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枝頭的紅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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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太子妃,周老太君和大夫人來了,們要見您。”

周芷君皺眉,自紫檀雕花的椅子上站起來,道:“請們進來吧。”

周老太君和大夫人走進來,早有人設座,屋子裡的丫頭媽媽們俱都回避了,只有周芷君的心腹在裡面伺候。

周芷君一掐金凰紋樣,許是午睡剛起的緣故,只散散的綰了髮髻,卻不失太子妃的氣度。笑道:“老太君和母親今天怎麼都來了?”

周老太君喝了一口茶,就將窯的茶杯在的手中旋轉著,也不答話,若有所思。

周大夫人臉上則是一副爲難的神,周芷君瞥了一眼,問:“母親有什麼話,就如實說吧。”

周大夫人聽這樣問,不得不把心一橫,面肅然道:“我們這次來,還帶了一人,要一同見你。”

周芷君一愣,隨即輕輕頷首,周大夫人看向守在門口的丫頭,丫頭會意,不多時就引了一人進屋子。周芷君擡眼去,只見些許的斜斜映在上,蓮步款款,步步間卻似乎有熠熠的在一瞬間亮了起來。

“芝蘭拜見太子妃。”

“小妹出落的越加漂亮了。”周芷君的笑容有片刻的凝固,周芝蘭是父親的庶,兩人一向是不親近的,母親也從未帶著此來看過自己,這樣一想,心頭立刻涌上一陣霾,片刻後緩緩道:“小妹難得來,來人,帶參觀一下太子府。”

周老太君聽見這聲音裡的冷意,擡頭看向周芷君,卻見面帶微笑,眉宇間毫無不快的神,依舊那樣麗,就像是什麼事都不曾發生。

看著周芝蘭被人帶出去,周老太君無聲地嘆了口氣:“芷君,太子是未來的天子,他的邊總是佳麗無數,恩寵亦不過是他一時興起。能讓你長久依傍的,就只有兒子了。可是如今你嫁過來這麼久了,膝下也只有一個兒。”

周芷君生兒的時候了點損傷,一直都未能再懷孕。這個消息,一直努力瞞著別人,但很多事,瞞是瞞不住的。沒想到,這麼快周家人就行了起來!想到這裡,的眼睛攙雜了焦怒和譏諷,再也按捺不住,忽地高聲道:“所以呢?我生不出兒子,你們就要找其他人來代替我?!”

周大夫人不忍心看自己的兒,低頭道:“我也不想這樣做,可是你父親說了,太子邊最不缺的就是人,如果你不能生下一個兒子,這個太子妃的位置遲早要讓給林元馨,與其如此,還不如……”

周老太君沉聲道:“你的妹妹生的孩子,也一樣要你母親,總比找外人來得好。”

“您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讓小妹進太子府並且生下太子的兒子,周家就會捨棄我?”周芷君冷笑著們。

“芷君,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從大事計……”

“沒有就好!”周芷君一瞬間氣息凝滯,但很快又笑起來:“我纔是這府裡堂堂正正的太子妃,任何人也不能取代我的地位!哪怕周家,也是一樣!”

周太君低嘆一聲:“芷君,你是我親自教出來的,我培養你那麼多年,就是爲了讓你做太子妃,將來母儀天下,爲周家爭奪彩,我又怎麼會無緣無故舍棄你呢?芝蘭不過是一個庶,難道在我的心裡還會超過你嗎?就算我想要捨棄你,難不你親生母親也會害你不!你真是太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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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君現於脣角本就極淡的笑容迅疾地斂去,眸忽的散出凌厲:“您的恩德,我一日也不會忘記!但是我絕不會讓芝蘭進太子府!”可以培養其他人,是因爲那些人不會威脅自己的地位,可週芝蘭不同,若是真的生下兒子,難保不會生出取自己而代之的心思,到時候周家說不定就會捨棄自己而支持!沒有人比自己更瞭解周老太君了,外表看上去無比慈,實際上卻是最老謀深算的,自己怎麼能在邊養一條隨時會反咬自己一口的狼!想到這裡,繼續道:“若是您非要送進府,您是知道我的,姐妹相助絕不會發生,到時候我會把您親手教導出來的手段,用在上!若是出現這種局面,將來的事可就說不準了!”

