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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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的燕歸鴻從水鏡中收回視線,看向端坐一側的月無咎。

……看來他們敢來幽都參加這場論道大會,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做。

而月無咎端坐一側,默默看了一會兒水鏡蹲在青焰草旁激烈討論的徒弟們,默默扭頭問了一句:

“能對著水鏡里傳話嗎?"

仙樂十二宮的頤清元君笑道:

“原則上是不允許的,但如果傳話容非指路、替弟子提供解決問題思路等問題,可以在扣除五十分的前提下傳話。"

見月無咎提出這個問題,眾人皆無比好奇他會說什麼。

應該是阻止弟子去打劫吧?

雖然論道大會不止宗門之間的競爭,但畢竟水鏡直播,大家也是要面子的,論道大會進行這麼多屆,還從沒有人堂而皇之把打劫掛在邊。

月無咎毫不猶豫掐訣施,在眾人矚目之下對著水鏡喊:

“——別問問什麼,給我把那破草摘了,幽都是個快樂的地方,別我在這里揍你們。”

蹲在地上的芃芃茫然抬頭,滿腦子問號。

隨即,就聽見水鏡溫馨提示:

“場外傳訊一次,九重山月宗扣除五十分,目前負五十分,排行倒數第一,前路漫漫,諸道友繼續努力哦。”

九重山月宗眾人:“......"

師尊!!你在干什麼啊師尊!怎麼才開始我們分數就負數了啊!!!

最關鍵的是,這水鏡播報的聲音竟然還是全范圍覆蓋的,其他宗門也在同一時間聽到了九重山月宗慘遭扣分的消息。

?

說好的黑馬?

這是什麼新計策嗎??

月無咎藏在面下的一張臉平靜無波。

凡事豈能沒有代價。

雖然讓他們白白多扣五十分有些對不住,但這五十要是不扣,他就要對不住他的養老金了!

“五十分啊!這得拔多株草草才能賺回來?”

芃芃聽了捂著心口,只覺得痛。

“……師尊也太不讓人省心了。”

姬殊和宿懷玉雖然也不太明白月無咎為何這麼做,但他們一致認為芃芃是沒有資格說別人不讓人省心的。

姬殊利落地將那株青焰草拔了下來,又取了合適的營養儲存。

月無咎看得眼泛淚

“有這心疼的功夫,不如想辦法把分賺回來——小紅,你說接下來怎麼走?”

夜祁抬頭了眼此位置,思索半響,指了指西南方向:

“在羅浮山太峰,有一株萬年神樹,方才芃芃不是說要去打劫獵殺靈妖的宗門嗎?神樹有靈,澤被萬,山中所有的樹,皆是神樹的耳報神,所以,你若想知道其他宗門的靜,問它就行了。”

鄔闕師兄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地圖,翻了一圈也沒找到神樹的標注。

鄔闕:“你是怎麼知道的?這地圖上也沒有啊。”

夜祁差點口而出“這是我家我能不知道嗎”,下一秒就被機智的芃芃打斷:

“他是劍靈嘛,劍靈都有點特殊技巧的,比如小紅的鼻子就很靈,剛才那株青焰草就是他用鼻子聞出來的,對吧小紅?”

夜祁:“……”

他是靈妖,不是靈狗,謝謝。

但這個說法竟然出乎意料地說服了所有人。

“……劍靈的鼻子真有這麼靈啊?再靈還能比狗靈?我不信,小汪你去跟他比比,你可是靈妖,在你的地盤總不能輸給劍靈吧?”

鄔闕慫恿著那只冰霜銀狼上前與夜祁較量較量。

很顯然,這只狼已經完全狗化,沒有毫屬于狼族的驕傲,他看向夜祁,黑溜溜的眼睛里滿是被馴服的乖巧,甚至發出了幾聲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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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什麼時候也變狗了?

夜祁好想撂挑子走人。

一行人劍跋涉,一盞茶的功夫,便已經到了西南方的太山。

一株繁茂巨樹佇立在山巒深,樹冠如蓋,風吹葉,如一場聲勢浩大的綠浪,連綿不絕地涌

看到這顆樹,觀戰席上有人想了起來:

“這不是昆侖墟那顆神樹嗎?”

蓬萊島的元武道君瞧了瞧:“此樹雖大,但與真正的萬年神樹相比還是太小了,應是那顆神樹的子嗣后代。”

燕歸鴻回憶了一下。

當年戰事結束,各宗去幽都取一樣戰利品時,他選擇了能潤養萬,靈氣充裕的神樹,挪樹的時候,似乎旁邊確實有一顆也還算高大的神樹。

五百年過去,這顆樹已經長這麼大了嗎?

