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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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世子夫人還沒起,您……”

“知道了。羅哩羅嗦的!”呂珩一把推開擋在他跟前的如意,嫌棄地揮了揮手,“你們都給我出去吧!”

“是,世子爺!”侯府的丫鬟立刻乖乖退了下去,隻留下六容和如意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樣是否合適。

呂珩馬上察覺們的猶豫,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道:“怎麽?本世子都使喚不了你們了?”

六容和如意心下一驚,忙一起福道:“奴婢不敢。”說完,便退下了,六容還擔心地朝室的方向了一眼。

呂珩推門走進了室,嫌棄地看了一眼聞聲而醒的蘇卿萍,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起來。”

蘇卿萍一臉的莫名其妙,現在才不過卯時一刻,需要這麽早嗎?

但呂珩難得來屋裏,蘇卿萍還是披了件外,便起了,熱地說道:“世子爺,您用過早膳了嗎?妾一會兒讓人準備……”

“行了行了!”呂珩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南宮家的人就要到了,你快點去準備。”

“世子爺……”蘇卿萍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最終咬了咬牙,說道,“妾已經按您的吩咐把南宮家的人來開生辰宴了,您到底是怎麽想的,總該告訴妾一聲吧。”

以呂珩對這般厭惡的態度,蘇卿萍再怎麽自作多,就不會以為他是真心實意的想為自己慶生,可是又想不出來,呂珩要去請南宮家的理由……

呂珩剛想讓別囉嗦,但一想,南宮家的人來了也是待在宅,要是沒有蘇卿萍配合,恐怕也行的,於是便,坐下後說道:“總之,一會兒,你把二房的昕哥兒給我弄過來就行了。”說著,他眸中仿佛燃起了一團火焰。

“那個傻子?”蘇卿萍口而出,但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麽。

沒錯,南宮昕雖然是個傻子,可那模樣實在是長得好……

再想到呂珩後院裏那一眾年紀和南宮昕相仿的漂亮年,蘇卿萍哪裏還能不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呂珩竟然看上了南宮昕!他竟然看上了一個傻子!

心裏想著,蘇卿萍麵上不帶出了幾分輕蔑。

呂珩看這副樣子,哪裏還不明白蘇卿萍在想些社麽,心裏當下也有了幾分火氣。他沉下臉道:“蘇卿萍,別忘了你的份是誰給的?要是你乖乖的聽我的話,我保證你世子夫人的穩妥,如果你不聽……”他冷笑了一聲,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你……”蘇卿萍氣得渾抖,但畢竟已經習慣忍耐,很快又冷靜了下來,思緒飛轉……

“想我幫你也行,你得給我個兒子!我保證把南宮昕送到你的手裏!”呂珩既然不想維持表象,蘇卿萍也懶得裝下去,反正不管如何,呂珩對隻有厭惡。與其委屈自己,還不如這樣直接說出來。

這個要求讓討厭的呂珩一陣惡心,他不耐煩地打量著蘇卿萍,直覺就想狠狠一掌扇過去,可轉念一想,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

這些年他娘確實求孫心切,如果自己真的有了兒子,把兒子往他爹娘那一扔,爹娘自然就不會整天盯著自己了。

而他——

也可以如願所償!

呂珩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南宮昕那天真可的樣子,心下一片火熱。

他生平不好,最的就是這種十餘歲年紀正好的年,這種年紀的段比韌許多,又沒有長大了的虎背熊腰,玩弄起來最是舒服。

南宮昕生長於富貴人家,一細膩的比小倌館裏那些用藥養出來的小倌要好上太多。而南宮昕如孩一般的心智在別人眼裏是天大的缺憾,可在宣平侯世子的眼裏,那種世家子自小培養出來的氣質加上天真純淨的眼神,讓他不升起了淩之心。

想看看這張白紙若是染黑之後,不知會變何等的模樣!

