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追殺

12.4% / 120/965
廣告

接旨一事刻不容緩,蘇氏命人擺上了香案,眷們整了整裝,一起去了二門。

劉公公已經帶著幾名小侍與侍衛候在了二門,見一切都準備好了,拂塵一甩,用尖銳的聲音道:“南宮三姑娘接旨”

“聖上萬歲萬萬歲”眾人高呼萬歲,下跪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南宮氏三玥,秀毓名門,秉佳,德行溫良,度嫻禮法,是宜特封為正二品縣主,封號搖,賞皇莊一座,黃金千兩,錦緞十匹欽此”

劉公公念完了聖旨,南宮玥一時都有些懵了。

大裕王朝的對於爵位分封十分嚴苛,除了皇帝的胞姐雲城長公主的嫡長被特旨封為縣主外,就連親王之,也隻有在出嫁時才會得到冊封。

而自己居然被封為了搖縣主雖然隻是一個正二品的縣主,卻是前世所沒有的事

林氏見兒傻愣愣的,連忙輕推了一下,在耳邊輕聲道:“玥姐兒,還不接旨”

劉公公笑瞇瞇地看著南宮玥,他可以理解南宮玥的震驚,還是個小姑娘,突然接到如此天大的好消息,那都得樂傻了

南宮玥這次回過神來,連忙神恭敬地高呼萬歲,從劉公公手中接過了聖旨。然後作出不好意思的樣子,靦腆地對劉公公道:“讓公公見笑了,是搖失禮了。”

劉公公麵帶笑容,既已有賜的封號,這種場合,的確應該自稱封號,沒想到搖縣主小小年紀,就已經如此寵辱不驚,氣度非凡,難怪皇上皇後都對有加,想到這裏,劉公公的態度更加恭敬了,說道:“縣主客氣了,咱家恭喜搖縣主了。既然聖旨已經送達,那咱家便先告辭回宮了。”

蘇氏忙道:“有勞公公了,王嬤嬤替我送送公公。”說著,向王嬤嬤施了個眼

王嬤嬤心領神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公公這邊請。”說著,就練地塞了一個荷包給劉公公。

劉公公自然笑納了,一路隨著王嬤嬤離開了。林氏急忙吩咐劉嬤嬤賞了其他隨行的侍宮人。

送走了那些天家來使後,南宮玥手捧著聖旨,還是沒什麽真實

從今日起,不僅是南宮府二房嫡南宮玥,還是皇家親封的搖縣主了

這應該是皇後為爭取來的吧封號“搖”,是北鬥七星中的破軍星,不管這個封號對皇上皇後而言是什麽用意,南宮玥自己是十分喜歡的。破軍星就讓來破除一切邪佞,逆轉命運吧。

“好,好極了。”蘇氏笑得合不攏,南宮府裏能出個縣主,自然喜出外。“這是喜事兒,傳我的話,本月府裏的下人月錢加倍。”

在場的下人一個個喜氣洋洋,隻覺得府中這一年來真是好事不斷

一邊的趙氏,心裏不有些酸

昨日南宮玥帶著二十四抬賞賜回來,盡管心裏也有些不太舒服,但也沒眼皮子淺得把那些東西惦記在心,畢竟他們是長房,將來會繼承南宮家大部分的產業,二房現在看著不錯,將來分了房後,自然與他們長房差得遠了。

可是此刻

縣主之位,皇莊一座,黃金千兩

正二品的縣主,也就是說南宮玥以後也有資格穿戴紫綃紗了

而黃金千兩更是足夠南宮玥這小丫頭一輩子吃穿無憂了。

黃氏嫉妒得眼都紅了,皮笑不笑地扯了扯角,二房的玥姐兒,竟然有這樣的好運不但皇後的青眼,如今更是封為縣主那以後,這玥姐兒還不把尾翹到天上去,的琳姐兒在府裏還有什麽地位啊

廣告

這家中的田產、銀兩與店鋪將來都是大房的,就是如今沒分房,每年落到三房手裏的都已經是蚊子了,蘇氏暗地裏不知道補了大房和二房多

黃氏暗暗地用眼角瞟著林氏,看眉梢眼角掩不住喜意,容煥發的模樣,心裏真是又氣又憋屈,一口氣差點又沒上來。

姐妹們紛紛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不管心裏怎麽想的,都還是笑著上前向南宮玥道賀。

