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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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叢里傳來了響聲,讓躲避在這里的寧紅魚幾人警覺起來。

同樣警覺的還有這幾個羽化后的道人,它們本能的是想發出那種古怪的鳥鳴聲,不過都強行忍住了,張的看著那個方向。

等人高的野草,遮擋住了絕大部分視線。

季缺躺在地上,聽著那不斷靠近的聲音。

他基本可以推斷出,來的是“人”。

是雙腳直立的生

這時,那響聲在距他們五十步左右距離時停了下來。

雙方一時都沒有了作,氣氛張而抑。

季缺看了寧紅魚一眼,寧紅魚點了點頭。

之后,季缺就坐了起來,依舊握著寧紅魚的手。

寧紅魚另一只手握住了刀,看了一下被握住的手,又看了看之前聲音傳出的方向,要表達的意思很明顯——“別握了,我要去看看。”。

季缺這才反應過來,松開了這位上峰香的玉掌。

剛顧著想那個數了,竟然握了這麼久不自知,實在是慚愧。

如果要一萬兩,會不會有點飄啊?

季缺這般想著,已渾然忘了握著上峰的手是什麼覺了。

剛剛季缺燙得厲害,寧紅魚手心都被握出汗了,于是在季缺肩頭上,握著妖刀就往那邊去了。

按道理說,寧紅魚已是四境神念境的修行者,擁有隔空殺敵的本事。

可是沒有先用這種方式去試探。

因為對方的蹤跡沒有捕捉到。

這只能證明,對方是一個不亞于他們的高手,貿然的出手試探,恐怕會陷

這一刻,寧紅魚著野草往之前聲響發出的方向去了,在季缺等人的覺中,就像是融了這片野草和這陣刮來的山風中,沒有任何突兀的覺。

很顯然,這是一種頗為高明的匿行蹤的法。

野草被緩緩開,和被風吹時的樣子近乎一模一樣。

每當風停時,寧紅魚又會停下行

看著寧紅魚一點點淹沒在了荒草中,一時間所有人都張。

特別是那群長著羽的道人。

林香織雖化作了人形,卻是以貓的優雅姿態蹲在那里,從頭發里冒出的貓耳時不時,聽著四周的靜。

季缺力恢復了不,來到了邊。

既然上峰去試探了,那他自然是留在這里策應。

他的全于蓄勢待發的狀態,只要上峰一聲令下,呸,只要上峰那邊一有況,他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前去支援。

只要上峰不被秒殺,他定然能提供有力的援助。

而如果被秒殺了,那他估計也是白搭。

季缺覺得,應該沒有這種可能。

那陳寒石都無法短時間殺死他倆,別說其他。

他目前還沒遇到過比那老東西更強的對手。

他就算再倒霉,總不能在這荒郊野嶺就遇到一個這樣的高手吧?

山風越刮越大,荒草被吹得如波浪般起伏著,林香織忍不住把姿趴得更低了些。

就在這時,季缺和林香織同時一,緣于他們都到了殺機的存在。

這抹殺機就混在這風中,若若現,飄忽不定,可是他們卻到了。

季缺猜測,這應該是寧紅魚的殺機。

上峰的試探已開始了?

可另一邊呢?

剛剛的腳步聲消失之后,那人就失去了蹤跡。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忽然打破了沉默——“季缺,是你嗎?”。

季缺蹲在那里,愣了一下。

因為這聲音不僅的是自己的名字,還有點耳

“趙觀主?”季缺說道。

“是我。”

之后,那人便不再藏蹤跡,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看著那莊稼漢的模樣,確實是魚居觀的趙觀主。

季缺見狀,忍不住吐槽道:“你老這一言不發窩在那里,嚇誰呢?”

這時,寧紅魚也走了過來。

趙觀主回復道:“你和這位小道友都不錯,至在氣勢上已差點唬住我了。”

季缺一問才知道,這趙觀主本來是尊者請來接應他們的,卻沒想到他們這麼能跑,差點沒跟上。

見這位觀主來了,季缺和林香織看起來放松了不

這時,趙觀主看向了那幾只鐵籠子,眼神詫異道:“這不會就是棲霞觀的那些道人吧?”