隻可惜偏偏南宮昕是南宮家的人,如果他不是,呂珩早就想盡一切辦法把南宮昕弄進府了。

呂珩也想過放棄,可是越是得不到手,他心裏就越是惦記,如此這般就仿佛著了心魔一樣。

想了又想後,呂珩果斷地說道:“好,我答應你!隻要你能想辦法把南宮昕送到我手中……我就給你一個兒子!”

“就這麽說定了!”想到困擾了自己這麽多天的問題就這樣解決了,蘇卿萍也鬆了一口氣,至於他們協議之中的南宮昕,蘇卿萍半分都不在乎,心裏覺得反正不過是個傻子。

呂珩走後,六容和如意立刻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看著蘇卿萍。每次世子爺來以後,蘇卿萍的心就不太好,常常把氣撒在上……可是這一次們卻發現蘇卿萍麵帶笑容,像是心很好的樣子。

“六容,如意,你們倆趕伺候我梳妝。”蘇卿萍誌得意滿地說道,“一會兒我要親自去二門迎表嫂他們。”

六容和如意隻以為是呂珩看在南宮府的份上,對蘇卿萍客氣了一些,以致蘇卿萍總算是心好了一些,也沒在意,趕忙殷勤地服侍蘇卿萍穿洗漱梳妝。

滿意地攬鏡自照後,蘇卿萍去正院請過安,又服侍著宣平侯夫人用完了早膳,看看時間差不多,就和宣平侯夫人報備了一聲後,前往二門候著。沒多久,一個婆子來報說,南宮府的馬車已經到了大門。

蘇卿萍讓六容幫整了整裝後,就迎了上去,隻見一隊車馬浩浩地駛進宣平侯府。

南宮晟一下馬,便上前一步與蘇卿萍作揖行禮:“見過萍表姑。”

“晟哥兒,你們可算來了!”蘇卿萍一邊說,一邊卻迫不及待地看著後方的那幾輛馬車,待看到南宮玥的朱車時,眼中閃過一抹期待。

先是顧氏和南宮琤、南宮琰下了第一輛馬車,跟著南宮玥和南宮昕從第二輛朱車上下來,然後是三房的南宮琳和南宮昊自第三輛馬車跳下。

蘇卿萍的目不著痕跡地在南宮昕上掠過,心下十分滿意,總算是第一步非常順利。

“萍表姑。”南宮晟有些歉然地說道,“母親、二嬸與三嬸特意囑咐我與表姑再說聲抱歉,下次們一定登門與表姑小聚。”因著今日孫閣老家嫡孫洗三,蘇氏在三日前便讓趙氏遣了個婆子向蘇卿萍打了聲招呼,但基於禮貌,南宮晟還是再次與蘇卿萍致歉。

一開始,趙氏們臨時爽約讓蘇卿萍很是不滿,但今日……倒是覺得們不來更好,於是便大方得地說道:“哪裏!孫閣老嫡孫的洗三禮自然是要去的。”

的笑容毫無芥,像是真的不介意。南宮晟鬆了一口氣。

下了馬車的顧氏帶著一幹人等上前紛紛與蘇卿萍見禮,趙氏幾人雖去了孫閣老家,但讓小輩們自個兒過來參加蘇卿萍的生辰宴,到底不合規矩,於是蘇氏就讓顧氏一同過來了。

蘇卿萍笑著說道:“四表嫂,各位表侄、表侄,我領大家去侯夫人請安吧。”

顧氏的子有些拘謹,忙道:“還要麻煩表妹前麵引路了。”

“這是應該的。”蘇卿萍殷勤地說道,帶著眾人去了宣平侯夫人的院子。

當一行人步了正堂時,宣平侯夫人正和世子呂珩說著話,聽到丫鬟回稟,臉上都出了笑容。

呂珩迫不及待地起上迎:“晟哥兒,昕哥兒,昊哥兒,你們都來了。”說著,便熱地為宣平侯夫人介紹了南宮府的爺們。

宣平侯夫人笑瞇瞇地給了每人一個荷包,心裏則暗暗地埋怨自己的兒呂珍,千待,萬待,同說了,今天南宮府的四夫人和幾位姑娘要來,要幫著蘇卿萍招待一二,但這個不省心的卻早早出門,沒影兒了。