南宮玥對們的想法全然不意,現在誰都無法影響到的好心這一切都是語白的功勞。說到語白,兩個月未見了,雖然語白早就預料到自己會被留在宮裏一陣子,也讓自己給他留下了一些藥,但到底治療還是中斷了兩個月,還是趕去為他看看吧。

想到這裏,南宮玥便在大妝進宮謝恩後,借口去查看鋪子的生意,帶著意梅出了門。

南宮玥象征地去鋪子轉了一下後,就去了清越茶莊。

一見到,王掌櫃就喜出外地帶去了後院。

兩月未見,語白還是那般清瘦,他的臉上戴著那張蠟黃的人皮麵,因而看不出臉究竟如何,但是眼神明顯變得比過去有神了許多,經過這些日子的細心調養,他的狀況顯然有了明顯的好轉。

為此,就連素來冷著臉的小四看著南宮玥的眼神都溫和了很多,竟主幫南宮玥備茶水了。

“南宮三姑娘或者,該你搖縣主了。”語白向南宮玥拱了拱手,眼中閃著笑意,“請坐。”

“容公子,”南宮玥向語白欠了欠,“這一切都多虧了公子的謀劃。”

語白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那也要姑娘能醫治好五皇子,我的計劃才能如此順利”

都這麽了,南宮玥也不客套,便直接坐了下來,言歸正傳道:“請容我為公子把脈。”

“姑娘請。”語白出了右腕。

南宮玥仔細地切完了脈,收回手,沉著道:“容公子,你裏的毒素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接下來三個月裏還是每半月施一次針,我再為公子換一張方子,按時服藥就無礙了。隻是”

“隻是什麽”語白冷靜地問道。南宮玥醫確實高超,經過的治療,自己裏滲骨髓的那種已是消失得無影無蹤,這讓他覺得輕鬆了許多

“隻是你中毒時日已久,底子已經被破壞了七八,以後你隻能當個手無縛之力的人。而且,你將終藥不離口。”南宮玥有些無奈地說道。縱使有醫,這種問題仍然是無能為力

一個叱吒戰場的武將,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裏,卻隻能是一個肩不扛,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這著實也是一種不小的折磨。

“無礙”語白的麵沒有一變化,依然溫言道,“能解開這毒,對我已經是萬幸了,至於其他,其實也沒什麽”

南宮玥沒有再多說什麽,用一旁案條上的筆墨寫了一張方子,放下筆,把方子給了小四,這才又道:“我們去施針吧。”

語白微笑起,帶著南宮玥進了廂房室。

意梅愁眉苦臉地守在外間,不知道第幾次地在心裏想道:姑娘就這麽和一個外男共一室,這樣好嗎

從清越茶莊回來後沒多久就到了南宮穆休沐的日子,南宮玥興致地拉上父母和哥哥去皇上賜給自己的皇莊。

這次出行,府裏準備了兩輛馬車,林氏和南宮玥乘一輛馬車,南宮穆和南宮昕坐另一輛,另外還有一眾丫鬟婆子,小廝若幹,護衛足有近十人。一行人浩浩地出了東城門,向城外東郊駛去。行了一刻鍾後,空氣的味道變得清新潤起來,各種蟲鳥歡快的鳴聲時不時地響起,紅的桃花開得爛漫,柳樹披上了綠的盛裝春意濃濃,萬紫千紅。

廣告

林氏南宮玥的發頂,含笑道:“玥姐兒,你在宮裏待了兩個月,一定悶壞了吧,好不容易能出城玩耍,也別太拘著自己,看看外麵的景也是無礙的。”

“謝謝娘親。”

南宮玥戴上了麵紗,掀起一邊的車窗簾,悠閑地欣賞著沿途的風景。

連著下了幾天的綿綿細雨,此時天空放晴,萬裏無雲,一掃這幾日的鬱,新鮮的空氣沁心肺,仿佛還帶著一泥土的味兒。

“這氣味應該可以挖野菜了。”鵲兒鼻子,伶牙俐齒地笑道,“三姑娘,以前奴婢在老家時,每年這時候必定下田挖野菜來吃。這時候野菜正,掐下芽,用熱水焯一焯,再涼拌一下,可好吃了三姑娘,等到了皇莊,您可一定要嚐嚐奴婢搗騰野菜的手藝”

