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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公儀斯出現在九重山月宗靈妖苑的廁所里時,任憑他想遍了這輩子最快樂的事,他都沒有辦法笑出來。
都聽見了。
九重山月宗數百名弟子,此刻應該都已經傳遍了。
雖然知道大事者,都需要忍辱負重,但公儀斯實在是沒想到需要忍辱負重到這種程度!
這種全員惡人的門派,實在是留它不得,待他日后升職加薪功出任公儀家家主之位后,頭一個就要想辦法滅掉這個宗門!
今日知道他來他們宗門拉屎這件事人,他勢必要統統滅口!
這邊公儀斯還在琢磨著殺人滅宗的惡毒計劃,門外的芃芃見他久久沒有出來,忍不住在門外關切地問:
“你還沒拉完嗎?難道修仙人拉屎也會拉不出來?”
公儀斯:"......."
不要欺人太甚。
他來這個廁所完全只是為了圓謊而已,他也本不知道正常人拉屎會花多久的時間,為了保險才在里面多待會兒。
但那臭丫頭,居然這也能拿來辱他!
公儀斯咬牙關,才不會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太過惡毒,緩了緩,他溫聲道:
“不……我很快就...."
“啊!我看到三弟了!”
門外的芃芃見不遠的一道影,眼前一亮。
“哎呀,我突然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辦,不能幫你守門了,但是你別怕,我不是不負責任的人,我會我的小弟們幫你守著的!”
說完芃芃長脖子四瞅瞅,住了路過的食鐵。
“鐵子!我的好兄弟!這里有個重要的任務要給你來辦!”
公儀斯剛想要阻止,快的芃芃已經把下一句話禿嚕了出來:
“——我的二甥孫在里面拉屎,他比較害,你幫我看一下門,千萬不要讓其他靈妖闖進去啦!”
里還在嚼竹子的大熊貓沒說話,只沖芃芃比了個拇指,示意“這點小事給我辦你就放心好了”。
公儀斯:"......"
誣陷他在拉屎這件事,到底還想告訴多人?
等到芃芃走遠了,忍無可忍的公儀斯終于從廁所里走了出來。
盡管這間給靈妖預備的廁所干凈寬敞,沒有任何奇怪味道,但潔癖的公儀斯還是對自己用了個清潔從頭到腳清理了一遍。
他長出了一口氣。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那個難纏的臭丫頭盼走了,公儀斯也不知道月無咎等人都去了哪兒,但他知道,現在自己可以在九重山月宗隨意活。
就算被人抓到,只說一句自己迷路就能糊弄過去。
公儀斯剛準備找人打聽月無咎師姐的事,一抬頭,就看到了門口樹下替他守門的食鐵。
圓圓的黑眼睛。
茸茸的白肚皮。
憨態可掬的大型上古神一屁坐在樹下,兩只爪子略顯笨拙地抱著竹子,正啃得專心,背影看上去像個黑白分明的黑芝麻湯圓,圓潤的弧形任誰見了都想上去兩把。
但公儀斯看呆了原因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
這不就是燕歸鴻之前派了許多人在找的上古食鐵嗎!
*
芃芃還并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已經被人盯上了,一路飄著飄到了靈妖苑的小山坡上,月無咎他們和九炁聽到靜,回過頭來看向芃芃。
月無咎:“芃芃來啦?”
芃芃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走向四人后的夜祁。
“怎麼大家都圍在這里?是不是我的出了什麼問題?三弟,你騙得我好慘,原來你才是……咳咳咳!我的意思是,你一直不理我們的傳訊,該不會是不想把還給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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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急,差點說禿嚕了。
“怎麼會。”
微微笑著的姬殊看上去格外嫻靜溫,讓人完全想不到方才正是他把在樹上睡覺的夜祁一腳踢了下來。
“區區一介劍靈,怎麼敢占了主人的不還?”
宿懷玉也頷首:“沒錯,正經劍靈怎麼會不經允許拿別人的呢?”
月無咎似有若無地瞥了眼頂著芃芃殼子的夜祁:
“除非他不想當正經劍靈,想試試被我的劍一刀刀片碎魂的滋味,對吧?”