抵達太山的夜祁也有些驚訝,但他并沒多說些什麼,只對后眾人介紹:

“這就是羅浮山的萬年神樹,不過這個不是真正的萬年,只能算是萬年神樹的兒……”

話還未說完,眾人只覺得一陣凌厲疾風刮過,姬殊和宿懷玉神一凜,立刻將還沒反應過來的芃芃護在結界之后。

而未被納結界的夜祁一瞬間就被樹藤打得灰飛煙滅,重新回到了芃芃的識海中。

宿懷玉目沉沉:“是沖小紅來的。”

姬殊:“不只,這樹對我們所有人都有敵意。”

話音剛落,那神樹果然極針對的扭起來,樹枝瘋狂暴漲,化作遮天蔽地的木籠朝九重山月宗的弟子襲來——

“按修為高低從里到外站隊,傷的往我這邊來。”

姬殊沉聲下令,指尖燃起幽幽綠,迅速為幾個被神樹所傷的弟子療傷。

樂瑤師姐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對宿懷玉道:

“懷玉師兄!這樹不會攻擊靈妖!”

宿懷玉當機立斷:“帶著靈妖的弟子和金丹期修士站在最外圍撐起結界,鄔闕師弟,結界就給你看護了。”

鄔闕:“好……誒宿師兄外面危險!”

神樹攻擊極強,若不想辦法降服,結界撐不了太久,弟子之中修為最強的宿懷玉就算知道自己沒有多勝算,也必須站出來與之手。

觀戰席上的視線也全都被九重山月宗這邊吸引。

其他宗門還是小心翼翼地探路,穩步慢慢朝深走,而九重山月宗等于直通大boss,這神樹安靜時還不覺得,起來才發現這樹并不比一只八階靈妖好對付!

仙樂十二宮的頤清元君了一把汗:“遍地都是天材地寶,怎麼想的一上去就奔著那萬年神樹去?也太危險了。”

“是啊,這樹也不好挖走,就算能降服,作用也不大啊。”

“領頭這兩個元嬰期弟子倒是事鎮定,實力不俗——方才沒注意看這邊,來找神樹這昏頭主意是誰出的?”

棠芳掌門和月無咎齊齊看向被護在包圍圈中的芃芃。

芃芃:“……是打人柳!”

霍格沃茲見誰誰的暴躁植

夜祁:【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胡說八道!那是萬年神樹!再不想辦法制止他,大家都要跟著玩完!】

芃芃:【可我都不明白它為什麼發火,我們都沒惹它啊。】

夜祁:【……好像因為我。】

幽都覆滅,萬年神樹被挖走,導致小神樹與大神樹父子分離五百多年。大約是因為這個,所以小神樹見到夜祁才會如此暴躁,若非夜祁只是神識化形,方才那一鞭子,早就把他腦袋削下來了。

聽完這個解釋的芃芃大怒:【那你還讓我想辦法!這不都是你惹的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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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幽都之主!

結果是個眾妖喊打的幽都之主啊!

夜祁無話可說。

眼看著宿懷玉與那小神樹辛苦抖,上已經掛了彩,芃芃瞬間燃起“自己的老婆要自己保護”的熱,立馬將夜祁從識海中拖了出來。

“別打了別打了!我們投降!”

把夜祁反手一剪,自己躲在夜祁的后,慫中帶勇地走出了結界。

“我師兄與你無冤無仇,不要欺負我師兄!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殺就殺他吧!”

夜祁:……這就是塑料兄弟吧,呵呵。

果然,小神樹在發現夜祁的同時,對宿懷玉的攻勢瞬間弱了不

宿懷玉自知不敵,也不再與其纏斗,后退一步撤離回芃芃邊。

芃芃見狀,乘勝追擊把夜祁往前推了推,自己后退到六米的極限距離,喊:

“你手吧!你想怎麼殺,就怎麼殺,千萬不要客氣!”

小神樹瘋狂舞的樹枝稍歇幾秒,很快又重新狂舞起來。

“嗚啊啊啊啊啊啊——”

中傳來小男孩哭喊的聲音。

“他沒有實,我殺不了他!嗚嗚嗚嗚你們這些修士來這里干什麼,這里不歡迎你們!都是你們搶走我爹爹,我想我爹爹了,你們還我爹爹嗚嗚嗚——”

眾人不是沒有聽說過燕歸鴻挪幽都神樹于昆侖墟的故事。

但聽到大樹與小樹分離,和聽到一個小男孩哭喊著要爹爹,是完全不一樣的

小男孩哭得凄慘,引得人心中酸楚,有弟子出聲安,便見芃芃它垂在地上的樹枝,稚氣聲難得溫地道:

“別難過啦,實在不行,我當你爹?”

眾人:???

你到底是在安它還是在激怒它?