周老太君驚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著周芷君,這才驚覺這個孫,已經不是那個惟命是從的小丫頭了,其實說的沒錯,自己的確是打算若是周芝蘭能夠扶持的起來,到時候就讓取代周芷君,反正對於周家來說,誰做皇后都是一樣的,只要是姓周!但沒想到,原來周芷君早就察了自己的心思,搖了搖頭,起,慢慢道:“我只是說說,芷君既然不願意,這件事就先擱下吧。”

周芷君冷笑一聲,不再多言了。

送走了客人,周芷君獨自一人回到室,握起一把銅鏡,端詳自己。映在銅鏡裡的一雙眼睛,原本是黑漆烏亮,只是在太子府時日久了,打磨的華盡黯,僅餘了一點野心的亮。

緻的銅鏡,人影也是模糊的,卻遮不住周芷君眼眸裡流著的憤恨。銅鏡移得近些,正在衰敗的影子一點一點地近自己的眼瞳。

,畢竟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不再年輕。太子府里貌的子多如天上星子,而早就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孩。

周芷君笑著,擡手輕輕地攏過髮鬢。重又拿起銅鏡,鏡中的著笑意,象春水一般漾開了,這笑,是冷笑,帶著惡意,別有用心。

太子妃,然後是皇后……

母儀天下……

周芷君幾乎已經看見,那樣站在萬人之上的榮耀……一個人一生也不過這樣一次機遇,必須放手一搏。不論是周家人,還是林元馨,甚至包括那個停留在肖衍心裡的人,誰攔在面前,就非死不可!

燕王府。

一個月下來,雖然還是有些不習慣,歐暖還是讓自己慢慢悉如何做一個郡王妃。這樣的經歷讓新鮮之餘更多的還是頭疼,尤其是最近總覺得,世子妃孫寧的眼神,實在是太過奇怪。

好像冥冥中在策劃著什麼,但是每次看過去,卻又找不到任何的痕跡。

不由得不留心了,只是,不管是嫁人之前還是嫁人之後,好像都要心很多事,也許自己就是這樣的命。正在想著,肖重華突然按住的手道,“燭暗了,換一盞燈再看吧。”

暖這才驚覺,自己手裡的書半個時辰了也沒翻過一頁,回神,對肖重華點了點頭,這些瑣碎都可以等肖重華出門再想,這會兒還是和他說說話比較重要,和他相的時間還是太短了,以至於每每與他獨,還是微微的張。

別的夫妻是這樣嗎?還是說,還沒有習慣屋子裡多一個男人?

“明天還要出門麼?”歐暖尋找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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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休息。”肖重華低聲道,“過午纔出門。”

“爵兒給我來了一封信。”歐暖慢慢道,斟酌著自己的用詞,“南詔……”

“沒有關係。”肖重華微微一笑,手就將歐暖拉近了些,低頭端詳著,像是能從臉上看出什麼花兒似的。

“怎麼?”歐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掙扎了一下,卻沒有掙

“你是擔心爵兒,還是擔心別人。”肖重華飛來一句,劍眉聚擰,那弧度完的薄脣抿著,瞇的黑眸中閃過一微慍,說的歐暖有些迷茫。

“如果南詔突然進攻大曆,又要派你去邊疆吧。”歐暖想也沒想地說道。

“不會。”肖重華手上輕輕用力,拽到自己邊,低聲在旁邊道,“或者說,你不是擔心別人,而是不希我離開京都嗎……”

暖一愣,臉微微紅了:“陛下總不會任你閒這麼久。”說著,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下。

肖重華盯著,話語中帶著悉世事的狡黠,卻又似乎還帶著什麼弦外之音,道,“親那麼久,還是如此生疏,是我的錯。”

“對不起。”歐暖這才明白過來,肖重華說的一點都沒錯,親那麼久,卻還是習慣不了他在邊的覺,偶爾他湊近一點就會張,或者說,害

只是,這種害在夫妻之間,就有些奇怪了。

肖重華突然出手,暖的臉頰,低聲道,“不用爲這個道歉,這沒什麼,你我都在適應。我並沒有比你做的更好。”

