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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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鸞宮中,皇帝在正殿焦躁地踱來踱去,他越想越氣,厲聲道:“我大裕盛世竟出現數萬流民流落異鄉,這傳出去,真是可笑可悲”

皇帝已經在這裏發了好一陣的脾氣了,但那口氣還是憋在口,怎麽也消不下去。

皇後走到他跟前,素手在他後背輕而緩地著,聲道:“陛下,請息怒。”

“朕如何能不氣”皇帝麵發青,氣極反笑道,“這淮北的流民北上王都近八百裏路,沿途經過無數的城鎮,這些地方員竟像是眼瞎一樣,沒一個人上稟朝廷直到他們進了王都的地界才被發現,你說這可不可笑”

“皇上,底下的員辦事不利,您要打要罰都行,別拿自己的子出氣。”皇後一臉擔憂地說道,“臣妾雖不懂前朝之事,但是臣妾知道,您是這大裕的頂梁柱,您可千萬不能倒下去啊。”

皇帝的心中不由湧起了一,他拉過皇後的手,拍了拍的手背道:“朕知道,朕隻是氣不過皇後你不知道,流民暴,已經了一流匪,一路燒殺搶掠可是朕卻坐在這金鑾殿上,對此一無所知朕實在是哎。”

皇後溫言細語道:“皇上,現在也還不算晚,您”

“皇上”

皇後還在說話間,鸞宮外便傳來帶著哭腔的聲,皇後聽出了是誰,不由微微皺了下眉,麵上倒是不顯。皇上本就在煩燥中,頓時更煩了,怒道:“懷仁,給朕把趕走”

“是,皇上”

劉公公匆匆開門而去,不一會兒,又折返了回來,有些為難著說道:“皇上,是張妃娘娘在殿外求見說有急事,事關乎三皇子殿下的安危,請陛下務必準覲見”

“小三”皇帝微皺了一下眉,不耐煩地說道,“這又是怎麽了”

皇後察言觀,溫婉地勸道:“陛下,不如陛下還是見上一見吧,或許張妃妹妹確有什麽急事。”

皇帝總算點了點頭,心不佳地揮了揮手道:“讓進來。”

劉公公總算暗暗鬆了口氣,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張妃就哭天喊地跑了進來,兩眼通紅,鬢發微微淩,還未行禮,便撲倒在皇帝的腳前,哭喊道:“陛下,您可一定要救救小三啊”

張妃哭得梨花帶雨,若是皇帝心好的話,定會心疼地哄上一二,可是如今,皇帝卻怎麽看都覺得不統,一個堂堂的二品妃竟如同市井潑婦一般。

皇帝語氣中出一不喜,“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妃用帕子拭著淚,哽咽著說道:“陛下,今日小三帶著長狄的誠王去了東郊的翠微山,臣妾聽聞流民暴,若是不慎傷了小三那可如何是好”

皇帝眉頭微皺,他倒是想起了自己曾讓三皇子和蕭奕帶著誠王四下逛逛的。

“張妃妹妹。”皇後在一旁開口問道,“與三皇兒和誠王殿下一起出行的,可還有別人”

張妃回想了一下,說道:“小三和臣妾提過,同行的還有鎮南王府的蕭世子,齊王府的君哥兒,還有定國將軍府的莫大公子,剩下的臣妾就不確定了”

皇帝的臉更加難看,且不說小三乃是他的骨,這長狄的誠王若是出了事,好不容平息戰事十幾年的兩國也許會再次開戰;蕭奕乃是鎮南王世子,更是至關重要的質子,若是在王都喪命,豈不是給了鎮南王謀反的借口就是這莫大公子,也是定國將軍府三代單傳的嫡子

怎麽偏偏就選在今日出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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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愈發心煩,他沉一下,拿出一塊金牌給劉公公,吩咐道:“傳朕的旨意,命先鋒營統領梁增帶人前往翠微山,務必要迎回三皇子以及誠王一行速去”

