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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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

七匹駿馬奔馳在馬場中,沿著馬場的邊際繞了一圈,其中五匹高頭大馬遙遙領先,後方一匹白馬和一匹略矮的紅馬落後了一大截。八八讀書,..o

“籲”

南宮昕拉了拉韁繩,讓下的黑馬漸漸地緩下來,最後停在了馬場邊的涼亭旁。他的後方是一匹烏雲踏雪、一匹白馬和兩匹棕馬,跟他隻差了不到一個馬,也“籲”地緩下馬速,而南宮玥那匹黑的大宛寶馬雖然比他們四個差了一點,但還是追不舍。

“搖縣主,你的騎真是不錯”其中一匹棕馬上的陳渠英毫不吝嗇地讚道,話語間,有些意外地看了南宮昕一眼。

原本最初見到南宮昕時,陳渠英還有些可惜這個年心智有虧,卻未曾想到,他的騎竟如此高明。雖然幾人並非是在賽馬,都沒有拚盡全力,但是看南宮昕的樣子也是遊刃有餘,得很,估計真要比起來,恐怕結局也不好說

南宮玥練地自馬上跳下,正說話,這時,又聽“籲”的一聲,與眾人拉開一大段距離的白馬和紅馬總算是騎到了,這兩匹馬上坐的分別是蔣逸希和原玉怡。紅馬上的原玉怡香汗淋漓地說道:“玥兒,你的騎真好,可是學了好多年了”

南宮昕驕傲地搶在南宮玥前麵答道:“妹妹學騎馬還沒到半年”

與此同時,不遠的蕭奕也從他的那匹烏雲踏雪上跳了下來,得意地心道:臭丫頭能騎得如此好,那全是他這個啟蒙師父教得好。所謂名師出高徒嘛

“玥兒,你才學了半年”原玉怡不敢置信地低呼,“我都學了好幾年了,還沒你騎的好。”原玉怡其實也知道自己的問題,雖然會騎馬,但是因為膽子小,總是不敢縱馬飛馳,像剛剛那樣讓馬兒小跑已經是的極限。

相比較起來,蔣逸希要好得多,隻是擔心不敢跑,才故意落後,以配合的馬速。

南宮玥笑了笑說道:“怡姐姐,我這半年來都是每日至騎上一個時辰,有一句古語說得好,萬事無他,唯手爾”

“玥妹妹,你這句話說得好。”蔣逸希讚賞地看著南宮玥,隻覺得這玥妹妹平日裏溫婉可,如今穿上這騎裝卻是英姿颯爽,看著別有一種鮮豔的活力。

“玥兒,我騎了這麽多年,怎麽也比你才騎了半年花的時間要多。”原玉怡卻是慨地說道,“看來這多還是與天賦有些關係”

南宮玥愣了一下,笑著頷首道:“也是,我哥哥騎馬學得比我還要晚,卻是騎得比我還要好一些。”

此話一出,眾人驚訝的視線都落在南宮昕上。南宮玥雖然騎得尚可,但仔細看,便會發現一初學者的生,可是南宮昕上卻是一也瞧不出,他的騎姿如此自然嫻,仿佛與馬兒渾然一,竟隻學了不到半年

其實南宮玥當初也曾驚歎過,南宮昕對騎如此有天分,父親不過教了他兩次,他就敢獨自騎著馬兒小跑起來,自然地尋到了馬兒的韻律,隨著它顛簸起伏連父親都甚為驚訝。這許是因為哥哥心思單純,便沒有他們這些常人想得多,又生喜歡親近,便很快就找到了與馬兒相的方式。

騎馬很快便了兩兄妹最喜歡的消遣之一,雖然總是輸給哥哥,卻是心甘

在場的眾人都不是笨人,俱是若有所思。

雖然現在是秋天了,但是日頭還是有些曬。原玉怡接過丫鬟遞來的帕子,額頭的香汗說:“我有些累了,先去涼亭歇一會兒。希姐姐,玥兒,你們覺得如何”