暖只覺得他灼熱的呼吸吹拂在的脣上,像是蝴蝶羽翼刷過般,令無法抑制地抖。

肖重華輕點著的鼻尖,像是玩笑,那稍稍垂斂下來的眼眸卻讓人看不清其中閃爍的芒:“我會等你習慣,不論多久。”

暖被他的話語安繃的子放鬆了些,肖重華趁機將圈在懷裡,攬住的腰。歐暖一時彈不得,只覺得耳子都燙了起來,低下頭,將發熱的臉頰在他懷中,垂下眼睛,“我……會學習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妻子。”

他不說話,只是看著笑,話題突然變換:“肖天燁已經完全控制了南詔。”

“他要做皇帝?”歐暖一愣。

“不止如此。”肖重華低低地笑著,的耳邊輕言細語,揭示著肖天燁那些不爲人知的謀算:“暖兒,你難道不知道麼?他最後的目的是什麼?”

“最後的目的?”他手裡的作沒有停,將在下面細細的吻,歐暖的眼神,已經開始有些恍惚渙散了,不過,卻還在兀自努力保持著清醒:“哦,得到南詔還不夠嗎?”

“他的野心可不只是南詔而已。”藏在眼底的薄笑,隨著愈來愈迷而逐漸加深,肖重華湛黑的眼眸閃爍著莫名的暈,極淡然的語調抑著**:“我想,他還要得到你。”

暖渾一震,不由自主垂下眼簾,睫如羽蝶攏翅,在眼波深劃過一道暗青的影,無奈的輕輕喟嘆了一聲:“你還真是什麼都算到了。”然後,緩而輕地咬了咬脣,亮得不亞於燭火芒的眸子定了肖重華,揚脣笑起時,便獨獨有了一段難以言喻的嫵,“我怎麼忘了,你是個算無的人。”

肖重華並不在意,只是緩緩理著的發,單等那白皙的頸項在眼前,便毫不客氣地將炙熱的脣舌印了上去,緩慢下移,沿著那細緻的線條往下啃吻著,就連那模糊不清的尾音,聽起來也似乎是帶著笑意:“聽起來,你覺得自己的夫君很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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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想要說話,卻被他堵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了。

肖重華在心底微笑,本質上,肖家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對於想要的東西,都有一種得不到就誓不罷休的執念。

不管是肖衍,肖天燁,還是骨子裡的自己,都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各人的僞裝不同。而自己,一向將本裡的可怕執著,掩飾得很好。

第二天一早,歐暖還沒醒,肖重華就被宮裡傳召走了。接著,菖進來伺候歐暖梳洗,歐暖卻沒瞧見紅玉。

“紅玉怎麼了,子不舒服嗎?”歐暖不由覺得奇怪。

一邊幫梳理長髮,一邊道:“不知道呢,一大早就不見人了。”

“郡王妃,奴婢覺得紅玉姐姐有點怪怪的。”碧瑤突然說道。

“怪怪的?哪裡怪?”歐暖揚起了眉。

“就連方嬤嬤也說,紅玉姐姐最近總是打碎東西,伺候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昨天讓給郡王妃端茶來,連茶杯都拿錯了呢!”碧瑤端著寶石匣子,笑著道。

狠狠瞪了碧瑤一眼,歐暖卻笑道:“是麼?”

碧瑤原先並不在意菖的眼,可是被歐暖這麼一看,心裡不由得打了個突,這才意識到,菖說紅玉是關心,畢竟們都是郡王妃帶過來的丫頭,可自己這樣說,就有告狀和挑撥的嫌疑了,更何況自己剛剛出賣了碧荷。立刻低下頭,道:“奴婢失言,請郡王妃不要怪罪。”

暖並沒有在意,只是笑了笑,道:“除了這些,還有旁的嗎?”