現在呂珍人都走了,再埋怨也與事無補,宣平侯夫人隻能囑咐蘇卿萍道:“老大媳婦,好好招待你的表嫂還有表侄、表侄們,切不可怠慢了。”

“是,母親。”蘇卿萍神恭敬地應道,領著南宮府一行人出了宣平侯夫人的院子。

一出院子,南宮琳好像出了籠子的鳥兒一樣,迫不及待地問道:“萍表姑,接下來你要帶我們去哪兒啊?”

“琳姐兒,”蘇卿萍笑瞇瞇地說道,“這府中有個碧波軒,景不錯,我帶你們先去那賞景。”

南宮琳聞言,雙眼發亮,嘰嘰喳喳地與弟弟南宮昊說個不停,一時氣氛倒是頗為熱絡。

那碧波軒地方不大,但四周柳樹蔭,如今正直秋季,宣平侯府的下人們在柳樹四周放了好些盆綻放的花,五,看上去不勝收。

不遠又挖了一個小小的池塘,一眼看去波粼粼,偶有幾尾錦魚跳出水麵,濺起點點水花,在的照耀下,發出璀璨的芒。

那池塘將碧波軒圍了一半,吹過來的風都帶著幾分意。

“妹妹,”南宮昕激地指著前方飛出水麵的紅鯉魚道,“是紅鯉!好漂亮啊!”

“昕哥兒,聽說那紅鯉可是侯爺特意從江南請人運來的,在這王都也不多見。”蘇卿萍笑著道,“待會兒昕哥兒你可以到池塘邊好好觀賞,不過這水邊危險,你切不可以靠得太近。”跟著,又笑容滿麵地對南宮玥說道,“玥姐兒,你放心,我會命人時刻盯著昕哥兒的。”

“多謝萍表姑。”南宮玥表麵上應著,心裏卻不以為然,想著不止是自己要時時留心哥哥,還需叮囑青芽要跟著哥哥才行。不過看著哥哥很高興的樣子,南宮玥也不由出了微笑。

眾人在蘇卿萍的招待下在碧波軒中的花廳落座,頃,就有侯府的丫鬟們上了瓜果茶水點心。

待眾人一一給蘇卿萍送上生辰禮後,蘇卿萍對著六容做了一個手勢,跟著,便聽湖麵上傳來竹之聲,悠悠的樂曲隨風飄來,如夢似幻。

眾人循聲看去,隻見有一艘小船向著碧波軒了過來,那樂曲正是從那小船中發出來的。

等那小船靠岸後,從船上下來一位懷抱琵琶的郎和一個小丫頭。

郎著羅衫,翠綠煙紗散花,鬢上了一兩朵鑲珠銀梅花,到了近蘇卿萍近前婷婷下拜:“見過世子夫人,祝夫人生辰快樂,青春永駐。”

蘇卿萍笑了笑,道:“紅姑免禮。”然後向眾人介紹道,“這是古今樓裏最有名的說書先生紅姑,是世子特意替我請來的。”說著麵上出了一淡淡的紅霞。

南宮琳笑道:“哎呀,表姑父真有心,請了這麽一個漂亮的說書先生為表姑慶生。”

蘇卿萍笑著說道:“嗯,他的確有心了。”

見此,南宮琳覺得沒趣地撇了撇

紅姑則懷抱琵琶,對著南宮玥幾個福了個道:“見過幾位公子、姑娘。”見完禮之後,又道,“那麽現在就由紅姑為幾位說書,不知夫人意下如何?”問詢似的看向了蘇卿萍。

蘇卿萍的視線落在南宮昕和南宮昊的上,隻見二人顯然對聽故事並沒有太大的興趣,早已心不在焉,時不時地朝池塘的方向張著。想了想,故意問顧氏道:“四表嫂,現在開始聽書,你覺得如何?”