蔣逸希也是拿著一方著額角的薄汗,點頭附和道:“我也得先休息一會兒才行。”

“哥哥,我與希姐姐和怡姐姐先去休息一會兒。”南宮玥溫地看著南宮昕道,“你還要再騎一會兒嗎”

南宮昕遲疑地看了看南宮玥,又看看自己坐下的黑馬,他其實還沒騎過癮。可是爹爹和娘親常常跟他說,要照顧妹妹。他現在丟下妹妹,一個人去騎馬,那好嗎

“阿昕我比你長幾歲,就托大你一聲阿昕了。”一個穿著月白騎裝的年控製白馬踏踏地走到南宮昕的黑馬旁,姿態瀟灑。

說話的正是原令柏。

他一說,便引來數道奇怪的目悉他的原玉怡、陳渠英和田連赫都知道他絕非那種對陌生人如此熱的類型,除非是他別有所圖

原令柏又不是遲鈍如牛,當然到了眾人目中的深意,心裏也覺得無辜極了。他當然也不想沒事找事,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他的母親大人。

那日,雲城長公主在送出給南宮府的帖子後,又使人把他給傳喚了過去,說是在請帖上不止是請了搖縣主,還請了搖縣主嫡親的哥哥南宮昕,讓他務必要讓他們兄妹倆賓至如歸。順便還補充了一句,說那南宮昕心智有虧,讓他有些心理準備。

原令柏當時就傻眼了

心智有虧到底什麽心智有虧他這個雲城長公主府的二爺可從沒和這樣的人打過道。但,他再怎麽不願意也沒辦法,母親都已經把人請了,而且那搖縣主還治了自家妹子怡姐兒的臉,於於理,都應該好生招待他們兩兄妹。

隻是,該怎麽招待就讓他有些頭大了。

但是隨如雲城長公主本不理會兒子的為難,揮揮手就把原令柏給打發了。

出了榮華居的原令柏差點就沒抓狂,任的把人請了,轉手又直接丟給他,他真想問問親的母親大人,這麽做真的沒問題嗎

總之,他最近是倒黴了原令柏決定等過了這一關,得好好去白龍寺燒柱香才行

原令柏細思了一番,終於有了決定。首先,跑馬那日,那些個沒眼的人是絕對不能請來公主府的了,思來想去,除了蕭奕以外,原令柏又邀請了陳渠英和田連赫;至於眷這邊,原令柏也特意含蓄地跟妹妹提了一句,讓除了南宮玥和蔣逸希就別再請其人了。

他的深思慮果然沒白費,蔣逸希、陳渠英和田連赫真是極有眼的人,都沒對南宮昕投以一點異樣的目,以致今日的小聚到現在為止都順利極了

當然他也承認南宮昕雖然有些笨拙,但長相俊秀,天真卻不至於愚蠢,並不讓人覺得討厭,甚至還覺得有些可比王都裏的某些小霸王要好十萬八千裏。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南宮昕的騎如此之好,讓他驚訝之餘,又鬆了口氣。不怕人笨,就怕人一無是,既然南宮昕善騎,自己就能擔保令他賓至如歸

南宮昕對此自然是一無所知。

“好啊。”南宮昕點了點頭,“那我就稱呼你”他突然想起出門前南宮玥曾細細地跟他講過雲城長公主府的事,這原令柏是排行老二。“原二哥”說著,他還不確定地朝南宮玥看了一眼,見妹妹肯定地對自己點了點頭,總算放下心來。還好,自己沒記錯。

“阿昕,跟們這群姑娘在一起多沒勁,我們還是去騎馬的。”原令柏興致地說,“我們再來跑一圈看,看看誰跑得快,贏的人”他眉頭微蹙,想著不知道以何作為彩頭好,這彩頭太小沒意思,這彩頭太大,又怕南宮昕承擔不起。

他的目最後落在不遠趴在地上的大黑和小白上。

這一狗一貓淡定極了,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小白還慢悠悠地著自己的前爪。

原令柏眼睛一亮,指著大黑說道:“如果你輸了,就把你這獵犬送給我。如果我輸了,就給你這條獵犬找條名犬做夫人如何”他沾沾自喜地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真是太妙了。