季缺點頭。

“你們找到正主了?在哪里?”趙觀主語氣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

看得出來,他這是報仇心切。

季缺搖頭,說道:“我們沒有見到那位壇主,卻在地下發現了蹤跡......”

“不過,他們雖然變這樣了,卻有意識,應該可以給我們提供關鍵線索。”

說著,季缺就和趙觀主一起看向了那在籠子外的林香織的師父。

結果趙觀主剛走兩步,忽然僵在了那里。

只見他的左右腰子上,各著一把劍和一把刀。

劍自然是季缺的千機劍,刀自然是寧紅魚的妖刀了。

趙觀主看著這兩把忽然扎穿自己腰子的武,咳嗽了一聲,問道:“為什麼?”

季缺說道:“你為什麼不接頭?”

趙觀主一臉茫然道:“什麼接頭?”

這時,季缺和寧紅魚一下子靠了過來,近乎腦袋挨著腦袋,對著他解釋道:“接頭啊,沒看見嗎?”

趙觀主:“......”

“我們早就猜測,那位谷雨壇主能夠在棲霞觀當大師兄,保不齊也會在其他地方當什麼,他的手下估計也有其他份。

總之,異會里混的,份肯定不止一個那個簡單。我們這次的行可以說是尊者單方面安排的,卻并不急促,見面是有安排接頭的。你說你是尊者請來的,可為什麼不接頭?”

說著,季缺和寧紅魚一人握著刀柄,一人握著劍柄,又一,重新擺出了將腦袋和腦袋靠在一起的姿態。

趙觀主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就是這樣被識破的?”趙觀主杵在那里,喃喃說道。

“不是,其實我早就有所懷疑了。”

“為什麼?”趙觀主依舊不解道。

林香織站在旁邊不遠,說道:“你出現時,我就張,我之前一直以為是因為離你越近造的,后來一想,真可能是離你越近造的。

貓的鼻子,本來就要比人靈一些的。”

在季缺“釣魚”的那段時間,林香織一直不安,特別是在面對那幾只螞蟻的時候。

一直以為是因為那幾只螞蟻是由大師兄差遣,覺離仇人大師兄越來越近造的。

后來季缺知道了況,不由得說出了一個可能——“你家大師兄會不會離你真的很近?”。

當這個說法出來后,林香織才發現了異樣,那就是好像一直忽略了趙觀主。

后來到了云雪宗,遠離了趙觀主,那不安的覺就減弱了。

不安的不是那幾只螞蟻,而是趙觀主?

也許,這就是一只貓后的能力。

對仇敵的知,不只是用眼睛看和用耳朵聽,還有氣味,或者是某種本能。

于是季缺當時就在懷疑,這趙觀主有問題。

而那一條手臂的賭約,看起來像是做戲,畢竟他們沒親眼看見那條手是怎麼卸下來的,從誰那里卸下來的。

或者說,這個老比連自己的手下也騙。

當然,季缺當時只是懷疑,來不及細探,就被陳老實拉了過來。

而如今在這種況下,這家伙竟然不接頭,那基本就可以斷定了。

“現在知道我扎你腰子為什麼會扎這麼狠了嗎?”季缺喃喃說道。

季缺和寧紅魚的這一扎,可以說是下了死手。

修行有的修士,在尋常人眼中是活神仙的存在,可在修行同道眼中,依舊有不命門。

而那兩腰子就是很關鍵的命門,近乎和心臟、脖子、丹田一樣重要。

兩個腰子同時被人拿了,那這個人基本就被拿了,哪怕修士高手也一樣。

那趙觀主咳嗽起來,咳出了一片,可是季缺和寧紅魚的刀劍卻沒有停下,而是扭轉著,加重他的傷勢,避免他搞什麼小作。

趙觀主看向了那只近乎彈不得的道袍羽人,以及站在旁邊拿著長劍對著自己的林香織,笑著道:“沒想到我們棲霞觀一脈還能以這樣的方式重聚。”

籠子里羽化的道人一聽,,忍不住發出了驚恐的鳥鳴聲。

之后,趙觀主的眼神就變了,變得冷清。

林香織的手都在抖,因為那是大師兄羅心的眼神。

此刻,大師兄正死死盯著,說道:“小師妹,有點意思。我一直沒弄明白,你是怎麼做到的?”

