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過去了十年了，但我回想起還是記憶猶新。”謝頡的聲音微微抖，“想到那頭白鯨臨走之前依舊溫潤的眼神，我就覺很對不起它，那種覺永遠忘不了。”

“在它死的那一瞬間，也沒有責怪我們，看到我們陷了悲傷，它反而還輕聲鳴安我們。”

霍魚心中生起了不好的預，連忙繼續問道：

“可是，現在已經十多年過去了，難道對白鯨生病的課題還沒有更深的研究嗎？”

謝頡說道：“難啊。”

“進人類社會的大部分白鯨都會得到悉心照顧，最后無病無疾年老而死。”

“偶爾有生病的，癥狀的輕重緩急也不同，靠它們自的抵抗力大都能撐過去。”

“至于得重病的都是個例，醫學是很嚴謹的東西，三兩個特別個例沒辦法定義某一個病癥。”

“換個角度想想，咱們人類自己的疾病還沒有研究徹呢，更何況其他生呢？”

霍魚忍不住追問道：“那小布呢？你就沒有辦法能判斷出它的況嗎？”

“抱歉，小霍。”謝頡有些愧地說道，“我的能力有限，隔著這麼遠，我是真的沒有辦法。”

“不過，現在這條白鯨還沒有明顯的癥狀，也許只是單純的心不好。”

“即便出現了癥狀，靠白鯨自己的免疫力大概率也會撐過去，轉為重癥的幾率不大。”

“我知道了。”霍魚陷了沉默。

謝頡說得很清楚了。

現在的況就是，小布得病的幾率很大，但重癥的幾率很小，大概率只是小病。

不過，如果一旦是棘手的重癥，那就是藥石難醫，連守冰人生部的科學家都沒有什麼好辦法。

“謝老，如果我發現小布出現了癥狀，需要怎麼做？”

謝頡沉默片刻，最后說道：

“我參與醫治過不下十頭白鯨，很多手段幾乎都是無效的，反而會加重白鯨的痛苦，最有效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使用抗生素類的消炎藥。”

“白鯨的結構雖然和人類不同，但也是哺，消炎殺菌的藥還是會起到效果的。”

“除此之外，你能做的只有陪伴在它邊了。”

“我知道了。”霍魚沉聲說道，“那我先掛了謝老，我去看看小布的況。”

“好。”謝頡猶豫片刻還是說道，“放寬心，會沒事的，有什麼事隨時聯系我。”

“好的。”

霍魚掛斷了電話，默默走出控制室。

門外，小魚和小團正裝模作樣地坐在地上，假裝互相傳遞著一只皮球玩。

看到霍魚走了出來，兩個小家伙紛紛停下作，同時把目轉到他的上。

霍魚強行對兩個小家伙出一個笑容，說道：“今天晚上你們自己睡好不好？我去外面陪你們的小布弟弟。”

“嗷嗚～”

“嗷～”

兩個小家伙小聲應和一聲，齊刷刷地點了點頭。

兩個小家伙很善解人意，分得清什麼時候可以撒玩鬧，什麼時候應該懂事乖巧。

霍魚轉走上樓梯，進臥室開始收拾東西。

小布還在生病，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安然地住在屋子里了。

今天晚上，霍魚準備直接睡在后院小布的邊，隨時關注它的狀況。

北極的室外雖然冷，好在他有調節溫度的戰斗服和其他系統道，在室外住上一天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而且現在是盛夏時期，北極也沒有那麼寒冷了。

準備好各種道，通通放空間背包，霍魚再次走出臥室對著樓下兩個小家伙說道:

“小魚小團，你們晚上了就自己找些吃的，有什麼事就來后院找我。”

霍魚并不擔心兩個小家伙吃飯的問題，兩個小饞鬼早就掌握了去儲藏室食的訣。

得到肯定的答復后，霍魚走出哨所，徑直來到后院。

小白鯨依舊待在原來的位置，都沒有一下。

霍魚悄悄走過去，輕輕了下小家伙的額隆。

小家伙只是微微睜開了眼皮，看到是霍魚后，又放心地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霍魚也不打擾它，在魚塘邊擺好睡袋，然后坐在雪地上。

突然，他覺旁有一道視線了過來。

霍魚疑地回過頭，正好和一對銅鈴大的牛眼睛對上了眼。

“你瞅啥啊？”霍魚理直氣壯道，“今天可給你加草料了，別找事啊！”

牛姐白了他一眼，默默轉過頭去。

牛姐：這個老六咋還搬過來了？晦氣！

霍魚懶得理這頭不產的牛，鉆進了睡袋里。

夜晚很長，還要定時起來查看小布的況，自己要抓一切時間休息。

霍魚剛剛閉上眼睛，突然覺懷中和臉上一片。

他詫異地睜開眼睛，一張清秀可還有一點的狼臉正在他的鼻子上，和他對視。

霍魚默默出手將臉上的小魚移開，又看向下面。

果然，懷里多了一只糯糯的小白熊。

霍魚無奈道：“你們怎麼來了？”

“嗷嗚～（我們來陪你……和小布～)”

“嗷～（俺也一樣～)”

“外面很冷的，你們能住嗎？”

小魚沒有說話，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看向霍魚。

霍魚突然想起，人家是北極熊和北極狼，比自己抗凍多了。

剛剛那話說的多有些自不量力了……

“好吧，你們不要鬧騰啊，我要先休息一會。”

“如果你們發現小布有什麼況，就趕快醒我。”

“嗷嗚～”

“嗷～”

兩個小家伙很乖地趴在雪地上，一不地著霍魚，用行表示它們兩個不會搗。

有兩個小火爐在邊，霍魚覺得更加溫暖了，很快就陷了睡眠中。

睡眠中的時間觀念很混，不知過了多久，霍魚突然被驚醒。

朦朦朧朧間，他忽然覺到有人在拽他的睡袋。

霍魚睜開眼睛，發現小魚咬住了睡袋一角，正焦急地向后拉扯著。

不遠的小團則擔憂地蹲在魚塘旁，看著水中的小布。

霍魚心中咯噔一聲。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小布恐怕是出問題了。

他連忙鉆出睡袋，向魚塘中的小布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