卻沒想,南宮昕毫不遲疑地否決了:“不行”頓了頓後,他補充道,“大黑是我的狗,不能送人的”

原令柏完全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應,一時不知如何回應,氣氛微微有些尷尬。

“我看不如這樣”蕭奕笑瞇瞇地提議道,“若是小柏輸了,就送大黑一個狗夫人;若是阿昕輸了,那等大黑有了狗寶寶,就送一條給小柏如何”他直接就對南宮昕喊起阿昕來,口氣親熱極了,好像已經認識了很久似的,也引來陳渠英一個怪異的眼神。

南宮昕終於笑了,點了點頭,“好啊”

原令柏總算鬆了口氣,心道:幸好沒功虧一簣。再一想,又覺得這賭約似乎有哪裏不對勁。

蕭奕沒容他多想,又道:“也算我一個吧。要是我輸的話,就送阿昕一匹名駒如何”他剛剛已經看了南宮昕和原令柏的騎,心裏大概有九把握原令柏會輸,至於自己,給臭丫頭的哥哥放一次水便是。兄長大人高興了,臭丫頭應該也會高興吧。

南宮昕卻是一時沒應,歪著腦袋看著蕭奕,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突然說道:“我以前見過你嗎你的聲音聽起來好耳”說著,他皺起了秀氣的臉龐。

蕭奕頓時眼睛一亮,想起了自己當初為了給南宮昕治病,和南宮玥一起扮鬼嚇他的事,沒想到事隔一年多,南宮昕居然還記得此事。是誰說他大舅子傻的分明是聰明得不得了好不好

“阿昕,這定是因為我們前世有緣”蕭奕毫不心虛地打蛇隨上,親切殷勤地說道,“以後你就我阿奕好了。”他心裏打著小算盤,雖然他比南宮昕大了一歲,但以後到底誰誰大哥還不好說呢。

“好啊,阿奕。”南宮昕一臉天真地點了點頭。

蕭奕的態度實在是太過親切,驚得一旁田連赫差點眼珠都掉下來,他看看蕭奕,又看看原令柏,總覺著今日這兩個人都有些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不過他很有眼的想著:既然連蕭奕大哥對南宮昕都這麽親切,那自己的態度應該要更加周到才行

蕭奕若無其事地轉頭對南宮玥道:“可否有請縣主來替我們喊口令”

南宮玥自然是答應了。

陳渠英瞇了瞇眼睛,若有所思地笑道:“那我和田兄就給你們來做一次裁判吧。”

三匹高頭大馬並排站在起跑線上,南宮玥從“一”喊到“三”後,隻見那馬鞭飛揚,馬兒便奔騰而出。

馬蹄飛踏,掠如驚燕,塵土飛揚。

三個年鮮怒馬,仿佛一幅狂放的賽馬圖。

一瞬間,南宮玥幾乎有些看癡了,眼角浮現一層淡淡的水霧。能看到這樣的哥哥真好

“玥妹妹,我們到涼亭裏一邊休息,一邊觀看他們比賽如何”

在蔣逸希的提議下,南宮玥和原玉怡隨一起躲進了涼亭。小白“喵嗚”地著,蹭了蹭南宮玥的角,南宮玥手抱起了它。

原玉怡羨慕地看著小白說:“玥兒,你家的小白可真乖,膽子也大。記得有一次我把雪球帶到希姐姐家裏去,可把雪球嚇壞了,差點弄丟”那之後,原玉怡可再不敢隨便帶著雪球出府遛彎了。

南宮玥看了看懷裏的小白,這隻蠢貓好像從小都有無知者無懼的特點,小時候就敢招惹蕭奕,後來也對大黑毫無畏懼能平安活到現在,還真是不易啊

“怡姐姐,你要抱抱它嗎”南宮玥笑問道。

原玉怡正要點頭,卻聽悉的“喵嗚”一聲,一隻長白胖貓輕盈地從後方跳到了旁。原玉怡嚇了一跳,雪球一向霸道,以前母親還養過別的貓,但都被它欺負慘了,最後便了公主府唯一的霸王貓。

