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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來旨,賞賜了很多貴重的珍寶,燕王府自然要進宮謝恩。
歐暖坐著一輛翠蓋朱纓八寶車,車旁跟著四個媽媽八個丫鬟,車頂垂下紅的瓔珞,瓔珞底端鑲嵌著珍珠,風從車窗吹進,珍珠撞撞,發出清脆的響聲,悅耳之極。車的陳設十分的齊全,還設有書案筆硯,著一種雅緻。這輛馬車原先是燕王妃專用的,現在卻給了歐暖。
肖重華並未乘馬車,而是騎馬跟在馬車一旁,在他的上鍍上一層金,這一瞬間的彩真是無法形容。
紅玉掀開車簾,驚呼道:“小姐,快看啊!”
歐暖翻過一頁手裡的書,擡起頭卻見到外面的酒樓上不知道何時圍了不子,正向馬車這裡看來,不,應該說們是在看肖重華。不論是上了年紀的夫人還是未出嫁的小姑娘,都面讚歎地看著他,眼中流出無限傾慕的神,坐在馬車裡甚至還能聽到子中發出的讚歎聲。
“明郡王果真如傳說中的異樣,連樣貌都是俊異常了!”
“馬車裡是永安郡主嗎?不知道長得什麼樣子?”
“你沒聽說嗎,永安郡主生的很貌呢!那年花燈會蓉郡主不是上景臺觀燈嗎,當真不知道迷了多年郎,這永安郡主聽說和蓉郡主齊名呢,想來差不到哪裡去!”
“誰說的,要真的是漂亮,怎麼很面?”
“就是,說不定是個醜八怪呢!”
“管是不是醜八怪,能嫁給明郡王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真羨慕啊……”
歐暖笑笑,並不在意。世人多半會被那張臉迷,就連如今,太子喜歡的不也是這張臉嗎?可是在眼裡,容貌並沒有那麼重要。
馬車到了皇宮之南的隆盛門,就必須得下車步行,由於此距離宮還有很長一段路,所以皇帝特賜了步輦,以示恩遇。但無論怎樣的恩遇,過了昌平門就必須下輦步行,而所有的丫鬟媽媽都是進不來的。看著眼前的皇城,金的琉璃瓦在烈日下熠熠生輝,飛檐幾天際。歐暖穿著薄的繡鞋,步態嚴謹,連裾浮都是無聲的,舉止儀態端莊怡然。到了曲華門,就有兩個監迅速跟了出來,一個在前頭引路,一個在後頭跟著,肖重華早就已經悉了這條路,並不覺得如何,可是對於歐暖來說,除了上一次來赴宮宴,還不曾單獨見過皇帝,心中始終有些微微的張。跟著監穿過迴廊。一直到了暖心殿,由於走了好一陣,背心已經微汗。
暖心殿,一個宮打起簾子讓他們。肖欽武上只是一件看似尋常的明黃常服,歐暖和肖重華便向他行禮參拜。
“平吧,都是自家人。”肖欽武的態度很隨和,與當初做太子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兩樣。
“重華也就罷了,他保的是肖家的江山。至於永安,朕還沒有謝謝你,在危急時刻爲太子保下了一條脈,你是有功的啊!”
聽到有功兩個字,歐暖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輕輕道:“陛下,我只是盡力而爲,絕不敢當有功二字。”
皇帝笑道:“朕是真心誇獎你,就不必自謙了,起來吧。”
歐暖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小心翼翼站起來。
剛過五旬的肖欽武原本正當壯年,可是如今他的兩鬢已經有些斑白,眉眼間甚至還流出了疲倦之,可那目卻很是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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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問了不在路上的況,歐暖一一回答了,肖欽武聽得眉頭舒展,不微微頷首。原先他因爲歐暖的容貌十分酷似林婉清,所以他才特別的留意,可現在他卻覺得,歐暖的眉宇間別有一從容沉穩,這是在這個年紀的子中很罕見的。他當然不會想到歐暖重生一世,只覺得這個孩子異常的沉穩,心裡便對更加喜歡了三分。
“聽說,你送你弟弟去了倉州軍營?你這個長姊倒是盡職盡責,滿京城的宦子弟都削減腦袋想要進三大營掛個閒職,你倒好,居然把弟弟送到那種危險的地方去,就不擔心嗎?還是你想要讓他建功立業?”
