖斥責道：「慌慌張張何統，有什麼事慢慢說。」

那小廝咽了口唾沫，急得汗水直流。

「老夫人，您，您還是快回映蓉院瞧瞧吧，老爺喝醉酒鬧出大事了。」

一聽是顧瑜出事，老夫人瞬間張了起來。

「瑜兒怎麼了？」

小廝面紅耳赤地了手，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小人也不好說，您還是自己去瞧瞧吧。」

老夫人二話沒說趕忙往映蓉院趕去，走得太過匆忙還差點摔了跤。

「大伯出事了，靈月姐姐不去看看嗎？」

還在愣神中的顧靈月突然對上顧姒那狡黠的笑臉，只覺得心裏一突，強烈的不詳預讓嚨發。

顧姒挽住雲傲雪的胳膊道：「娘親，咱們也去映蓉院瞧瞧吧。」

雲傲雪擔憂地看著還在呼呼大睡的顧戰，「那你爹爹這邊……」

「無妨，爹爹就是醉酒，睡一會兒就能醒。」雖然這樣說，但指著某個婆子的鼻子命令道，「你負責坐在門口守著爹爹，不許任何人靠近。若是爹爹出了什麼事，我拿你是問！聽清楚了嗎？」

婆子不敢抗命，只得乖乖應了。

顧姒這才牽著雲傲雪往映蓉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