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寧染禍害他的錢和名聲還不算,竟然欺負他的人!
他非得把寧染罵個狗淋頭不可!
“香復,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出這口氣!寧染那個雜碎,會寫點不流的文章就敢自以為是!哼,看我不罵死他!”
他翻開桌上的《街知巷聞》,惡狗撲食一樣到報上看起來。
劉香復暗暗得意。
看!
男人要給出氣呢!
沒辦法,人太優秀,就是會有男人爭奪。
哎,可真是紅禍水!
帶著的濾鏡,臧新那齜牙咧的樣子都別有一番魅力。
臧新看了半天,還真自以為找到批評寧染的點。
因為寧染的小說已經過半,寫到了兩個容易引起爭議的人。
一是許老爺的三姨太狼了。
三姨太本是堂子里的紅姑娘,被許老爺贖了出來,起初也上心了幾年,可始終不見生養,就漸漸冷了下來。
為保住自己的地位,沒用私手段,現在的四姨太其實已經是第五任四姨太了,前頭的幾個沒站住,進門沒幾天就被收拾了。
這種人對許家來說就是層糊窗紙,揭了一層就再一層,也沒必要給們留著位置。
不過這回的四姨太是個茬,聯合主角大爺把扳倒了。
是個惡人沒錯,只是死前的一番自白倒也引人垂憐,值得一句“可恨人必有可憐之”。
說堂子里是最污穢不堪之,雖是頭牌,在里面吃穿用度都是頭一份兒,就連換季做裳,老鴇都得讓裁先給量尺寸,選布料。
大把的公子哥兒一擲千金地捧。
可始終活得提心吊膽,紅易逝,年輕的姑娘一茬又一茬,沒準哪天就冒出來個小蹄子搶了的位子。
果然,挑戰者出現了。
一個芍藥的姑娘年輕貌,甜討喜,彈得一手好琵琶,又會說幾段不常見的書,有錢人唱堂會都想請。
老鴇把當寶貝,還有好幾個公子哥兒為爭風吃醋,風頭甚至一時蓋過了三姨太。
就在三姨太惴惴不安,以為頭牌的位置不保時,芍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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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鐘的公子,滿心以為公子能贖,就忽略了另一位恩客,偏偏那位恩客是個黑道大佬的兒子。
他嫌丟了面子,竟然半夜劫了芍藥,了十幾個人把禍禍了一宿,害得了病,還來記者給拍了照。
這下,鐘的公子消失無蹤,往日的恩客一個不見,老鴇直罵晦氣,把扔到柴房由自生自滅。
最后,奄奄一息時,老鴇就嫌腌臜,停下了捻佛珠的手,讓人把扔到薄棺材里抬到葬崗去。
可憐棺材被釘死時,還在不停哀求,“媽,我還沒死,我還沒死……”
那場面又可怕又可悲,兩個年紀小的,都嚇尿了子!
三姨太手腳冰涼,這個在看來無比強大的對手,竟然就這樣灰飛煙滅了。
院里照樣燈紅酒綠,高聲談笑,沒幾天,就沒人提到芍藥了,仿佛從來沒有過這個人。
頭牌又如何?當紅又如何?
像們這種人,不過是螻蟻罷了。
三姨太下定決心,要離開這個地方,必須給自己找個依靠。
費盡心機,取得了許老爺的寵,得到了一個看似圓滿的結局。
可從良了又如何?
到了許家才發現,整個許家不過是另一個墳墓。
沒有娘家依靠,子也壞了,不能給許老爺生兒育,只要被徹底厭棄,下場不會比在院好多。
于是,用盡各種手段害人。
沒辦法,太害怕了。
拋開牙尖利、虛張聲勢的外殼,其實就是個面目蒼白、走投無路的中年人。
三姨太是壞,可這個角很“有戲”,吸引了讀者很多目,更重要的是,從的里,揭開了院的骯臟不堪!
把花天酒地、鶯歌燕舞的表象撕開,出了這繁華盛景的背后,是們的斑斑淚和累累白骨!
另一個人就是許家的大小姐了,這個人著墨不多,很多事兒甚至是從別人的對話里帶出來的。.七
因為故事一開場,就已經嫁人了,被許老爺作為聯姻籌碼,嫁給城里大商戶的兒子。
丈夫是個紈绔,大煙、捧戲子、賭錢吃酒,還不家暴,把打得鼻青臉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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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許老爺為了生意,一直讓忍,最多就是為了面子,不咸不淡地說婿兩句。
就在讀者們都以為不過是個背景板時,大小姐做出了意想不到的決定,在二爺的出謀劃策下,竟然登報和丈夫離婚了!
這時離婚可是有之舉,更何況是許大小姐這樣一個只念過私塾,封建教育的人。
不啻為石破天驚之舉!
許老爺震怒,夫家也要跟算賬,是頂住力,找律師打司,還找記者把事鬧大。
夫家不想再丟臉,退還一部分嫁妝,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