歐暖斟酌片刻,就擡起了頭來:“陛下,我爲長姊,和弟自互相依靠,雖有祖母,祖母卻是年事已高,不能時時照拂,雖有父親,卻終日忙於公務,無暇他顧,我自當竭力促弟才。倉州雖然危險,卻是一個真正能夠鍛鍊人的地方,讓弟弟去那裡,一是讓他通曉大義,有家國之念。二是讓他鍛鍊才幹,不至於爲整日裡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至於建功立業,他若真的憑本事闖出一片天來,自然能夠立足,我雖然只是流之輩,卻只會鼓勵他敬忠報國,絕不會讓他衝著功名利祿而去。”
歐暖言談之間,目毫不曾有任何猶疑,顯然字字句句出於真心,肖欽武點點頭,笑道:“倒是大實話。”
比起那些飽食終日的勳貴子弟,當然是將年人送到戰場上去歷練更好。
歐暖說話的時候,肖重華一直微笑著看著,肖欽武注意到了這一點,笑道:“大公主今日也在宮裡,暖兒去拜見一下吧。”
“是。”
“重華,朕有事和你商量。”
肖重華看了歐暖一眼,歐暖向他微微一笑。總覺得,肖重華似乎把當了小孩子,也或許,他在擔心。
肖欽武看在眼中,心中暗笑,口中卻道:“魏冉,帶明郡王妃去見大公主。”
新帝登基後,宮中更換了大批的太監宮,如今皇帝邊最信任的是魏太監,他沉聲應是,又朝歐暖做了一個虛手請的姿勢。待到出了暖心殿,他帶著歐暖一路走到一明亮的迴廊就站住了,卻是笑著說道:“如今天氣熱,明郡王妃您在這兒略站著吹吹風,剛纔大公主是在太后宮中,如今只怕已經出來了,卻不知道出宮沒有,奴才先去看看。”
歐暖的眉頭微微一皺,魏太監知識趣地道:“您放心,宮裡頭不會有人敢闖的,您安心在這裡稍候片刻。”說著,他留下兩個宮在旁邊陪著,自己則是帶著其他人匆匆走了。
過了片刻,卻聽見後兩個宮率先跪了下去,“太子殿下。”
一雙黑底金繡的靴子停留在歐暖的面前,硃紅的襬,上面用金線繡著繁麗的圖案,彩繽紛,芒熠熠。
“平吧。”聲音低沉渾厚,屬於年輕男子的聲音。
歐暖猛地擡頭,肖衍站在眼前,一硃紅的華服讓他有種無人能及的貴氣,雖然不及肖重華的俊,但是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清貴之氣。
歐暖強自按捺住心中的涼意,趕低頭行禮。
肖衍的目在臉上微微一轉,帶起一冷笑,對後的兩名宮道:“你們先下去。”
歐暖暗暗詫異,卻不聲,道:“不必了殿下,我還要去拜見大公主,請您恕罪,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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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衍早已察的用心,卻含一縷淡薄如霧的微笑並不揭穿,只聲音更冷了三分:“還不下去!”
宮一驚,再也不敢猶豫,迅速退下去了。
歐暖的聲音有一的僵:“殿下要幹什麼?”
肖衍皺起眉頭:“我現在能幹什麼?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
的確,已經嫁人了,對方還能如何呢?按照他的份,絕不可能做出奪人妻子的事,傳出去他太子的名譽也就徹底毀了!更何況肖重華是真正的肱骨之臣,肖衍怎麼可能自斷臂膀。
“殿下想說什麼?”
肖衍看一眼,“難得有機會和你單獨呆在一起,隔的那麼遠,怕我吃了你嗎?”
每一次他都是咄咄人,難得會有這樣心平氣和的時候,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樣的肖衍,歐暖只覺得心中冒寒氣。
肖衍也在看著歐暖,準確的說,是如今的明郡王妃,想到這個稱呼,他的心頭就涌上一陣強烈的排斥,然而歐暖上淡淡的香氣沁他的鼻間,他的心緒一下子安定下來。
“暖兒,你爲什麼要選擇他?肖重華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肖重華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儘管你不是我的正妃,我卻會給你最好的東西,連周芷君都比不上你!”
