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顧姒剛睡下沒多久，突然聽到窗外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剛想起查看，就聽到顧戎的一聲怒喝。

「什麼人！？」

接著便有刀劍相撞的聲音傳來。

顧姒愣了一下瞬間翻而起，鞋子都來不及穿就匆忙跑了出去。等衝出房門的時候，就看到顧戎和穿著黑勁的盛歌斗在了一。

顧戎的招式大開大合，有十足的大將風範。

盛歌卻是練就了一近戰的招數，一旦盯上了某個目標便如同靈蛇纏，讓人難以招架。

兩人各有千秋，竟是一時間難分高下。

顧姒看得著急，忙喊道：「兄長快停手，盛歌是自己人。」

話音一落，顧戎和盛歌都些微停頓了片刻，又繼續纏鬥起來。

與此同時顧姒覺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轉頭便瞧見顧戰和雲傲雪站在後。

「爹娘？」

顧戰和雲傲雪早在盛歌潛院落的時候就驚醒了過來，他們一直沒出聲，是因為相信顧戎一人足矣對付「宵小之徒」。

雲傲雪：「昭昭，你認識這個刺客？」

「娘親，盛歌不是刺客，是我的侍衛。」

「哦？」雲傲雪打量著盛歌，眼中竟是有欣賞之意，「此人手不錯，卻是使的刺客常用的近纏鬥招數。昭昭是從哪裏找來的此人？」

「盛歌之前見義勇為傷了人，被司纏，是我想辦法將救下……」顧姒幾句話簡單將之前的事告訴了雲傲雪和顧戰，兩人聽過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此時顧戎和盛歌的比拼已經進尾聲。

盛歌雖形靈巧招數多變，但在力量上卻是比不過顧戎。在走到近百招的時候，還是敗在了顧戎劍下。

看著明晃晃落在脖頸的長劍，盛歌嘆了口氣。

「顧爺武藝超群，盛歌甘拜下風。」

下一秒，且見顧戎收了劍，朝出手。

盛歌愣了一瞬，隨即抓住對方手掌借力站起來。

「好！」顧戰一邊鼓掌一邊走上前去，將盛歌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不虧是我昭昭選定的侍衛，手不錯。」

盛歌已經從顧姒剛才的稱呼中認出了顧戰的份，聞言收起匕首，恭敬地跪在了他的腳下。

「屬下盛歌見過崇武將軍，將軍夫人。」

「起來吧。」

顧姒小跑上去，拉著盛歌的手起。

「爹娘，兄長，之前是我讓盛歌出京辦了些事，卻忘記傳信告訴你們已經回來的。」

顧戰並沒有打探顧姒**的意思，在確定盛歌不是什麼刺客之後就放了心。

「那你們聊，我和你娘先回房休息了。」

顧戎也收了劍，臨走前還噙著笑對盛歌抬了抬下。

「你功夫不錯，改日咱們再戰一場。」

盛歌拱手，「爺有令，屬下樂意奉陪。」

原本熄滅的燭臺再次燃起火苗，顧姒看著坐在對面的盛歌，親手倒了茶水遞給。

「辛苦了，剛才可有傷到？」

「顧爺手下留，只是點到為止。」

顧姒頷首，「那就好。之前你回信說已經找到了可以治療眼疾的大夫，他人在何？」

「已經送進城，但天已晚，屬下暫時將他安置在客棧中。」

「此事沒人知道吧？」

盛歌想起殷景熙私下的叮囑，昧著良心搖了搖頭。

「小姐放心。」

顧姒抿思索了一陣，「明日一早你去把曾大夫接回府里來，然後再陪我去趟月堂。」

盛歌心尖一抖，「小姐去月堂做什麼？」

顧姒沒注意到盛歌飄忽的眼神，只解釋道：「之前在那買了些東西，但貨品有些問題，想去和掌柜的討論一下。」

想起之前對方送來的玉，當時秋水說那是仿製的，但在宮裏和賢王對峙的時候，皇帝卻認定那是真品。

究竟是真是假，得去找盛雲問清楚。

……

翌日，曾大夫被盛雲帶回了崇武將軍府。

顧姒隨口找了個給雲傲雪安胎的借口就把人留了下來，倒是沒人懷疑。

前往月堂的路上，顧姒一直翻著書，而盛歌坐在一旁卻是心不在焉。

有些擔憂，待會兒顧姒到了月堂見到盛雲，會不會發現什麼。雖然盛雲常年都戴著面紗，但兩人畢竟是姐妹，眉眼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正思考著，馬車突然一個急停，顧姒手中的書本飛了出去，人也往前一栽。

「小姐當心！」

盛歌立刻手想要去摟的腰，卻見顧姒反手撐在車廂上，一個靈巧的迴轉化解了衝力。

瞬息間，顧姒又安穩地坐回到了位子上，淡定從容的模樣就像剛才發生的意外只是幻覺。

盛歌愣怔了一下，還是第一次看到顧姒展手，不想要為的靈敏鼓掌好。

「小姐沒事吧？」外面傳來車夫焦急的請罪聲，「剛才突然有人衝出來，馬兒了驚。」

顧姒沒應聲，只用手指挑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

果真如車夫所言那般，狹窄的街道中央躺著一位婦人，正撕心裂肺地嗔喚著。而一名著藏青長衫的男子則是背對著自己，手足無措地站在路中。

「您沒事吧？」

「我的斷了，好痛啊！你撞了人，得賠錢！」

男子表無奈又焦急，但說話的聲音卻依舊溫。

「我站在路邊沒，怎麼會撞你呢？是你自己突然衝過來把我拉到路中的。」

「胡說！」

婦人見他否認，立刻撒起潑來。

「分明就是你撞了我，大傢伙都看得清清楚楚。難不你還想賴賬不？不行，我的斷了，你必須給錢！」

說話間，越來越多的人微聚而來看熱鬧。

不人一看到那婦人的模樣就小聲議論道。

「那不是張家的三婆子嗎，又出來騙錢了。」

「聽說上個月丈夫和兒子都得病死了，小姑子一家又搶走了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如今連口飽飯都吃不上。」

「哎，真是造孽啊。」

顧姒將這些話收耳中，只覺天下可憐之人與可恨之人都有共通之。

「小姐，小人看前面還得堵一段時間，要不咱們換條路吧。」

顧姒剛要答應，卻無意間看到了那藍男子的側。

「等等！」

「小姐還有何吩咐？」

顧姒凝眸細看了兩眼，忙掀開車簾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