顧氏自然是忙不迭讚同,可是南宮昊卻抗議道:“萍表姑,聽書太沒意思了,我可不可以去外麵看看?”說著,他看向南宮昕,試圖尋求他的認可,“二哥哥,你說是不是?”

南宮昕誠實地點了點頭。

蘇卿萍微微一笑,好脾氣地提議道:“昕哥兒,昊哥兒,你們若是不想聽故事,不如到院中放會兒紙鳶吧!”

一聽到紙鳶,南宮昕和南宮昊頓時眼睛亮了,躍躍試。

蘇卿萍連忙吩咐下人取來了兩個紙鳶,一個是老鷹的,另一個是蜻蜓的。

南宮昕和南宮昊都眼地看向了顧氏和南宮晟,出門前,他們就被叮囑了萬事都要聽顧氏和南宮晟的,否則就別想再出門玩耍。

顧氏笑瞇瞇地說道:“昕哥兒,昊哥兒,既然表姑一片好意,你們就去玩吧。”

“但是切不可太靠近池塘!”南宮晟又叮囑了一句。上次蘇卿萍在雲城長公主府落水,已經是弄得眾人乘興而去,敗興而歸,今日祖母、母親既然把弟弟和妹妹們給他,他自然要小心他們的安全。

“是,四嬸,大哥哥!”南宮昕和南宮昊齊齊地應道,一人拿起一個紙鳶,細細地打量起來。

“我一起去吧。”南宮玥有點不放心地起,卻被蘇卿萍溫地按了回去。

“玥姐兒,”蘇卿萍眸一閃,笑道,“昕哥兒和昊哥兒隻不過是去放紙鳶罷了!有什麽好擔心的……”

“是啊!”南宮琳撇了撇附和,“三姐姐,他們隻是去放個紙鳶而已,能出什麽事啊?要是實在不放心,讓二哥哥和昊哥兒就在這碧波軒的庭院裏玩吧,多派幾個丫鬟婆子跟著便是。”

“琳姐兒這個主意好,就在碧波軒的院子裏玩吧。”蘇卿萍指著窗外的一個空地,“你們看那裏,地方夠大,又開闊,我們在這裏隻要向外一看,就能看到。”

“是啊,妹妹,我不會走遠的。”南宮昕可憐地看著南宮玥,“妹妹,你就別跟著我們了,你跟著的話,三弟都不跟我玩了。”

南宮玥聞言瞥了一眼南宮琳,三房對自己很是不喜,南宮玥素來知道,以至於南宮昊與自己也不親近,哥哥的心智就如同孩,府裏也就隻有和南宮昊玩的最好,自己一定要跟去的話,他們確實也玩不痛快。……無論是在王都還是在老家,哥哥都好像被視為家族的恥辱一樣,極出府門,現在難得出來,隻是想玩個紙鳶,南宮玥實在不忍心拒絕,最終點頭應了:“那哥哥就在這院子裏玩,不要跑遠了。”

南宮昕再三保證後,就歡歡喜喜地同南宮昊一起在兩個侯府丫鬟的帶領下出了花廳,在外麵的空地上放起紙鳶來。

南宮玥向窗外看了看,見南宮昕果然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放下心來。

這時,紅姑在小丫頭的服侍下落座,擺正琵琶,說起了故事。

初時琵琶音悲壯而絕,一個將軍奉命守城與匈奴一戰,卻不幸戰敗,全軍覆滅,唯有子從士兵的中爬出,悲嗆絕……

年長大人後,毅然投軍,上陣殺敵。

當紅姑說到年剛在軍中意外同從小訂親的未婚妻相認,卻因匈奴再次來襲,與三千兵甲陷絕境。在一個雪夜天,挲著裝有未婚妻發的香囊不得不與之訣別,決定破釜沉舟,與敵人決一死戰。曲音婉轉哀泣而又悲壯,讓聽者為之容。

南宮琤、南宮琰和南宮琳三人眸中淚,忍不住就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就連南宮晟和南宮玥都有了幾分興味,本以為這紅姑最多講些男,沒想到竟是一個這樣的故事,看來紅姑一介卻能為最有名的說書先生還是有些原因的。

此時,南宮昊的老鷹紙鳶已經高高翱翔在天際,見南宮昕的蜻蜓紙鳶遲遲沒有放上天,忙扭頭替他喊著:“二哥,加油!”