如果肖衍來強的,歐暖一定會異常反,可是他這樣和悅,幾乎說得上是懇切,歐暖覺得,自己應該跟他好好談談。
想到這裡,便擡起眼眸著他。
在的臉上投下一片影,讓人覺得那一雙眼睛如水清澈,可以映見世上的萬化千端,又染不進一點混濁。肖衍忽然的覺得一積釀已久的毒忽的在心肺崩裂開,澆在五臟六腑,讓他不由陷得更深。
“您是太子,邊如雲,不說幽雅如蘭的太子妃,不說端莊秀麗的表姐,你邊還有無數環燕瘦的侍妾,更不要提大臣們爲了討好您送來的各人,其實你並不是喜歡我,只是因爲我不肯低頭遷就,所以才覺得我特別。表姐說過,殿下有一方碧玉硯臺,以前你從不曾多看它一眼,任由它那麼躺在書架上,可是後來有一天,閣大臣王大人去了您府上,一眼看中了那硯臺,求了它去。從那時候開始,您就開始惦記那塊硯臺,說用別的都不趁手,又用重禮從王大人手上將那碧玉硯臺換了回來。我就像是你擁有的那塊硯臺,原本對你來說,毫無價值,並不起眼,甚至你不會留意到。可是有一天,別人看中了這塊硯臺,它不再是唾手可得的東西,爲了別人心之,在你的眼中,這方硯臺似乎不一樣了,你心裡不平衡了,覺得這是我的東西,怎麼能變別人的?”歐暖輕言細語,可是字字句句皆是在肖衍的心頭緩緩過,帶著一引人沉思的意味,“殿下,您能不能回答我,那方碧玉硯臺,現在何?”
肖衍一愣,隨即想到,那塊硯臺在回到他書房後,他發現它和其他的硯臺並沒有什麼不同,便覺得索然無味了,很快便將它丟在一邊去了。他看著歐暖,突然明白了想要說什麼。
歐暖繼續道:“殿下,你看,這只不過是你一時的想法罷了,並不存在任何特殊的意義,何必爲了一時的痛快而花費這麼多功夫?何必去做一件一定會讓你後悔的事?過一段時間,你會覺得,其實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說不定你還會覺得這樣執著於我十分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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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衍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的時候,便有種自嘲的意味,“說起貌,你的確是名冠京都,可再過幾年,也會衰老下去,總有比你更貌更出衆的子出現。說起溫婉,你這麼冷漠的樣子,哪裡有一點點引人憐的模樣。可我就是喜歡你,而且不論你說什麼,我都喜歡你、看重你,甚至於不顧你已經嫁爲人婦,也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得到你,你說,若是你在我的心裡只是一塊硯臺的重量,我會這樣費盡心思嗎……”他擡起頭,看著,神異常的嚴肅認真,目堅定專注,形一種迫人的氣勢,“你可知道,若不是你同意了陛下的賜婚,我會向他請求,讓你和周芷君同正妃的尊榮。我甚至可以向你許諾,若是將來你先一步生下兒子,我可以讓你爲大曆最至高無上的人。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從未對別的人說過這種話,也從未如此張過一個人!可是你把這一切都給毀了,你毀了我的心意,也毀了你自己的前程!”
歐暖看著他,輕輕道:“殿下,你高高在上慣了,便以爲,但凡你喜歡的東西都不可能不屬於你,可是不是這樣的,不是你喜歡就一定會屬於你。我一點都不想爲地位最尊崇的人,更不想陷於後宮中的爾虞我詐,你爭我奪,如果你真心喜歡過我,就讓我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吧,你的邊也有真心關心你,喜歡你的人,最珍貴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如今握在手裡的幸福。”
“握在手裡的幸福?你跟肖重華又能有多,你憑什麼說他能夠給你幸福?”肖衍冷冷地著。
歐暖的神寧靜,目和,可是眉宇之間卻有一種不能忽視的堅決:“如今我已經是他的妻子,我相信他。”
肖衍的目一瞬不瞬注視著,聲音越發冷凝:“若我不肯放棄呢?”