“是,陛下”劉公公匆匆領命而去。

由於流民暴之事,前鋒營的將士早已在宮外待命。因而皇帝的口諭剛一傳到,先鋒營統領梁增便點了三百騎兵,策馬奔向東城門。

王都的暴雨此時已停,數百馬蹄飛踏而過,所經之泥水飛濺,行人無不避讓

這一大隊人馬在東城門前放緩馬速,梁增正命守門的士兵開門放行,卻見那裏似有一隊人馬與守門的士兵起了爭執。

梁增有皇命在,直接高舉金牌在馬背上高聲喊道:“本統領奉陛下之命出城,前方何人喧囂”他後跟著百名騎兵,他們下群馬嘶鳴,都輕踏著蹄子,氣勢人。

“屬下見過梁統領”負責守城的一名校尉上前一步,行禮道,“屬下奉命在此守城,可是南宮大人帶了一隊護衛非要出城,這才與屬下起了爭執”

“南宮大人”梁增若有所思地瞇眼,雖然武與文不太往來,但這大名鼎鼎的南宮府他又如何不知曉。隻見,一個溫文爾雅的青袍男子自城門的影中走了出來,作揖道:“南宮穆見過梁統領。”

梁增的目在南宮穆上停頓一下,記起對方應該是南宮家的老二,正六品閣侍讀南宮穆。

梁增開門見山地問道:“南宮大人為何要出城”

南宮穆對梁增此人還是有所耳聞,覺也許有希可以隨他一起出城,於是解釋道:“梁統領,在下的兒搖縣主與侄今日隨明月郡主、流霜縣主等幾位貴去了翠微山郊遊,至今未歸,如今這城外流民流竄,在下唯恐生出意外,打算前往翠微山將們接回。還請梁統領準許在下出城”

又是翠微山

而且同行的還有明月郡主和流霜縣主梁增不由皺起了眉,若是這些貴出了什麽意外,恐怕會在這王都中掀起一波風浪。而現在確實沒有時間回稟皇上,看來隻能先斬後奏了。這麽想著,他很快就有了決定,說道:“南宮大人,梁某也要前往翠微山,大人幹脆與梁某同行,可好”

南宮穆頓時喜形於,忙作揖道:“那在下就卻之不恭,多謝梁統領了”說罷,南宮穆再次上馬,命護衛與他一起跟在梁增後。

“開門”

東城門緩緩打開,一行人馬浩浩地飛馳而出

救兵正馬不停歇地趕往翠微山,而遠在翠微山腳齊王別院的公子和姑娘們則在流匪的步步下,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花廳中的他們,耳聽著外麵的廝殺聲和囂聲,一個個臉蒼白。

這個時候,仿佛連時間的流逝都變得緩慢起來,每一個撞聲和喊聲都足以讓廳中之人心驚跳。

就連素來鎮定自若的蔣逸希也開始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南宮玥握住冰涼的手,語調輕地安道:“希姐姐,不會有事的,不過是些流匪罷了,定然不比別院裏的護衛訓練有素,武藝高強。再說了,我們來翠微山郊遊的事,家裏都知道,若是等晚些見們還沒回去,一定有人出來探查,一旦他們得知了別院這裏的況,必會來救我們的我們隻需要再堅持一會兒就行了”

蔣逸希勉強對南宮玥扯出一個笑臉,道:“希如此吧”

南宮玥衝著笑了笑,又看向了另一側的南宮琤,出左手拉住的右手,關切地問:“大姐姐,你的腳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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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妹,我沒事。”南宮琤還算鎮定地答道,隻是微微抖的手還是暴了一切。

“呀”

突然,坐在不遠的原玉恰站起了起來,呆呆地看向窗外,雙道:“這是”

眾人不由循著了過去,隻見西邊的天際像是夕落下般染得紅一片,看得人心中約有種不祥的預

正在這時,一個婆子神慌張地趕了過來,哆哆嗦嗦地開口稟告道:“三皇子殿下,郡主,大姑娘,大事大事不好啦西院那裏走水了”

“什麽”韓綺霞大驚失,臉變得一片慘白,如遭雷劈般,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韓淩賦忙問道:“西院在哪裏”

韓綺霞聲音抖地說道:“西、西院是離這裏最近的院子,和客院相鄰,就在西麵”

韓淩賦麵凝重,口中說道:“也就是說,這火隨時都會燒到這裏”

韓綺霞一個姑娘哪裏知道,忙看向那婆子,就見婆子點頭應道:“是的。三皇子”

“西院走水絕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韓淩賦做了最壞的猜測,“莫非流匪已經攻占了西院”