就連九炁也用淡若秋水的眼瞳靜靜看著他,一本正經道:
“吾答應了芃芃,若吾不能幫拿回的,就要變豬,北麓仙境歷屆家的東皇太一還沒有人是豬的,誰若是讓家遭到此等辱,吾定不會饒他。”
夜祁:……讓家遭到此等辱的人,本就是你這個話本看多了的腦吧!
眼見這四個無腦護崽的人森森地圍了過來,夜祁連連后退,邊退邊喊:
“還還還!沒說不還!”
夜祁的心中滿是悵然。
這可是他時隔五百多年才重新得來的,還沒捂熱乎,這就要還回去了啊?
上次在那山里與燕歸鴻手,他尚且只有巔峰期的七八修為,結果被燕歸鴻打了個鼻青臉腫。
若非燕歸鴻無意殺他,他早就魂歸九天了。
五百年前被燕歸鴻暗算,五百年后不僅沒能華麗復仇還被痛揍一頓,夜祁怎麼想都咽不下這口氣。
他看向樹蔭下的芃芃,湊過去跟小聲嘀咕:
“我倆也認識這麼久了,多有點對不對?”
芃芃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但還是拍拍脯:
“那當然!一天是你的老大,這輩子都是你老大!”
……這種他可不可以選擇不要。
夜祁嘆了口氣,決定不和計較:
“既然我倆這麼深,你就說能不能把再借我用個三年五載的,等我把燕歸鴻那老賊干掉,出了這口惡氣之后再還你?”
芃芃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唱起了歌:“我的家族里面小弟很多~你也不過只是其中一個~”
夜祁:?
“對了,”
芃芃忽然想起了什麼,義正言辭地指著他:
“我還沒跟你算賬呢!第一次見的時候你說你是幽都之主的手下,結果我是假的,你才是真的!三弟,你騙得我好苦,這些年的誼與時,終究是錯付了!”
夜祁:???
他都要被芃芃氣笑了。
這些年哪里哭了?幽都之主的小弟了的小弟,連他自己也經常被當小弟使喚。
除了一個幽都之主的虛名之外,和真的幽都之主有什麼區別嗎?
“不愿意就直說,在這里演苦戲。”夜祁無拆臺。
芃芃下抬得高高的:
“演得怎麼了!?人生如戲,我……嗯,后面的不記得了,反正我就是最大的苦主,你欠我的才對,還想借用我的,做什麼夢呢!”
夜祁還不死心:“借我用了之后,我把幽都之主的位置傳給你,這也不行?”
芃芃哼哼兩聲,湊到彎下腰的夜祁邊,出那只小小的手攥了個拳。
“我的,和幽都之主的位置,我全都要!”
夜祁:…………什麼臭小孩,貪死你算了!
掙扎失敗的夜祁最終還是被九炁用換魂薅出了芃芃的。
月無咎等人十分滿意,這才各自回房。
九炁也要回去向家眾人保平安,便也向芃芃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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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散去后,又回到“不能離開芃芃五米,否則會沒電”狀態的夜祁十分不滿。
看著重新回到自己,又可以活蹦跳打滾曬太的小姑娘,夜祁滿肚子酸水,當場變一只檸檬。
恰在此時,不遠靈妖廁所的方向傳來一陣重落地的聲響,秋秋撲騰著小翅膀飛來報信:
“不好啦不好啦!鐵子大哥揍人啦!揍人啦!”
芃芃意外地眨眨眼,這才想起來還有公儀斯這麼一個人。
“鐵子怎麼會揍人呢?這要是傳出去,影響多不好,不行,我這個老大得去看……”
話未說完,就被突然支棱起來的夜祁打斷:
“竟然有這種事!秋秋,快在前面帶路,讓本幽都之主前去調解調解。”
芃芃:!!
秋秋:“啊???”
“啊什麼啊?從前就算了,如今見到本尊真容,還有這赤炎之火,我是誰你都認不出來了?”
夜祁見芃芃和秋秋兩人大震驚的模樣,終于覺到一陣農奴翻的暢快。
哈哈!