“做給三姑娘是假,你自己饞了才是真吧。”意梅點了點鵲兒的額頭,故意開玩笑。

南宮玥放下車窗簾,掩笑道:“那鵲兒,等到了莊子上,我們就等著你品嚐你的手藝了。”

鵲兒趁機討乖賣巧:“那奴婢就先謝三姑娘賞了。”

馬車裏時不時傳出了歡聲笑語聲,林氏笑瞇瞇的,也沒出言斥責。這年輕小姑娘嘛,難得出門一趟,就應該這樣開開心心的

“噠噠噠”

激烈的馬蹄聲伴著車軲轆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聲音漸行漸近,越來越響可以聽出那輛馬車正以一種非常快的速度疾馳著。

鵲兒微微掀開車窗的簾子,往外看了一眼,隻見一輛青篷馬車正從道路的盡頭朝他們的方向疾駛而來。

林氏急忙道:“鵲兒,你與車夫說,避到路邊,讓讓人家吧。我看人家怕是有急事。”

“是,二夫人。”鵲兒應聲後,趕忙掀開車廂前方的簾子,代了車夫幾句。

“籲”

車夫揮鞭吆喝了一聲,馬兒速度瞬間就緩慢了下來,然後向一側避了過去。後麵南宮穆和南宮昕乘坐的馬車也是亦然。

“噠噠,噠噠噠”

青篷馬車從一旁疾馳而過,鵲兒忍不住掀開窗口的簾子好奇地張過去,南宮玥也順勢瞟了一眼,目不由一凝。

這個車夫應該不是什麽普通人

隻見那車夫一臉絡腮胡子,看來至三十餘歲,材魁梧健碩,目銳利,即便是他極力收斂上的氣勢,但還是瞞不過前世曾見過無數腥的南宮玥,此人上煞氣人,還散發濃重的腥味,手上不知有過多人命

這犯過人命卻沒有遭牢獄之災的,要麽是劊子手,要麽從軍中曆練過的,再要麽就是匪了

這前兩者也就罷了,若是後者

等等

南宮玥的鼻子,馬車裏有一腥味,裏麵定是有人傷了

青篷馬車急速地絕塵而去,很快就隻剩下一個黑點。

南宮玥若有所思,看那馬車是往王都的方向去了,難道說他們是特意來王都求醫

這時,原本在車廂外與馬夫坐在一起的百卉突然彎腰鑽進了車廂中,湊到南宮玥的耳邊悄聲說了一句話。

南宮玥心頭一跳,張地看向了百卉。

百卉點了點頭。

南宮玥的手無意識地攥帕子,心中一沉,百卉剛剛說,道周圍有人埋伏

是誰

應該不會是衝他們來的吧

想著剛剛那輛青篷馬車和那個,南宮玥驚疑不定,又看了一眼青篷馬車施離的方向。

而此刻的青篷馬車,幾人正打著十二萬分的警覺。

除了趕車的絡腮胡子外,馬車裏麵還有三個人,一個四十來歲黑臉大漢,一個著儒衫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個約莫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正臉蒼白地躺在車廂,他的發青,右臂上纏著一圈圈白布條,白布條已經被鮮染紅,一片黑黑紅紅的,讓看者目驚心

廣告

“老程,”黑臉大漢神焦急地對著儒衫的中年男子道,“我們要快點到王都才行,再這樣下去,我怕小錢的撐不下去了。”

老程冷靜地道:“周大,放心,這裏離王都不遠了,這道上的人隻會越來越多那些人剛剛不敢手,現在就更不敢了”頓了頓後,又道,“我看了一下剛剛那兩輛馬車的標記,那一行人應該是南宮世家的。如今南宮一族聖寵正濃,他們若是真敢手,恐怕不好收場這天子腳下,傷了大臣的家眷,必定會在朝堂引起恐慌,這朝庭必定追究”

“不錯不錯。”黑臉大漢周大明顯很信服老程,麵微微一鬆,連連點頭道,“這若是讓金鑾殿上的那位知道鎮南王府的繼王妃派殺手到了王都城郊外,豈不是正好找到了由頭,還不借機派兵剿了鎮南王府那毒婦的打算和謀劃就真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正是如此。”老程微微頷首。