的眉頭皺起來,“其他的倒也沒什麼。”

暖點點頭,道:“多多留心,若是子不舒服,找個大夫幫看一看。”紅玉是最信賴最倚重的丫頭,可子卻有些固執,若是自己去問,未必肯說。

“郡王妃,世子妃說請您去一趟。”碧煙從門外進來,態度恭敬地道。

暖點點頭,菖加快了手裡的作。

熹微如霧,空氣中約有花的芬芳和清新水氣,過樹枝斑駁落在歐上,帶了一的朦朧。一路穿過庭院,進了安泰院的小花廳。

寧盯一眼,慢慢沉下臉,語氣裡多了幾分肅然:“來人,給郡王妃看座。”

這種態度,著一不同尋常。歐暖一皺眉,在椅子上坐了,溫言道:“大嫂這麼早喚我來,可是有什麼事?”

寧端起茶盞,輕輕吹開浮沫抿了一口,道:“原本這種事,我不想驚你的。你是堂堂的永安郡主,又嫁過來沒有多久,我總該顧著你的面。可是,這畢竟是你院子裡的人,不告訴你一聲,到底不好。”

暖心中十分疑,臉上卻不出分毫:“大嫂,你這是何意?”

寧笑了笑,臉上浮現出一冷意:“咱們燕王府是個乾乾淨淨的地方,幾十年來從未發生過這種骯髒的事,現在弟妹我說,我都沒臉說這種事,霍媽媽,把東西拿出來讓郡王妃看看!”

霍媽媽早已將所有的丫鬟媽媽們都遣了出去,聽見這話,便將一個盒子拿上來,在歐暖面前打開,歐暖看了一眼,臉當場變了。

盒子裡,是一件子的肚兜,淡,上面繡著一枝煙霞的雙頭並花。歐暖心中猛地一沉,剎那間只覺得震驚無比,緩緩擡起眼睛,盯著孫寧:“大嫂,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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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臉上帶著冷笑,卻不說話。霍媽媽嘆了口氣,故作惋惜道:“這是紅玉姑娘的東西吧。”

暖的臉變得蒼白,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哦,是麼?”

霍媽媽眼中含笑,道:“是,這的確是紅玉姑娘的件,說來也巧,原本是咱們院子裡丟了件東西,世子妃下令在各人院子裡找了找,誰知在一個護衛莫良的上發現了這樣東西。”

一般的護衛自然進不了院,可是莫良卻不同,有很多從宮中或者軍營送來的急消息,都是不能假手於人的。這樣的消息,莫良都是親手給肖重華……

霍媽媽笑道:“其實一樣東西本來也說明不了什麼,莫良畢竟是郡王的護衛,又深得他的信任,進出院十分平常,縱然撿到了丫頭們的東西也不奇怪。若是一簪子,一方手帕,這都還不算鐵證如山,偏偏是一件肚兜,姑娘家的肚兜可不是隨便洗曬的,郡王妃總不能說是一陣風吹過來,不小心把紅玉姑娘的肚兜吹到了莫良的上吧。哪怕真是如此好了,這肚兜可是從他上搜出來的,實在是天大的醜事……唉,這件事,真是讓我們世子妃爲難了。”

暖靜靜著孫寧,清冷的眼睛裡流著複雜的緒。

寧的臉也很不好看,彷彿真的跟著生了很大的氣,眼睛裡卻閃爍著的笑意:“要說起來,這是弟妹院子裡的事,我本不會多管閒事,可是丫頭和護衛私通,這事兒實在是太大了,若是就這麼一聲不吭,將來一旦被人知曉……紅玉姑娘可是你的丫頭,恐怕弟妹的名聲也會大影響,唉,我也不是要怪罪你,你畢竟太年輕,太不小心,怎麼會想得到下面人瞞著你做出這樣的醜事。”說著,的臉上流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真是想不到,紅玉看上去多麼老實的一個丫頭,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人怎麼說纔好呢。”

暖表面很平靜,實際上心中還從未如此憤怒過,幾乎氣的發抖。自己嫁過來以後,對孫寧並沒有什麼不敬,更從無危害的舉,可自己不害人,對方卻步步。對,在寧國庵中的確發現了孫寧的,可也再三說過,絕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更不可能作爲把柄來威脅對方!對方表面上不,實際上卻對自己虎視眈眈,竟然想得出這麼惡毒的法子!孫寧這樣做,分明是知道紅玉是自己最信賴最重視的丫頭,故意拿了對方的錯來威脅自己!紅玉犯下私通的大錯,傳出去的話,輕則讓別人覺得自己管不好丫頭,重則連自己的清譽也會到極大的損傷!