年輕的小朋友,世事豈能都如你所愿!
還全都要,我看你是癡心妄想!既然你不借我,那幽都之主這位置我也不會讓給你的!
“主主!是赤炎之火!”
驚魂未定的秋秋在芃芃的懷里,無比震驚地看著那團熊熊燃燒的妖火。
這赤火是幽都之主的標志,秋秋見到這團火的第一時間就腦補出許多幽都之主的故事,全都是說他打架超猛還脾氣不好的。
一想到自己竟然認錯了幽都之主,秋秋立馬給自己腦補出了一百種烤小鳥的死法。
它悲戚大喊:“主救命啊!秋秋不想被做烤小鳥!秋秋只是一個眼神不好的小廢,秋秋又做錯了什麼呢!”
夜祁:?
到現在還沖著芃芃喊主,你錯哪里了你自己沒點數嗎?
芃芃抱懷里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廢小鳥,大義凜然道:
“你放心,只要有我公儀芃在一天,我就絕對不會讓人傷害我的靈妖小弟!你要想烤秋秋,就先從我的……我師尊師兄師姐還有我好兄弟小九的尸上過去吧!”
芃芃這一聲喊得驚天地。
兩人靈妖苑中,這一嗓子很快來了許多不明所以的靈妖們,聽了芃芃這半截話,都毫不猶豫地圍在芃芃周圍,沖著夜祁呲牙咧。
領頭那只冰霜銀狼呲牙呲得格外兇,夜祁決定今天就給他改名為白眼狼。
“……我不跟你們這群眼神不好使的小妖計較!就算全幽都的靈妖都認不出誰才是真正的幽都之主,鐵子它一定能認出我來!”
夜祁惡狠狠地丟下這句話,轉便瀟灑地朝食鐵所在的方向飛去。
……然后沒飛出六米,就砰地一下灰飛煙滅,重新回到了芃芃的識海中。
芃芃和眾靈妖:“……”
夜祁當場打臉的社死片段再加一。
*
等芃芃和其他靈妖趕過去的時候,背影敦厚的食鐵正盤坐在樹下,手持一琵琶樹葉給暈過去的公儀斯打扇。
芃芃連忙去探對方的呼吸。
還好,有氣。
“這是怎麼回事呀?”
憨態可掬但一腱子的大熊貓嘖了一聲,用渾厚中帶著磁的中年大叔嗓音道:
“這還不得怪他自己,我正吃飯吃得專心,突然就見他神出鬼沒地站在我后,關鍵是一雙手還懸在半空,一副想要我的架勢——那我能讓他到嗎?我一掌就給他揮了過去,他拉完屎還沒洗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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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醒了過來但還在假暈的公儀斯霎時間又覺到了無數視線的矚目。
芃芃帶頭說出眾靈妖的心聲:
“這人……好像是有點不太講究哈。”
靈妖紛紛點頭。
連他們靈妖都知道拉了臭臭要洗手呢。
公儀斯被氣得半死。
……他是修士!他會用清潔清潔,不需要洗手!
……而且他也沒有拉屎!他是被人栽贓陷害的!!公儀家金尊玉貴養大的爺怎麼可能會拉屎!!!
他滿腹吐槽之語,卻一個字都不能為自己辯解,一時間中氣翻涌,憋得臉極其難看。
“管他講究不講究,先做掉這人才是正經事。”
不知何時又從芃芃識海中跑出來的夜祁半蹲著,掌中一團赤炎熊熊燃燒,說時遲那時快的就朝公儀斯砸去。
地上的公儀斯本沒想到自己裝暈還有裝出命之憂,聽到芃芃大喊一聲“不行”的時候,閉雙眼的他只覺得鼻尖一淡淡焦味兒,眉頭略覺疑地皺了一下。
什麼東西燃了?