南宮昕羨慕地看了看南宮昊,但是沒放棄……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南宮昕的努力下,蜻蜓紙鳶終於放上天了。南宮昕臉上笑如燦日。

紅姑的故事還在繼續著,已經講到三千兵甲與敵軍生死一戰,曲音高昂澎湃如海浪洶湧,似千軍萬馬戰鬥激烈。而年的未婚妻卻生死相隨,誓要與年同生共死。

激烈的戰鬥,年男同生共死的誼,一時讓大家了迷,深深地為他們憂心。

的丫鬟們又有意無意地擋住了眾人的視線,誰也沒有注意到正廳外的南宮昕和南宮昊已經被一隻五彩斑斕的鳥兒吸引了注意力。

那鳥兒不過手掌大,但模樣極為可,輕盈地落在樹枝上,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們。

南宮昕和南宮昊都看呆了眼,連紙鳶都顧不得放了。

鳥兒飛下樹,在地上閑庭信步,悠閑得很。

南宮昕和南宮昊互看了一眼,悄悄接近那鳥兒,可每次當他們快要抓住那鳥兒時,那鳥兒卻會撲扇翅膀飛了起來,讓他們撲了空。

不知不覺,兩人追著那鳥兒出了碧波軒,突然發現鳥兒由一隻變了兩隻,相互圍繞嬉戲。兩人看得不由呆住了。

“你們喜歡這兩隻鳥?”忽然,一個男音在兩人不遠響起,隻見呂珩角含笑地看著他倆。

“喜歡!”南宮昕和南宮昊異口同聲地說道。

一直跟在南宮昕邊的青芽忙行禮道:“見過呂世子!”

呂珩輕微微一笑,看了看兩個手執紙鳶的丫鬟道:“不如這樣,如果你們兩個比賽放紙鳶,看誰的紙鳶放得又高又好,那兩隻鳥兒我就送他了。”

南宮昕和南宮昊頓時眼睛亮了:“表姑父,真的嗎?”

“當然真的,君子一諾駟馬難追,我還騙你們不!”呂珩一副大方的樣子。

南宮昕和南宮昊興地又放起了紙鳶,一會兒往這邊跑,一會兒往那邊跑,力圖比對方把風箏放得還要高。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兩人都沒能分出勝負。反倒是累得氣籲籲。

呂珩在一旁看著南宮昕和南宮昊出疲態,眸閃爍不已,出得意的笑意,道:“我看你們旗鼓相當,這兩隻鳥兒,你們不如就一人一隻吧?”

“謝謝表姑父!”一聽到兩人都得了鳥兒,南宮昕和南宮昊又興了起來,齊聲與呂珩道謝。

“昕哥兒,昊哥兒,”呂珩一臉憐惜地看著他們又道,“瞧你們兩個玩得滿頭大汗的,不如我帶你們下去換裳吧!”

兩個人玩得一汗,自然是該換裳了,可是南宮昕想著自己答應過妹妹的話,有點遲疑地道:“可是我答應過妹妹不跑遠的。”說著,他遲疑地看向了青芽。

青芽還沒說話,呂珩連忙道:“昕哥兒,換裳的地方一點都不遠。”他指著前方的一條小徑說,“走那條路很快就到了,不信你站在這裏看看,是不是能看到一個小院?”