小神樹哭聲稍歇,認真回答:“謝謝,但是不用,我有爹爹。”

姬殊和宿懷玉對視一眼。

就沖小神樹這個智商,應該是不需要擔心什麼了。

果然,芃芃見小神樹緒緩和了幾分,便就地而坐,開啟了的話療模式。

“其實沒有爹爹有什麼關系呢?我也沒有爹爹娘親,你至還見過你的爹爹,我連他們一面都沒有見過,在我遇到我師姐之前,都是一個人撿垃圾長大的。”

小神樹啊了一聲:“那你好像比我更慘一點。”

“不慘啊!”

芃芃拍拍它的樹枝,偏頭道:

“這天底下像我這樣的還有很多很多呢,比如我的師尊師兄師姐,他們也沒有父母,而且他們在遇到我之前更倒霉,我只是撿垃圾,他們還會被人渣撿回去,可慘啦。”

燕歸鴻、太清都掌門、孤雪道君:?

好像有被針對到。

小神樹不滿:“那和我有什麼關系,那些人族修士擅自毀掉幽都,殺了幽都那麼多靈妖,再可憐能有我們幽都可憐?還想讓我諒他們,做夢!我們兩族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你這話,格局就小了啊!”

芃芃肅然起,給小神樹指了指后的九重山月宗弟子:

“小哭包,你明不明白,什麼人類……哦不,是生命運共同?”

“我不是小哭包!”小神樹氣急敗壞地反駁完,又想到了芃芃方才的話,“什麼是……生命運共同?”

聽起來好像很深奧,很宏大的樣子。

觀戰席上的掌門長老們也想知道。

這小姑娘腦子里到底都裝的什麼?怎麼時不時就能冒出些古靈怪的鬼主意呢?

但芃芃自己都不明白為何腦子里會冒出這些東西,反正從有記憶開始到現在,已經習以為常了,還覺得這就是天選之子應有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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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芃清了清嗓子,流暢地背出了仿佛是刻在自己基因里的話:

“當今凌虛界,正在面臨千年未有之大變局!幽都靈妖全球化,南陸修士全球化的趨勢不可逆轉,各族之間的聯系與依存日益加深,但同時也面臨著諸多挑戰!不管各族何地,是否愿意,我們都要面對一個藏在暗的共同敵人——”

哦,不能直說燕歸鴻的名字。

芃芃頓了頓,語調一轉:

“總之,凌虛界已經日益為一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面對如此復雜的形式,任何種族都不可能獨善其!”

這番高水準、高覺悟,高得完全不像芃芃能說出來的話,徹底將里里外外的人都驚住了。

蓬萊島的掌門愣了半天,才扭頭看向周圍眾人:

“……說的,‘藏在暗的共同敵人’,是誰啊?”

明目張膽坐在觀戰席上的燕歸鴻扯了扯角。

他大意了。

沒想到這小姑娘看上去神神叨叨,竟然比許多大人還要高瞻遠矚。

其他宗門還在為了各自的一點小利益打得頭破流的時候,竟然已經考慮到了聯合各種可以聯合的力量,用一個什麼“命運共同”的口號吸引幽都靈妖。

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夜祁不能完他幽都之主守護幽都的使命,就會被靈妖拋棄,而區區一個凡人小孩,又憑什麼讓這麼多強大的靈妖追隨?

燕歸鴻不相信能做到。

別說是他,就連姬殊和宿懷玉等人都覺得這種事太困難了。

凌虛界的歷史,就是弱強食的歷史,如今靈妖雖被修士欺,但再往上追溯千萬年,人族也不是沒有被靈妖屠戮的時期。

幽都與南陸修真界的海深仇,豈是一個小姑娘能夠消弭的?

小神樹怔愣了許久,才開口:

“你是……修真界派來談和的?”

芃芃奇怪地看著它:“不啊,修真界的修士有好修士,也有壞修士,我為什麼要替修真界那些壞修士談和?”

在場大人們腦補的復雜政治問題戛然而止。

不談和,那方才長篇大論是在說什麼呢??

芃芃握拳頭,滿懷一腔壯志道:

“我可以保證,我們九重山月宗的修士都是修真界的好修士,你跟我們合作,一起打倒修真界的壞修士,助我君臨修真界,當上修真界老大,從今以后,我跟你們幽都靈妖中的好靈妖就是命運共同!”

……結果你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你自己的宏圖霸業啊!