這時,傷的小錢突然發出一聲,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眼睛一片朦朧,找不到焦點。

“小錢,你覺得怎麽樣”周大張地湊過去問道。

小錢勉強出笑容:“我我沒事。”他試圖安友人,卻太過蒼白無力。

周大連忙聲寬道:“小錢,我們已經快到王都了,放心,我們很快就能見到世子爺,世子爺一定會找最好的大夫醫好你的傷,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他上雖然這麽說,心裏卻有些沒底,小錢的傷口他看過,太深了,連手筋都斷了,這麽些天為了躲避追殺,更是沒有時間找名醫醫治,眼看著小錢的傷勢越來越嚴重他真擔心不僅手保不住,就連命也周大甩了甩腦袋,不敢再想下去。

“嗯。”小錢虛弱地應了一聲,眼神越來越渙散。

馬車氣氛一時有點凝重絡腮胡子拚命地趕著馬,一心想著:快一點,再快一點

馬車順利地進了城門,馬車裏的人也跟著看到了一

又行了一段時間,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傳來絡腮胡子的聲:“到了。”

終於到了

“你們等著,我先去求見世子。”老程稍稍整了整裝,便下了馬車,朝鎮南王府大門大步走去。

門房小廝一看有客,從門後走出,打量了來人一番,發現對方隻是布,態度就變得輕慢起來,不客氣地問道:“喂,你們找誰”

老程拱了拱手,道:“小哥,我們幾個是王爺之命從南疆過來的,特來求見世子爺,饒煩通稟一聲。”說著,就向那門房小廝塞了塊碎銀子。

門房小廝一聽是鎮南王派來的,自然是不敢怠慢,加之又得了好,立刻轉了一張笑臉道:“這位爺,你們先在此稍等。”跟著,便急忙進去稟報。

沒一會兒,門房小廝急匆匆地回來,旁跟著另一名高了半個頭的小廝,那高個的小廝作揖道:“幾位爺,奴才竹子,平日是在世子爺邊伺候的,世子爺正在前廳等著幾位,請隨奴才來。你們的馬車就暫時留在這裏,會有人拉它去馬房好好照料的。”

馬車裏的周大聽到聲音,便扶著傷的小錢下了馬車。小錢右臂的傷勢實在太過醒目,難免引來竹子異樣的目,但竹子也算見慣了世麵,臉上卻是不顯,照常引他們進府。

老程、周大、小錢,再加上那個絡腮胡子,一行四人在竹子的引領下很快來到了前廳。前廳空的,此刻沒有一人,甚至就連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鬟也沒有。老程是個文人,不由若有所思,慨世子爺和王爺的關係果然如傳聞般勢同水火。

廣告

而其他三人都是行武的人,本對這些細枝末節毫無所覺。

不一會兒,一個相貌宛若謫仙的錦年踏著走進了前廳,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活的一個輕佻公子哥,正是蕭奕。

蕭奕沒想到這四人中竟然還有一個重傷的傷者,見對方氣若遊、麵容慘白的樣子,他就知道這不是裝的,不由微微一怔,看向他們的目中添上了一審視。

那四人一見蕭奕立馬行禮道:“屬下朱興,程昱,周大,錢墨見過世子。”連那傷患錢墨都在周大的攙扶下,勉強與蕭奕行禮。

“起來吧。”蕭奕在主位上坐下,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們,眉眼一挑,問道,“你們是鎮南王府的人可是我好像沒見過你們。”

老程,也就是程昱上前道:“屬下幾個從前都是跟在老王爺左右的。”

“祖父”就算是蕭奕,也難免出微微的訝,他雙目一瞇,冷靜了下來,問道,“可有何憑證”

程昱從懷裏取出一玉佩,然後上前幾步,雙手恭敬地將玉佩奉到蕭奕麵前:“世子爺,這是當年老王爺給屬下的信。五年前,老王爺自知天壽將近,特意囑咐屬下們,待世子年後,扶助世子”