寧,果然是一擊必中!

火石間,歐暖想到紅玉一大早就不見人的事:“大嫂,紅玉人呢?”

“剛纔我已經傳了來,將暫且關起來了。弟妹,你不會要爲自己的丫頭求吧?”孫寧微瞇了雙眼,眉曲折一道冷酷的弧度。

暖心中緒波濤洶涌,卻只是沉靜地坐著,霍媽媽親自上了茶,歐暖端起來,喝了一口,停了一停,在茶水的苦清香裡想著如何應對。

不等說話,孫寧已經正道:“弟妹,不是我說你,連自己邊的丫頭都顧不好,居然讓做出這種事!唉,若是年紀大了,想要嫁出去,就該趕許人,你留著反而留下禍患!如今這件事被我知道了,我也很不好辦,若是讓王爺和董妃知道了,只怕是要鬧出大事來!可若是不管,又壞了燕王府的規矩,弟妹,你說我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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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與賀蘭圖有染的事,沒有人能拿出真實的證據,可這次紅玉的事,卻是人證證俱在,若是自己在這種時候將孫寧的抖出來,別人都會覺得自己是爲了維護丫頭而故意誣陷世子妃……真正紅杏出牆的人卻口口聲聲說別人壞了規矩,簡直是可笑之極!孫寧敢這麼做,就是要拿自己的把柄,讓自己唯馬首是瞻,自己若是今天讓步了,那麼從今往後,就要對唯命是從了!歐暖很清楚這一點,可若是放著不管……自己的名聲損就罷了,紅玉必定難逃一死!絕對不能這樣!

暖放下茶,勉強住心頭的怒意,臉上出清淡的笑容,那笑容完得沒有一瑕疵,“這個自然,只是紅玉是我從歐府裡頭帶出來的人,要怎麼,還是應該我來決定。更何況,我還沒見過人,更沒有讓兩人當面對質,怎麼能就這麼輕易下結論呢?我很瞭解自己的丫頭,也相信的人品,這件事,我相信,是有人存心誣陷。”

寧冷笑一聲:“這麼說,弟妹是要袒護自己的丫頭了?”

暖的笑容不減,眼睛裡閃過一冷意:“大嫂,這不是袒護,我作爲的主子,總不能不問青紅皁白就讓委屈吧。”

寧的神瞬間如被冰霜結住,冷然道:“很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煞費苦心爲你遮掩了,咱們就董妃娘娘那兒見吧!”

暖沉下臉,道:“大嫂堅持如此,我也沒有辦法,只有一樣,紅玉是我院子裡的人,是要問的罪過還是要帶著去向董妃娘娘請罪,我都必須親自來!所以人,我必須帶走!”

寧想了想,揮了揮手對霍媽媽道:“霍媽媽,讓把紅玉帶走吧!只是……人可以帶走,證卻不行!”

暖並不堅持,只站起來,道:“既然如此,就告辭了。”

暖離去後,霍媽媽道:“世子妃,想不到這位郡王妃這麼!您怎麼能讓把紅玉帶走呢?”

寧笑了笑,道:“有莫良和那肚兜在我手上,紅玉並沒有什麼要,只怕連自己都說不出肚兜怎麼就不翼而飛了,哼,歐暖不肯求我,有哭的時候!走,咱們去青蓮居!”

紅玉許是了很大的驚嚇,長長的頭髮散地蓬著,手裡攥著,滿臉淚痕斑駁。

雪白,道:“紅玉姐,你好糊塗!”

紅玉只哭個不休,瘦弱的子簌簌抖著,幾乎說不出話來。

暖急痛攻心,又出一層怒意來,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真的和那個侍衛……”

紅玉子猛地一,眼中淚意更盛,滾滾滴落下來,連聲道:“沒有!奴婢絕對沒有!縱然奴婢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及小姐的名聲!怎麼可能與一個護衛私通!”