可誰想那兩隻白貓互相打量了一番後,又嗅了嗅彼此,就玩了一團,一會兒嬉戲,一會兒給彼此,和樂融融得不得了,讓原玉怡看得煞是有趣。

“他們快跑完了”蔣逸希一聲喊,又把們的注意力轉回到馬場上的那三匹駿馬上。

此時原本幾乎是並排而行的三人已經拉開了距離,但最遠也不過一個馬三匹馬在最後的衝刺中突破了終點線,排在第一位的赫然是南宮昕,蕭奕隻跟他差一個馬首的距離,而原令柏則落後近一個馬

之後,三人便拉韁繩,緩下了馬速。

“阿昕,今天算你贏了。”原令柏倒是一個輸得起的人,臉上沒有出一,爽快地說道,“給我一個月,我一定給你大黑找個好夫人。”他笑嘻嘻地說著,覺得這事還有趣的。說話的同時,他飛快地瞥了蕭奕一眼,總有些懷疑他放水了。

畢竟蕭奕也不是平白當了他們的大哥,他這次輸得好像也太容易了

難道說

一瞬間,原令柏心裏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未來“大嫂”的人選不是蔣姑娘,而是搖縣主啊所以蕭奕這是在討好未來的大舅子

原令柏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終於察覺了當初蕭奕替南宮昕下的賭注有何問題,這狗寶寶分明就是虛的,萬一大黑一直沒狗寶寶,自己贏了豈不是也白贏

原令柏覺得自己真相了,萬分唾棄蕭奕這個心機深沉又護短的家夥

唾棄歸唾棄,原令柏還是十分熱地說道:“阿昕,反正我們也這麽了,你以後也別我什麽原二公子,直接我小柏就行了。”他都這麽上道了,希大哥看在未來大舅子的麵上,以後揍自己幾頓就好了。

對南宮昕來說,名字隻是一個稱呼,是“原二公子”還是“小柏”都無所謂,聞言,用力點點頭說道:“好啊。小柏”

其他人在一旁越看越是一頭霧水,心道:這位原二公子到底是怎麽了

而原玉怡卻是心裏略略有數:母親雲城長公主對二哥說的那一番也對自己說了一遍,隻是對二哥那是警告,對自己卻是好言叮嚀。

但是,就算母親有叮囑過,以二哥的脾氣也不會這麽殷勤啊,這是怎麽回事呢

這個上午,絕對是賓主皆歡,在公主府用完午膳後,眾人才分別告辭。

南宮昕是坐著南宮玥的朱車離開的,包括大黑和小白也是。車廂中,南宮昕還是興致高昂,臉頰緋紅,笑得合不攏:“妹妹,今天真是太有趣了以後我們還可以去小柏家騎馬嗎”

“當然可以”南宮玥肯定地說道,“就算原二公子不邀請你,你也可以邀請他啊。”

有雲城長公主的這次邀請在前,以後再有對南宮家的邀請,誰都不會了哥哥了,甚至還會特意加上。畢竟連雲城長公主都盛邀請的人,其他府不請也說不過去。

這樣一來二去,祖母蘇氏也不會再有機會把哥哥藏在府裏,不讓見人了。至於哥哥要請人來府,請的又是雲城長公主的小兒子,祖母恐怕高興還來不及,又豈會不答應

南宮玥勾起了角,比起雲城長公主請皇上所賜的“蕙質蘭心”四個字,毫無疑問,這封請帖才是最最看重的。

南宮昕還是第一次有親人以外的朋友,笑靨更燦爛了,用力地點了點頭:“我回去就跟娘說”

兩兄妹說得開心,連一旁的意梅、百卉以及南宮昕的丫鬟青芽也聽得笑意盈盈。

說話間,馬車經過了一條熱鬧的大街,聽到外麵喧嘩的聲音,南宮昕好奇地掀開了車簾的一角向外張,一邊看,還一邊興地跟南宮玥說道:

“妹妹那裏有賣糖葫蘆”

“妹妹我看到紙鳶了,好大一隻老鷹啊”

“妹妹你看,那裏的人在麵人”

南宮玥笑瞇瞇地看著他,時不時地應和一聲,而就在這時,南宮昕突然輕輕咦了一聲,回過頭來說道:“妹妹,是大伯母和柳姐姐”

南宮玥愣了一下,順著南宮昕挑開窗簾往街對麵了一眼,剛好看到兩個悉的影正一同走進金玉鋪子玉凰軒。

南宮玥不會看錯,那果然是趙氏和柳青清

隻是,們倆怎麽會在一塊兒南宮玥可是十分清楚趙氏對柳青清有多麽的厭惡

不止是南宮玥想不明白,柳青清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今日原本是在自己屋裏看書,趙氏卻突然派了丫鬟來找,當時,柳青清都已經做好了趙氏會再度為難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趙氏卻仿佛忘了上一次的事,相當殷勤地招呼陪著一起去金玉鋪子。

柳青清沒有拒絕的理由,隻能跟著一起出來。

一路上,趙氏對親熱有加,雖然能讓趙氏對轉變態度,柳青清應該到高興,可是,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一直到踏進玉凰軒的大門,柳青清心中的怪異依然沒有減輕半分,但的臉上並沒有出半分,儀態端方地走在距離趙氏後約有半步的位置。

玉凰軒是王都最富盛名的金玉鋪子,進進出出的都是著華貴的達貴人,世家貴婦。鋪子裏裝修得高雅奢華,一件件的首飾頭麵被擺放在琉璃櫃臺

趙氏帶著柳青清進了鋪子的同時,還不著痕跡地觀察著柳青清的神舉止。

若是尋常寒門子弟,進了這玉凰軒,多會有些腳,顯得寒酸丟人。

可柳青清不同,盡管上穿戴簡樸,但毫沒有自卑,看到那些價值昂貴的首飾時,眼裏隻有淡淡的欣賞之,沒有一點豔羨貪婪。

這時,就算是趙氏,心裏也難免有些歎:如果不是柳青清的家世沒落了,也未嚐不是一個出的兒媳人選。

可是

趙氏的心不過是了一瞬,便又強了起來。

沒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與晟哥兒的前途相比

晟哥兒是唯一的兒子,也是南宮府的嫡長子,將來可是要繼承整個南宮府的,又豈能讓柳青清這樣的姑娘壞了前程

所以,柳青清這個麻煩必須解決

趙氏眸一閃,隨即便親熱地拉著柳青清走向右手邊的琉璃櫃臺,隨意地左右掃了一眼,便指著其中一個白玉分心道:“清姐兒,你覺得這玉分心如何”

隻見那白玉分心由上等白玉做極為致的花葉、花瓣形托底,花蕊上嵌有比米粒還小的芙蓉石、紫螢石、孔雀石、月石、藍寶石等,既巧又華麗。

柳青清點了點頭,這首飾的樣式顯然更適合的姑娘,於是,謹慎地回應道:“這白玉通,做工巧,若是戴在琤妹妹的頭上想必是極為好看的。”

趙氏角一勾,倒也不著急,頷首道:“清姐兒的眼真好,這個玉分心戴在琤姐兒頭上定是好極了。”跟著便吩咐旁的丫鬟,讓告知掌櫃替們留下這玉分心。

趙氏繼續拉著柳青清往前挪了一個琉璃櫃臺,素手又是那麽輕飄飄地一指:“清姐兒,你覺得這支碧玉釵又如何”

那碧玉釵通碧綠,澤通溫潤,乃是用一整塊上好的碧玉雕,簪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彩,簪頭一朵蓮花綻放,渾然天

柳青清還用不上發釵,便以為趙氏是要買給自己的,頷首道:“巧奪天工,典雅大方。”