南宮昕順著呂珩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路的盡頭有一座白磚青瓦小院,心想:的確不遠。

青芽也在一旁笑道:“昕哥兒,既然是呂世子一片好意,奴婢就陪您去換套裳吧。”覺得隻是在親戚家換套裳而已,又何須特意去稟告三姑娘。

碧波軒的花廳,紅姑已經說到戰鬥中,年遭到襲,未婚妻以擋劍……年悲痛絕,越殺越勇,終斬得敵軍首領之首級,可未婚妻卻是生命垂危……

眾人聽得心都提了起來,一直到聽到未婚妻終於從死亡線上被拉了回來之後,大家這才鬆了口氣。

南宮玥的心卻是提了起來,因為發現南宮昕和南宮昊不見了。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點不安,看了百卉一眼,小聲吩咐道:“百卉,你去把我哥哥找來。”

百卉點了點頭,悄聲無息地退出了正廳。

此時,南宮昊和南宮昕已經在丫鬟的服侍下換好了裳,又被呂珩哄著吃了幾塊小點心,然後就覺得眼皮子直打架。

南宮昊雙手不斷地去眼睛,道:“好困啊,我好想睡啊!”

“我也是。”南宮昕努力地睜著眼睛,卻覺得眼皮沉極了。

“想睡就睡會兒吧。”呂珩麵上帶笑,聲音輕地勸道。

“可是……”南宮昊和南宮昕最終沒有抵擋住那濃濃的倦意,沉沉地睡了過去。他們完全不知道青芽已經被打暈在了室之中。

一個小廝惶恐地走出來,問道:“世子爺,那個青芽的丫鬟該如何理?”

“先扔到外麵去便是。”呂珩滿不在意地說道,目貪婪地看著睡中的南宮昕,他俊俏的臉,頓時心神一覺全都要燃燒了起來。

他抱起了南宮昕進了室,然後輕輕地把南宮昕放在床榻上,呼吸漸漸地重了起來。

等了那麽久,忍耐了那麽久,如今可以得償所願了!

呂珩雙手微微抖的解開南宮昕的領,看著南宮昕白皙致的鎖骨,不自地吞了一下口水……

可是下一刻,呂珩突然覺得脖頸一痛,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百卉抱起南宮昕走到外室,本想把南宮昕帶回碧波軒的,但又總覺得剛剛的事有些不太對勁,想了想,幹脆直接去了二門。至於南宮昊和青芽一眼,還是決定下一趟再來負責他們兩個。這麽想著,百卉快步離開了小院……

碧波軒花廳,紅姑的說書已接近尾聲。

年抵敵侵,立下汗馬功勞,與未婚妻終眷屬,一生無妾。又在邊疆無戰事,朝廷外海晏河清況之下,他又毅然辭,攜夫人居山野,被傳為千古佳話。

這個故事也不算是彩絕倫,但配上紅姑彈的這琵琶曲,把故事講得波瀾起伏,引人勝。

即便這個故事講完了,眾人還在心中回味著。

南宮晟心想,好男兒當如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建功立業。而那個未婚妻能不背棄家族沒落的未婚夫,當真是奇子也。一時他就想到自己和柳青清,這故事中弱子尚能做到貧賤不相疑,自己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又怎麽能不如一個弱質流呢?

這時,百卉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花廳之中,在南宮玥旁附耳道:“三姑娘,奴婢有事稟告,請出廳詳敘。”

南宮玥見百卉沒帶回南宮昕,已是心中生疑,但麵上卻不顯,對著旁的南宮琤道:“大姐姐,我去一下淨房,去去便回。”

南宮琤也沒在意,隻讓南宮玥趕去吧。

待南宮玥和意梅隨著百卉走到無人,百卉這才把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南宮玥,而南宮玥的臉也隨之越來越難看,一種修羅般的煞氣不知不覺地散發出來,意梅已經嚇得不敢說話,百卉也是心中一驚:三姑娘這煞氣以前隻在手上沾了不人民的亡命之徒上才見過,可是三姑娘不過是一個十一歲的閨秀,怎麽會呢?

