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二百五十回 大恨奇冤凝長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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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中,曹等人陸續走出。
石秀,歐鵬,時遷。
還有昨日先走的史文恭、焦、周通、呂方、郭盛、戴宗。
幾人站了一排,著林、秦、楊三將各自領兵,各有節奏,直將兵馬多一倍不止的軍銳殺得橫尸遍野。
于那刀槍撞擊、吶喊慘的喧鬧之間,猶能聽見林沖炸雷般一聲聲大喝。
“高俅休走!”
“高俅,死啊!”
“高俅老賊,留下命來!”
曹等人陣外,聽此聲勢,兀自覺得陣陣發寒,陣高俅臨其境,還不知如何喪膽。
曹左右看一遭,道:“汴京軍馬數十萬,高俅雖然被圍,后面未必沒有救兵,我等客師遠來,久戰不吉。時遷、焦、戴宗三位兄弟不擅馬戰,且在此同石秀保護帝姬,其余兄弟,跟我殺陣去。”
史文恭、歐鵬、周通、呂方、郭盛五個齊聲長嘯,都跳上馬,隨著曹殺進陣中。
陣中,高俅淅淅瀝瀝,早已撒了一子的黃尿。
還好局勢這般混,也無人會發現這一點。
林沖則已丟了他的虎騎,任那五百人自行結陣沖突,他只一人一馬一矛,便如追魂的黑白無常,又似索命的牛頭馬面,躡住高俅不放,此刻在他眼中,不見千軍萬馬,只見高俅一人,凡攔在前的,盡皆順手殺死。
也不知殺了幾十幾百人,高俅陡然發現,自家已是喊什麼都沒用了——
甚麼保你青云直上,甚麼保你連升五級,甚麼保你公侯萬代,乃至收為義子……
總之不論掛出何等花紅,那干軍戰將都已置若罔聞。
富貴雖好,命第一。
此刻的林沖,無人能擋。
“攔住他啊!”高俅逃得披頭散發,嚨都嘶啞了:“誰能攔住此人,高某愿拜他為義父啊!”
這聲義父,直聽得秦明搖頭,楊志失笑——便是這般無勇無膽無謀無恥的一個小人,竟然就是大宋的太尉!
高球當然也知道自己正在丟人,極其丟人,丟得整張臉皮都不復存。
但在他來看,肝膽尚且俱裂,要臉復有何用?
他卻不知對于麾下兵將而言,一個臉都不要的太尉,于大家也自沒了用。
“殺出去!殺出去!”軍中的戰將齊聲嘶吼,各自帶著部下拼命突圍。
無人再管陣中要拜義父的高太尉了,哪怕這個太尉,懷踢球拍馬兩大絕技,又一直簡在帝心,但是此時此刻,無人還想再替他去賣命了。
林沖面前無了阻擋,大笑一聲,長矛橫掃,高俅慘,只覺腰肢如斷折,翻筋斗墜落馬下,史文恭趁機去搶了那匹寶馬,林沖則急急勒馬,躍下地來。
“來人,來人啊!”高俅拼命干嚎,林沖虎目掃去,臨近兵急忙四散,如避瘟疫。
林沖一矛落,高俅怪一聲,低頭看時,左腳齊腳腕而斷。
高俅又疼又怕,放聲長嚎,大哭道:“林教頭,林將軍,饒我,饒我狗命,我、我親自去拿了那個逆子,我要把他碎尸萬斷,以為將軍解恨報仇。”
“倒是不必了,你家那位衙,早由我等陪著到了山東,親自給了林教頭。”忽然一旁有人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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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扭頭去,來人個頭似乎不甚高,騎在馬上,日頭自其背后照落,看不清面目:“你、你是何人?”
那人似乎笑了笑,拱拱手,低聲道:“太尉雖收了在下許多錢,卻也幫了在下不忙,大家相一場,也不好教你做個糊涂鬼,特地來重新認識一下——我在太尉心中,應該是宋江宋浮舟,不過自家本名卻是做武植,江湖上朋友抬,稱我一聲‘武孟德’!”
“宋、宋浮舟!”高俅驚道:“你和梁山賊寇是一起的?”
