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昭昭……」

這句話一出，柳燕俊臉上得的微笑差點沒繃住。他扶著桌沿緩緩起，朝殷景熙施禮。

「見過世子殿下。」

「柳公子子不便，無須多禮。」

話雖如此，但殷景熙卻是沒阻止對方躬的作。

兩個人男人之間打著機鋒，顧姒卻是毫沒有察覺，反而退了一步，主將邊的位子讓出來。

「外面熱得很，世子殿下要不要坐下休息會兒，我讓掌柜的重新沏壺茶來。」

「好啊。」

殷景熙沒有半分猶豫便答應了下來，隨即坐在了顧姒邊，剛好把和柳燕俊隔開。

「殿下熱嗎，我隨帶了扇子。」

顧姒將自己的小團扇遞給殷景熙，那扇子本就不大，落在對方手中更顯得巧可。殷景熙原本不熱，但在看到扇面上畫的鴛鴦戲水圖后卻接了過去。

「多謝昭昭。」

他拿在手中搖了搖，瞬間便有淡雅的香味伴隨著涼風撲鼻而來。

一旁的柳燕俊頭滾了滾，琥珀的眼眸暗了幾分。

他因為看不見，所以對於旁人說話的聲音甚是敏。可能顧姒自己都沒注意到，在殷景熙出現之後，說話的語氣明顯歡快了許多。

柳燕俊暗暗收了手指，故作輕鬆地開口。

「不知世子殿下今日出府所為何事啊？我們會不會耽誤你行程？」

顧姒恍然，「對啊，世子殿下是不是有正事要做？」

殷景熙淡淡瞥了柳燕俊一眼，「無妨，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倒是柳公子怎麼獨自一人出門了？」

顧姒笑著將剛才遇見柳燕俊的事說了一遍。

殷景熙：「如此說來，柳公子現在是在等小廝回來？要不要我先替你買了那孤本，順帶送你回府？」

「不必了，南竹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柳燕俊回絕，語氣不自覺生了幾分。只是他說話一向溫，倒是沒引起顧姒的注意。

正說著，便瞧見盛歌引著柳燕俊的小廝走進了茶樓。

「公子！」

南竹只是回府取銀票，誰知再回來的時候就多出了這麼多些人，而且一個比一個份貴重。

看到殷景熙和顧姒，南竹忙作揖行禮。

「給世子殿下與顧小姐請安。」

「起來吧。南竹，你家公子想要的孤本還在對面書店，你先去將它買下。」

聽了顧姒的話，南竹下意識看向柳燕俊徵求意見。

「公子……」

柳燕俊頷首，「去吧。」

「是。」

南竹轉離開茶樓，顧姒也起道：「柳公子，我送你回馬車上吧。」

既然南竹回來了，東西也買了，柳燕俊也該回府了。

柳燕俊淺淺一笑：「今日麻煩顧小姐了，等顧小姐得空，在下會再派人去貴府下帖。」

「好。」

此話一出，殷景熙臉驟然一變。

他並不知柳燕俊與顧姒說的是請治眼睛的大夫去尚書府，還以為兩人約好了下一次見面。

看柳燕俊起，顧姒下意識想要手去扶。就在這時，殷景熙卻先一步抓住了對方的手肘。

「我送柳公子出去。」

見殷景熙已經穩穩抓住柳燕俊了，顧姒便退了一步給他們讓道。

「當心腳下。」

柳燕俊了，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向顧姒解釋上次在宮中貿然求親的事。

他想告訴顧姒，自己當日不是衝行事，更不是將當做顧靈水的替代品。但礙於殷景熙在場，話到邊還是咽了回去。

片刻之後，柳燕俊登車離開，殷景熙獨自一人回來。

顧姒已經結了茶錢，笑瞇瞇地看著他走近。

「上次一別，還沒來得及謝世子殿下。多謝你當日出城通知我爹爹，才讓他及時趕到宮中接我。」

說起這件事，殷景熙在袖中的手不由得攥。

當日他只是不想讓顧靈水的事牽連顧姒，才會去找顧戰，讓他進宮給顧姒撐腰。誰知差錯卻打斷了賢王殷琉煥和柳燕俊的求親。

只要一想到有人敢打顧姒的主意，殷景熙的戾氣就止不住在翻騰。

見他不說話，顧姒還以為他是著急回府，於是問道。

「世子殿下是不是也要回去了？」

殷景熙舒了口氣，調解了一下心。見顧姒額上有薄汗，便隨手從桌上拿起團扇替扇風。

「不急，先送你回府。」

顧姒愣了一下，抿看了眼外面的天。

出來的時候天尚早，便答應爹娘要回去用午膳，誰知卻在這茶樓里消耗了不時間。

顧姒思忖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回家用午膳，免得爹娘掛念。

「我是得回去了，不過我有馬車，世子殿下不必擔心。」

「無妨，我送你。」

顧姒還想再勸，卻聽殷景熙道：「多年未見顧將軍，正好前往拜訪一二，不知昭昭歡不歡迎。」

「當然是歡迎的。」顧姒怔了一瞬才接上笑容，「爹娘若是知道殿下要去，定會高興！」

這話倒是不假，殷景熙小時候在崇武將軍府住過一段時日，那是顧戰和雲傲雪都對他很是喜關照。

若不是因為他份特殊，是瑞王的兒子，顧戰都恨不得將他留在邊收為義子了。

見顧姒沒拒絕自己，殷景熙的心總算是好了一些。

……

得知殷景熙隨著顧姒一起返回崇武將軍府，顧戰和雲傲雪都很高興，立刻吩咐小廚房準備酒菜。

「世子殿下，許久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

看著眼前幾乎與自己等高的殷景熙，顧戰不得不嘆時飛逝，當年那個小小年已經長了如今驚才絕艷的男子。

聽到顧戰稱呼自己為世子，殷景熙淺笑糾正。

「顧將軍還是我熙兒便是。」

雲傲雪親自端上茶點，聽到這話立刻拒絕道：「那怎麼行，禮不可廢。」

殷景熙：「雲姨不必拘禮，咱們都是一家人。」

聽到這話，雲傲雪臉上也止不住出笑意，「這孩子，倒是比小時候甜了。」

顧戎與顧姒坐在一旁，對殷景熙也是極為悉的，小時候還經常與殷景熙一道被顧戰敲打著練武。

「世子怎麼會和昭昭一起回來，是在路上到了嗎？」

「是。」殷景熙轉頭寵溺地看了顧姒一眼，「昭昭一人上街，我不放心，便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