算了,與他無關,今天也算是這個蠢靈妖幫了他一把,只要他繼續裝暈,就能名正言順的在九重山月宗再多待一段時間。
最好是留他在宗門養上幾天的傷,然后他再夸大傷勢,說不定他還能把今天損失的那些聘禮賺回來一部分呢。
躺在地上的公儀斯打著算盤,卻不知道此刻眾人和眾妖看著他那被燒了一大半的長頭發沉默了。
……禿得有些猝不及防。
說起來,這位公儀家的小爺發質還好,一頭長發綢一樣油水的,來他們宗門之前,真是邊邊角角都著金錢雕琢的致小爺。
可惜,來他們宗門不過幾個時辰,這頭長發就慘烈犧牲了。
芃芃抖著將他頭發的灰燼就地掩埋,同時在心中暗想,這要是賠錢的話,不知道得賠多靈石……
想到這里,芃芃哪敢再出聲驚昏睡中的公儀斯,就連和夜祁說話都只敢傳音。
芃芃:【你都把他頭發燒了,他怎麼還沒醒過來啊?】
夜祁:【你以為我的赤炎妖火是灶臺炒菜的火嗎?我這火沒溫度的,不過你可不要小瞧它,當年我與魔域的上任魔尊大戰時,一把妖火不知燒了多……】
芃芃:【我不管!待會兒他醒了之后找我要賠償,這筆錢得你來賠,我只是個小朋友,你不能讓小朋友賠錢的!】
夜祁:【……這時候你又知道裝可憐了,賠什麼錢,你忘了燕歸鴻還在尋食鐵的事了嗎?此人在我們宗門看見了鐵子,要是他傳了出去怎麼辦?依我看還是做掉他比較穩妥!】
……確實哦。
要不是夜祁提醒,芃芃都差點忘記燕歸鴻想要食鐵的木屬妖丹這件事了。
但即便如此,芃芃也不會允許他隨便殺人。
公儀斯好歹也是公儀家的人,還是公儀澹的堂弟,要是他死了,得給宗門惹多大的麻煩啊。
況且這件事本也不需要鬧到要殺人這種地步嘛。
芃芃將夜祁無開:
【虧你還是堂堂的幽都之主,結果你只會打打殺殺,為老大要能夠替小弟擺平麻煩,而不是鬧大麻煩!三弟,你不行,幽都之主還得是我!】
被一屁撅開的夜祁氣得半死,冷笑:
“那你來,我倒要看看你又能整出什麼新活!”
芃芃不理會夜祁的冷嘲熱諷,他這純純是嫉妒!嫉妒到這麼多靈妖的戴,還嫉妒能夠在這樣危機時刻發出天才的絕妙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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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同秋秋嘀嘀咕咕地說了些什麼,很快,秋秋便飛去了姬殊的住,給芃芃帶回來了一瓶綠油油的藥水。
夜祁用古怪的眼神看著那瓶不明藥,再看著芃芃仿佛那藥水不花錢似的往公儀斯的頭頂撒。
頭頂突然變涼,公儀斯不可能沒有反應,他遲疑了一會兒后還是決定醒過來看看那臭丫頭到底想做什麼。
于是公儀斯假裝睡眼惺忪地睜開雙眼,眼神略有些迷茫地看著芃芃:
“我這是……”
“千萬別!”
芃芃肅然按住他的手,不讓他的手去扶腦袋。
“你被我們宗門的靈妖不小心打了一掌,我剛剛給你把了一下脈,你可能有點腦震,需要上點藥好好休息一會兒,否則會有很嚴重的后癥。”
江湖庸醫芃芃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公儀斯也確定這小姑娘肯定是說的,不過芃芃這話正好順了他的心意,公儀斯躺下:
“是嗎?那我就先躺著……若是這傷勢這麼嚴重,你看我需不需要在你們宗門住上一兩日?哦,當然,我并不是想要訛詐,只是聽你說得厲害,謹慎起見罷了。”
芃芃無有不從:“當然!這是應該的!你的醫藥費我們全都包了,你就安心養傷吧,想住多久住多久!”
幸福來得略有些突然,在九重山月宗連連遭遇挫折的公儀斯有些不敢相信。
察覺到芃芃掏出了棉布條在他腦袋上纏來纏去,公儀斯疑問:
“我頭上并無外傷,包起來又是為何?”
芃芃:“這是必須的醫療手段,以后你在我們宗門養傷期間,一定要天天戴著這個東西,絕對不可以摘下來哦。”
公儀斯有些懷疑:“我這傷真有這麼嚴重?”
