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闌府城與瞻京并不算遠,快馬加鞭的話,只需兩日便可抵達。
秦易沒有過分消耗馬力,畢竟時間充足,無須趕路,所以跑一陣休息一陣,如今已是第四日。
距離瞻京,僅剩半天的路程。
也就是說,傍晚時分即可到達。
因此,秦易曬著晨,不疾不徐的沿著道,朝前馳去。
越靠近瞻京,這道就愈發寬闊平坦,很是好走。
一路上,秦易遇到了不人,有單人匹馬,也有大規模車隊,例如商隊,宦眷屬,世家子弟等等。
都是肩而過,沒有集。
但他發現,越靠近瞻京,行人就越多,難怪人人都說,瞻京人口近百萬,規模宏大。
想來也是,聚集了眾多宦胥吏、軍籍人員、商戶、游客、書生、眷屬等等……不多才是奇怪。
秦易正思索著,突然聽到后方傳來呼喝,“讓開,速速讓開!”
他回過神來,詫異轉頭,就看到一隊人馬,正疾馳而來。
沖在最前者,是一名著勁裝,面容肅穆的悍男子,看起來像是護衛。
其后,是兩名同樣裝扮的護衛,而后是一輛致馬車。馬車之后,有兩名護衛跟隨。
跑在最前方的悍護衛,一邊疾馳,一邊呼喝,“莫要擋路,速速讓開!”
秦易詫異,這道極其寬大,可容五馬并騎,對方也沒多人,馬車也不大,為何要人避讓?
他也看到了,車隊的正前方,有三個人,一名胖碩路人,兩名騎馬男子。
悍護衛在呼喝之時,就已沖到胖碩路人的旁。
胖碩路人此時就站在路邊,讓出了道路,怎知悍護衛不偏不倚,直直沖他而去。
胖碩路人嚇得魂飛魄散,想要讓開,卻已來不及,被駿馬邊撞了一下,直接摔飛出去,倒在道之外的草叢上。
撞到了人,勁裝護衛卻毫不理會,依舊策馬前沖,高聲呼喝,“速速讓開!”
兩名騎馬男子大驚,連忙策馬走到草地上,讓出了整條道。
悍護衛迅速沖過,滿意地看了兩人一眼,頗有種“你們很識相”的意味。
秦易見了,頓時皺起眉頭!
道寬大,對方人馬不多,完全無須肅清道路,如此行徑,不過是仗勢欺人罷了!
更可恨的是,竟然還敢撞人!
心中微惱,秦易就馬站在道上,只讓出足夠對方通行的道路,沒有走到草地上。
隨即,他擰眉盯著護衛,倒要看看,這狗仗人勢的家伙,敢不敢沖撞于他。
悍男子抬頭,看到前方還有一人在道上,當即大喊,“速速避讓!”
怎知對方仿若未聞,一不。
悍男子見了,心中微怒。
這廝竟敢不?
找死!
他的眼中泛起,想起之前遇到的一名男子。
對方騎馬而行,沒有避讓,被他一鞭擊在馬頭上,以致馬匹痛到發狂,暴走不止,將那名男子摔于馬下,慘嚎連連。
如今,就讓這廝驗一下這種后果!
泛起冷笑,悍護衛揚起馬鞭,急速前奔,朝秦易沖了過去。
見對方直奔自己而來,秦易眼眸微寒,冷凝聚!
本來讓開全路,走到草地上也無妨,但對方仗勢欺人,他反倒不想讓了。
更何況,一個護衛罷了,就想在他頭上作威作福,癡人說夢!
揚著馬鞭,悍護衛急速前沖,突然看到秦易的眼中,泛起駭人寒芒。
其中夾雜著一殺氣,那種殺氣,唯有經百戰的將士才能擁有,無畏,果敢,冷若冰霜,如同利刃般,讓悍護衛覺自己的,仿佛被這目出了幾個窟窿!
悍護衛心生驚懼,不由得減緩了馬速,抬起的手有些僵滯。
不知道待會,這一鞭是揮還是不揮。
就在他猶豫之際,駿馬速度迅疾,與秦易肩而過,而他的手依舊抬著,沒有揮下。
恨恨地收鞭,悍護衛回頭,朝秦易怒哼一聲。
秦易沒有理會,只是冷冷盯著急速駛過的馬車。
他看到馬車奢華致的車廂上,篆刻了一個“衡”字。
應該是某個世家子弟,難怪護衛如此囂張。
當然,秦易也明白,沒有主子的允許,護衛不敢這般張狂。
可見車廂里坐著的人,必定是狂傲且目無法紀之輩。
馬車迅速駛遠,秦易沒有多作理會,掃了一眼不遠的胖碩路人,見對方雖在哀嚎,行卻沒有大礙,顯然傷不重,才轉馬,沿著道繼續前行。
午時,他來到瞻京城外五里之地,見路旁有個酒館,便下馬拴好,邁步進店,準備吃點東西。
此時,店中幾乎客滿,唯有門口才有一空位。
秦易上前坐下,就有店小二快速跑來,“客,您要點什麼?”
“魚炙一盤,蒸羊一盤。”秦易應道。
見秦易不再說話,店小二滿心詫異,“客不需要酒水嗎?”
“茶水來一壺。”秦易答道。
店小二有些呆愣,似是沒有見過這樣點菜的,片刻后才說道,“本店有十余種酒水,貴的有上好兒紅,便宜的有釀濁酒,客不來一點?”
秦易搖了搖頭,“無需酒水。”
他在前世滴酒不沾,來到這兒,若無必要,也不喝酒。
此時正值晌午,他還得趕往瞻京,若是敞開痛飲,豈不誤事?
店小二聞言,才納悶的轉走開。
秦易轉過頭,向店外的道,看見眾多行人商隊來來往往,不由得期待起來。
不知道這瞻京,究竟是何等模樣,竟然能引來如此多的人流。
不多時,小二便端來飯菜,秦易拿起木筷,正準備大快朵頤,突然聽到兩聲馬兒嘶鳴。
抬頭去,就看到兩名華服男子拴好馬匹,邁步走店中。
目一掃,見店中沒有空位,這兩人便站在原地,店小二連忙上前,抱歉說道,“兩位公子,店里沒有位置了,還請見諒。若不介意,可以與其他客坐在一起。”
兩名男子中,面容端正,形壯的黑袍男子,見秦易獨自一人,便走上前去,謙和笑問,“這位兄臺,我們可否同坐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