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今天外麵的夕格外爛漫,如同初升的橘子洲頭。
又或許是彼時的氣氛恰到好,連同空氣中沁人心脾的花香之氣,都令人流連又留。
再或許是他腦子了一筋,總覺得有些話說出來,說不定會扭轉局麵,產生化學反應。
所以他便說了。
將那句掩藏很久的——
「言小念,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說出來了。
言念手裡澆花的作頓住,扭頭瞧他。
眼底有驚訝,又沒那麼盛烈,許是因為之前丁寶怡給打過預防針的緣故。
隔著一米左右的距離,賀淮聳了聳肩膀,既然話都開了口,也不差下一句。
「……從初中那會兒我就喜歡你了,不過我知道你對我沒意思,所以這份我在心裡沒對你說出口,對了,你還記得江霆嗎,就是初中時候給你補習功課的那個學長。」
言念想了想。
腦子裡浮現出一個高高瘦瘦卻模糊的廓。
隨而輕闔眼皮,嗯一聲,「他怎麼了?」
「他——」
賀淮剛剛說了一個字,門口驟然響起一聲乾脆冷冽的「念念!」,將賀淮剩下的話盡數堵了回去。
景明滅之間,言念看到江北淵走過來,一個辭了職的人,氣場還這麼盛,一襲黑的襯衫,襟前麵的紐扣敞開兩顆,脖子曲線和鎖骨之間的弧度,完無鑄。
言念是在床上才發現,江北淵的鎖骨當真是好看,又絕又艷。
的鎖骨都沒他這麼緻好看。
以至於,恨不得他天天穿高領衫就好,不,最好再戴個口罩,把臉直接給擋起來,以防被垂涎三尺的小姑娘惦記。
「你怎麼來了啊?」
瞧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江北淵,言念問道,已經完全忽略了賀淮剛才的話,右眼皮卻是一直在眨個不停。
慫啊,生怕出什麼破綻來,因為還沒考慮好要怎麼同江北淵說花店轉賣的事。
「我去逛超市買了些東西,都放車上了,來接你回家吃飯。」
江北淵同言念解釋一句之後,目便落在賀淮的上。
眸深銳利,眉峰寒涼。
猶如阿拉斯加的冰川,令人三分冷七分懼,眉目收稍是一抹決然的厲態。
「你喜歡?」
「……」
賀淮抿了抿角,隻愣愣地凝著麵前的男人。
這修長的形,冷冽如冰霜的眉目,同記憶中一抹桀驁不馴的形重疊完好。
那時候的那個人,以同樣的姿態居高臨下沖他揚了下眉,語氣同樣是不可一世的高冷:
「你喜歡?」
賀淮木然地站著。
看到麵前的江北淵薄薄的又了,一字一句寡淡。
「把你當朋友,但現在是我老婆,所以我不希你的話給造什麼負擔。」
「把你當朋友,但現在是我朋友,所以我不希你的話給造困擾。」
兩道嗓音完全重疊,清冽的聲線如同醞釀多年的酒,連同薄的弧度都出奇般的一致!
賀淮倒了一口冷氣,頓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