隨即,他看向了季缺和寧紅魚,說道:“你們知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不止兩個腎?”

他話音剛落,只聽見嗤嗤幾聲,他腰子四周又被多了幾刀。

大師兄羅云:“???!!!”

季缺看著這多的幾刀,認真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多出來的腎只要不長屁上,應該都被了。”

大師兄羅云郁悶道:“你下手一直是這麼快、這麼黑的嗎?”

季缺眨了眨眼睛,老實回答道:“差不多吧。”

這時,羅云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人才,真是個人才!如果不是看到你就很容易生氣,我甚至想要吸納你了。”

“有一點,你猜對了。”

沒有任何猶豫,季缺唰的從千機劍中又出了一把刀,要去捅羅云的屁,可惜已經晚了。

轟的一聲,咆哮的勁力一下子就把他和寧紅魚、以及林香織震飛了出去。

這家伙多出來的腎,還真長在屁上!

落地的瞬間,季缺和寧紅魚一招陸地游泳就開溜,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荒草中。

季缺甚至順手擄走了林香織。

羅心站在原地,和這幾籠子同門面面相覷。

季缺和寧紅魚的表現,明顯出乎了他們所有人的預料。

“陳老實,救命啊!”

季缺一邊游泳,一邊大道。

他的聲音在荒野飄著,傳出很遠。

羅云一下子明白了,這兩人扎了他腰子后,之所以和他說這麼多話,并不是愚蠢的死于話多。

而是一開始,他們就認定殺不死自己。

他們這麼做,不過是在拖延時間,和為逃找契機。

真是打雁的雁啄了眼,他常年以各種份在人間活,把不人騙得團團轉,包括不師父這樣的高手。

誰曾想,他今天被人耍了,還是兩次!

一想到季缺那逃跑的技藝,羅云不再猶豫。

他嗤的一聲震出了上的刀劍,形一晃,往那大喊救命的方向追去。

在追的過程中,他上的冒出了猩紅如舌頭的東西,食著他流出的

那舌頭很快一鼓一,堵住了傷口。

這個時候,季缺再次加速跑了起來。

后沒有了之前那麼多只籠子,只有一只貓耳娘,他能跑得更快更飄逸。

至于那群羽化的道士,他如今已沒有空去管了。

只聽見一陣凄厲的破空聲響起。

季缺扭頭,只見這羅云雙腳不斷冒出了手的東西。

這些手不斷沖向地面,就像一只只腳,帶著對方近了過來。

艸!

這丫犯規,這麼多只腳!

之前那麼長一段時間奔襲,季缺力其實耗損巨大,可是眼看對方速度飛快,不得不一聲怒吼,后真元練展開來,帶著他加速逃離。

可是即便這樣,他依舊很難甩開羅云。

對方的前行方式怎麼看怎麼變態,已明顯不是正常玩家的范疇。

手落在地上,會發出“汆汆汆”的聲響。

季缺和林香織只覺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林香織見狀,一咬牙,說道:“你跑,我攔住......”

剛往后飛撲出去,就被季缺唰的一聲捉了回去。

“老子還沒跑夠呢!”

只見季缺眼睛睜得老大,額頭上青筋畢,一副猙獰模樣,雙甩得飛起。

砰砰砰!

他已然將速度放在了第一位,眼前的景象已變了虛影,于是一連撞碎了三棵樹。

這之后,他覺確實堅持不了太久了。

在林香織眼中,季缺后的真元練已無打采,這是他的真元要被榨干的征兆。

季缺已開始盤算,看靠著消力能再拖多久。

就在一人一貓要陷絕境的時候,只聽見轟的一聲,一只柱子般的大冷不丁的從旁邊的樹叢中出,力道十足。

砰的一聲,當那只腳穩穩踹在了羅云的腦門上,那道悉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天蠶腳!”。

老實人的襲,終于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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