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高升》 第205章 誰在誰的棋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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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臺縣,一酒莊。
羅輝步速勻緩地走在地下酒窖,不停地出一支價格不菲的紅酒,細讀它的出產地及年份,然后不時地轉過與側一位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說出自己對這瓶紅酒的看法。羅輝在五年前,通過了國際葡萄酒鑒定師的考核,他把品酒當一種好,同時也當做積累人脈的方法。
出大型專業酒會的人,都是有一定品味及份的人,羅輝認為通過這種方法,能夠讓他迅速接到這個社會最頂尖的那個人群。當然,他發現自己的選擇沒錯,作為在瓊金專業品酒會上的一名風云人,他在不到三年的時間里,把駐瓊辦打造一個與時代及國際接軌的機構。
側的中年男人名王通,是東臺縣一名紅酒收藏好者,他的酒窖收藏著數百桶紅酒,當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并非貨真價實,今天特地邀請羅輝來品鑒,希他能幫自己甄選一番。
羅輝又走了一圈,笑道:“王總,今天要不就這樣吧?我的舌頭都麻了,若是再試下去,怕是要砸自己的招牌了。”
王通連忙笑道:“羅縣長,今天辛苦你了,若不是你慧眼識珠,我怕是還被蒙在鼓里。”
羅輝擺了擺手,指著其中幾桶,淡淡道:“這幾桶酒,幾乎可以假真。年份雖然一樣,但儲存的酒莊稍微有差異。極品紅酒對于天時、地利都十分挑剔,差一點微妙的元素,味道便有天差地別。”
王通眼中出欽佩之意,慨道:“聽羅縣長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雇了三個專業品酒師,都比不上你的火眼晶晶。”
羅輝笑了笑,道:“王總,咱們就不要說這客氣話了。時間不早了,我就此告辭吧。”
王通趕忙拉著羅輝,真誠地邀請道:“好不容易邀請到你,你可千萬不能走。我已經備好了酒席,希羅縣長你能賞個。”
羅輝知道推不過,便跟著王通來到了別墅的餐廳。王通最早是以走私發家,一開始主要利用海關的關系倒賣國外的一些奢侈品,例如手表、手提包、服飾等,財產積累到一定的程度之后,他由暗轉明,立了一家以紅酒銷售為主的貿易公司,主要從事國外各大著名酒莊的紅酒進口,為國一些娛樂場所,提供紅酒的供給。
來到餐廳,已經有兩男三在等著,王通與羅輝分別介紹了一下,羅輝雖然與他們不悉,但也知道他們都是東臺縣有頭有臉的人。尤其是那名材最高的婦,名洪靜,是東臺縣著名的際花,據說拜倒在腳下的風流人,不計其數。
羅輝打量著洪靜,暗忖這人倒是沒有傳說中那般妖冶,只是一對眸,極有神彩,人一眼,仿若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羅輝在駐瓊辦主任位置上,這麼多年最大的進步,便是酒量突飛猛進。盡管幾人都刻意地在恭維羅輝,但他依舊保持著理智,直至飯局結束,始終保持面不改。
洪靜瞧得暗自驚奇,對羅輝起了興趣,不時地在桌下用腳尖故意踢弄羅輝。
羅輝只是笑了笑,權當沒有注意。
飯局結束,王通將羅輝送出了別墅,轉與洪靜,問道:“靜姐,羅輝這人怎麼樣?”