林沖咬牙道:“老賊,我家哥哥仁義,讓你做個明白鬼。梁山寨主托塔天王,也稱他一聲哥哥,你說他是什麼人?”
說罷又是一矛,高俅慘打滾,右腳卻留在原。
曹看看那兩只孤零零腳,嘆息道:“可惜蹴鞠的無上絕技,自此不現人間。”
高俅滾了幾滾,滿頭冷汗,滿臉熱淚,哭求道:“宋大王,不,武大王,武大哥,為小的求求吧,那孽子既然死了,林教頭冤仇也該解了,我、我……小的也是無辜的啊。大哥留下小的狗命,小人令汴京軍都降了你,好不好?朝中那個鳥家,毫無人君之象,小的愿保武大哥奪了鳥位,改天換日,為、為天下之主……”
曹笑著打斷他道:“太尉這建議不錯,不過你看,你都不能踢球了,我還要你何用?”
說罷策馬而去,把仇人留給林沖。
高俅心間一片冰涼。
耳畔忽聽得林沖道:“林某親手碎了你家衙,又親手斷了你雙足,我那妻子、丈人之仇,其實也算報了。”
高俅聽了此話,如聞仙音,臉上出現不可思議的喜:“你、你說什麼?”
林沖居高臨下,淡淡看著他:“我說,你我恩仇已了。”
不待高俅說話,他驀然一瞪眼,喝道:“不過,你為堂堂太尉,而無尺寸戰功,自履職以來,君求寵,恃寵營私,侵奪軍營以廣私第,多占軍以充力役,導致軍紀律廢弛、軍政不修,此皆汝之過也。”
說著一矛刺下,又斷了高俅左臂。
高俅長聲痛呼,耳中只有林沖雄音瑯瑯:“你這廝為太尉,不會訓練軍隊,上倒是在行,當年家要看軍演,你這廝布置彩舟,令軍士學獅扮虎、裝神弄鬼,又有樂隊吹打,弄出諸般雜耍花樣,那個家倒是看得歡喜,你可見遼國、西夏使臣不屑之狀?我雖和你了卻私仇,如今卻要為國家誅你!”
說著又是一矛,刺斷高俅右臂。
高俅痛得渾搐,心知必不得活,倒是激起了當年混跡街頭的狠勁,咬牙罵道:“呸,草寇!林沖,你當你還是軍教頭麼?你是個草寇,你乃國家之賊,臣賊子,憑你也配說為國家誅我麼?”
林沖聽了大笑,厲聲喝道:“你也曾是東坡居士書,如何說出這等沒見識話來!何為國家?頭頂之天,足履之土,河山田畝,華夏苗裔,此為國家也!林某反了朝廷,又沒反國家。這個朝廷虛耗國力,遮蔽青天,施苛政、酷庶民,外異族、跪求茍安,此等朝廷,乃國家之大害也,吾等不反,誰來重振國家?重昭赫赫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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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番話,理直氣壯,雄渾沛然,高俅重傷之際,也聽得發呆,搖頭道:“這般大逆不道之語,你也想得出,林沖,老夫一向倒是小看了你也。”
林沖一笑,搖頭道:“這般金玉言語,我若能說出,豈會被你父子害的家破人亡,流落江湖?當初在汴京時,就把你白虎堂殺穿了也!這番話,乃是我哥哥武孟德勸降大刀關勝的言語,林某好意說給你聽,是讓你在世里好好記得,若有來生,莫再作惡!”
說罷提起矛來,高俅雖早知必死,此刻還是不由渾癱,拉了一子糞,大哭道:“林教頭,求你莫要……”
噗嗤!
這一矛,直刺高俅心窩,他那下半截話,也沒了說出來的機會。
“教頭,恭喜雪此大仇!”曹高聲笑道。
林沖拔出矛,看向曹,灑在他滿是風霜的面容上,綻放出一個無比磊落、歡喜的笑臉,隨即雙眼一閉,后就倒。
正所謂:豪腸義膽一聲笑,大恨奇冤五落矛。江河濤濤流萬古,把青史姓名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