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母示意他說,本來就在為難。
讓不讓劉香復繼續讀書是個大事,一個人家,習慣了有男人拿主意,雖然對劉香復不滿,但還說不出不讓讀的話。
正好寧染出面,給解決了難題。
說到底,劉香復是他未來的媳婦,還得聽他的意見。
“劉伯父,不是我家說話不算,只是香復的言行,實在讓人心寒。我們家可不想當冤大頭,讓人家花著我們的辛苦錢,倒給我們栽個婚的罪名。而且為了供念書,看我爸媽都累什麼樣了!既然還想讀,我也不攔著,但剩下的學費得自己想辦法。”
什麼?
劉香復驚愕地抬頭,寧染怎麼能這麼絕!
都放下所有尊嚴,跟他下跪了,他還想怎樣?
非要折斷的翅膀,毀了所有驕傲,他才甘心嗎?
就知道,這種鄉下泥子本不懂什麼是真!
要是真的,不是應該尊重,全嗎?
怎麼舍得傷害!
倔強孤傲地站起來,“寧染,你別胡鬧了,我一個人怎麼有辦法掙學費呢?”
寧染,“這就奇怪了,你不是說讀書能掙錢嗎?既然讀來讀去,連學費都掙不出來,你還讀個什麼勁兒?趁早跟我回家生孩子吧!”
“你,你怎麼這麼俗?”
寧染脖子一梗,“生孩子是大事,怎麼俗了?你以后難道不是要嫁給我,給我生兒育的嗎?而且我可聽你同學說了,你每個月都能發表不文章,報社給你千字兩塊的稿費呢,你多寫幾個字,學費不就有了嗎?”
多寫幾個字?
說的倒容易,寧染當發表文章是什麼?
都是臧新寫了文章后,仔細解釋給聽,再給臧新的文章寫評論,寫完還得臧新幫送到報社去。
這樣三四篇里才能發表一篇,本賺不了多錢。
只是經常跟同學說,同學們才把的稿費越傳越夸張。
不過,寧染這種不讀書不看報的人,當然不能理解寫文章的艱辛。
他還以為像土里刨食那麼容易呢!
“寧染,你這是言而無信!背信棄義!”
寧染一個蘋果丟過去,正中劉香復的腦門,“怎麼跟你男人說話呢?要是這樣,你趁早別讀了,快點滾回家去,在外面給我丟人現眼!”
劉父也不干了,“你個臭丫頭,敢跟家里藏心眼兒?我告訴你,你要是掙不到學費,就乖乖嫁人,老大不小了別在外面浪!”
這丫頭竟然能掙稿費,還瞞著家里,真是膽了!
他得趕把話說在頭里,別指他給劉香復拿學費!
等這死丫頭回家,他還得好好審審,讓這丫頭把錢都吐出來!
反正按規矩,兒家沒嫁人時,掙的錢都得是娘家的!
“你們要死我嗎!”
劉香復耳朵嗡嗡直響,無比想念臧新。
要不是鄰城有個重要的文學研討會再三邀請臧新,讓臧新實在卻不開面,又怎麼會獨自面對這些鄙的人!
新,你知道我被他們一再刁難!
你清楚我的困境,我的苦難嗎?
寧染涼涼地開口,“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是不是有相好的了?那天幫你出頭的男同學,跟你什麼關系呀?”
“哎呦,怎麼又扯出來個男同學啊?他伯父,你可得把閨看好了,別鬧出你二閨那樣的笑話。不然,你哪還有閨嫁呀?”
劉父被寧姨噎得直脖,也在想大洋和名聲到底哪個重要。.七
劉香復見勢不好,冷傲地干眼淚,“好,我會自己賺學費,不會再用你們一分錢!”
說完,清冷高貴地摔門跑了。
“這像什麼話!”
寧母指著的背影,氣得直哆嗦。
做人媳婦的,還沒過門呢,就敢跟婆婆甩臉!
劉父點頭哈腰,“對不住,實在對不住,都是讓媽慣壞了,我一定好好教訓!”
十塊大洋呢,忍住!
你個死丫頭,回去你死定了!
寧母想接寧染回去,他不肯,為了不讓寧母擔心,他私下告訴寧母,吃了西醫的藥,他覺好多了。
但他想留在這里,觀察觀察劉香復。
實在不行,這門親事就算了。
寧母也對劉香復很不滿,但是鎮上還是老規矩,退親跟休妻都差不多了。
劉香復若是沒犯大錯,不能隨便退親,那不如讓寧染多看看在外面到底都干嗎。
想了想,答應下來。
寧姨早就看出寧染沒事,遞給他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
今天的事兒,夠回去說半個月的。
一直覺得姐姐一家都子太了,由著老劉家拿,氣得干冒火使不上勁兒。
好在寧染終于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