暖緩上前,猛地抓住了紅玉的手臂,“你說真的?”

“奴婢絕不敢說謊!小姐,奴婢從小就跟著你,何曾對你說過一句謊話!”紅玉的哭聲,如一擊重拳擊打在歐口,歐暖心中痠痛,不覺悲從中來,抓著的手默默垂下淚來:“我知道……我知道你從不曾做過一件對我不好的事。”

當所有人都背叛的時候,只有紅玉和方嬤嬤肯擋在的面前。前生是這樣,今生也是一樣,紅玉絕不可能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是自己太疏忽了,竟然沒有保護好邊的人,被人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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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一瞬,歐暖旋即止住了淚意,用力咬住下脣。待紅玉哭得夠了,方緩緩拉了起來坐下,溫和道:“不要怕,從頭到尾,慢慢將事告訴我。”

紅玉咬著脣,一字一句道:“小姐相信我嗎?”

臉頰的淚水,沉靜道:“我相信你。”

紅玉猛地擡頭,目中有無盡的自責與傷痛,瑟瑟道:“是奴婢不好,奴婢雖沒有與人私通,可奴婢的確是丟了肚兜,是奴婢太大意了……”

暖按住的肩頭,沉聲道:“怎麼會丟的?”

紅玉搖了搖頭,臉上出迷茫的表所有的都是在櫃子裡放的好好的,丟了一件肚兜也覺得十分奇怪:“奴婢也不知道怎麼丟的,只是五天前才發現的,發現之後,奴婢到去找,幾乎要急瘋了,卻不敢告訴別人。”

原來是這樣,歐暖緩了一口氣,這纔是紅玉最近心神不寧的原因。一個子的件事關名節,怎麼可能隨便放?所以這種東西一定不是丟了,而是被人故意了。

“奴婢找了幾天也找不到,今兒個一早,世子妃突然讓奴婢去,奴婢原要向小姐說一聲,誰知那邊說撿到了奴婢的東西,讓奴婢趕去認領,奴婢便去了……到那裡之後,世子妃什麼也沒說,就讓人把奴婢扣了下來。”

暖聽到這裡,氣的面發白,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卻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子晃了晃。

扶住,道:“小姐可是氣急了?快進去歇一歇吧。”

暖長長出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我沒有時間休息,這件事不查清楚,只怕不能善了。”

紅玉咬著脣憂滿面,“都是奴婢不好。”

“你?”歐暖冷笑一聲,“人家針對不是你,而是我!”

焦急道:“小姐,您快想想辦法,這件事一旦鬧大了,紅玉姐姐再也擡不起頭來,連小姐您的清譽也會……”

暖搖了搖頭,自己的名聲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住紅玉的命。

紅玉拉住歐暖的袖,噎道:“小姐,奴婢連累您了。”

暖扶住的肩膀,“你自然有錯,卻錯在不該瞞我,更沒有細細思量。但若不是旁人故意設計,也不會嚴重到這個地步。”想到這裡,聲道:“知錯之餘咱們還要振作,待會兒去了董妃娘娘那裡,你這副樣子,只會別人說你是虧心。”

紅玉想了想,道:“小姐,那天在寧國庵,奴婢雖然沒進院門,可是那笛音,奴婢是聽過的……”

唉,真是個傻丫頭。歐暖苦笑道:“你以爲我沒聽出來嗎?一則咱們沒有實在的證據,二則那人是我們的恩人,縱然我憎惡世子妃,又怎能把他抖出來,三則這件事一旦撕破臉,傳到外人耳中,難免以爲我因爲被抓住了把柄而蓄意報復。”這纔是孫寧有恃無恐的原因。

“那咱們應該怎麼辦呢?”

暖心裡有灼灼的滋痛,彷彿燃著一把野火,剛要說話,卻聽見外頭有人推門進來,不由得一驚,卻見到肖重華大步流星地從外面進來。

暖吃了一驚,他不是剛剛去了宮裡嗎?爲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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