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姒和雲傲雪剛走到映蓉院外，就瞧見不僕人在外面探頭探腦。

「小姐！」

秋水也在人群中，看到顧姒來了趕忙跑過來。

雲傲雪疑地皺眉，「秋水，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多人在外面圍著？」

秋水解釋道：「是顧瑜老爺，在老夫人的房裡寵幸了一個丫鬟。」

「什麼！？」

雲傲雪柳眉倒豎，只覺荒謬又可笑。

「大哥他怎麼能在叔嬸房做這種事！」

「還是爺和幾位大人路過的時候無意間聽到有子呼救，才進去查看了一番，誰料到是顧瑜老爺突然興緻來了，非要寵幸周夫人邊的大丫鬟珠兒。」

秋水在講話的時候並沒有克制音量，顧玥怡與周婉婷匆匆趕到的時候，正好將這話收耳中。

周婉婷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好顧靈月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母親當心！」

周婉婷在短暫的眩暈后回過神來，一把推開顧靈月，瘋了似得往映蓉院里跑去。顧靈月自己也懵了神，急匆匆往裡趕。

秋水又道：「對了，老夫人剛剛已經下令封鎖映蓉院了，但爺還在裡面，夫人和小姐也快進去看看吧。」

雲傲雪原本不願摻和顧瑜一家人的事，尤其是這種上不得檯面的腌臢事。但一聽顧戎還陷在裡面，又放心不下，猶豫片刻后還是抬腳往裡走去。

顧姒與秋水換了一記心照不宣的眼神，也緩步跟上。

周婉婷衝進屋的時候，只瞧見珠兒不蔽跪在地上，而顧瑜則是渾渾噩噩坐在一旁發愣，那瞬間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顧靈月也傻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珠兒。

「珠兒，你，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應該……」應該在寄夢院躺在顧戰的邊嗎？

珠兒瑟了一下，低著頭不敢說話，反倒是顧戎悠悠開口。

「說起來也是我的錯，今日大伯父高興，多貪了兩杯酒。看到大伯醉倒，我便命珠兒把他就近送來映蓉院小憩一會兒。原想著珠兒是伯母的丫鬟，照顧大伯也是分事，誰想到竟然……要不是我後來同幾個叔伯路過聽到聲，還不知道大伯失了分寸。」

老夫人由顧玥怡攙扶著，皺紋縱橫的老臉不斷抖。聽完顧戎的描述，揚手用拐杖狠狠了珠兒好幾下。

「賤蹄子！竟敢勾引老爺！」

珠兒咬牙了幾子，哭得更厲害了。

「奴婢是冤枉的，是老爺他強迫奴婢……」

「住口！若不是你心設計，瑜兒怎麼可能會作出這種荒唐事。是你！一定是你！」

周婉婷看著珠兒上深深淺淺的曖昧痕跡漸漸紅了眼。一聲驚，竟是發瘋一樣撲上去揪住了珠兒的頭髮，將在地上又掐又打。

「賤人！你搶我的夫君，我殺了你！」

珠兒一邊哭一邊躲，「夫人息怒，真的是老爺強迫奴婢的，奴婢也是迫於無奈……」

就在場面一片混之際，顧姒扶著雲傲雪走進屋。看著滿地隨意丟棄的衫和尚未消去的特殊氣味，雲傲雪只覺中一陣翻滾。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戎兒，還不快把你大伯母和珠兒分開！」

有了雲傲雪發話，顧戎上前一手抓著一個，強行將兩人拉開。

周婉婷敵不過顧戎的力氣，只能氣吁吁指著珠兒破口大罵。

「賤人！我這麼多年是待你不好嗎？你居然背著我勾引老爺！我要殺了你！」

珠兒頭髮也散了，臉也被抓花了。然而在顧戎冷眸注視下，卻什麼都不敢說，只是抖著子求饒。

「夫人，夫人您饒過我吧，真的是老爺強迫我的。」

顧靈月上前抓住珠兒的手腕，強迫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睛。

「珠兒你還不快說實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和我爹在映蓉院？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這麼乾的？」

珠兒咬著瓣搖頭，「沒有人指使奴婢，一切都是意外。」

「胡說八道！」

顧靈月大怒，分明都安排好了一切，怎麼可能有意外，肯定是有人搗鬼。一想到剛才顧姒那狡黠的眼神，顧靈月就忍不住懷疑珠兒叛變。

「肯定有人指使你，否則這麼多年，你想要爬我爹的床早就爬了，何必等到現在。說，究竟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珠兒聞言「噗通」一聲跪下，「靈月小姐饒過奴婢吧，奴婢就算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勾引老爺啊！」

眼看什麼都問不出來，老夫人沉道：「丟人現眼的浪蹄子！來人啊，將的賣契找出來，立刻發賣到窯子里去！不是喜歡爬爺們兒床嗎，以後就讓爬個夠！」

此話一出，珠兒崩潰地哭嚷起來。

「老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

眼看婆子要上前將押走，珠兒乾脆咬牙抱住了顧戎的腳踝。

「爺救命，爺救救奴婢吧！您是第一個進屋的人，您快跟老夫人說說，真的是老爺強迫奴婢的啊……」

顧戎垂眸看著跪在腳邊的珠兒，想起了之前顧姒叮囑的話。

「且慢。」

突然抬手打斷了上前的婆子，朝老夫人微微拱手。

「叔息怒，戎兒倒是覺得此時不是發落珠兒的時候。」

老夫人哼道：「發落一個丫鬟還要選什麼吉時嗎？依我看，就該立刻趕出府去！」

「如今事已經發生了，您就算打死了珠兒也無濟於事。況且酒席還未散去，一旦珠兒的事傳出去，大伯的聲譽可真就跌谷底了。到時候就算有父親幫襯，他也別想再回禮部任職。目前最要的是替大伯把事掩蓋下來。」

老夫人氣得仰倒，幸好有顧玥怡將扶住。

「掩蓋？這要如何掩蓋？」

顧戎對上顧姒的視線，微微一笑。

「大伯不過是睡了個丫鬟罷了，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況且珠兒原本就是伯母的丫鬟，指給伯父當個通房也在理之中。依我之見，不如讓大伯收了珠兒。」

「休想！」

「不可能！」

周婉婷和顧靈月同時開口，一個急赤白臉，一個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