“那我只能說,若是碧玉硯臺碎了,殿下除了面損以外,什麼都得不到!”
肖衍微微一震,正要說什麼,卻聽到歐暖口中淡淡道:“殿下,太子妃來了。”
肖衍眉頭一皺,轉頭看去時,看見周芷君站在不遠玉階上,端莊的大紅石榴,襬層層疊疊,在風中紋不,發上一隻九轉玲瓏丹在下熠熠發。按規制,那是隻有太子妃才能佩的。
“殿下。”周芷君看見肖衍皺起眉頭,便笑著將手裡捧的青花小甕給宮,自己走過來行禮。
“你在這裡做什麼?”肖衍口氣十分的冷淡。
“殿下不是最用宮中獨有的凝香花的珠烹製大紅袍茶嗎?今晨初,我想趕在珠消失之前,多集些花蕊間的珠,替殿下留存。”周芷君聲回答著,又向一旁屈膝見禮的歐暖微笑點頭致意。
肖衍的語氣慢慢和緩下來,道:“這些事給宮們做就行了,你又何必親自來。”
“宮們總歸不夠細心,我怕們笨手笨腳,收集的珠不夠清爽,反讓殿下心中不快。”周芷君脣邊漾著溫的笑容,眼波輕轉,見歐暖面平靜,忙又道,“殿下有事和明郡王妃說麼?那我不在這裡打擾了。”
“你下去吧。”
“是。”周芷君順地依從,命宮將小甕都捧好,低低道,“我這就回府了,天氣熱了,風卻還是很大,殿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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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暖的心中過一異樣,這位太子妃,手段似乎越來越高明瞭,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迅速的道:“不,我和殿下只是偶然在這裡遇到,是我打擾了纔是,大公主一定在等我,失陪了。”
說著,便迅速地離去了,而周芷君在場,所以肖衍沒有辦法出聲挽留。
周芷君輕輕咬了咬櫻紅的脣,垂首低聲道:“殿下近日如此煩擾,可是因爲……”
“你想到哪裡去了?”肖衍皺了皺眉,“我爲的是國事煩憂,你不要婦人之見。”
“其實……都是我不好,若是我能早點察覺殿下心意,也可以去跟談一談,雖然是側妃,但只要殿下喜歡,我絕對不會有毫的爲難。就算殿下以後想要再升的位次,我也……只可惜晚了一步,讓殿下錯失喜的子”
“又在胡說!”肖衍冷冷了一眼,見臉轉白,略略一轉念頭,聲音已經迴轉,“好了,我說過很多遍了,你是你,是,別自己給自己找煩惱了。太后最近心欠佳,還要靠你去膝下承歡,你自己都不開心,怎麼替我盡孝道?”
“對不起……”周芷君眼睛泛起淚,“我要是再聰明能幹一點,可以多爲你分憂就好了……”
“好了。”肖衍並未如往常一樣安,只是皺起眉,道:“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歐暖急走幾步,魏冉急切地從前面迎上來:“哎呀,明郡王妃,奴才晚了一步,長公主已經出宮去了!剛纔已經向陛下稟報過,陛下說既然如此,就請您和明郡王一起留下來用個家宴。”
歐暖盯著魏冉,面上慢慢浮現一笑容:“是,有勞魏公公了。”
魏冉的眼底迅速浮起一心虛,剛纔他的確是幫著太子做了一件事,但……太子是將來的皇帝,他不敢也不能拒絕,眼下明郡王妃竟然毫也沒有計較,這是再好不過的了。若是自己不懂事,非要鬧到陛下跟前去,他也能讓討不了什麼好去。現在這樣,纔是皆大歡喜,算聰明。
就在這時候,後頭突然跑來一個宮,手裡抱著個青花小甕,道:“明郡王妃留步!”
歐暖回過頭:“什麼事?”