雖然心中訝異不已,但百卉還是小心翼翼地繼續說著:“三姑娘,雖然奴婢不知道呂世子想要對二爺做什麽,但是呂世子故意弄暈兩位爺和青芽,顯然是不懷好意,因此奴婢就大著膽子自作主張了。”

百卉畢竟年紀小,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呂珩這種齷蹉下流之人!

“百卉,你做得好!”南宮玥點頭道,麵孔沉一片,心裏則是後怕不已。

百卉心裏慶幸自己當機立斷,又道:“三姑娘,奴婢剛剛已經把兩位爺還有青芽帶到二門的馬車那裏。小四正在照看他們,不會有事的。”

聽說南宮昕現在平安無事地在小四的照看下,南宮玥稍稍鬆了口氣,但心中的怒意還是如波濤般洶湧,冷冷地說道:“百卉,帶我去呂珩那裏。”真沒想到,呂珩居然如此膽大包天,起了哥哥的腦筋!

百卉愣了一下,立刻領命帶著南宮玥去了侯府東北角的那個小院。一進門,南宮玥便見呂珩的小廝還暈倒在外間。

南宮玥本不想理會他,但突然便改了主意,對百卉道:“百卉,把他也拖進去!”

“是,三姑娘!”百卉應道。

既然南宮玥用了“拖”這個詞,百卉還真不客氣地拎著那個小廝的後領把他拖進了室,也不管他的是撞到椅子,還是磕到牆角。

室中,趴在床榻上的呂珩也是昏迷不醒,一地如同一灘爛泥般癱在那裏。

如果南宮玥的目可以殺人的話,呂珩大概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南宮玥深吸一口氣,的拳頭握得地,緩緩道:“百卉,給我打,狠狠地打!”

這個解氣!百卉擼起袖子,邪惡地笑了,拉起呂珩的後領,正想著把他揍一個豬頭,卻聽南宮玥又道:“且慢!”

百卉愣了一下,差點以為南宮玥是不是不想看到如此暴力的場麵,卻見南宮玥角微微一勾,溫地笑了:“百卉,注意要用暗勁,隻留傷,卻不能顯出外傷來。”

百卉不由也跟著笑了,用力地點了點頭:“三姑娘,一切就給我吧。”得都忘了自稱“奴婢”。

百卉在呂珩的上使出了十八般武藝,好好地招呼了呂珩一番。

南宮玥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突然吩咐後的意梅道:“意梅,你想辦法悄悄地去把如意喚來,不要驚蘇表姑娘。”

“是,三姑娘。”意梅匆匆地退了。

南宮玥則在一旁隨意地找了張圈椅坐下了,神前所未有的冷冽。

不一會兒,意梅就把如意帶了過來,如意本就疑南宮玥突然找是為了什麽,沒想到一進門,就見呂世子昏倒不醒的倒在地上,百卉則對著他連揍帶踹,那樣子顯然招招都沒有留手。

如意心中更慌了,驚疑不定: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見過三姑娘!”如意恭敬地行禮,心中惶恐不安,忍不住又道,“三姑娘,奴婢可再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三姑娘的事!請三姑娘明鑒!”卑微地匍匐在地。

“你且抬起頭來!”

在南宮玥的要求下,如意渾地抬起頭來。

南宮玥盯著如意的眼睛許久,久到如意心中幾乎要絕起來,卻聽南宮玥又道:“我相信你!”

如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心又吊了起來。

南宮玥又道:“此事雖然與你無關,卻與你主子有莫大的關係。”

口中如意的主子指的自然是蘇卿萍,如意不由心中又是一,雖然本不知道南宮玥在說的到底是什麽事。

如意正想要表忠心,卻聽南宮玥繼續說:“如意,你去把你主子引來這裏。”

“三姑娘?”如意一怔,呆呆地看著南宮玥,似乎有些不明白的用意何在。

南宮玥沒有解釋,而直接說道:“你的賣契娘親已經給了我,所以,隻要你辦了這件事,我就帶你回南宮府,等過個一年半載,給你尋個人家嫁了,如何?”