老王爺是個有遠見的人,早在繼王妃小方氏嫁進王府後,就看出小方氏心狹隘,恐容不下世子,鎮南王府遲早要為了“鎮南王”的爵位掀起一場腥風雨隻是沒想到這小方氏比老王爺所預料的還要心急,居然這麽快就對他們這些老王爺留下的舊人手了

蕭奕一霎不霎地看著那塊玉佩,它實在是太眼了,其玉綠如翠羽,澤均勻,其上雕了一頭展翅飛的雄鷹。

蕭奕抑不住心的激,手指微地接過了那塊玉佩,同時從自己的領裏拉出一個玉墜,那個玉墜上也刻著一頭雄鷹,一頭棲息崖頭俯視眾生的雄鷹。

當玉佩和玉墜並排擺在一起,就可以看出無論澤還是質地,都是相同的,很明顯,它們都是出自同一塊玉石,而且雕工極為相似,應該是出自同一個匠人。

蕭奕沒有說話,心中起了一片驚濤駭浪,久久無法平靜。他想起娘曾經同他說過,他脖子上的這個玉墜那是當年祖父親手給他戴上的。

蕭奕默默住了玉墜,原來在這偌大的鎮南王府還有人關心著自己,他的祖父在這麽早就給他安排了人手一時間,種種回憶湧上心頭,他想起教他武功的朱師傅也是祖父給他找的,朱師傅足足教了他八年,最後說他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便功而退了。

周大是個急子,急急地催促道:“世子爺,可不可以先給小錢請個大夫他的傷不能再耽擱了”

蕭奕回過神來,吩咐道:“竹子,派人去把王都城裏最好的大夫都給我請來至找五個不,給我找十個來”

“是,世子爺。”竹子應了一聲,急忙退下。

蕭奕已經冷靜了下來,看著四人問道:“既然祖父吩咐你們在我年以後才輔佐與我,你們怎麽現在跑到王都來了,還了重傷”他的目在錢墨染滿鮮的右臂上又停頓了一下,“可是出了什麽事”

周大一臉憤恨地說道:“世子爺,我們原本是想著遵守老王爺的囑托,卻沒想到繼王妃不知怎麽,居然知道了老王爺的命。真是最毒婦人心,這個毒婦竟暗中派殺手追殺我們,我們一時不慎,著了的道,隻有我們四個撿回了一條命南疆已經待不下去了,我們迫不得已,才提前來投靠世子爺。”

廣告

他們幾個各有所長,可以說是老鎮南王留給蕭奕的勢力,如果可以,他們並不想這麽早暴到臺麵上。卻不想,這個繼王妃小方氏居然會有這麽大的本事,得知了他們幾個的存在,千方百計地試圖暗殺他們

“原來是這樣。”蕭奕微微垂眸,沉聲道,“既已知道你們的存在,又怎麽可能會放過你們呢”

程昱眉頭一,若有所思地問道:“世子爺,那不那個毒婦也對世子爺下手了”

蕭奕嘲諷地勾了勾,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平淡地說道:“對來說,我才是最大的阻礙。”

言下之意,不言而表

程昱四人不由心中一陣唏噓,想想以小方氏的狠毒心腸,蕭奕能平安活到現在也實屬不易。

不多時,竹子領著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大夫匆匆而來,滿頭大汗地道:“世子爺,這是仁和堂的古老大夫,最擅長治外傷”

話還未說完,周大就迫不及待地把那位古老大夫拉到了錢墨麵前:“大夫,快,給我這位兄弟看看”

古老大夫得上氣不接下氣:“這位壯士,輕點,輕點,老朽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這樣折騰。”

周大連忙鬆手,一臉訕訕道:“不好意思,古大夫,麻煩您幫我兄弟好好看看。”

“這是老朽的本分。”古老大夫放下藥箱,親手拆開了錢墨右手臂上的紗布,眉頭一皺,道,“好厲害的刀傷傷口沒有好好理,已經化膿腐爛了這傷口太深了,都見骨頭了,如果一傷就來醫治還有可能保住這隻胳膊,如今”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如今恐怕是隻能截肢了,不然整條胳膊都要廢了,甚至連命都要不保”

的眾人一時都懵了。雖然一路上多也有些心理準備,但親耳聽到大夫這麽說,還是有些接不了。

周大第一個失聲道:“這怎麽能行我這位錢兄弟那是習武之人,耍得一手例無虛發的飛刀,這要是沒了右手,你讓他以後怎麽辦”