趙氏角一勾,聲道:“清姐兒,我記得你明年就該及笄了吧,不如伯母把這支發釵送與你如何”

柳青清心裏咯噔一下,總覺得趙氏這是無事獻殷勤,必有所圖,便推拒道:“南宮伯母,青清”

趙氏拉過的手,輕輕拍了拍說道:“清姐兒,你可是還在生伯母的氣”

趙氏一句話就說得柳青清啞然,隻能回答道:“青清不敢。”

“那就收下吧,就當伯母為上次的事向你賠不是。”

趙氏都這麽說了,柳青清也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隻能道了謝後,便收下這價值不菲的碧玉釵。

趙氏似是滿意了,笑容滿麵地帶著柳青清在玉凰軒裏轉了半天,又為自己和南宮琤買了一些首飾,終於心滿意足地決定回府。

兩人在丫鬟們的簇擁下一起朝著馬車走去。

一個丫鬟先扶了趙氏上車,然後正當紫英打算攙扶柳青清上車的時候,右前方突然傳來一個中年婦人的怒喝聲:“哪來的乞丐橫衝直撞的”

柳青清的作不由停滯了一下,直覺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兩個衫襤褸、蓬頭垢麵的乞丐右手抓著白麵饅頭撒朝馬車的方向衝了過來,後方還有一個胖漢子氣呼呼地追著:“可惡的乞丐,竟敢我的饅頭,抓住你非要帶你去見不可”

“姑娘,小心”紫英驚聲大,趕忙上前一步,擋在了柳青清的前方,心想著:可千萬不能讓這幫醃臢的乞丐衝撞了自家姑娘。

可是下一瞬,就低呼一聲,被前一個乞丐狠狠地撞得一屁摔在地上。而後麵的另一個乞丐正朝柳青清橫衝直撞過來,柳青清俏臉一白,連忙後退,作有些急了,腳步微微踉蹌,幾乎就要摔倒,這時,就隻聽一道略顯耳的急切聲音從後方傳來。

“柳姑娘,小心”

柳青清認得這是趙子昂的聲音,微微皺眉,飛快地往後看了一眼,就見到趙子昂正一臉擔心地向這邊衝過來。眼看著他的雙手就要將自己抱個滿懷,柳青清俏臉一僵,右手趕忙扶住了車廂,穩住了,並側躲了過去。

趙子昂愣愣地著雙手,像個傻子似的站著,心裏暗道一聲可惜,這個時候他若是再去扶柳青清,那就太過惹人懷疑了,最終隻能訕訕地收回手。

紫英忍痛爬起來,忙過來攙扶柳青清,擔心地問道:“姑娘,您沒嚇到吧”

“我沒事。”柳青清略顯勉強地對紫英笑了笑,跟著對趙子昂福了福,道謝道,“多謝趙公子相助”

“不用客氣趙某也沒幫上什麽忙。”趙子昂有禮地回應道,“姑娘沒事就好。”

“多謝趙公子關懷。我先告退了。”柳青清又是福行禮,隨後在紫英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裏的趙氏見上來,忙一臉關心地問道:“清姐兒,你沒事兒吧”就像是一個擔憂晚輩的長輩,拉著柳青清的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

“我沒事”柳青清麵上帶著溫婉地微笑,說道,“多謝伯母關心”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趙氏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跟著微揚起聲音問道,“在外麵的可是昂哥兒”

“姑母,正是小侄。”趙子昂恭敬地行禮道,“小侄今日正好去書鋪買點舊書,沒想到遇到了姑母的車駕。”

趙氏滿意地點了點頭:“昂哥兒,你如此好學,真是甚好。”

寒暄幾句後,趙子昂便告退了。

馬車“噠噠”地開始前進,趙氏拍了拍柳青清的手,後怕地說道:“從前王都可沒有這麽多乞丐的,那兩個一定是從淮北那邊過來的流民,幸好昂哥兒來了,若是不小心衝撞了你,可怎生是好”