“是、是的。”那婆子恐慌地說道,“那些賊人已經快近這客院了,大公子還在外麵,正帶人擋著呢”

那婆子語無倫次地說著話,但誰都沒有心思去聽,他們全都被這個噩耗震得有些懵了,本以為這些流匪雖然強悍,但好歹還在這別院之中,還有眾多的王府侍衛,不會有什麽大礙,可是,現在本就連這別院都快被攻破了

窗外的火不知不覺中又盛了一分,熱浪與空氣織著,灼熱的氣息不斷地侵鼻腔,讓他們的呼吸都隨之急促起來。這陣陣難耐的熱浪足以預示,西院的大火正離他們越來越近

不能坐以待斃

南宮玥微微垂眸思索了片刻,站起來,高聲說道:“各位,請恕搖鬥膽提出,我們不能再這樣幹等下去了,否則就算流匪沒有衝進來,我們也很可能會被困在大火裏我覺得我們需要出去,親眼看看形到底如何,再做打算看是要突圍,還是繼續留守。”急,也顧不上一一尊稱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明月郡主荏地說道,“就這樣衝出去,怕還沒有被大火燒死,我們就正麵和那些流匪遇上了”

這麽一說,韓綺霞和原玉怡臉上也紛紛讚同地直點頭,倒是蔣逸希出了沉,在認真考慮這個建議的可行

在這一片沉默之際,蕭奕清亮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倒是覺得縣主的主意不錯,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出擊。”說著,他又看向韓淩賦,輕挑眉梢說道,“三皇子殿下武藝高強,在春獵的時候就多次到陛下的嘉獎,有他在,定然會保護我們不流匪的傷害。”

要是能出去,誰又會甘願待在花廳做這困

一時間,所有的姑娘們都把目投向韓淩賦,似乎他是們唯一的希

南宮玥扯了扯角,沒有說話,心裏倒是對蕭奕這讓韓淩賦騎虎難下的行為滿意急了。有韓淩賦出麵,不愁說服不了別人。

韓淩賦心很是煩躁,早就後悔不該帶誠王來這翠微山了,正煩著該怎麽困時,卻不想蕭奕忽然把話題扯到了自己上。在這麽多人的麵前,他若是沒有任何表態,豈不是很丟臉而且,這搖縣主說得也沒錯,現在困在這花廳,外麵的形勢倒底如何也隻是聽一些下人來回報,不能掌控全局總讓他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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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韓淩賦下了決定,他站了起來,自信滿滿地向著在場的人說道:“有本宮在,你們絕對不會出事的”

既然三皇子都這麽說了,此時也就這樣定下了,如南宮玥所料的,果然沒有人再提出反對。

既然已經決定,那就不再浪費時間,就見韓淩賦帶著兩名侍衛一馬當先地走在前方,無畏地說道:“大家都跟本宮來”

“三皇子殿下果然是年英雄”誠王讚了一聲,拔劍與韓淩賦並行,並道,“本王也不能輸給殿下”

三皇子和誠王都如此表現了,其他的三位世家子弟也不好太過怯懦,忙跟了上去,幾人一同把幾位眷護在了後方。

其中最招眼的大概是蕭奕了,他毫沒有為韓淩賦的英勇行為而有容,依然吊兒郎當的跟在最後麵。

陳瑯、莫習凜和季舒玄鄙夷地看了蕭奕一眼,心道:這鎮南王世子果然如傳言般不頂用,難怪不鎮南王待見他們不由想到了自家的幾個沒出息的弟弟,每每是提到“蕭奕”的名字,就好像老鼠見了貓似的,也不知道在怕他什麽。

對於所有不屑的目,蕭奕全視若無睹,他看似是與眷走在一起,卻是地守在了南宮玥的旁。哪怕臉上的神再如何的漫不經心,右手則始終輕著劍柄,隨時都可以出招。

對於蕭奕而言,別人的目和想法本無關要,最重要的隻有一個人南宮玥。在這樣的混的狀況下,要確保萬無一失,他不能有任何大意。至於其他人,是死是活,和他有什麽關係他們的想法他更不會在意

