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墻的另一頭，是一條罕有人跡的小巷子。

若真是普通的小巷子，武士彟或許還能輕松一點。

但劉十善一掉下去，他就火急火燎的派人，將劉十善抬回來。

一來是因為劉十善的死活，關乎他的家命。

更因為，與應國公府隔著一條巷子的，是大理寺的后院...

毫無疑問，劉十善死得的。

武士彟強忍著惡心，看了一眼劉十善心口的那個大，向柳白一拱手。

“想不到，柳公子還有一手絕頂的箭，著實讓武某佩服得！”

柳白呵呵一笑，“柳某也要祝賀武大人，除掉了一個心腹大患。”

武士彟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猛地一跳！

怎麼覺，柳白話里有話？

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柳公子說笑了，一個小賊而已，不過手倒是不錯...”

柳白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既然賊人已經抓住了，柳某就不久留了，武大人留步！”

“柳公子助武某抓住賊人，理應送一送！”

武士彟一直將柳白送到門外，眼看著柳家的馬車消失在大街盡頭，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不過，他心中始終還在惦記著一件事。

回去之后，他立刻跑到劉十善居住的那間院子！

目之，滿地狼藉！

墻磚屋瓦碎了一地，就好像真被雷劈了一樣。

空氣中彌漫著一刺鼻的焦糊味，所有人都看傻了...

不是老天爺發威，還能是誰？

凡人有這麼大本事嗎？

武士彟站在一堆磚瓦礫上，往前走了一步，不知猜到了什麼東西，差點栽個跟頭。

急忙穩住形，一看之下，武士彟的臉頓時變的煞白！

他踩到的，竟然是一只人手！

僅僅是一只人手！

斷口，如同被什麼東西撕裂了一般。

武士彟強忍著惡心，道：“看，看看有沒有什麼活口！”

蘇醒過來的護衛頭子，腦袋上纏著一層厚厚的麻布，帶著人吭哧吭哧得搬石頭。

很快，一殘破的尸被清理出來。

實在分不清有多尸，最完整的，也小半個子。

武士彟只能豎起腦袋來。

無論如何都不能放跑一個！

自從他下令，讓護衛們死劉十善的那一刻，他就打定主意，這群人中，不能留下一個活口！

但凡活一個人，都和他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一個，兩個，三個...”

剛剛好，十七個！

武士彟算是徹底將心收回肚子里了。

雖然有些心疼，但起碼不至于擔驚怕了。

“派人去衙門報，就說賊人已經死了，但是咱家也損失了十七個忠心耿耿的護衛！”

他轉離開，這種地方，片刻都不想多待了。

...

回到柳家。

柳白張弓搭箭，瞄準兩百步之外的靶子，好半天都沒有松手。

箭，跟觀風測雨的本事不同。

但是和書法有幾分相似。

觀風測雨是系統直接賦予的能力，是是晴，一眼就能看出來。

而書法和箭，雖然也是系統賦予的，卻還是有一些上升空間的。

一箭將劉十善死之后，柳白獲得了很多心得。

劉十善的手的確很強悍，若非重傷在，他的反應速度，還能快上一的。

若是他保持巔峰狀態，憑借剎那時間的機警，就算依舊會中箭，但起碼能夠躲開心臟要害之地。

或許，比劉十善強上一些的許褚和王守仁，是有能力躲開的。

柳白屏氣凝神，將兩百步之外的靶子，想象劉十善。

手忽然一松！

嗖——

幾乎在同時，箭矢深靶心！

“總覺缺了點意思...”

柳白皺了皺眉，有點想不明白，自己的箭，究竟缺了什麼。

他把大弓放下，走到一旁的坐下。

已經練了半個多時辰了，再繼續下去，手臂會損傷，還是休息休息的好。

他從來都不是個喜歡給自己找麻煩的人。

既然想不通，就不去想，說不定什麼時候靈一閃，就能想明白。

別人是靠不住的，毫不夸張的講，整個大唐之中，能在箭之上超過柳白的，頂多就那麼一兩個。

人家都是在生死一線之間，練就出來的絕技，說不定比‘飛將軍李廣’還強。

當然不會平白無故的，將自己磨煉出來的技藝，告訴柳白。

休息了一會兒，覺力恢復了許多，柳白直接去了后院的鐵匠爐。

金大堅一年四季都穿著件破破爛爛的皮袍子。

著肩膀，不知冷也不知熱，離著老遠，就能聞到他上那一子餿味。

見柳白來了，金大堅停下手里的活，“爺！”

眼瞅著他迎上來，柳白趕停。

萬一餿味沾到自己上，服就別想要了...

“火藥的威力試驗過了，若是用在人多的地方，必然會傷及無辜，可用在開山采礦上，威力卻又小了點。”

大唐雖然已經出現了火藥，但因為配方的原因，只能當鞭炮煙花來用。

可在金大堅生活的年代，火遍地都是，連膛槍都出現了。

為一代工匠大師，配制火藥對金大堅而言，簡直是小兒科。

他一聽，頓時笑了。

“正巧屬下研制出兩種火藥，一種威力大，一種威力小，爺要不要現在試驗一番？”

柳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想嚇死誰？”

在武士彟家里用，不用擔心炸死任何人，反正都不。

而且，有劉十善這麼個敏的人在，武士彟也不會隨便出去說。

可家里上上下下，近百口子人，能拿火藥鬧著玩？

金大堅訕訕一笑，也才反應過來。

他的手藝自然沒得說，就是說話不過腦子。

總能看見，他和許褚等人喝著喝著酒，被人一頓臭揍...

“先去看看，實在不行的話，就去秦嶺深試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