小神樹看了一眼夜祁,還有他們后的那些靈妖。

其實方才他試探他們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他們邊帶著的靈妖不是馭妖師用一些暴力手段強行馴服的,而是真心實意在彼此保護。

小神樹對那些靈妖道:

“這些人族修士打不過我,你們要是愿意,我可以幫你們報仇,這樣你們就自由了。”

蒼鹿朝前走了幾步,發出呦呦的鹿鳴聲,蹭了蹭小神樹的樹枝。

銀白的雪豹垂首輕輕咬了一口神樹的樹枝,又矜持地松開,一雙黝黑的眼略帶不贊同地看著神樹的方向。

觀戰席上有悉悉索索的議論聲蔓延開。

“真是新奇,竟然有靈妖還會放著自由的機會不要,去保護修士的安全?”

“這小姑娘的話真厲害,之前多半也是這麼蠱他們宗門的靈妖的吧?”

“不過說什麼君臨修真界也真是可,還好那小神樹年歲也不大,但凡是顆年的樹,恐怕就騙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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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將芃芃的話當真。

畢竟的年紀實在太小,志向又太過宏大,每個人小時候都會有類似的宏偉理想,芃芃這話頂多是小孩的白日夢罷了。

唯有棠芳掌門和月無咎聽完一時間心復雜。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不是在開玩笑,是真這麼想的,并且也一直認認真真地踐行的計劃?

水鏡中,小神樹見到靈妖們的反應,默然許久,最終還是不得不勉強認可了芃芃。

“……好吧,我也不是不能暫時相信你們,不過,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打開華胥迷陣是不可能的!死心吧!”

芃芃眨眨眼。

半響,恍然,轉頭對眾人道:“它好像可以打開華胥迷陣,記下來記下來!”

小神樹:“……”

“不過這個暫時不著急哦,”芃芃握住地上的樹枝拽了拽,“我們來找你是想知道在羅浮山中有沒有人正在獵殺靈妖,如果有的話,你給我們指指路,然后我們就去天降正義,打劫他們!”

小神樹實在不知道“天降正義”和“打劫他們”是怎麼能夠并列在一起的。

但芃芃這個主意,它聽了有點滿意。

小神樹:“那你們現在就可以天降正義了。”

眾人疑,不知道它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你們這麼多修士,就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嗎?”

小神樹稚氣的音說出了令人骨悚然的話。

“在這周圍,早就有人在埋伏你們啦,笨蛋。”

氣氛陡然凝固。

羅浮山已經有三個時辰,天漸暗,最后一抹暮也即將消失于地平線。

宿懷玉與姬殊兩人聞言立刻屏氣凝神,探查周遭靜。

但卻一無所獲。

方才還能說是他們分心,可此時專注觀察,也仍未捕獲到風吹草,這就不太尋常了。

觀戰席上有人道:“可惜,夜將至,水鏡馬上就要不好用了。”

燕歸鴻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白天的戰局還能于眾掌門的監視之下,但夜之后,水鏡可視范圍有限,且水鏡再多,也不可能人人都能監視住。

比如此刻埋伏在九重山月宗附近的一支小隊。

太黑,誰也看不出自己弟子是否全都在隊中,更何況還有宗門特意分散幾支小隊行,一時間局面撲朔迷離,觀戰席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九重山月宗這邊。

宿懷玉:“不行,他們應該是用了什麼能遮掩行蹤的法。”

姬殊看向小神樹:“你既然發現有埋伏,知道在哪個方向嗎?”

小神樹的樹枝搖了搖:

“不知道,我只能覺到這里有生人的氣息,比你們還生。”

眨眼之間,天就完全暗了下來,九重山月宗的弟子們取出照明用的法寶,擴大能看見的范圍,但依然什麼也覺不到。

小神樹沒有理由騙他們。

宿懷玉看著周遭黑暗想,實在不行,只能無差別的地釋放靈力探查,總能讓他們出些馬腳。

不過這樣做的話,如果他們趁機一擁而上,或許沒有那麼多力支撐。

姬殊也在頭腦風暴。

他是木屬,能力發揮到最大,釋放出的木藤能蔓延數十丈,但此方法也同宿懷玉一樣,使用一次就會掏空,若對方有備而來,他們后續恐怕無力招架。

兩人思量半響,對視一眼。

沒辦法了,現在急,敵暗我明,要想不落于下風,只能率先出擊,冒險拼一把了!

姬殊和宿懷玉都想搶在對方的前面開大,但還沒來得及行,芃芃就靈一閃。

對著周遭深邃寂靜的黑暗,輕輕唱了一句——

“戰嗎?”

三秒后,從東北方向的某片草叢中,幽幽響起一個含含糊糊的聲音不由自主的跟唱:

“戰啊~以最卑微的——”

后面的歌聲顯然被人捂了回去。

但這時候已經晚了,芃芃指著那個方向大喊:

“在那邊!師兄師姐們快上啊!!一條衩子都不要給他們留下!!!”

九重山月宗眾人和觀戰席都沉默了。

這……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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