南宮玥看著守在自己旁的蕭奕,心中湧現一陣暖流。心想:反正有韓淩賦在前麵出頭,蕭奕本不需要跑出去逞英雄。

一行人出了花廳,隻見西邊的火焰熊熊燃燒,大半個西院已經被點著了,仿佛一片火的地獄,兵接的撞擊聲不絕於耳

他們此刻所在的院子位於別院西南角,是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亦被稱為客院。

韓淮君最初是在別院的正門抗敵,想把流匪驅逐出別院。可是,這裏畢竟隻是別院,駐守的護衛有限,讓他難以分派出足夠的人手守住整個別院。而流匪的來犯又過於分散,韓淮君雖然守住了正門,他們卻從側門、後門、角門等各個方向闖別院

無奈之下,韓淮君當機立斷,毅然放棄了別院的其他地方,把所有的人手都集中到了客院。

而當他退守客院後不久,西院就被流匪攻破,流匪在放了一把火泄憤後,從正門和側門,分兩路向客院發起進攻。

韓淮君腹背敵,就在他分之際,側門被撞開了,好在發現及時,他分出了一半人手前去抵擋,可既然如此,依然一些兇悍的流匪闖了進來,甚至開始變得越來越多

院子裏橫七豎八地倒了不,有流匪,也有護衛,甚至還有一些婆子小廝們的,足以證明,這裏曾經曆過多麽慘烈的戰鬥。還幸存的衛也大多負了些傷,就連韓淮君的肩上都有一道明顯的刀口,鮮把上都染了。

空氣中泛起難聞的腥味。

這一行人一出花廳,立刻了流匪們的新靶子,也不知道這群流匪是從哪裏弄來的幾架弓弩,“咻咻咻”一支支羽箭隨著一聲聲破空聲,如同暴雨般朝他們來。

“保護三皇子殿下”

不知道誰了一聲,三皇子的侍衛趕忙後退,向韓淩賦圍了過去,同時,手中之劍淩厲地揮著,“砰砰”揮落了一支又一支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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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是如此,依然還有落網之魚幾支羽箭從侍衛們的防護網中穿過,險險地從眾人而過,有一支更是正好落在了曲葭月的腳邊。

“啊”曲葭月花容失地尖著,死死地抓住了旁的原玉怡。這時的曲葭月哪裏還看得到往日的驕橫跋扈。

韓淩賦深吸一口氣,臉也不怎麽好看。

在侍衛們的盡心保護下,沒有一支流矢有機會靠近他,可就算是如此,他也深切地意識到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自己若是不想葬於此,就必須選擇最穩妥的方案才行

而他後,莫習凜等三位世家公子的臉也很是蒼白,他們都是生慣養的世家子弟,莫習凜雖說是武將子弟,卻從沒上過戰場,最多也就是去獵場打打獵;而這陳瑯和季舒玄更是文臣家的子弟,平日裏就算拿過劍,也不過是耍耍劍舞罷了,這種類似於沙場廝殺,橫遍地,橫飛,那讓人作嘔的腥味直衝口鼻的場景,實在是超乎他們的想象

“一起上。”韓淩賦很快恢複了冷靜,果決地說道,“現在我們至還占著守易難攻的優勢,一旦這些流匪盡數衝進來。恐怕形勢會更糟。”

確實,現在客院的形勢雖然危險,但還遠沒有到會失守的地步,隻需要封死側門,再清理了闖客院的流匪,倒也能夠保住一時平安。可若一旦任由這些流匪闖,這裏還有如此多的眷,本難以抵

哪怕南宮玥對韓淩賦如何不喜,也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敢拚之人,否則前世的奪嫡之爭,他也不會是最後的勝利者了。

“不可以”

曲葭月尖利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打從生下來起就盡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裏經曆過這樣的事的臉蒼白,任地說道:“我們為什麽要在這裏等死,明明可以衝出去的”

韓淩賦不讚同地皺了一下眉,說道:“明月,你說衝該怎麽衝”

“我”曲葭月有些語塞,的目飛快地在四周掃了一圈,突然指著正在抗敵的韓淮君說道,“他反正還有不護衛,就讓君表哥帶著護衛為我們殿後,牽製住那些流匪,我們就能出去了”