“太子妃說,新鮮的珠泡茶最好,請明郡王妃也嚐嚐。”
歐暖心中微微一怔,但面龐上卻沒有表出來,笑道:“這可是太子妃親手集的珠,怎麼敢當?煩勞回稟太子妃,我改日備了回禮,親至太子妃面前致謝。”
魏冉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模樣,看見宮走了,才笑道:“這小甕先給奴才吧,一會兒宴會結束再給您送到馬車上去。”
晚上的家宴上,周芷君熱地敬了歐暖一杯酒,皇帝的妃嬪們也跟著一連敬了,歐暖不能推卻,只好飲下,卻只覺得頭暈目眩,心中有些著急,生怕在宴會上失態。
在模糊的意識中,知道自己勉強走出了宴會,而後肖重華竟然抱著一路走過宮門,上了馬車。
在被抱到馬車的時候,被晚上冰冷的空氣一吹,歐暖意識已經恢復大半。
肖重華沒有再騎馬,反而上了馬車,輕手輕腳地將放在靠墊上。
馬車無聲地在街道上飛馳,車悄然無聲。歐暖已然醒了,只是不知爲什麼,竟然有些不知怎麼打破這片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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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重華不放心,俯過來察看歐暖,他的臉靠的很近,溫暖的氣息讓歐暖到異樣,本來就覺得尷尬的,這時候更不敢貿然睜開眼睛,索裝睡到底。
肖重華並不擅長照顧人,但是他並沒有吩咐紅玉們代勞,而是親手把歐暖抱上牀,喂喝了醒酒湯,幫多加了一牀錦被,將實地蓋住。
酒已經醒了大半,剩下的只有疲憊。
應對燕王府的人,應對皇帝,應對肖衍,應對周芷君,只覺得疲憊。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對這些無休止的爭鬥到厭倦。如果有一天,能夠生活在平安順遂不用總是掛著虛僞的笑臉去對人,該有多好。
酒後畏寒,錦被的溫暖包圍住歐暖,潤潤都是的味道,乾淨而清爽,舒服地將頭埋進錦被裡。
昏昏沉沉的放鬆子,讓自己的煩惱隨睡意飛遠,當快要睡時,突然一陣腳步聲,肖重華又走了回來。
歐暖閉著眼,覺到肖重華正坐在自己旁。
他是發現自己醒了?
歐暖有點張,剛想要睜開眼睛,想了想,沒有。
肖重華沉默地坐在旁許久,沒有作,也沒有離開的打算。歐暖雖然覺得怪異,只是此刻沒有開口詢問的打算,有什麼事要應對,有什麼話要問,明天再說吧,現在,很累。
正要沉夢鄉之際,一個的到的脣。
神智掙扎了兩下,像是被人生生從夢鄉當中拉回,意識恢復了一點。
覺口中有一種溫的,先是小心翼翼地探索而後深,淡淡親吻著。
如果現在推開他,兩個人可能會很尷尬,變得生分。
他是的丈夫,他有這樣的權力。
可是歐暖今晚什麼都不想做,只想要休息,打定主意,若是他非要怎樣,會拒絕。
可是,他除了這個吻之外,並沒有多做別的事。
歐暖心中一,終於忍不住了一下子。
肖重華突然停住了,不知爲什麼突然站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歐暖睜開眼,只看到他的背影。人是順利趕跑了,但的心卻如浪濤般洶涌著,沒辦法平靜下來。
擡起手自己的脣,脣上的吻餘溫還在,溫的覺也還在。
他的吻……很溫。
歐暖帶著一疑,沉沉墜夢鄉。
燕王府的早晨很安靜,因爲燕王妃不在,歐暖不用起來去立規矩。只是爲郡王妃,太晚起來,會被人笑話沒有禮數。忍著頭痛,歐暖起了,紅玉伺候著梳洗,然後告訴明郡王早就起來了,等一起用早膳。
想到昨天的失態,歐暖的臉不由自主紅了紅。
早餐很富,僅粥品就有五種,麪點有十種,小菜二十來樣。歐暖坐在肖重華邊,一個翡翠面卷吃了幾乎半個時辰,看看肖重華,想要說什麼,卻有些開不了口。
他爲什麼要吻?
沉默一直持續著,餐桌上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不知哪裡飛來的小鳥落在窗臺上跳來跳去。
他沒發現自己醒著吧?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歐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