他自我覺也沒什麼啊。
話說回來,那只食鐵下手確實狠,明明看上去那麼憨態可掬的上古神,為何一掌如此迅猛沉重?
早知它如此強悍,他是萬萬不敢生出獨自一人抓捕的念頭的。
芃芃肅然點頭:“畢竟是我們家最強的靈妖,你今日已經是命大了,平常我們家鐵子,一掌都能拍死人,腦花都能給你拍出來。”
公儀斯倒吸一口涼氣,不再對芃芃的理方式有什麼懷疑。
最后公儀斯在九重山月宗一共養了三日的傷。
三日之后,將整個宗門調查得底朝天的公儀斯一無所獲。
別說月無咎的師姐,他連月無咎都沒見到幾面,因為他本就不出自己的屋子,一天里大部分的時間都像在冬眠似的呼呼大睡。
但公儀斯也有那麼一點別的收獲。
他暗中觀察了許久,發現公儀芃這個小姑娘,的的確確是有些離譜的馭妖能力的,除了食鐵對言聽計從,還能讓騎在脖頸上轉圈圈之外,其他那十多只靈妖也都很聽的話。
公儀斯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有這般能力的馭妖師。
三日后他回到公儀府,差不多也到了燕歸鴻來聽他工作報告的時間。
作為一個有進取心的打工人,公儀斯不能直截了當的告訴老板他這幾天在九重山月宗不僅一無所獲,還賠進去不價值連城的家當。
為此,公儀斯苦思冥想,煩惱得直揪頭發。
然后他這才想起來自己腦袋上包著的棉布還沒解開。
公儀斯剛解開棉布,放下自己一頭烏黑油亮的長發,燕歸鴻的傳訊便猝不及防地亮了起來。
雖然現在是深更半夜,但上升期打工人公儀斯沒有毫埋怨,兩邊剛一聯通,公儀斯就仔仔細細將九重山月宗這幾日的調查結果說給了燕歸鴻聽。
“……雖然沒有找到月無咎師姐的下落,不過屬下有了另外一個大膽的計劃。”
公儀斯眉飛舞道:
“如今我們已有食鐵的下落,唯一的阻礙就是九重山月宗這個宗門,屬下調查過,這宗門表面看上去不爭不搶平平淡淡,實際上極為恐怖,臥虎藏龍,實在不可強取!屬下有一計——”
“既然他們宗門那個小師妹如此有馭妖天賦,我們不如就散播謠言,說是幽都之主的轉世,煽整個修真界討伐,那些師尊師兄們必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冤枉,到時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想要渾水魚盜走一只食鐵還不容易嗎?”
燕歸鴻聽到這個提議有些意外。
這個下屬,原本他只打算當探子用的。
沒想到蠢歸蠢,關鍵時刻,也能提出幾分有用的意見。
他當然知道芃芃不是幽都之主,但若真為整個修真界討伐的對象,或許對他的計劃會有很大的幫助。
燕歸鴻滿意頷首:“此事就給你辦吧。”
公儀斯欣喜應下,自信滿滿:
“定不辜負仙尊信任!”
“嗯,這件事牽一發全,要仔細籌謀……你也注意休息,此事非一日之功,要徐徐圖之,不至于把頭發都熬這樣。”
公儀斯的笑容一滯。
頭發?
什麼頭發?
他手一,然后發現,自己那一頭茂秀發竟然隨手便扯下了一大把。
再一。
竟然半邊頭發都沒了!
公儀斯無比震撼地拿過鏡子一照——
他那一頭烏黑靚麗的秀發!
怎麼會,如此禿然啊!!
直到這個時候,公儀斯才回憶起那日莫名其妙的焦味兒,還有倒在腦袋上冷冰冰藥水,和他纏了三天的腦袋。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芃芃一本正經給他看病的模樣。
公儀斯在鏡子前默然坐了一會兒,隨即攤開宣紙,提筆開始連夜寫《論公儀芃的一百零八種殘酷死法》計劃書。
這份計劃書中——
沒有技巧,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