的話一出,倒是讓不出了讚同之,就連韓淩賦也不斂目思索起來。

此時,在客院的護衛還有二三十人之多,韓淮君又是一個可以一擋百之人,要是讓他們拖住流民,或許真有可能闖得出去。

南宮玥不由暗暗歎了口氣,流匪如此兇悍,讓韓淮君殿後,不擺明了讓他拿命來拖延時間嗎韓淮君可沒欠他們什麽南宮玥正要開口,卻有人比搶先了一步,就聽韓綺霞大聲反駁道:“不可以怎麽能讓大哥哥”

“不然呢”曲葭月顧不上什麽了,口而出道,“難道讓我們都在這裏等死不三表哥”

“出去才是送死吧。”南宮玥打斷了曲葭月的話,上前一步,說道,“郡主可別忘了,流匪足有三五百人而現在在客院外的一共才多人就算我們闖出了客院,你就可以保證不會再有流匪打我們的主意了嗎我們這裏有這麽多的眷,一旦被流匪衝撞,會有什麽結果,應該不需要我來提醒郡主了。”

曲葭月惱怒道:“你那你說怎麽辦”

“三皇子殿下的建議沒錯。”南宮玥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現在在客院,我們至還占著易守難攻的優勢,隻要能夠守住,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援兵來救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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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如此。”韓淩賦也不再猶豫,直接下令道,“所有人和本宮一起守住客院”

“是”

公子們,侍衛們一致大聲應命,拔劍衝了上去。

韓綺霞激地看了南宮玥一眼,曲葭月則哼一聲,甩袖而去。

姑娘們大多背靠花廳而立,眼前一片刀劍影,鮮四濺,這樣的形哪裏是們見到過的。

南宮玥的目在客院中掃視了一圈,毫無疑問,現在比較險的便是這側門,所以

南宮玥了,提起擺,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

“三妹妹”

“玥妹妹”

兩道驚呼在的耳際響起,是蔣逸希和南宮琤的聲音,但南宮玥已經顧不上回應們,而是直接向著側門而去。

“三姑娘。”意梅急得快哭出來了,正要跟上去,就被百卉攔住了,就見百卉衝搖搖頭,低聲音說道:“沒事的。蕭世子已經跟上去了。”

意梅一臉驚訝,“蕭世子”聽這麽一說,意梅果然發現,自家姑娘的側還跟著一個人。

而此時,南宮玥眼角的餘同樣注意到那個跟著自己的影,一回頭,對上了蕭奕明亮的雙眼。蕭奕向眨了眨那雙桃花眼,口說道:“你想做什麽,就去吧,別怕。”

“嗯”

南宮玥用力點點頭,臉上再無一的顧慮。

“殺”

伴隨著一聲高喝,有三個流匪橫衝直撞地向圍了過來,他們早已殺紅了眼,毫不憐惜地就向著南宮玥揮下手中的長刀。然而,刀還沒有留下,他們的眼前忽有一鋒芒閃過,接著便向後倒了下來,就見他們的脖頸有一線,鮮順著流了下來,而直到死亡,他們的眼睛還瞪得大大的,滿臉的難以置信。

而自始至終,南宮玥連一頭發都沒有被到。

蕭奕挽了個劍花,笑瞇瞇地繼續跟在側,就好像剛剛揮出那驚豔一劍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這長長的一段路上,南宮玥沒有遇到毫的阻攔,或者說,所有的阻攔都敵不過那輕描淡寫的一劍。等終於跑到了側門的時候,還來不及上一口氣,便從荷包裏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紙包。

“迸住呼吸。”

南宮玥向蕭奕飛快地叮囑了一聲,看準風向,揚手拋出了紙包,一些白的藥從裏麵撒了出來。

風帶著末吹向流匪,那些流匪一開始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覺一陣疲無力,才不過一息時間,就地倒了下來。

一時間原來那些集的流民倒下了一片,出現了一個短暫的空歇。

南宮玥定了定神,向著周圍的婆子們大喊道:“關門”

護衛們還在和闖進來的流匪廝殺,而幾個使婆子這時終於也反應了過來,忙上前去把側門關上,加上了一的門栓。

功了

南宮玥不鬆了一口氣,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卻有一隻手扶住了的手臂,又飛快地放開了手。

等到南宮玥回到花廳前的時候,的雙腳還有些發,除了害怕,更多的是張的。剛剛的況太險了,要不是有蕭奕在,南宮玥確定自己絕活不下來。

“三妹妹”

“玥妹妹”