聞言,如意瞳孔一,跟著許久沒有說話……終於,咬了咬牙,仿佛是下了莫大的決心,磕頭道:“奴婢領命。”如果說如意曾經夢想自己能到宣平侯府做世子呂珩的姨娘,現在這個夢也早已經破滅了!萬萬沒想到呂珩竟然男子不,如此,就算是蘇表姑娘有萬般手段也拿世子沒轍,更何況自己這個小小的丫鬟了。

呂世子暴,蘇卿萍更不是什麽善類,在這宣平侯府繼續呆下去,如意懷疑自己恐怕是連命都要沒了。

如今既然三姑娘給了自己一條出路,如意決定還是搏一搏,信三姑娘這一回!

如意磕完頭後,就領命而去。

這時,百卉終於收手,沒好氣地踢了呂珩一腳,道:“三姑娘,我已經使出了我所有的手段,保管這呂賤人醒來後覺得這都不是自己的!”

百卉知道自己的手段,這一頓雖然要不了呂珩的命,但卻傷到了五髒六腑,想要養好沒個一年半載是不可能的,就算養好了,也別想恢複如常。

這裏畢竟是宣平侯府,若呂珩無緣無故的一是傷,宣平侯必會派人徹查,一來二去,若查到哥哥的上,對哥哥的名聲不好。絕對不能讓哥哥的聲名毀在這種人手裏!至於傷,隻要一會兒施上幾針,保管連太醫都看不出他有傷,隻當是得了重病。

南宮玥冷哼了一聲,還是覺得便宜了呂珩,走到呂珩麵前,厭惡地踹了他兩腳,見南宮玥還是怒意未消,百卉眼珠一轉,笑瞇瞇地在南宮玥耳邊附耳說了一句。南宮玥緩緩地點了點頭,拉過椅子又坐了下來。

“世子夫人。”沒等多久,門外傳來如意恭敬的聲音,“世子爺就在屋等您。”

隨之就聽蘇卿萍不耐煩地說道,“真麻煩,他不會連個傻子都搞不定吧……”說著,蘇卿萍推開了門,一眼就看到正坐在裏麵,一臉冰冷的南宮玥。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蘇卿萍立刻意識到事件敗了,就要走,沒想到背後被猛地一推,踉蹌地進了屋裏,與此同時,門被如意從外麵關上了。

蘇卿萍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呂珩,雖有些心虛,還是先發製人地說道,“玥姐兒!你在做什麽?!你還有沒有長尊卑。”

“蘇卿萍。”南宮玥站了起來,對蘇卿萍直呼其名,聲音冷若寒冰,“你到底有什麽自信,覺得我南宮玥很好欺負呢?一次又一次的欺到我頭上。”

“玥姐兒,你放肆!”蘇卿萍指著說道,“這就是你對長輩的態度嗎?我一定要去問問林氏是怎麽教你的……”

“閉。”南宮玥直接打斷了他的聲音,喝令道,“百卉!”

百卉一個箭步來到了蘇卿萍的後,在的膝蓋側猛地一踢,蘇卿萍立刻雙膝跪倒在地。蘇卿萍膝蓋撞擊在地麵上,疼極大怒,喝罵道:“南宮玥,你這個賤人!”

啪!

南宮玥向狠狠地扇出了一掌,把打翻在地,百卉十分配合地提著領把拽起來,南宮玥反手又是一掌。蘇卿萍兩邊的臉頰一片通紅。

南宮玥輕哼一聲,從懷裏取出了銀針包,緩緩打開,出了一排銀針。

上一世,外祖父在教自己醫的時候,曾經說過:醫者是為醫人,而非害人。今日的事,南宮玥相信,蘇卿萍絕不可能不知,呂珩固然而恨,但蘇卿萍一樣不可饒恕,本想著把蘇卿萍嫁了出去,從此眼不見為淨,但沒想到,這蘇卿萍居然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

對於這樣的敗類,本不配用“人”來稱呼!

銀針在南宮玥的手中反著刺耳的芒,那一瞬間,蘇卿萍一陣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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