錢墨麵白如紙,渾微微抖著,失神地想著:自己還那麽年輕,這手就要廢了嗎失去了右臂,他又有什麽資格繼續為世子爺效力

古老大夫無奈地歎息:“這世上之事焉有十全十,若是不截肢,以他的傷勢,不出一天,便會危及到命。這其中的取舍,還幾位公子好好細想一番”

蕭奕忍不住問道:“古大夫,難道就沒其他方法了嗎”

古老大夫還沒說完,周大已經魯地指著他的鼻子了出來:“庸醫,你這個庸醫休想誤人我兄弟的胳膊一定有辦法保住的”

古老大夫活到這份上,還沒被人如此辱過,臉都氣得青了,若非還顧念這裏是鎮南王府,他早就甩袖而去。他語氣有些生地說道:“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再請其他大夫看看”

程昱對著古老大夫抱了抱拳,歉然道:“古老大夫,我這位周兄弟一向子急,還請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見怪”

不一會兒,幾個小廝就陸續地領著其他的大夫來了,他們一一看了錢墨的傷勢,嘰嘰喳喳地吵作一團

最後其中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大夫作為代表上前一步,誠惶誠恐地稟告道:“世子爺,這位公子的傷勢太重了,手筋也斷了就算是提前三天來,這右手雖然能保住,卻也是廢了,再也做不了重活。而如今,這位公子的傷勢實在是耽擱久了”他咽了下口水道,“隻能截肢以保全命了。”

廣告

不僅是程昱等人,連蕭奕都是心中一涼。

“難道除了截肢,你們就有沒有其他辦法了”周大橫眉冷眼,大聲吼道。

後方一個二十餘歲的年輕大夫向周大拱了拱手,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位壯士,我們實在是別無他法你們若是同意,我們馬上就可以手,他的傷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其他幾位大夫亦紛紛點頭附和。

周大、朱興和程昱都麵,心道:難道真的隻有截肢一途可行好不容易到了王都,居然還是救不了小錢的這隻手

錢墨俊逸而蒼白的臉龐上勉強出一笑,故作爽快道:“既然這樣,那就截吧,總比丟了命強。”

朱興跳出來反對:“不行,不能這麽快就放棄,媽的,老子就不信了,請遍天下神醫還治不好小錢的手傷。”

“這位壯士”那年輕大夫忍不住道,“請恕在下直言,即便你有能力請遍當世神醫,可那也要有時間啊,這時間拖長了,這位錢公子的傷勢一旦惡化,就算是你能請來天下第一神醫,那也是回天無了。我們大夫能治活人,卻救不了死人”

天下第一神醫蕭奕的眼眸中閃過一,突然問道:“那依各位之見,若是由天下第一神醫林淨塵林老神醫出手,又會如何”

“林老神醫”年輕大夫一臉仰慕,地滔滔不絕道,“若是能請得林老神醫,說不定他會另有奇招在下曾耳聞,林老神醫曾替一小兒續過一斷指,那指頭竟恢複如初,沒有一點不適。林老神醫真是堪稱華佗再世”

“可是那林神醫行蹤莫測,想要請到他談何容易”另一個中年大夫搖頭歎息道。

周大幾個原本才剛燃起一之火,又頓時被澆了一桶冷水,心涼了下來。

蕭奕深吸一口氣,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多謝各位大夫了,各位請回吧。竹子,診金照給。”

“世子,請聽老朽一言。”古老大夫對著蕭奕拱以禮,“世子可是打算去尋林神醫若是如此最多一天,若是不能請得林神醫前來診治,還請及早下決定。這人命可是一刻也耽擱不得的”

這位古老大夫倒是有些醫德。蕭奕眉頭微微舒展,亦拱手還禮道:“多謝提醒。”

古老大夫歎息了一聲,也不再多說什麽,拿了診金便離開了鎮南王府。

待送走了那些大夫之後,蕭奕忙吩咐竹子:“竹子,準備馬車,我們去南宮府。”

誰想,竹子卻出了為難之糾結了一下,才遲疑地問道:“世子爺,您可是想去尋搖縣主”