柳青清垂下了眼眸,腦海裏回著剛剛所發生的一係列事裏乖巧地應道:“是,幸好趙公子來得及時。”

話雖這麽說,但的心裏卻總覺得有一怪異:淮北的流民上次聽哥哥說已經在陸續遣送回原籍了,朝廷也置了那些貪腐的員。雖然並不是這個閨中子所能探知的,但總覺得這兩個乞丐和淮北的流民沒什麽關係。而且他們出現的也太莫明其妙了,還有趙子昂這真的隻是一個偶然的巧合嗎

柳青清不由蹙起了眉頭。

趙氏笑容滿麵地點頭道:“是啊,還真是巧,這也算是緣分。”說著,看了看柳青清的神,卻見對方神平靜,眼神淡然,完全沒出小兒家的怯赧然。

趙氏心裏有些失,但還是不放棄地繼續道:“我娘家那麽多的子侄裏麵,就數昂哥兒最為出,樣貌學識都是一等一的,說不定這次春闈就金榜題名了,這樣也算是耀了我們趙家的門楣了。”

柳青清順勢恭喜道:“若果真如此,那真是要恭喜伯母了。”

趙氏滔滔不絕地誇獎著:“不提相貌才華,我們昂哥兒人品也是一等一的出眾,族中長輩無一不誇讚,便是我老家青州的巡大人見了,也是甚為嘉獎”

柳青清以為趙氏想要炫耀他們趙家子弟,便笑著恭喜了趙氏一番:“那真是要恭喜伯母趙家有如此才華出眾又潔自好的子弟了。趙公子如此出,也難怪伯母看著歡喜,誇了又誇。”

柳青清說的明明是誇讚之詞,可是趙氏聽在耳裏,卻覺得怪異之極,細細品味了一番,頓時臉變了一變。

趙氏誇趙子昂學識好,又誇他人品好,潔自好的。不在意的,隻以為單純的誇獎自家小輩,心思多的,豈不是會認為有意招趙子昂為婿咧。

一想到這裏,趙氏整個人都不好了,再也沒心思撥柳青清了。

柳青清見趙氏突然意興闌珊起來,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何原因,但還是慶幸自己的耳子也終於清靜了。

回到南宮府,趙氏也沒有再留,草草地便把打發了。

當天晚上,柳青清帶著一肚子的疑,在紫英的服侍下早早地就歇下了。

今日出行這一趟,一出戲又一出戲地接著上,柳青清的神可謂是高度張,回到荷風院後,就覺得疲憊不堪,因而剛一躺下,就立即睡了過去。

待月上中天時,荷風院上下寂靜無聲,人人都進了夢鄉

誰也不知道,一個小的影正鬼鬼崇崇地走到了柳青清房門口,見四下無人,輕輕地推開了房門,躡手躡腳地進了屋子,從頭到尾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就著月走到了柳青清的梳妝臺前,見上麵擺了一個柳青清新做好的荷包,頓時麵,一把拿起荷包轉走,卻不想原本正在睡中的柳青清忽然翻了一個,把臉對向了床榻外側,嚇得瞬間僵住了,站在原地一都不敢,心道:完了

過了好半晌,隻見柳青清仍是雙眼閉,沒有醒來的跡象,才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又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柳青清的房間,把房門輕輕地關上,小心翼翼地出了荷風院,這才真的如釋重負

總算是不辱使命

低首看了看手中的荷包,飛快地朝著西側門跑去。

西側門外,正有一個青小廝神焦急地張著,見一個小丫鬟氣籲籲地跑了過來,他的眼睛瞬間亮了。

待小丫鬟跑到跟前,小廝連忙出聲問道:“拿到了沒”

“那當然”小丫鬟臉上掛著笑,把一個荷包遞給了那個小廝,“給你們公子吧”

小廝看了看這做工致的荷包,也笑了,諂地說道:“這次就謝謝姐姐了”說著,便把一個銀子塞到了小丫鬟的手裏。

小丫鬟笑著收下了,又警覺地往四了幾眼,這才又小心翼翼地離開了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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