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靈月攔住去路，顧姒也並不慌。歪了歪頭，笑意地看著對方。

「靈月姐姐在說什麼？妹妹聽不懂。」

「別裝了！我知道這件事是你乾的！」

顧靈月咬牙切齒等著顧姒，恨不得用眼將千刀萬剮。

對上那嗜的目，顧姒卻悠然一笑。伴隨著溫和的笑容，原本單純清澈的眸逐漸轉換為深邃犀利，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姐姐既然都知道了，就該有所收斂。否則下次就不止丟人現眼這麼簡單了。」

「你什麼時候收買了珠兒！？」顧靈月到現在都還在懷疑，是珠兒一早就背叛了們，「你究竟用了什麼手段？」

顧姒咋舌，「得民心者的天下，治理后宅也是如此。姐姐和伯母一心只想著害人，自然不得人心。不像我……」說著低頭看了眼自己白纖細的荑，語氣嘲諷，「珠兒想要什麼，我就給什麼，還不需要為我賣命。有這樣的好事，你覺得會怎麼選？」

「所以一早就把我的計劃給你了！」

顧姒也不解釋，只淡淡看著顧靈月笑，這樣曖昧的態度反倒讓對方惱火。

顧靈月火冒三丈，只恨自己看走了眼，竟沒及時發現珠兒早已變心，還把這樣的人送上了自己父親的床。

「顧姒，你害我妹妹，毀我父母，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姐姐想怎麼做？」

顧靈月咬牙，「你可別忘了，我夫君可是相之子。你若是惹惱了我，我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顧姒垂眸掩去嘲諷的笑意，「你夫君是相之子不錯，我爹還是當朝的崇武大將軍呢。你若是惹惱了我，信不信我立刻讓你們全家卷被子滾出去？」

「你敢！」

顧靈月被顧姒這番話刺激得急了，後背滲出一層細的冷汗。

「我祖母可是你父親親自請來的，這麼多年對你也有養育之恩。你敢對他們不敬，就是不忠不義不孝！」

「不忠不義暫且不論，但這不孝，你們一家還擔不起。」

顧姒驟然收斂了眸子，冷厲的目直勾勾刺向顧靈月。

「以往是我被你們的花言巧語所蒙蔽，沒能認清你們醜惡的臉。可如今我算是清醒了，由不得你們圓扁。以後周婉婷也好，你顧靈月也罷，但凡敢我家人一手指頭，我讓你們千刀萬剮，下十八層地獄。」

顧姒每一說一句話就前進一步，強大的氣場竟是得顧靈月連連後退。直到對方後背撞上門板發出「哐堂」一聲悶響，顧姒才停下腳步。

手上顧靈月的襟，幫將起皺的領理順。

「之前我只不過是打了個盹，姐姐可別錯把老虎當病貓。」

……

顧姒回到覓雲院的時候，顧戰已經被人送回去了，而顧戎卻是步履匆匆地往外趕。

「長姐這是要去哪兒？」

瞧見顧姒現，顧戎一個箭步衝出去。

「妹妹怎麼現在才回來，我正要去找你呢？你沒事吧？」

顧戎很是懊悔，一聽說雲傲雪有了孕便高興昏了頭，竟然把顧姒一個人留在了映蓉院。

顧姒淺淺一笑，「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

顧戎蹙眉，「我怕祖母或者顧靈月刁難你。」

說到顧靈月，顧姒更是嗤之以鼻，「誰刁難誰還不一定呢。」

顧戎彎腰了顧姒的頭頂，一副擔憂又無奈的神。

「我知道我們昭昭厲害，但是顧靈月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怕再使什麼骯髒手段。」

「長姐，爹爹和珠兒的事，你沒給娘親說吧？」

顧戎搖頭，「你不是不讓我說嗎？」

「嗯，我原本是想弄清真相之後再告訴娘親的。但如今娘親懷了孕，還是不用讓這些腌臢事髒了的耳朵。」

顧戎深有同，對於雲傲雪腹中的孩子，們姐妹倆甚至比雲傲雪自己還要張和重視。

顧戎牽著顧姒回房，且看到雲傲雪正一邊喝著秦大夫開的安胎藥，一邊坐在顧戰的床邊傻笑。

顧姒上前接過空碗，笑瞇瞇地了雲傲雪的肚子。

「娘親好好保重，爭取早日給我們添個弟弟。」

雲傲雪紅了臉，「才兩個月，哪裡就知道是男是。」

「娘親放心，這次一定會是個弟弟。就算是妹妹，我和長姐也會好好疼的。」

聽了顧姒的安，雲傲雪甚是。一手牽住顧姒，一手握著顧戎的手，母三人坐在一。

「昭昭，這麼多年爹娘和你姐姐將你獨自一人留在京都城，真是委屈你了。」

顧姒搖頭，「娘親可別說這種話，我知道你們是不想讓我去邊塞苦才將我留下。況且咱們一家若都離了京都，爹爹這崇武將軍的位置也是坐不穩了。」

像顧戰這般份，在外領兵打仗的時候，必須得留下家中親眷在京都做人質。否則恐有攜家潛逃叛敵的風險。

所以不是雲傲雪和顧戰不想帶顧姒走，而是皇帝不會同意讓他們帶顧姒走。

雲傲雪倒是沒想到顧姒小小年紀竟是看得如此通，不免又紅了眼眶。

顧姒替了眼角，順帶朝顧戎投去溫和且飽含歉意的笑容。

「說起來長姐扮男裝跟隨父親東征西戰，比我辛苦多了。以往我還嫉妒長姐能夠隨時留在爹娘邊，對長姐多有怨言。如今姒兒長大了，才知道長姐有多不容易。」

顧戎了顧姒臉頰上的，「臭妹妹，原來你以前不喜歡和長姐說話，是因為這個原因。」

顧姒垂眸，眼淚止不住地在眼眶裡打轉。

「長姐，我錯了。」

面對這樣可坦誠又聰明的妹妹，顧戎疼惜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生氣呢。

「那你想要我消氣，以後就得多跟姐姐說話，多對姐姐笑一笑。」

顧姒憋不住淚水，任由它奪眶而出。

「嗯！長姐，娘親，以後姒兒都會乖乖地留在你們邊，再也不要和你們分開了！」

雲傲雪反手抱住，「不會了，以後娘親不會再丟下我的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