蕭奕眉頭一挑,沒說話,隻是沉沉地看著竹子。

竹子吞了下口水,還是說了出來:“世子爺,縣主今天不在”他有些不敢看蕭奕的臉,因為蕭奕跟南宮玥走得近,竹子也看在眼裏,便派人留意南宮玥的行蹤,但這隻是他擅做主張,並沒有告知蕭奕。

蕭奕瞥了竹子一眼,倒也沒責怪他,隻是問道:“縣主現在在哪”

見蕭奕沒出怒,竹子心裏鬆了口氣,答道:“縣主一大早與的父母、兄長去了陛下賜的皇莊。”

蕭奕沉一下,立刻做了決定:“快去備馬車,我們也去那個皇莊”

“是,世子爺”竹子應聲後,轉了把冷汗,就急急地下去準備了。

“這位搖縣主是”程昱試探地問道,心裏有種覺,仿佛這位縣主與世子關係不淺。

“搖縣主是林神醫的嫡親外孫,一盡得神醫之真傳”頓了頓後,蕭奕繼續道,“我相信,如果連也沒辦法的話,那恐怕也沒人可以保住錢墨的這條胳膊了。”

廣告

“世子爺,那搖縣主,當真如此了得”程昱目希冀。

蕭奕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他神中流出一驕傲,跟著,他神一凜,警告他們,“到了搖縣主麵前,你們可要恭敬著點”

周大等人換了一個眼神,頓時神一振,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既然是搖縣主得了林神醫的真傳,必定可以治好小錢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周大連連點頭,扯著嗓子保證道。

這時,竹子進來了,稟告道:“世子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蕭奕還未說話,程昱突然問竹子:“小哥,那縣主的皇莊可是在東郊”

竹子愣了一下,想問程昱是怎麽知道的,卻聽對方若有所思地又道:“我們進城時,曾經與兩輛馬車肩而過,那馬車上有南宮家的標誌,看來應該就是搖縣主他們了。當時,繼王妃派出的殺手正好在道邊埋伏,若非縣主他們正好路過,讓殺手一時不敢手,我們恐怕都沒法來到王都見世子爺了”他心中有種覺,也許冥冥中有奇妙的力量,既然縣主那麽巧地在道上助他們一臂之力,也許就是他們的救星

蕭奕卻是眉頭一皺,沒想到南宮玥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遭遇了如此的危險,倘若當時殺手不顧一切地出手了

他幾乎不敢再想下去,沉默地領著眾人走出前廳,上了馬車,驅車朝王都的東城門而去

這時,已經近正午,雖然才三月中旬,但正午的太還是有些刺眼,照得道金燦燦的一片。

馬車出城後,行了近一炷香後,就見道中央一棵大樹攔腰而斷,橫躺在地上,攔住了去路。

這次駕車的依舊是朱興,他拉韁繩緩下了車速這道上莫名其妙就出現一棵斷樹,顯然是有問題

“世子爺,小心,可能”

他話還沒說完,就隻聽“嗖嗖”幾聲,幾道利箭破空而來,閃電般向了馬車。

拉車的黑馬了驚嚇,發出不安的嘶鳴聲,馬蹄子更是在原地蹬。

朱興手中馬鞭一揮,長長的馬鞭如蛇一般躥出,“錚錚錚”幾聲,就準確地把那幾道利箭揮落在地。

接著,就是“嗖嗖嗖”幾聲,更多的利箭如暴雨似的向馬車車廂裏的周大怒吼一聲,飛出了車外,一把鋼刀舞得虎虎生威。

有了周大相助,朱興的力頓減,兩人默契地合作,一刀一鞭雙管齊下,叮鈴咚隆地打落了大部分的利箭,卻還是有三道利箭過車窗,向車廂

周大微變,大道:“小心”他心裏焦慮不已,車廂裏的三人,程昱是個文人,完全不懂武功,而錢墨此刻深重傷,恐怕連個常人都不如,至於蕭奕他對這位世子爺心裏完全沒底。

車廂,蕭奕出手如電,先是兩手分別抓住一支利箭,跟著右手一揮,最後一支箭已經被他打落。他冷冷地一笑,揮手一擲,便把手中的兩箭擲出窗外,利箭破空而出,勢如破竹隻聽兩聲慘,兩個黑人口吐鮮,從躲藏的樹冠中狼狽地滾落下來。