洪靜原本莊重凝重的氣質陡然一變,出一副妖冶的味道,淡淡笑道:“王總,羅輝此人可不簡單啊,若是給他機會,五年之后,必然有一番大作為。他心志堅毅,又懂得察言觀,控制緒,實在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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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通手打了個響指,側保鏢遞來一雪茄,他淡淡笑道:“沒想到你對他的評價如此之高。”
洪靜點點頭,輕聲道:“王總,與這種人打道,你還是得小心點,畢竟你的生意,有一部分藏在水面之下,不能見。”
王通挑了挑眉,掃了洪靜一眼,淡淡道:“與羅輝只是淺而已,若是幾年后,他真能如你所說,越爬越高,到時候對我才有用。現在他只是一個副縣長而已,用還不太大。”
洪靜卻是搖了搖手指,淡淡笑道:“王總,你這話說得有所保留啊。對我,還要遮遮掩掩嗎?羅輝現在負責招商引資,你準備在東臺投資酒莊,他若是能幫你爭取到政策優惠,那可不是一筆小錢。”
王通看了一眼帶著火星的雪茄,“靜姐,你太聰明了。”
洪靜笑道:“羅輝比我聰明,他肯定知道你的用意,只是不說而已。”
王通淡淡地笑道:“羅輝,倒是會裝傻充愣的。不過,我并非求他不可。”
洪靜微微一泯,知道王通為何說話這般自負的原因。
坐在轎車,羅輝的面變得凝重起來,與王通這類人打道,要充分保持警惕,一不小心極有可能被帶到里去。王通雖說現在業務遍及全國,但他以東臺發家,隨便手指,便能帶東臺的某種勢力。與這樣上帶著黑屬的人接,危險極高,但他又不得不去接。畢竟這是一個只需利用得當,便能帶來極大收益的人,更關鍵王通背后還站著一位對他的仕途生涯,極有影響力的人。
羅輝給錢德琛撥了個電話過去,輕聲道:“老板,我剛從王通那邊出來,他似乎對投資酒莊很興趣,只是條件苛刻了一些。”
錢德琛嗯了一聲,淡淡道:“王通是咱們東臺著名的企業家,你要服務好,在政策上給予足夠的支持,不能讓本地企業寒心。”
羅輝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東臺坊間傳言,錢德琛與王通關系匪淺,從這個電話來看,羅輝意識到謠言并非空來風。與王通這樣的人虛以委蛇,這可是一步險棋,與錢德琛的聯系,越來越,羅輝本能地到背脊一陣涼意,嘆了一口氣。
在場上,大多數人扮演兩類角,一種是棋子,一種是棋手。羅輝很聰明,所以他不愿意為錢德琛的棋子,但又礙于現狀,不得不對錢德琛保持順從。人在江湖,不由己,說的便是個中道理,想要跳出這種規則,除非你有其他機遇,否則實在太難。
途中,老婆白蕓給羅輝發來一條短信,兒羅溪要吃披薩,羅輝便讓司機開往一家味道還不錯的披薩店,然后親自去店里買了一份。出門之后,又見隔壁有家茶店,便進準備買三杯,剛準備買單,他覺肩頭一涼,擰過一看,笑道:“嚴浩,原來是你啊。”
嚴浩的父親是縣人事局的老局長,現在已經退居二線,當初對羅輝也是親睞有加。羅輝瞄了一眼嚴浩后的那位年輕子,察覺出一點異樣,嚴浩買了單,與羅輝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瀟瀟。”
羅輝眉頭微微一皺,當初嚴浩和謝萌萌結婚,他可是親自參加的,甚至謝萌萌能順利進招商局,也有羅輝在其中出力的緣故。
羅輝笑了笑,沒有當場識破什麼,在嚴浩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提著茶,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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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羅輝離開之后,嚴浩突然想到了什麼,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謝萌萌,你對我不仁,我便對你不義,當初我可以給你一份安定的工作,現在我自然也可以讓你從招商局滾出去。”
嚴浩拉著瀟瀟的手,坐到床邊,吩咐道:“你先喝茶,我發一條短信”,隨后掏出了手機,翻到了羅輝的手機號碼。
羅輝剛坐上轎車,便收到了嚴浩的短信,仔細閱讀之后,忍不住暗自一喜。他上任之后,一直想找到方志誠的破綻,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想了想,給嚴浩發送了一條短信,約好今晚在酒吧見面,自己請他喝酒解憂。
晚上九點半,羅輝將兒哄至眠之后出門,來到星月酒吧,在門口等了一陣,只見嚴浩腳步虛浮地走過來,后跟著那個瀟瀟的孩。
進了酒吧,羅輝點了一瓶威士忌,嚴浩連干了三杯之后,有了些許癲狂之意,他表憤怒地說道:“輝哥,你說我是不是窩囊?老婆的工作是我幫找的,沒想到跟辦公室的臭小子勾搭上了,這綠帽子戴得我太可悲了。”
羅輝嘆了一口氣,又給嚴浩斟滿一杯酒,淡淡道:“男歡,郎妾意,那是你攔不住的。你之前跟我說,要讓謝萌萌離開招商局,我能幫你辦到,但是缺一個借口。”
“什麼借口?”嚴浩眼神猛然一亮,低聲狠狠道,“輝哥,你給我指點一下。”
羅輝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嚴浩冷笑了一聲,一拍大道:“輝哥,即使你不說,我也早有此意。你放心,每天我便調人馬,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羅輝角不經意地一抖,嘆了一口氣,暗忖人生如棋,自己在錢德琛的棋盤之上,而嚴浩又何嘗不是在自己的棋盤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