兩個姑娘焦急地向迎了過來,們都擔心地扶著南宮玥的手,想要看看有沒有傷。剛剛們的距離有些遠,本就沒看清到底發生什麽,但一路上的險之又險,們還是看在眼裏的。

“大姐姐,希姐姐,我沒事”南宮玥搖了搖頭,氣息還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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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你是”見果然沒有傷,兩個姑娘也都放下心來,就聽蔣逸希不解地問道,“他們怎麽都倒下去了”

南宮玥簡單地解釋道:“那是我自製的一種藥,會產生類似迷汗藥的效果。我是想著,那些流匪兇悍,隻有想辦法讓他們停下進攻,我們才能夠趁機關上。”

“雖然是個好主意,但是,這太危險了。”南宮琤擔憂地說道,“下次不可再冒險。”

南宮玥知道們是擔心自己,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了。大姐姐,希姐姐。”

說話間,客院的局勢已經好轉了一些,由於側門被封上,一時間再沒有更多的流匪闖,護衛們終於得以集中力將還在客院裏的流匪全數製服。

正門依然被從外麵“砰砰”的用力撞擊著,而西院的火也越來越旺盛,誰都知道,他們的困境並沒有解開。

世家公子們和護衛們個個嚴陣以待,不敢有毫的掉以輕心。

流匪們依然在不住地衝撞著正門和側門,那一聲聲“咚咚”的撞擊聲,就好像是重擊在他們的心髒上一樣,讓人心生恐慌。

還能守住多久

真得能等到援兵嗎

誰都不敢去想,他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守住隻要守住,就還有希

“啊”

這時,曲葭月突然恐慌地喊道,“他們爬進來了”

幾個姑娘連忙看了過去,隻見正有幾個流匪爬上了牆頭,看來他們是眼見久攻不破,便想要躍牆而。但韓淮君率領的護衛們顯然早有準備,隻見韓淮君取下了背後的重弓,搭上了三支羽箭。

嗖嗖嗖

三枝連珠箭破空而出,箭無虛發地中了牆頭的流匪,接著,就聽他喊道:“取弓”他的聲音不響,卻意外堅定,極易染周圍的人,所有的護衛們在這一刻全數放下了近,拿起早已準備好的弓箭,蓄勢待發。

流匪一旦爬牆,立刻就會有一支羽箭招呼過去,幾次之後,他們似乎是明白這不是一個好辦法,便又集中力去撞擊兩扇門。

咚咚咚

兩扇門被撞得搖晃墜,尤其是側門,或許是因為西院火勢越來越大的緣故,流匪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於是,便更加瘋狂撞擊著。

麵對這一幕,一時間,大家已無對策。

韓淩賦鼓舞著士氣說道,“母妃知道我今日來了翠微山,一定會稟告父皇來救我們的,再堅持一會兒”這句話也不知是在安別人,還是在安自己,現在的他,畢竟還未加冠,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關的事,不有些惶惶不安。

客院的兩扇門雖然堅固,但這並非為了守城而建,在這樣持續不斷的衝撞中,厚重的門栓上也出現了一道裂痕,甚至約還能聽到有木材斷裂的聲音,誰都知道這樣下去,絕對擋不了太久。

“既然門不夠堅固”蔣逸希此時反而不如一開始那般慌張,思索著說道,“那就加固它好了”

“加固它”南宮玥眼睛一亮,說道,“希姐姐,你說得沒錯,我們加固它就好了”

蔣逸希點點頭,說道:“對。”說著,丫鬟吩咐了幾句,而南宮玥也同意吩咐了意梅和百卉。

四個丫鬟匆匆地跑進了花廳,蔣逸希則向其他姑娘們解釋自己的意圖,並說道,“我是想,既然現在正門和側門都不堅固,隨時都會被那些流匪撞開,不如我們自行加固,利用花廳現有的桌椅,臨時製一些木板,釘在門上,或許可以多擋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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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辦法好。”原玉恰忙不迭點頭道,“希姐姐,我也讓我的丫鬟去裏麵搬椅子”一邊說,一邊就吩咐了下去。