程昱額頭冒出一冷汗,剛剛那第三支箭距離他的口已經隻有半寸,要是世子爺再晚一點點,自己恐怕不死,也要在床榻上躺上三月。

他急忙對馬車外的周大和朱興道:“別擔心,我和小錢沒事。”

他心中鬆了口氣,意外地看了蕭奕一眼,心中暗道:以蕭奕往日的名聲,他不是不曾質疑過這樣的世子是否值得自己為其效力直到此刻,他總算可以確認老王爺沒有坑他們,世子絕非外人所傳言的那樣。

廣告

這時,十來名黑人分別從道兩邊的躲藏之飛躍而出,眨眼間就將馬車團團圍住。

蕭奕掀開車簾,從馬車中冷冷地看著他們,道:“你們的主子是不是小方氏”

人一言不發,隻是相視一眼,驟然一擁而上,齊齊向著馬車襲來。

周大扯著嗓子喝道:“保護世子”手中鋼刀從兩名黑人頸間劃過,又一腳將他們踹開。

蕭奕竟將車簾一拉,又躲回了車。見狀,為首的黑人譏笑了一聲,對周大和朱興道:“你們兩個也算是英雄好漢,聽從這麽一個窩囊廢,你們就甘心”

周大“呸”了一聲,用鋼刀指著黑人道:“那也比你們聽從一個蛇蠍毒婦要好我們一定會把此事稟告王爺”

為首的黑人不屑地一笑,“那也要王爺肯相信你”說著,他殺氣畢,手中利劍寒閃爍,直取周大的麵門。

與此同時,其他的黑人也是一擁而上,同朱興、周大了一團。

周大和朱興雖然武功皆不弱,但到底雙手難敵四拳,且又要顧著車三人的安危,便是牽製。

很快,就有一名黑人尋到空隙,敏捷地竄到馬車前,手中的銀劍閃電般往車刺去可是下一刻,他便覺得嚨一痛,一把柳葉飛刀中了他的咽,他雙目瞠得老大,連一聲慘都沒發出,便“咚”地仰麵栽倒在地

“錢墨”為首的黑人眼睛中出明顯的駭然,他們明明已經把錢墨的右手給廢了,他怎麽還能使飛刀

那黑人頓時覺得這趟任務恐怕沒有他預想般那麽容易,如果錢墨的手傷已無大礙,他的飛刀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心念電轉間,他不由心生退意,劍招也因此了一分淩厲。

他還沒下令撤退,卻見又一名黑人悄悄靠近馬車,可還沒來得及揮劍,便覺得握劍的右手傳來一陣劇痛一把柳葉飛刀不知何時刺在他的手腕上。他慘一聲,手一鬆,寶劍就掉在地上,鮮更是滴答滴答向下滴

傳出錢墨平靜的聲音:“不想要命的,就盡管上好了”

那些黑人看了兄弟們已經隻剩下一半,不由都是心中一凜。

“撤。”為首的黑人果斷地一揮手,其他的黑人連退好幾步,然後訓練有素地扛走了自己同伴的首,傾刻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好一會兒,周大和朱興總算鬆了一口氣,朱興繼續駕車,周大則又進了車廂

“小錢,你好了”周大本來也以為是錢墨恢複了,等看到蕭奕手中拿著一把柳葉飛刀,頓時噤聲,轉頭看向程昱,小聲問道,“剛剛是世子爺”沒想到世子爺竟然也使得一手好飛刀。

程昱微微頷首。

蕭奕將手中的柳葉飛刀把玩了一番,漫不經心地說道:“繼續上路吧。”

“是,世子爺”朱興應了一聲,馬蹄聲又噠噠地響了起來

------題外話------

謝謝匕凡和我窮得隻剩下一大堆作業送了鮮花

xxv好像都會有些小活,某泠也不免俗了,小小的心意,希大家支持正版,謝謝

6月16日當天活如下:

凡是當天訂閱並在書評區留言

110樓,166xxb;

10樓以後逢1,66xxb,比如11樓,21樓,31樓等

其他凡訂閱並留言的統一16xxb。

16號上架,應個景

所有的獎勵會在17號統一發

t

3519/2505979

廣告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