其他幾個姑娘也是如此,沒多久,花廳裏的桌椅就全都被搬了出來。

韓淩賦也留意到了這邊的靜,過來打聽了一下後,對這個主意也稱讚不絕,於是公子們和侍衛們紛紛幫忙,用劍把桌椅的四腳盡數削下,也不顧樣子不佳,便全數釘到了門上。

兩扇門總算是稍稍堅固了一下,應該能夠多撐一段時間吧。

流匪們一次又一次地撞擊著,久攻不下,讓他們更加憤怒,又一次攀上了圍牆。

韓淮君和護衛們舉起弓箭,一支支羽箭弦而出,飛了出去。

大多數的流民都被殺在牆頭,但是誰也沒有因此而高興,因為,他們的箭囊已經快要空了。

流匪們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愈發肆無忌憚地翻越牆頭

“撞”

“用力撞”

“他們撐不了多久的”

越來越多的流民聚集到了正門前,在此起彼伏的囂聲中,他們瘋狂地撞擊著正門。

終於,羽箭用完了

直到此時,也依然沒有任何援兵出現,所有人的臉上都不出了絕

“轟”

客院的正門終於堅守不住了,一聲巨響過後,兩扇門被整個從門軸上撞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揚起一陣塵埃

“殺啊兄弟們”

“拿下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貪走狗”

已經殺紅了眼的流匪如水般湧院子,一眼看不到盡頭。

他們的眼睛像惡狼一樣,盯著眼前這些飾華貴的姑娘和公子們,向他們衝了過來。

韓淮君大步上前,站在眾人的最前麵,手中的長劍淩厲地在劃出一道又一道劍,每一劍都必然見

“兄弟們,一起先幹掉這個穿藍裳的”流匪們立刻意識到韓淮君強大的殺傷力,其中一人教唆著眾人一起朝韓淮君圍攻。

可是下一刻,隻見銀的劍一閃,那個說話的流匪,就被一劍貫穿了脖頸,紅的鮮如噴泉般迸出來,不止是濺了韓淮君滿,連附近的幾個流匪都被濺的滿麵都是

這些流匪一路殺過來,殺的多是普通的百姓,便自以為自己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有些飄飄然了。如今見自己的同夥如此輕易就丟了命,一時有些傻眼了。

韓淮軍毫不客氣,又是連著幾劍,都是一劍封

見狀,幾個衝在前方的流匪心生退意,躊躇著不敢上前。

而韓淮君要的正是這種效果,以他一人之力,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殺退這幫流匪的,如今也隻能以鐵的手段震懾他們,以給己方爭取足夠的時間。

他把劍一橫,渾釋放出一煞氣,道:“這樣不行,大家快退退回花廳”

後方的曲葭月、原玉怡等人早在看到流匪進院的那一刻就幾乎是彈不得了,剛剛那腥的場麵更是嚇得他們兩戰戰,幾乎要。如今聽韓淮君讓他們進屋,都迫不及待地往回走去,狼狽而倉皇,可是南宮玥並沒有,而是低聲問道:“韓公子,你”沒有在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韓公子,你呢

韓淮君沒有說話,但是他站在原地一的姿態已經無形中說明了一切,他要留著這裏

南宮玥的雙手地握了拳頭,輕聲又道:“韓公子,保重”留在這裏也不能幫助韓淮君什麽,甚至隻會拖累他。

而且,南宮玥也知道,就這花廳一扇門,本抵不了多久,一旦韓淮君守不下去了,他們一行人也必死無疑,既然如此,也沒有什麽可矯的。

旁的蔣逸希則深深作揖道:“韓公子,多謝”眼中充滿了敬重與激。

兩人也不是婆媽的格,語罷,立刻朝花廳小跑過去。

與韓淮君一起留在廳外的,還有那些侍衛以及各府的護衛,他們站兩排,都死死地握了手中的劍。

他們都沒有退路

這些侍衛本來就是皇帝派來保護三皇子和誠王殿下的,倘若兩位殿下出事,他們定是頭顱不保而對那些護衛來說,保護自家的公子姑娘們是他們的本分,若是棄械而逃,那麽回去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說不定還會牽連家人。

但倘若他們是為了保護主子而戰死,那他們的家人好歹可以得到一筆不菲的封賞,甚至繼續得到主家的重用。

眼看著後方的眾人快要安全地退回花廳,一個如腦袋般大小、長滿尖刺的流星錘隨著鐵鏈擲出的聲音破空而來,勢如破竹地朝韓淮君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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